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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色事天下-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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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瑕入宫相助于她的初衷。容华慕氏——可以说——从来不曾将洛瑕看做是她的盟友,慕心绮的所作所为,说是在试探于她,在探究她的手腕心胸,倒是更合理可信些。
可如今,这样的慕心绮,却乍然伸出援手,助她一臂之力,也委实令人费解。
琼琚颔首:“奴婢虽不知大小姐为何这样做,可棹口会有接应、紫石宫四周将不会出现任何闲杂人等一事,倒的确是大小姐身边的珍珑姐姐知会奴婢的。”
洛瑕拨弄着云丝披风领口的银绒滚边,轻浅笑道:“可那杏花呢?十三说那衣裳原属六皇子,我虽未曾见过六皇子面目,却也大约晓得,如今几位成年皇子少年时在上书房读书,而你家公子正是伴读之一。”
这一问较之方才话题,却是更加重了。琼琚垂下头去:“奴婢听孙嬷嬷说起过,仿佛是有这样一回事。”
“哦?那看来若是大小姐同几位皇子相识,也不无可能了。”也不只是有意无意,洛瑕只轻飘飘一句将这话题一笔带过,又抬头向船头撑篙的小德子道,“小德子是哪里人?撑船的技艺这样好,家里是南方的么?”
小德子回过头来,一张尚还稚嫩的脸上显露出一点不好意思的笑:“小主过誉了,奴才家里祖籍倒是在南方,不过自奴才曾祖一辈便已举家迁来。这撑船的手艺是奴才祖父教的。”小德子腾出一只手来挠了挠头,“奴才的祖父是村口那条河的艄公。”
洛瑕同小德子于是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话,琼琚本是跳脱的性子,不时插上一两句,待三人下了船到宫门口,已是谈笑甚欢。
琼瑶早带着琼玖环佩铃儿候在门口,见洛瑕琼琚回来,脸色一沉,也忘了对洛瑕见礼,几步上前来便扬手要给琼琚一个巴掌,被洛瑕抬手拦下,口中犹道:“你这蹄子好不知好歹!小主千金贵体,哪里能由着你带着四处乱跑!你是指着被人眼见了去,教小主连带着咱们所有人都死无葬身之地么?”
琼琚低了头,默默地立在那不说话。洛瑕沉了声,喝住琼瑶道:“你素来稳妥,在宫门口教训人,却是成个什么样子?有话进去说罢。”
一行人纷纷入内,铃儿与小德子看过了岸上无人之后,才复又将宫门掩上。而棹口的小舟此时也已不见踪影,大约是被慕心绮手下人拖走了。
洛瑕在禁足之中,宫里一切用度都被克扣缩减。因此即便此时已天气转凉不少,却并无份例上的红罗炭能烧来取暖。她入了内堂,并未接下披风,在主位之上方才坐下,琼瑶便“扑通”一声跪下:
“奴婢未能看好门户,教旁人轻易进了宫来,是奴婢的罪过,请小主降罪责罚!”


、(十七)

洛瑕唤了琼瑶起来,道:“祜城是元颀身边的近身侍卫,身手怎么会是一般。未能拦下他也并非是你的过错。”
琼瑶并未依言起来,反倒抬头灼灼望向她:“奴婢虽很感激小主不怪罪奴婢,可有一句话,奴婢却非说不可。”她这时忽地向前膝行两步,恳切道,“奴婢万万不能放任小主同十三皇子这样下去!小主可知,小主同十三皇子的情,是会要了小主的命的啊!”
是么?她同元颀之间的相恋有多么危险,洛瑕从来都清楚地明白。琼瑶所言更是字字句句的实情,她也都相信。可唯有一点,琼瑶若是不曾经历,便决不会明白,那便是情之一字,从来都由不得世人反抗。无论再清醒的理智,遇上情字当前,便也都会失了力量,再冷静自持之人,遇着了自己命里注定的那人,也必定会失了心神——只不过,是程度的深与浅不同而已。
“琼瑶,我素来器重你,只是这一回,我恐却不能依你所言了。你只管去回你家公子和大小姐的话罢,便说洛瑕痴傻,入了情障,不能再为慕公子同大小姐效力了,请两位……”
琼瑶打断她的话,淡淡道:“小主不必了,奴婢知道的晚,消息虽还未来得及传到公子处,可大小姐……却已然知道了。”
洛瑕并不急,也不恼,反觉得轻松好些。她挑了挑眉,含笑道:“这样么?大小姐知道了多少?何时知道的?”
“今日一早,奴婢才发现小主一夜未归,大小姐身边的玲珑姐姐便来同奴婢说起这事。道是教奴婢知会小主……”
“知会我什么?”
琼瑶还未答,却听琼玖出声道:“大小姐教玲珑姐姐知会小主,不必担心,尽管做小主想做的事,上头有她顶着,且,大小姐说了,她信中的话,仍然作数。”
这回却换作是洛瑕堪堪愣住了。
慕心绮会这样,倒当真是出乎她的意料。
不过眼前,更加令洛瑕始料不及的,却是骤然出头的琼玖。琼玖十三岁方过,年纪尚小,并不曾受到过多少器重,不过是洛瑕琼瑶想着她是慕府里带来的,便好歹让她领了个管莳花的差使罢了。平日里,不止洛瑕是将她看做个小姑娘,连琼瑶琼琚也只将她当作个小妹妹,但凡是沾染上些什么的事都不让她碰。琼玖算是在紫石宫的羽翼下被护得极好,洛瑕却不曾想她骤然一语,倒是如一石激起千层浪,怎么原来琼玖她——论起这些宫闱暗话来,竟也不逊于她们中的任何一个么?
不光是洛瑕自己,似乎连琼瑶琼琚都不大能相信这话竟是从琼玖一个小姑娘口中说出。而造成众人这般讶异的始作俑者——琼玖——此时却仍如欢欢喜喜天真不解事一般,毫无畏惧地露齿轻快一笑:“大小姐还说了,若是小主有任何事要她相助——只要大小姐尚有余力——便会助小主一臂之力。”她顿了顿,又笑,“自然也包括小主同十三皇子的往来,她也可以勉力助上一助。”
洛瑕几乎要在心里惊叫出声来,一是因琼琚,二则,自然还是为了慕心绮。此女不出宫门而知她点滴动向,她当真都要以为,是不是慕心绮就在暗处,严密监视着她的一言一行。而就在她生活的任何一个转角,她慕心绮都可能会借了谁的口轻笑一声出现,却不做任何事——至少目前看来是这样——只是为了提醒洛瑕她的存在,教洛瑕万不能掉以轻心了去?
她豁地站起来,手指还停留在云丝披风的银绒滚边上,紧紧地攀着,指节都泛了白也浑然不觉。洛瑕听见自己的声音,带着止不住的冷意——就如同她初入宫闱,刚刚感受到慕心绮的存在带来的巨大压力时那样——却仍极力地压低着沉下来,道:“大小姐既然都这样说了,那我这做妹妹的,论理也应当去拜见一回,聊表谢意才是。”
“小主当真要见?”许久未吭声的琼瑶这时忽然开口,声音形容都恢复到平素沉稳淡泊的模样,“奴婢听闻皇上下午去了大小姐的长春宫,小主怕是不太方便前去。”
洛瑕叹了口气,复又坐下了:“也真是……我总算能有一回鼓起勇气去同大小姐面对面叙一回话,却又不得不为避嫌将这好不容易的机会推后,老天诚不欺我。”她倏忽掩唇一笑,声音也迅速地轻快起来,“不过也罢,总有见的时候呢。”
她看了琼瑶一眼,柔声道:“琼琚并没有错,我是自愿被带走的,同琼琚没有任何干系。琼瑶,你也不必怪她,毕竟我们都好端端回来了,此事,也便不要再提了罢。”
琼瑶似是想要说什么,视线微转之后,终究碍着众人都在场而没有开口,洛瑕见了,于是道:“你们都下去罢。琼瑶,扶我回去歇息。”
众人于是皆告了退,琼瑶上前来,扶住洛瑕的手,两人一同向后边寝殿而去。
深秋萧瑟,已是将近寒冬的季节,几日前远望宫苑一角,还依稀可遥见的枝叶红黄到了如今,也纷纷褪去了颜色,生机尽逝,徒留下一树干枯的枝桠。洛瑕扶着琼瑶的手,闲闲信步踱在回廊之上。
“今早起来,竟然见到阶前积了一层霜,我才恍惚想起来,再过几日,也该是霜降了。”
琼瑶亦道:“可不是么。说起来内务府几日前发了冬衣,奴婢着了琼玖、环佩和铃儿去领,按宫里的规矩,奴才们一人可得两件的,可内务府那帮狗眼看人低的东西,却推说是今年豫州棉花收成不好,上贡到宫里来的足足比往年短了十分之三四。主子娘娘们是贵人,自然要先紧着来,便只能在咱们这些为人奴婢的用度上扣减些。”
洛瑕听到这,冷笑了一声:“内务府那帮子人也忒会说话了些,什么棉花收成不好,左不过是瞧着我失宠,便踩到你们头顶上罢了!”她顿住,又轻叹,“到底还是我不中用,若不是我失宠,你们也不必这样被人看低。”
琼瑶摇了摇头:“奴婢以为,是不是得宠,于小主来说并不是最重要的,这一点,琼瑶身为小主的奴婢,并不能置喙。只是另有一点,奴婢却不得不提醒小主。”她深吸了一口气,抬起了眼,恳切地望住洛瑕,“十三殿下身为皇子,身份贵重,且于小主而言,更是尴尬。不论十三皇子多么好,此人都决非是小主应当托付终身的良人。”
洛瑕微微一怔,叹了口气:“我又何尝不明白?可是琼瑶,你懂不懂得,情之一事,仅凭清醒理智,是无论如何都敌不过某一个瞬间的怦然心动的。”
“小主当真对十三皇子动了心?”
“蒲苇韧如丝,磐石无转移。”
她的眼神这样肯定,琼瑶看在眼里,亦是止不住的叹息。
情之一事有多磨人,她虽不曾亲身经历,可从前的大小姐经历过的那些,她从头到尾都看在眼里。一个情字,将素来睿智决断的慕府嫡长女折磨得几乎是变了一个样,即便后来她总算是走出来,可琼瑶始终相信,那一段不应当的情,必定是慕心绮毕生最难以磨灭的大恸。
洛瑕现在是她的主子,琼瑶不希望洛瑕再重蹈慕心绮的覆辙。
“小主若执意如此,奴婢也无法。”
二人进了寝殿,琼瑶伺候着洛瑕脱下披风,重新挽了个家常的螺髻。洛瑕接过琼瑶奉上的手炉,又叹道:“竟是连份例上的炭都缩减得这样。这手炉这样温温的,还不如省下来,添到平日里烧的地龙上,或许还要暖和一些。”
琼瑶道:“奴婢以为,小主如今既已同十三皇子……”她故意略过了不提,洛瑕也明白,听琼瑶继续道,“何不索性偷偷出了宫,住到十三皇子府中去,也总比这样来回进出得好。”见洛瑕有些讶异,她才解释道,“奴婢只是觉着,既然紫石宫如今无人问津,想来若非小主主动复起争宠,大抵是不会有人再想起这里还有个禁足的常在的。小主与其留在宫中整日活受罪,还不如出了宫去。虽则男未婚女未嫁,日日处于同一屋檐下不合礼数,可也并不会有人知道。更何况……大小姐也曾允诺小主,会助小主一臂之力。”
洛瑕思索着,道:“你说的虽也不无道理,可此事关系重大,若是一个不成,当真是后患无穷。我如想出宫,还是得从长计议。”她握住琼瑶的手,“琼瑶,难为你为我考虑得这样周到。我明白你本是不支持我同十三的,可……还是多谢你。”
“小主客气了。”琼瑶抿了抿唇,轻声道,“辅佐小主,为小主谋划,是公子交代奴婢的,是奴婢务必要做到的分内之事,小主不必挂心。”
紫檀座掐丝珐琅兽耳炉中吞吐出寿阳梅花香缭绕朦胧的烟雾,将整个寝殿内都熏染出由内而外的静谧气息。西侧的乌木雕花刺绣屏风上一只栩栩如生的鸾鸟,眼目处镶嵌的合浦明珠焕发着圆润璀璨的光华,似乎在试图吸引正从它身旁一掠而过的宫婢衣装女子的视线——只可惜那女子却丝毫未因此驻足,她天水蓝色的衣摆一拂,屈身向重重帷幕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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