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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0章

凤鸣-第1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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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整理了她的衣襟,小心翼翼地将她揽入怀中,“可是我爱你,影(颖)……”
这句话,仿佛一道咒语,终于开启了潜伏在她身上日久的“枕魄”的真正毒性。
往事一幕幕闪现……
男孩深切地注视着女孩,说:我爱你,颖儿……
男孩紧紧地拥抱着女孩,说:我爱你,颖儿……
男人激烈地与女人缠绵,说:我爱你,颖儿……
……
最后,画面永远地定格在那两具交缠的身体上,那张陌生女人的脸孔……
夏梓桐按住疼痛不堪的心脏,睁开的美眸呈现一片荒芜。她的嘴角勾起一个讥诮的弧度,轻笑道:“你说你爱我?”
“嗯。”萧湜雨不假思索地点头相应,见她神色清明,尚来不及想通她清醒的缘故,自己已被她一把推倒在地,晕眩过后,对上的是她空洞的眼神。
“那就证明给我看!”夏梓桐伏在他的上方,将他的双手扣在他的头顶上方,寒声道:“给我去杀了那个女人!”
萧湜雨极力压下心头涌现的酸楚,“影,你又把我当成了谁?”
“怎么?舍不得了?”夏梓桐恍若未闻,冷冷一笑,“不如让我看看你的床上功夫被她□得有没有进展?”
萧湜雨微微变色。
“男人都是同样的货色!”夏梓桐凑在身下人的耳边,低声呢喃道:“让我记住你的床上功夫,将来也好知道有没有男人能超越你。”
萧湜雨试图从她的禁锢中挣脱出双臂,却奈何不得她半分,“你看清楚我是谁!”
夏梓桐听不到他的低吼声。她双眸赤红,左手抓住他的双腕,空出的右手揪住他的衣襟,稍微用力,掌下的衣服便化成了片片碎布,露出他紧致的古铜色肌肤,那朵白色的花苞花纹格外清晰。
萧湜雨双眼发直,胸口上冷风袭袭,是那般的寒冷刺骨,连着一颗心都是冰冰冷冷。“……我不是他!我是你的湜雨……”
最后一个字消失在她的深吻里……
……
忽然,萧湜雨全身一僵,似承受不住这份突降的紧致和干涩,以及胸膛上的剧痛,竟缓缓地淌落一滴泪。
不过几个快速地律 动,他已痉挛地释放在她的身体内,不住地喘息,可胸膛上却传来一阵滚烫的湿意。
“男人……”夏梓桐低垂着脑袋,缓慢地撑起身子,豆大的泪珠夺眶而出,大笑道:“男人……也不过如此……不过如此!”
她状若癫狂的笑声戛然而止,眼前一黑,彻底地陷入了昏睡。
萧湜雨紧咬唇瓣,闭着眼,拥住自己身上的那人,良久,没有动弹分毫。
最后,他默默地取来身侧她的衣袍,堪堪裹住二人相拥的裸身,出了地窖。
夜空下,雨水依旧飘落,不依不挠地打击在他的身上。
萧湜雨抬头望了一眼头顶的这片天空,又看了看怀中人眉头紧蹙的睡容,飘飘然地掠过脚下景物。
片刻后,萧湜雨已回到自己的卧房,共枕而眠。
他侧着头,凝视她的容颜许久,毫无睡意。
蓦地,萧湜雨探出一只手臂,拂过她的睡穴,然后,抚上她光洁的脊背,停在她的纤腰上。他双手握紧了她盈盈一握的细腰,翻正她的身子,自己则垮坐在上方。
他的眼神渐冷,俯身吻住她的嘴角,“你是我和弟弟两人的,这一生都别想逃脱!”
他沉重的吻下移,随即埋首于她的丰满上,逐渐沉沦,几乎无法自拔。
热气上涌,呼吸渐重。
他伸手朝她的身下探去,触摸到的是一片濡湿。他深吸一口气,将自己缓慢地推入她的身体内,却是第一次体会到此等人间妙境,几欲陷入昏迷。
所以,萧湜雨四肢发软地匍匐在她的身上,待积蓄了足够的力量,他自她的身后穿过双臂,用力地抱起她,让自己彻底地挺进她的身子。
夏梓桐无意识地昂起脑袋,“嗯……”
“若你那么喜欢孩子,那今晚就给我一个孩子!”萧湜雨托住她的肩背,狠狠地一挺腰身。
“嗯!”
芙蓉帐暖,一夜春梦。
天渐放亮。
只见夏梓桐瞪大着双眼,怔怔地看着自己怀中的那人。
此刻,萧湜雨睡眠正沉,而双眼下还留着淡淡的青色。
脑海中闪现出昨晚地窖内的片段,夏梓桐面色发白,颤抖着双手将他推离自己的怀抱,浑浑噩噩地穿上衣袍,身形踉跄地走出里屋,打开房门,却见一人站在走廊上,脸色苍白,神情呆滞,也不知站了多久。
夏梓桐静静地望着他,忽然,嘴角勾起一抹惨笑,刚要唤他,口中却涌出大量的鲜血。
衣襟上,点点猩红溅落。
丹田内,雄厚的真气逆转。经脉里,内息四窜……
只见夏梓桐沿着门框,身子无力地滑落,缓缓地合上了双目……
心里有个声音在告诉她:不若不爱,不若不恨,不若……绝情绝爱!

第135章

第九十八章绝爱
一室静谧,角落里的香炉热气袅袅。
只见夏梓桐安静地躺于床榻,闭目安睡,呼吸微弱,神情却似从未有过的祥和。她已换上了一套干净的里衣里裤,面容整洁。
萧湜雪倚靠在床柱上,垂着眼帘,目光幽幽地落在那片香炉上升腾的雾气上。
他突然记起若干年前,当时她和他尚是年幼,他好奇地问她:明明是香炉,她为何总将它当做暖炉,直接扔进些炭来取暖?
当时,她淡笑着回答:大冬天的,门窗紧闭,一屋子香味,空气不流通,熏得人多难受?
印象中的她,总是洋溢着淡淡的笑容,面对所有事,是这般的自信满满。纵然是充当严厉的师父,她仿佛永远站于顶峰,俯瞰世人。
却不曾有眼下这般的脆弱,与绝望。
晨间的那抹笑容,不过是闭上眼睛细细一想,他就控制不住心颤不已。
唐平坐在桌旁,搁下手中笔墨,将药方交给了屋内伺候的小厮,吩咐其去煎了药来,随即唤道:“二庄主?”
“嗯?”萧湜雪猛地回神,“哦,唐前辈,不知梓桐的伤势如何?”
唐平刚要开口,却见一人匆匆奔进里屋。
“……梓桐?”宁惜朝望着床榻沉睡之人,只见她面白如纸,几乎感觉不到生命的气息。他一步步地走向床榻,抚上她冰冷的脸颊,情绪几近失控,“我的……女儿……”
十五年前的那个夜晚,他失去了妻主,失去了母亲,失去了他的所有,幸而还有她的骨肉相伴,却也是他的唯一。
若是……若是……他难以想象那种场景……
“宁夫郎,大庄主并无生命危险。”唐平语气平淡,却眉头紧皱,眼中似有怒火闪现。
“……是……是吗?那就好,那就好!”宁惜朝抹去眼角的湿润,在小雨的搀扶下,堪堪站稳身子。
唐平看了一眼心神俱乱的宁惜朝,又扫了一眼似神游天外的萧湜雪,叹道:“我们外屋说话。”
众人跟随唐平走至外屋,依次坐下后,唐平开门见山道:“二庄主,宁夫郎,你们最好有心理准备。”
宁惜朝与萧湜雪皆脸色一白,“什么?”
唐平叹了口气,“虽无性命之忧,却也不容乐观。”
萧湜雪彻底地慌了神,还是宁惜朝稳住心绪,强自镇定地道:“唐前辈,您不妨直说!”
“饮酒过度,又淋了雨,寒气入体,晚上恐会发热。”唐平轻咳一声,道:“而且昨晚房事过重,今早吐血不止,气血两空,算是雪上加霜。”
宁惜朝倏然转头看向萧湜雪,咬牙道:“湜雪,到底怎么回事,给我说清楚!”
萧湜雪“砰”的一声双膝跪地,俯首认错,“爹爹,是我的疏忽。昨晚我和哥哥找到梓桐时,她已喝得酩酊大醉。将她送回房后,她拉着我就……就……”
他顿了顿,转而磕磕巴巴地道:“可是我有伤在身,所以就劝服了哥哥服侍梓桐。”
宁惜朝皱了皱眉头,他对那个男人的印象说不上好还是坏,却直觉此人浑身充斥着杀气,过于危险。然事已至此,他暗叹一声,摆手道:“罢了,此事稍后再说。”
“多谢爹爹。”萧湜雪松了一口气,一手撑在桌沿,一手按住小腹伤口,默默地回到座位。
唐平看得直皱眉,然别人的家务事她实是没什么立场插嘴,只淡淡地道:“这些不过是小病,依大庄主的身子,将养些时日就可痊愈。最凶险的是早间大庄主走岔内息之事,险些走火入魔,幸而二庄主及时封住她的大穴,才不致出现最危急的状况。没有半年时间,大庄主怕是恢复不了元气,至少无法达到先前的至臻境界。”
她心中却暗暗称奇,不知对方用何种方法藏住内力,以至于瞒住世人,连她也不例外,令她肃然起敬。
萧湜雪垂头不语。若当时她没有见到他,她可会如此?不久前,哥哥对他直言不讳,兄弟二人也商量着一道争取她的独宠。可当他听见房中的喘息声和呻吟声时,他再也迈不开脚步,脑海里空白一片。他控制不住心头的酸楚……
正因为他是他的亲哥哥,而她是他的妻主……
宁惜朝勉强喝下一口茶,压住心中的惧意,深吸一口气,道:“唐前辈,您就直说了吧!”
他知道,对于一个习武之人,走火入魔是可怕,但不至于令人要做什么心理准备。
唐平突然冷哼一声,愤愤不平地道:“老身活到这把把年纪,见多了忘恩负义之人,甚至见过欺师灭祖之事!但从未见过如大庄主这般心性!如此女子,居然有人忍心令她悲痛欲绝!”
她顿了顿,感慨道:“二位,恕老身直言!依老身平日所见所感,大庄主绝对不是一个心善之人,但她却重孝道、重情、重义,足矣!有些事情,既然大庄主隐瞒不说,老身也没有资格指手划脚,所以,老身在此也不多言。可是如今……老身并不清楚在大庄主的身上发生了什么,却从她的脉象中得知,大庄主长期郁结于心,忧思过重,伤及内腑!等她醒来之后,她怕会从此绝情绝爱!”
“绝情绝爱?”
除却宁惜朝与萧湜雪的惊讶声,还多了一道年轻男子的声音。
三人朝门外望去,只见赤翟若轩身着厚衣,外加一件狐皮裘衣,将自己裹得密不透风。他在小云的搀扶下,脚步沉重地走入屋子,朝宁惜朝的方向低了低身子,“爹爹……”
“你昨晚才动了胎气,大夫更说胎儿不稳,你不好生地在床上躺着,起来作甚?快坐下!”宁惜朝指了指自己身边的位置,随即看向低眉顺耳的小云,语含警告之意,“是哪个在你的耳边乱嚼舌根,扰了你的清净?”
“不关下人们的事,是轩儿自昨晚就心中不安,才让小云留意身边之事。”赤翟若轩依言坐下,用余光扫了一眼坐于下方的萧湜雪,垂头作恭敬状。
萧湜雪浑然不觉,只焦虑地看着唐平。
唐平不动声色地观察着二人,对于二人之间的争风吃醋,在好笑的同时,却开始同情起那至今昏迷不醒的女子。一个如出鞘的利剑,浩然大气;一个如娇美的花骨朵,让人既爱又怜,舍不得委屈他半分。若是再加上她之前所见的黑衣男子,简直……
将来,这兰苑怕是不热闹都不行!
可惜,这一切发生的前提却是那人的宠爱,若是已然绝情绝爱……
“老身此前已警告过大庄主:切不可大喜大悲,要控制情绪的平和。”唐平叹息道:“如今,却是悔之晚矣!”
“大喜大悲?”赤翟若轩看向萧湜雪,发现对方是一脸的灰败。
“大喜大悲过后,难道就会绝情绝爱吗?”宁惜朝面色惨白,喃喃道。
唐平道:“只因大庄主身上之毒……”
“是唐门!”萧湜雪高声打断唐平的话,牙根紧咬。
“……是,大庄主恰是中了唐门的‘枕魄’。”唐平见再也无法隐瞒,苦笑着道:“唐门有三大秘毒,一为‘残梦’,二为‘枕魄’,三为‘相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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