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岛-第3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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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什么？”
陈子诺一下子哑然，也不知道怎么解释，所幸说道，“那么，你是不是还在牵挂着他？”
他不禁屏息等待她的答案，却等来的只是她的笑声。
看着她捂着肚子笑了半天，陈子诺也有些觉得尴尬。半天之后，她才问他，“那你觉得呢？”
陈子诺忽然有种一拳打在棉花上的泄气感，“不说算了。”
“喂，是你问问题的诶，怎么能半途而废。”
“是你不说。还在笑！”他眼里满是一脸笑容的她，顿时有种满足感，其实她回不回答已经不重要了。这几天他也渐渐想通了，只要她在身边就好，其他的都可以慢慢来。
尧苡芮也渐渐笑完，只是觉得他很逗，特别是无话可说时候，还顺着自己的话梗，“那我不笑了呗，不如这样，你再问一遍。”
“不问了。”他小孩子气上来了。
“问嘛。”
“这种问题哪有老问的。一次就够了。”
“那我又没答，那次不算数。”
“是你没答，我问过了。”
“那你是问问题的人嘛，怎么可以那么没恒心。”
“反正不问了。”他说得坚定。这一破问题，陈子诺打心眼里不想再问了，木衡说得对，做什么老她面前提起那个过去式，徒增怀念。
然后无论尧苡芮怎么闹他，他都抵死不再问一遍。
很久之后，陈子诺搂着她靠在床上看窗外稀疏的星，静谧一室，开着的窗有风透进，他把被子拉上一点，然后怀抱更紧。怕她冷着，可她又不让关窗，说是这样比较有情调，显得他的怀抱格外暖。
黑暗中，他们都不再言语，就在他以为她睡了的时候，她轻糯糯地开口道，“说不怀念是不可能的。”
陈子诺一下没反应过来，等反应过来后，已经不自觉地危险地眯起了眼，看向怀里的人，又压抑下自己的小气，单单地“哦”了一声。
她把他控制情绪的一面看在眼里，不自觉又往他怀里钻了钻，然后说道，“只是现在……我牵挂的，更多的是现在我们的生活……子诺，你答应我，不再因为易皓跟我发火。”
“……”他未言，只是胸膛在起伏着，把她说的“我们的生活”牢牢映在脑子里，提醒自己以后不能再冲芮芮发火。
她侧了个身，耳朵贴在他的心房，听着那里传来沉稳中带着不安分的节奏，说着，“我知道你的男子主义不允许我心里还念着别的人，但是，易皓于我，真的很特别。你不能霸道到剥夺我怀念他的权力。”她抬头看着他，“但我知道，自己对他的感情已经变得不一样了。”
“不一样，哪不一样了。”他存心闹她地问。
尧苡芮眯起眼晴，抬起身子，在他的下巴上重重咬了一口，“你说呢！”
这一动作逗得他低低地笑了，他的胸膛传来他起伏的低音，骤然，他俯身吻住了她，然后慢慢地，加深了这个吻，好似为她的话盖一个一言为定的章。
听闻她的一席话，陈子诺心里不断地想，如果那个人没有死，也许在她心里的位置就没那么特别了。可，事已如此，他不可能抹煞那个人的重要性。
好久之后，他才渐渐平静下来，放开她，紧紧拥着，给她安定的承诺，“芮芮，你答应我，再也不离开我。”他是真的怕极了她的消失，他无法想象如果这个世界不再有她，没有她的身影，没有她的声音，没有她的别扭和无谓，没有她的一切，那他该怎么继续生存？
如此一想，也许当年的她，在失去那人的时候，也是这种彷徨害怕的感觉？虽然他嫉妒死了那个人，但却更心疼他的芮芮……那时候的她，一个人，毫无依靠。
“好，我永远永远，永远都不会离开你！”她轻轻地承诺着，像潜入温室的柔和晚风那般，划过他的心扉，重重烙下安心。
“对了，姚晴呢？我听星沫说你把小杰接回家了。”黑暗中，她又挑起一个话题。
陈子诺眼睛一挑，冷哼道，“那个疯女人，让她呆精神病院了。小杰跟着她到现在还不出事算幸运的。”他想在想起小杰的腿就寒心，她怎么下得了心发疯。
“没有妈妈会不开心的。”她喃喃道。
“没打算关一辈子，看她造化。”他也硬不了心，“我们先照顾着小杰，他还小，不能让他有阴影。”
“恩。”她满意地说，“等明天我出院了……”
“不是还要再看一星期吗？怎么明天出院？”
“我和护士长说了，她也问过主治医生了。我想回去看看小杰嘛。”
他刮了刮她的小鼻子，“小杰比我有魅力！”
“喂，小孩子醋也吃啊，不是说自己没那么幼稚的吗？”她还记得他说步然的时候有多正气凛然。
“不一样。”他说着还证明般在她额头改了个章，“明天我安排doctor梅检查一下，确定后再说，恩？”
“哪个医生不一样，不要检查！”她皱着鼻子，一副嫌弃样。
“Doctor梅是我从美国调过来的，以后专门给你做检查，总得先验验货。”自从这件恐怖的事发生，陈子诺才意识到要找大哥调个精通心理生理的权威来，当然打着的是“方便”的旗号。
尧苡芮对于他的这一安排，也不能说什么，毕竟最近她毛病还真挺多的，有这个华伦调来的权威，自然方便又放心，于是欣欣然地点头听从安排……
45
45、别扭 。。。
出院已经是后天的事了，清晨，陈子诺一来，他们就纠结“回哪儿”这个问题。
“就去我那个公寓呗，出门也方便。”尧苡芮强烈要求。
“你以为我不知道你的目的。”满脸写着我好带小杰出门玩。他以前一直没发现，他的女人怎么尽是想一出是一出。
“但别墅不方便也很正常嘛。”其实，她很想说，不是在那荒无人烟没有出租的地儿，她哪能出事。
“理由不成立！你需要静养。”
“子诺！”
“乖了，别闹，回家再说。”
然后，行李和人，全部打包回别墅……
片刻后，车上。
“子诺，不如我学车吧！”
“病刚好，要休息。”
“那过段时间学？”
“学车太累了，有司机也很方便。”
尧苡芮不甘心了，“陈子诺，大清早的，干吗我说什么你都反对！”
陈子诺也无奈了，“不如芮芮要求个简单点的？比如，让老公亲一下？”说着就凑过去了……
“去你的！好好开车。”
如此一来学车的事便搁置了。回到别墅后，尧苡芮哪能再惦记学车住公寓，一进门便大喊，“小杰，婶婶……”
王嫂乐呵呵地抱着小杰出来的时候，尧苡芮还是吓到了，他的腿……
“小杰，来，婶婶抱！”接过王嫂手里的小人，她的母性情怀似乎更加泛滥了，看着他那俊俏的小脸，先“吧唧”了一口再说。
陈子诺一进门便看见这一幕，随即把自己脑袋凑近，指指自己的嘴说，“这儿也来个！”
“无理取闹呢你！”尧苡芮嗔了他一眼，抱着小杰，转身就去院子里了。
坐在椅子上，把小杰放在腿上，让他黑墨般的眼睛看着自己的嘴，说，“小杰，叫婶婶啊……婶婶，来婶婶……”
小杰乌黑的眼珠子转啊转，忽然“吧唧”一声，亲了下她正在教导他的嘴，然后奶声奶气地喊了一声，“婶婶……”
惊得尧苡芮又惊又喜，“小小年纪还懂得来这招，谁教你的。恩？”
看着院子里和乐的两个小人，倚在门边的陈子诺，眼神忽然一黯，芮芮似乎很喜欢小杰……
尧苡芮和小杰玩了整整一上午，到了午饭时间才舍得从院子回屋。
坐在沙发上看文件的陈子诺笑道，“在院子里玩什么呢？能玩这么久。”
“秘密。”尧苡芮抱着孩子，扬着下巴冲他道。
王嫂此刻刚从厨房把最后一道酸菜鱼端上来，看着玩得满头大汗的夫人和孩子，打趣说，“夫人可真厉害，小杰和谁都不乐意玩，就喜欢喝夫人玩。”
“哦？是吗？小杰只爱和婶婶玩哦。”尧苡芮不知道是和王嫂说还是和小杰道，脸上是抑制不住的笑颜，直接闪进着陈子诺的眼……
“可不是。”王嫂回忆起这几天和别墅佣人们一起的苦难，大有兴致地说，“头两天啊，他只一个劲儿地哭，先生说了他几句之后才静下来的，但是也太安静了，拿什么给他都不玩不笑，可苦了我们几个人了。”
“可能我们小杰想妈妈了，没事。”尧苡芮用额头蹭蹭小杰的额头，又亲了一口，“妈妈很快就回来的。现在我们吃饭，我们小杰也饿了吧。”
小杰乌亮乌亮的眼睛盯着尧苡芮，听到吃饭更亮了，举起小手挥啊挥，“饭……饭……”
“芮芮。”沙发上的人看见正要走向餐桌的女人，委屈地出声
听见叫喊的她回头看了一眼他说，“走，吃饭。”然后继续脚下的步伐……
陈子诺更加委屈了，“芮芮！”
“别喊了，我在呢，快过来吃饭。”这次她连头都没回。
尧苡芮喂小杰喝了半碗的骨头粥，正给他挑鱼刺的时候，才蓦地发现，那别扭的男人呢？
走回去一看，果然还坐在沙发上！
“看什么呢，吃饭去。”她走到他跟前，挡住他不知道落在何方的阳光说。
他回身，搂着她的腰说，“你眼里只有那小东西。”
尧苡芮听他这语气，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喂，你几岁了，小孩子的醋也吃？你在跟我撒娇啊。”
陈子诺一把抱她坐在自己腿上，额头抵着她的，说，“你还蹭他额头！”
“喂，差不多了啊，别瞎闹了。”说着就要站起来。
陈子诺二话不说，托着她的后脑，一个吻下去再说。撬开她的牙关，攻城掠地好一番后，才道，“要不……我们要个孩子？”
尧苡芮红扑扑着脸，喘了好一会儿，才笑他，“自己生的就不吃醋了？”
“不一样。”他说，“主要是你喜欢孩子。”
“那你呢？”
“只要我们芮芮生的，都喜欢。”
她职业病出来了，不自觉地咬文嚼字道，“那别人和你生的呢？”
“别胡说。”他竟然认真地吼了她一声。
她一愣，却继而笑道，“干吗这么认真，开个玩笑而已。”
他也发现自己过了，缓了缓口气，说，“不开玩笑了……那芮芮，咱们生吧！”
她脸更红了，低着头，抵在他的胸膛，好半天后，才点了点头，轻声“恩”了句。乐得陈子诺又忍不住吻了下去……
“啊，呜呜呜~~”忽然，餐厅传来小杰的响亮哭声，“婶婶……婶婶……”
尧苡芮心想难道小杰听得见？可也马不停手地推开了某人，“子……子诺，小杰哭了。别闹！”她心里哀哭，是同意生了，可也没说现在立刻就生啊！
某人正在兴头，似乎不想让她得逞，抓着她推攮的手，然后从她脖颈处抬头说，“芮芮，要不不生了。”
“啊？怎么又不生了。”
“生了捣乱！”陈子诺预感要是有了孩子的话，这样闹人的场景不是家常便饭，受罪的可是自己！
尧苡芮意识到他话里的用意，窘得立刻嚷着，“陈子诺！”
他闻言笑了起来，低沉的笑声却有着明显的幸福感。俯在她耳边说了什么话之后，理也不理她的害羞与挣扎，直接抱了怀里的人，上了楼。
尧苡芮绯红了脸，心里却想，她家男人还真别扭到家了，一会儿说生，一会儿又不生，好吧，不生就不生，可这做出来的事，还真不像个不想生的主……
在厨房折腾的王嫂心知这边的动静，随后看见先生抱着夫人上楼的身影，更加乐呵呵地安抚着小杰，“祖宗不哭了，不哭以后才有弟弟一起玩。”
小杰好像说不听，使劲地哭喊着，“婶婶……”小身体扭啊扭，差点从小椅子上钻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