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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梦落紫禁-第28章

小说: 梦落紫禁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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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是康熙正看五霸之一的齐桓公生平事迹,过了很久问我:“朕的诸多儿子是否也会如这吕小白之子。”我实在不知道如何回答,只 得低着头,过了一会儿,康熙再次的问了一遍,我连忙道:“皇上是仁君,而仁君的儿子是不会做出如此大逆不道的事情。”康熙道:“不 会,我看会。”又道:“去让李德全传旨下去,朕有要事要与三阿哥,四阿哥,八阿哥,九阿哥,十阿哥和十四阿哥商谈。”说完便会内殿 小憩。

我站在那里哭笑不得,只好出去跟李德全说明此事,李德全也是一头雾水,可康熙的吩咐谁敢不听,不多时几位阿哥就都赶来了。

进去奉茶时,并未看他们。三阿哥问道:“皇阿玛因何事召见我等。”我道:“皇上未曾说明,奴婢也不知道。”他还想说什么的时候 ,十阿哥道:“茶凉了,换一杯。”过去给他换过茶后便告退了。

这茶是一杯接一杯的换,直到夜晚掌灯十分,康熙才从内殿出来,看看几位阿哥,又叹口气,然后是我奉茶,他抿一口。最后我告退, 他发话。

“朕,考终之后,置于乾清宫,尔等束甲相争耳。”

听后不知道该为康熙孩子气的做法苦笑不停,还是为康熙的先见之明拍手叫好。摇摇头就回到自己的住处了。

康熙说的这个典故,我也知道,相传秋五霸之一的齐桓公,死了之后,他五个儿子争夺皇位,他齐桓公人尚未入殓,这几子便开始争位 ,尸体旁边哭泣的,拿着箭射兄弟的,躲闪的,旁边看着的,甚至乱箭射于其身,直至二月有余,也不曾下葬入殓。

康熙这是害怕,还是先打预防针,总之,要我说,也就是康熙晚年的糊涂,没有处理好未来接班人的问题,才酿成悲剧。

今年的塞外之行,并没有以往那样的快乐,陪在康熙身边的人,个个都是如坐针簪,整日的提心吊胆。

而今年则是,四,八,九,十二,十四。

自良妃去世后,姐夫总以额娘生前未曾享受过荣华富贵,不断的将昂贵的器皿,等等的烧送给她,宫里人都说姐夫是如何的八贤王,如 何的大孝子,我却不真的该说什么,毕竟再过十年,这是他其中的一个不是—浪费。

今年前来觐见的还是伊尔根觉罗部落,不过这次那个王爷并没来,而是哈撒王子前来觐见,听到这个消息我没什么感觉,倒是冰然一脸 的兴奋,说什么这个王子好看的不得了,马上功夫一流的好,笑起来想弯弯的月亮,我对她嗤之以鼻,说她是个小花痴,最后她问我什么是 小花痴,我就告诉她,花痴就是小色鬼的意思,然后她就不乐意的瞪着我假装哭。

这日,刚当完值回到帐内,一掀开帘子,居然看见十四阿哥自顾的喝着茶,猛的以为自己走错了,可再一看,并没有,请安过后,便坐 在桌子前摆弄茶叶。

他先开口道:“其实你不用左右矛盾,八哥本意并无此,可世事难料,八哥让我跟你说句道歉的话,可你到现在都不理他,好在我脸皮 比较厚,经得起你的冷言冷语,还记得你在贝勒府吗,你总觉是八嫂在照顾你的饮食起居,可是多半都是八哥在后面打理,你那时候进宫, 八哥总怕以你的脾气会闯祸,不断的央求我跟额娘说情,八哥为了你还特地跟十二哥拉近距离,八嫂也一样,难得进宫一次,可一进宫,就 跑到良妃娘娘求她那里为你铺路,九哥也是,十哥更是如此。”我道:“阴谋诡计玩腻歪了,现在又要采取亲情攻势吗?也是眼线都发配了 ,总是还得要个眼线。”他气道:“在你眼中,我等真的就那么如此不堪。”接着又说道:“对于你,根本没必要采取亲情攻势。”我道: “也是,若是顾念手足之情,又何来十三的圈禁之说。”他还是气,一甩袖,提步就走,没走几步,转过头又说道:“我来是提醒你当心点 九哥,九哥这人做事全凭感觉,我怕他做出什么将来让自己后悔的事。”我笑道:“没关系的,生死由命,富贵在天,大不了十八年后还是 英雄儿女。”他气的刚你字说出口,我便说道:“奴婢恭送十四爷,十四爷慢走,当心脚下。”

没有解闷的法子,也只好拿上酒壶,躺在草地看星星。喝的正欢,看得正入迷,耳边呼呼的声音,笑道:“你不是说月宫嫦娥是骗人的 吗?”我乐道:“我没想嫦娥,只是在想为什么古人可以对月吟诗,我却只能对月发呆?”他噗嗤一乐,然后说道:“你的言语总是令人吃 惊。”我看着他,反驳道:“我这是率真,直肠子,哪像你们这些阿哥花花肠子,简直是九转十八弯,跟你们说话深怕自己不小心就掉沟里 了。”他无奈的叹口气道:“大概我这就是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吧。”我气道:“你才是小老虎,不过,我不怕你,因为武松是我的关 门徒弟。”他呵呵的乐了很久,然后问我:“当年苏妈妈到底跟你说了什么?那块玉佩又是怎么回事,怎么还有我不知道的,真是嫉妒你。 ”我道:“你哇啦哇啦的一大堆,我又该回答你那一句啊?”他道:“我都想知道。”我刚想怎么说,便想起小龙人的歌词,我笑道:“就 不告诉你,就不告诉你,就不告诉你。”他已经面临崩溃,我拍拍他道:“有些事情不知道永远要比知道的好,难得糊涂一次吧,小老虎。 ”他笑道:“我不是小老虎。”

坐了一会儿,他问道:“又在想什么?”我道:“没什么。”过了一会儿,又说道:“我要学李白。”说完忽的喝了一大口酒。又淡淡 一笑,抬头望着月亮,叹道:“看来再多酒我也不会成为李白。”他笑了笑道:“那感慨总是会有的吧?”我回道:“可多了。”他问道: “都有哪些?”我看他一眼:“小的时候看到月亮就会想到明月千里寄相思,慢慢大了就想到父母之恩,云何可报,慈如河海,孝若涓尘。 等到再大一点就想到嫦娥应悔偷灵药,碧海青天夜夜心。”他摇摇头,说道:“你喝醉了。”我道:“你才喝醉了呢。”看看他,道:“我 倒真希望自己是醉着的,这样就不用面对很多。”喝口酒,再次说道:“在我以为我会醉的时候我却如此清醒,在我以为我可以清醒的处理 很多事情,我缺烂醉如泥。”我的绕口令,让他接近崩溃,叹道:“你这说的都是什么跟什么啊?”我道:“没什么。”

夜色悄无声息的笼罩这个天空,寥寥无几的繁星散落丝丝点点,乌云密布也占居黑色夜空,整个气氛压抑的不得了。

一个身穿龙袍的男人拖着疲倦的身体,走在故宫的长廊上,而长廊的两头满是一地的尸体和痛苦哀嚎的人。 男人不管这些,仍然往前走 ,一路走到大殿,一步一步的走上高高在上的位置,仍然不肯抬头,不多时,一群侍卫抬着四个浴桶上来,一股血腥味扑鼻而来,浴桶盖一 打开,四个脑袋也漏了出来,根本看不清是何人,慢慢的浴桶炸裂,血腥味更浓,几个人也同时抬起脑袋。

星光更亮,月色皎洁,乌云散去,高高在上的人诡异的一笑,下面四个人却是一脸的嘲笑,好像就要解脱一样。 眼睛迷迷茫茫,等到发 现上座的人竟是胤禩,而下面四个人竟是胤禛、胤祥、胤祯和康熙。啊的一声,我被吓醒,随之是满头的冷汗。

难道真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康熙这段时间不也是晚上惊醒,然后冰然和惜言一脸的谨慎,李德全比以往也要谨慎,李安就更不用说 了。望着康熙的帐内发起呆,想着如果你不是这么优柔寡断,如果不是这么溺爱孩子,如果不是有这么多儿子,会是今天这样吗?甚至想着 ,如果当年即位的不是皇太极,而是多尔衮是不是就不会有康熙智擒鳌拜,撤三藩,更不会有九子夺嫡。

既然已经睡不着了,距亮天还有一段时间,只好走到桌前,练字。正写着,忽的感觉一缕清风袭来,忍不住打个寒颤,一抬头,竟看见 李德全跟康熙,吓得我连忙请安,而腿又刚好碰到桌脚,康熙不由得一乐:“怎么现在还是毛手毛脚啊?”又问道:“人老了,睡个觉也不 得安稳,出来转的时候,竟看到你的营内也是灯火通明。”我恭敬的回道:“回皇上,奴婢也是睡不着,又想着自己的字退步了,趁着空闲 ,多练练字。” 康熙嗯了一声,随手拿起一张,吃惊道:“这是苏额捏的字。”我回道:“皇上您就不要取笑奴婢了,苏嬷嬷的字好难临摹 的,奴婢都学了这么多年,还是不像。”康熙笑道:“已经有七分像了,朕一生临摹苏额捏的字,才学了八分像。”又拿起一张:“你的字 果真进步许多啊。”我回道:“回皇上,这都是苏嬷嬷调教的好。”说完竟有许多伤感,沉默一会儿,康熙吩咐笔墨伺候,也写起字来。

康熙写的竟是我刚才写的静心咒其中的一段,有形者,生于无形,无能生有,有归于无。是以,凡所有所相,皆是虚妄,若能见诸相非 相,当知虚非真虚。 有生之气,有形之状,尽是幻也,造物之所始,阴阳之所变者,谓之生,谓之死,穷数达变,因形移易者,谓之化,谓 之幻。了悟有无,参透虚实,自然遨游田地宇宙,无所阻碍。是谓大幻之道也。

康熙放下笔后,看了我半晌,道:“知道为何总是临摹不出了吧。”我道:“皇上奴婢的字向来是缺少了霸气,苏嬷嬷都常说,我的字 一看就是小女子的字,美中不足,缺少了该有的大气。”康熙道:“多练练吧,会好的。”我道:“奴婢知道了。”康熙笑笑,然后吩咐李 德全在陪他转转。

其实可以看出康熙的孤独的,不单单是背影,就拿守卫来说,现在康熙帐前的守卫几乎是半盏茶一换,就连我们这些身边当值的,也不 像以前,很久才换,我们这几人现在也是一个时辰一换,有时甚至轮番的奉茶。

这大概也是康熙想出的折中法子吧,每个人都听不全,即使有眼线,也不会傻啦吧唧的去问那个人,心里再一次替他难过。

日复一日,转眼已是八月。刚当完值,便又去草原,只听呜呜呜的嘶鸣声,抬头一天竟是两只大雕。仔细看起来,眼前一亮,如果没猜 错的话它们应该就是传说中的白尾海雕,也就是海东青。不过它们不是喜爱悬崖峭壁吗,怎么会在这?雕儿的叫声真的很好听,不禁让我想 到神雕侠侣,如果我有一只大雕,就带着它,然后找个空旷的地方盖座古墓,然后跟心爱的人养一堆蜜蜂。


记得那会子跟十三畅谈的时候,被十三笑了很久,最后十三说道:“就算有只大雕,它也不会比人还高,就算有块空地,也没人陪你挖 个活人墓,就算有人陪你挖个活人墓,他也断然不会进去,更别说什么蜂蜜啊,武功啊,我看你简直是白日做梦,人家的白日做梦都比你现 实。”然后我哇啦哇啦的说他一大堆,最后说他,一点想象力都没有,那是他就会问我什么是想象力,然后我用现代的语言,把他弄得更糊 涂,然后我们便哈哈的大笑。

可这样的日子,已经再也不会有了,若想在和十三畅谈,起码也到七八年后了,到时候的物是人非我们又能开心的起来吗,大概不会吧 。

转眼又要启程。启程了,回京了,我的噩梦又开始了。

一日,这和甄歌屋里讨论着茶道,刚说了一会儿,就听到敲门的声音,过去开门,是个生人,皱下眉,只听那人道:“姑娘,奴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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