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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

穿越之第二女主-第5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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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再开口,等着看会发生什么。
门被人撞开,安寿冲进门里,却被怡妃牢牢抓住了。
“你真的抓了我母妃!你敢伤我母妃你就死定了!”安寿怒气冲冲地吼完,转过脸来看我,“母妃,你不要怕,儿臣一定救你出去!”
我心头一震,抬脸去看怡妃,“你想干什么?为什么抓我的寿儿?”
怡妃冷笑着拿出一把短刀,架在了安寿的脖子上。
安寿竟也不怕,脆生生地喊,“你对我怎么样都可以,不要伤我母妃!”
怡妃咯咯地笑,拿刀子在安寿的脖子上轻轻地划,“太子好孝顺。不过我就是要伤你母妃!”
她一把抱住安寿,用刀抵住,看向我。
我看着那把刀刃贴着安寿细嫩的脖子,心急如焚,大吼出声,“怡妃,你疯了吗?他可是当朝太子,你伤他不怕诛九族吗?”
“我就是疯了。”怡妃冷冷地回我,“我生了个女儿,再不可能翻身了。皇上他恨死我了,他恨不得杀了我!”
“你胡说什么?你是安恬的母亲,他怎么可能恨你?”
“他就是恨我!”怡妃歇斯底里地回我,“他恨我设计让他宠幸我!他把我当成了你,否则你以为我的孩子是怎么来的?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恨你?那天夜里他一直都在叫着你的名字,柳儿,柳儿,柳儿……”
我看着她颤抖的手,只担心她一个激动,匕首划破安寿的脖子,于是急忙接口,“你想让我做什么?”
“我想让你做什么,做什么?”怡妃平静下来,有一瞬间的茫然,不过她很快就想起为什么要把我引来这里了。
“把东西拿过来。”她吩咐道。
一会儿便有宫女过来,将一碗汤药放到了我的面前。
怡妃让人将我放开,挟持着安寿看我,“这是一碗堕胎药,你把它喝下去。恩,用你肚子里的孩子,换我手上这个孩子。”她说着说着便笑了,“这药可是前朝宫里传下来的,据说好多妃子喝了之后,不仅孩子没了,连命都丢了。”
我看看怡妃,而后看看面前的堕胎药,笑了,“我还以为什么事呢。”
怡妃愣住,惊讶地看着我。
我拿起药碗,一口灌下,将碗里的药液一滴不剩地喝干净了。
将心中苦涩一并咽下,我强迫自己笑。
这孩子没了就没了,没了更好,反正生出来,也是一个小安适。我那么恨安适,那么恨他……
“怎么回事?”怡妃显得六神无主,“为什么你一点都不痛苦?为什么你不哭也不闹?”
我箭步上前,空手抢过怡妃手中刀刃,另一只手拽过安寿,拉着他便往外跑。
流华院里的宫女见怡妃慌了神,也不敢阻拦,任我们跑了出来。
我只撑着一口气,没命地往前。
耳边都是安寿惊慌失措的声音,“母妃,母妃,你的手上都是血,你快扔了那刀!”
“母妃!母妃!你的裙子上有好多血,你不要再跑了!”
“母妃!母妃!你撑着一点,父皇马上就来了!母妃你一定不能有事……”

醒来的时候,躺在安适的怀里。
他吻吻我的额,笑,“醒了?”
他的眼里尽是血丝,浓浓的疲惫。
我张了张嘴,说不出话。
他握着我的手连连点头,“我知道,孩子没了。”
我于是将嘴闭上了。我的身体从未有过的疲惫,四肢百骸,没有一样肯听我的使唤。
我等了很久很久,终于找回一点力气。
“安适,”我问他,“我是不是快死了。”
安适只是抱紧了我,问我,“柳儿想死吗?”
“我好累好累……”我的脑子里乱成一片,心里却空荡荡的好像什么也装不下,“我想出去,却又被好多好多东西缠住,我想留下,又觉得自己跟这里格格不入……也许死了就好了,死了,我就可以自由了。”
安适只是沉默地抱着我,等我说完。
“柳儿,”他低声问我,“你还爱我吗?”
我放空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聚焦到安适脸上,这个人身上承载了我太多的喜怒哀乐,曾经为了他的一个笑容一句软话,我就可以赴汤蹈火。
“安适,你就是个人渣。”泪水从我的眼眶滑下来,我听见了自己带着哭腔的声音,“可我就是爱你。”
生死之际,才明白这许多年来的身不由己不过都是自欺欺人。放弃了多少次离开的机会,一次又一次地拒绝送到手边的帮助……根本没有人逼我留下,只是我不肯离开罢了。
“谢谢你,柳儿。”安适俯□子,虔诚地吻着我的唇,“你曾经问我到底爱你什么。我想告诉你,你是我唯一能够触碰的真实。我想将你困在身边,长长久久,哪怕只是偶尔看一眼。”
“不过也许潘婧说得对,”他撑起身体看我,眸子里都是难舍的眷恋,“你是一只山雀,养在笼子里终有一天会死掉。山雀要飞,自由才能将它养活。”
“我放你自由,柳儿。”他对我笑,“虽然我也爱你,可是明显我更爱我的皇位。”
我也止不住笑了。不错,这就是安适,最真实的安适。
倦意再次上涌,我的眼皮沉重,意识开始涣散。
他依旧抱着我,在我的额上轻轻地印吻,“永别了,柳儿。”

大玄国史·适帝篇:贵妃刘氏,生太子安寿,薨于适帝十年十月初十。 

作者有话要说:坚持下去的亲才能见到HAPPY ENDING。文还没完哦!




81

81、第 81 章 。。。 
 
 
哭声一片。
我在嘈杂声中坐起身来。
“啊——”尖叫声穿破一切嘈杂又带起一阵新的喧闹,“诈尸了——”
瞬时安静,灵堂成空。
我左右看看,发现自己身处一座灵堂,灵堂之上白烛成双,连牌位也成双。
左边牌位写着一个写着王守之灵位,右边牌位写着王留之灵位。
再往下,连棺材也成双。我坐在其中一个棺材里,棺材的盖板只关了一半,而另一口棺材则已经关上了。
我有些好奇,伸手敲了敲旁边的棺材,问,“有人吗?”
门口出哆哆嗦嗦地抖出一个三十来岁的男子,扑通一下就在我面前跪下了,“夫……夫人……我知道你死不瞑目……你别吓小的……安心去吧……”
“你是谁?”我问。
那男子指着自己,结结巴巴地答,“夫……夫人不认识我了?我是王根,是你们家的管家……”
“那我是谁?”我继续问。
王根抽抽搭搭地看我,“夫人,你怎么连自己是谁给忘了?您是夫人呀!”
我皱皱眉,指了指旁边的棺材,“那他是谁?”
王根只差没给我磕头了,“夫人呀!那是老爷呀!”
我的手痛,不由得垂首看了看自己的手掌,一道伤口横在掌心。
这明明就是我的手!我从棺材里出来,冲出灵堂朝外看去。
灵堂身处一间小小的四合院内,此刻已是深夜,屋外黑成了一片,但很明显已经不在皇宫。
“这是哪儿?”我转身问摊在地上的王根。
王根奋力咽了咽口水,回我,“夫人,这是王府。是你家呀。”
我不耐烦地看他,“我是问,这是什么国家什么地界什么年份?”
“哦。”王根应了声,一一回我,“这里是大玄国锦州陵县,现在是适帝十年十月十五。”
我记得怡妃让我去流华院那天是十月初七,也就是已经过了八天了。
我正计较,突然门外涌进来一堆人,为首的一个穿着一身道服,一手持一支桃木剑,一手拿着一串符纸。
身后的人一直在把他往前推,“梁道师,你快看看王家媳妇是不是变成厉鬼了。”
梁道师大叫一声,冲上来撒了我一身的符,大叫一声“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王氏速回地府报到!”而后桃木剑一举,直指我的眉心。
“为什么没反应?”他喃喃地说了声,又试了一遍,还是没反应。
那厢王根摸到他的旁边,低声道,“梁道师,我家夫人好像不记得自己是谁了,你看看。”
“是吗?”梁道师吹吹胡子,收了剑绕着我走了一圈,而后突然出手,将我的手腕扣住。
“你干什么?”我喝了声。
他松开了手,哈哈大笑,“原来是这样。”
“怎么了?”王根急忙凑上去问。
“你们家夫人一定是在去黄泉的路上撞坏了脑袋,不记得自己是谁了。到了阎王那里一问,对不上号,于是阎王就把你们家夫人送回来了。”
王根喜形于色,“那岂不是说,我们家夫人没死。”
梁道师连连点头,“不错不错,我刚刚摸到她的脉门了,是活着的。你们家的丧事,就不用办了。”
梁道师拍了拍王根,却将王根的眼泪拍了出来,“梁道师,”只听他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回他,“我们家老爷,也去了……”
梁道师怔了怔,回他,“你们家老爷的尸体不是还没找到吗?找到再办也不迟。”
结果王根哭得更厉害了,“我们家老爷的尸体在西域大漠,怎么找回来?”
梁道师愣了半晌没憋出新词来,最后挥了挥,对聚在门口围观的群众道,“都回了回了!今日煞气冲天,不宜办丧事。”
言毕就领着大批群众消失了。
灵堂此刻,又剩下我跟王根两个人。
“夫人。”王根噙着眼泪看我,眼神里还带几丝畏惧。
我看看左右,继续发问,“怎么这里只有我们两个?你是管家,那其他仆人呢?”
王根刚收回去的眼泪又雨点似的开始往下落,“那些个没良心的,见到老爷生意不行了,就都悄悄地跑了,只有我王根留下来。若不是实在没有办法,老爷怎么会把铺子里的绸缎运到西域去卖?如果老爷不去西域,就不会遇上强盗,连个尸骨都找不到。如果不是老爷遇上强盗,夫人你就不会伤心得流了产。如果夫人你没有伤心地流了产,就不会因为流产咽了气……呸呸呸!”王根掌自己的嘴,“夫人吉人天相,大吉大利。”
我不可思议地看他,“你说我流产了?”
“哎呀!”王根跳起来,冲上来将我扶住,“夫人你身体虚弱,又刚刚……恩……醒过来,赶紧回去好好休息。”
我被王根推着往里走,伸出手掌问他,“我手上的伤是怎么回事?”
王根湿了眼眶,撑得一双圆眼铮亮,“夫人听说老爷的事,拿了把匕首就要随老爷而去。好在我及时发现才救下了。不过夫人实在太激动了,我在抢刀的时候,没防着夫人你居然拿手去抓刀刃。当时你手上都是血,我正想找些药给您包扎,结果一回身,就看见您身上都是血,孩子就这样没的,您也因此咽了气……呸呸呸!”王根又开始吐唾沫,“夫人吉人天相,大吉大利。”

我就这样在王府住了下来,躺在床上听王根叙述我的生平。
我叫王留,夫君王守。我们原本是锦州郡内一个小山村里的一对夫妻。有一日山洪暴发,洪水淹没了整个村庄,这对小夫妻侥幸存活,却也失去了家园。为谋生计,夫妻俩走出小山村,四处打拼。十多年过去了,这对小夫妻终于攒下一笔小钱。考虑了很久,夫妻俩决定在锦州陵县安家,并用全部的积蓄买下一座临街的宅子,在街上开起了绸缎铺。王根也是在这个时候遇上这对夫妻,他跟夫妻俩是老乡,也是洪水过后的幸存者。因着这份缘故,王守将王根留下,让他在家里做管家。却没想到绸缎铺开业以后,一匹绸缎都卖不出去。积蓄渐渐用尽,王留又在此时怀了身孕。王守心中焦急,听说绸缎运到西域特别好卖,便决定将店里积压的绸缎运到西域,好歹赚一笔钱,改做其它生意。只是没有想到,这一走……
王根说到这里,几度哽咽,说不下去。
“夫人!”王根扑过来牢牢抓住我的手,“你死而复生,千万不要再想不开了!你要是再有个三长两短,叫我怎么跟死去的老爷交待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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