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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聊斋之幼弟-第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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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徐远狄进门的声音,他才缓慢的转过头来,低声叫了一句:“哥哥……”声音颤抖,好像在害怕什么。
徐远狄再也顾不得别的,大步上前,用被包住弟弟。
“安安,你身子弱,怎么还这么不小心自己?”
徐远蛰嘴唇抖动,半晌才开口说道:“哥哥……我不是故意的……你别生我的气……”
徐远狄身上还带着雪气,他也不敢太靠近徐远蛰,怕他着了凉,只是用手摸摸弟弟的头。
“说什么呢,傻孩子,都是哥哥的错,你吓坏了吧?”
徐远蛰眼中闪过一丝惊喜。
“哥哥,你不怪我了?”
徐远狄笑了笑,却没有像往常一样抱住弟弟,只是又揉了揉他柔软的发丝,“也怪哥哥,都没注意到你都这么大了,有些事儿应该早教你知道的。回头哥哥给你买几个绘本看看……”
徐远蛰苍白的脸已经艳红一片,显然是听懂了他的话,刚才还含着愁的眼睛现在倒是羞得水汪汪的,头半低着,只把红彤彤的耳朵露了出来,声音小的蚊子似的。
“哥哥别说了……”
徐远狄这才放下心了,大笑一声,将弟弟按倒在床上,“天色还早,你再睡会儿。被子盖严实点,提防着了凉,明晨我让那几个丫头给你端些姜糖水来去去寒气。”
徐远蛰眨眨眼睛,有点疑惑的看着徐远狄。
徐远狄拍了拍弟弟的头。
“你睡吧。哥哥想起还有些事儿没做,正好精神了,先把他做完了。明晨过来看你。”
徐远蛰低声嗯了一下。将头半埋在被里,不再看徐远狄。
徐远狄吹了桌上的灯,在门口回头望了一下弟弟,轻轻关上门出去了。却不知道,徐远蛰早已拉开被子,一眼不眨地看着他的背影,眼中全是忧伤……
眼看着出了正月,徐远狄的闲散生活也算是结束了。每日都是早出晚归的,不过即使是忙着,他也没忘记之前正月里的事儿,抽空去了书斋,特意挑了一些画的不过分、精美些的闺房画本,为了怕弟弟害羞,特意趁他睡下了,悄悄放在他房间里。
这些时日,他一直没再陪徐远蛰睡了,徐远蛰也乖巧,再没说过让哥哥陪他睡的话,那些画本也不知他看了没有。
徐远狄知道弟弟害羞,索性也不问,毕竟到了这个年纪,再害羞也是好奇的,有些事儿还是应该让他知道的。
这样一直忙到四月里,才算缓了缓,有了喘口气的时间。
徐远蛰最近的身体还算好,就是倒春寒时咳了几日,也不严重,每日就是乖巧的读书、作画、看些话本,知道徐远狄忙,也不去打扰他。原来他也是乖巧的,现在却有些乖巧的过分了。只是徐远狄到底是个男人,是个要负担一大摊家业的男人,这些细节上的实在很难注意到。
等他终于忙完,有时间常常去看徐远蛰,徐远蛰也是惊喜的,脸上还有了以前没有的淡淡的红晕。徐远狄这下放了心,这一放心,之前转的心思就又想起来了。
那日去过倚红楼后,他提前离席,着实让几个朋友大肆嘲笑了一顿。至于绿玉的初夜,最后到底落在了城里一个有名的纨绔子手里,后来几个人吃饭时提前,也是各个摇头惋惜。绿玉过了初夜,就是正式挂牌当了新的花魁娘子,据说虽然挂了牌,也不是日日陪客的,整个人还是淡淡的,对什么客人都不逢迎,倒是让这些能做了入幕之宾的更念念不忘了。
徐远狄这几个朋友,只有一个模样周正的花了大价钱尝了一次滋味,实在是念念不忘,每次聚会都要拿出来吹嘘一番。
徐远狄是有些不快的,这女子到底是让他动了一点心思,就这么被人挂在嘴上,任意亵玩,心里实在是不舒服,年后他就让管家打听合意的女子,可是选当家的主母自然是不能急的,总要细细挑选合适的,没定娶谁、什么身家,自然是不好先收侍妾的。
这日晚应酬完商界的几个朋友,徐远狄先遣走了跟着的小厮,只一个人慢走回家。
天气已经回暖,在外面慢走倒也感觉不到冷,风一吹,刚喝的几口薄酒倒渐渐反上了头,意识还清醒,脚却不由自主的拐到了另一个方向,等到站定时,正是对着倚红楼的一出小门。
此时还不到深夜,倚红楼里早已是歌舞升平,徐远狄在侧门的阴影里来回走了两圈,心里一直压着的火腾地烧起来,一咬牙,沿着小门往正门走去,却不料刚走几步,倒听见一个熟悉的声音。
“宁儿你真的赶我走?刚才还柔情蜜意的,才知道我兜里没钱了,就这么对我!”
一边说着,一边被几个人推推搡搡的赶出小门来,外衫穿的乱七八糟,连腰上的束带都没有系上,只被左手牵着在风里一飘一飘的。
几个推人的大汉后面,站了一个人,身形纤细,人却嚣张。
“原以为你这个二少爷兜里有点钱,谁承想倒是个外表体面的穷光蛋,就你兜里那点银子,还敢来倚红楼?我劝你看好价钱再进来,下次再这样进来装大爷,别怪我翻脸无情!”
说完,拍了拍手,转身进去了。
那声音虽然刻意压着嗓子说的,但是也可以听出来,是个男人。
徐远狄知道倚红楼中除了有顶尖的姑娘,还有男人,但是他从未想过,他身边的人既然有来这里玩小倌的,一瞬间,薄薄的醉意和借着醉意升腾起来的欲望全变成了一腔怒意,他奔着那被人推着萎在墙角的人走了过去。
昨天写的粗长,还有点别的事儿,一会儿忙完了,可能会二更……消灭零回帖啊……
徐远石有些晦气的拍着弄得又脏又皱的衣服,嘴里有些不干不净的,却看有人挡在他面前,他心里烦着,随口骂道:“好狗不挡道!”
却听一个冷冷的声音响起。
“徐远石,我还不知道你天天就泡在这里!”
一听这声音,徐远石忍不住打了个寒颤,这个大哥他素来就怕,又在这种情形下被抓住,更是怕的厉害了。哆哆嗦嗦的叫了一声,“大哥……”
徐远狄很是生气,上次徐远石擅自把了尘他们带回家中,他想着那了尘的容貌确实是顶尖的,以为徐远石一时不过是被美色所迷,倒没想到他不知跟那个流氓学的,竟然染上了找小倌的恶习!
徐远狄自小不是一个只读四书五经、只学正统的人,传奇野话中什么分桃之好、断袖之癖自然也知道。但是那都是野史上说的,大多都是一种嘲笑批判的语气写的。徐远狄毕竟是受儒家思想影响甚深,对这种现象也就是知道,提起来就是不屑和讨厌,却不想这种事儿竟然落到他们家里。
徐远石低着头,不时不安的斜眼偷看徐远狄,看徐远狄脸色铁青,神色冰冷,吓的腿都有些软了,喃喃了半天,也没说出什么来。
徐远狄强自压下心中的气恼,冷冷的说道:“跟我回去!”
说完,当先快步走回家中。
一回家,不由徐远石分辨,就把他领到家中祠堂里,一脚踢上去,让徐远石跪在地上的蒲团上,随即把家中所有人都叫到祠堂里,手里还拿了一个黝黑的鞭子,那是林家留下的家法。
徐谦晚上饮了酒,本来早早就睡了,也被叫起来,都到了祠堂还搞不清怎么回事儿。
徐远石的母亲是徐谦最先娶的姨太太,小名叫翠柳,名字叫的秀气,人却野蛮得很,看到儿子被罚跪在蒲团上,一声尖叫就扑上去要把儿子拉起来。
徐远狄冷冷的扫了她一眼,她手还在徐远石身上,人已经怯了,也不敢继续拉徐远石起来了。
看人都齐了,徐远狄把那鞭子恭敬的放在祠堂的香案上,朗声说道:“父亲,儿子这么晚还来打扰您休息,实在是对不住您。不过今日这事儿,儿子觉得不尽早解决,只会让二弟在邪路上越走越远,所以儿子大胆叫了全家人来,也请父亲做主,看看二弟这事儿该如何处理。”
徐远石跪在地上,低着头,人还在哆嗦,听这话抬头求助的看了看自己母亲,却看自己母亲假意咳嗽一声,倒把要搀他起来的手收回去了。
徐谦还是睡眼朦胧的,也是假意咳嗽一声,“远石做了什么,惹你大哥生这么大气?”
徐远狄扫了徐远石一眼,开口说道:“二弟不知跟谁学的,居然在玩小倌!也怪我这些日子忙,他今年也十六了,我一直想着想帮他娶门亲事,一时没合适的,也先给他纳个妾侍。却没想还没合适的人,倒发现他不知被什么人引诱的,招上这种恶习!”
这会儿连翠柳也收回了一脸的舍不得,这种名声传出去,还有那个清白、正经人家的女儿肯嫁给自己儿子?
徐谦愣了一下,也是一脸的不赞同,虽说他自己贪欢好色,但是男色方面是绝对不想碰的,加上着实也怕徐远狄,对着徐远狄一脸堆笑,“这孩子……还真是的,远狄管的对!这种事儿不能放任了,远狄你看……”
“二弟这事儿,也是我当兄长的没管好,他年纪还小,有些事分不清楚,今日就从轻,请父亲责打他十鞭,让他长个记性!”
徐谦连连点头称是,徐远狄又看了看翠柳,“二姨娘您看呢?”
她虽然心疼儿子,可是也同样怵了这个年轻的当家人,半天才说了一句,“念他还小,又是第一次,罚他跪祠堂吧,这鞭子能不能……”一边说一边偷眼看徐远狄。
徐远狄却不松口。
“二姨娘,今日我要严管二弟,是为了他将来好。”
这下翠柳也说不出话了,徐远狄亲自把鞭子递到徐谦手中。
徐谦踌躇了一下,还是举起了鞭子,一下抽在徐远石身上。
其实徐谦并未用力,一来他也被酒色掏空了身子,二来到底没干过这事儿下不去手,底下跪着的到底是他亲儿子。
可是徐远石也是娇生惯养长大的,何曾吃过这种苦?
一鞭子上去,就觉得后背好像被火灼了一般,火辣辣痛的厉害,当然忍不住大声嚎叫起来,徐谦这第二鞭子就举在半空落不下去了。
徐谦看徐远狄的表情不变,好像什么也没听到似的,无奈之下,只能再次挥下鞭子,只是这力道又轻了几分,到了徐远石身上几乎剩不了多少力道了,就这样徐远石还疼的连声痛叫。
徐谦一咬牙,想着快点完事,可以早点休息,干脆也不再犹豫,噼里啪啦,一下接着一下挥了下去。
徐远石疼的急了,对徐远狄的惧怕也忘了,眼看就是最后一下了,他自己却不知道,一时发狠怒喝道:“徐远狄,你打我!你还不是要去妓院嫖!你又比我好到哪儿了?”
这话刚好和最后一鞭子一起落下来,徐远狄心中大怒,面上更冷,却也不好因为这话再惩戒徐远石。
徐远石此时喊完也后悔了,一边哎呦哎呦的叫,一边偷看徐远狄,看徐远狄虽然面色冷,但是却没有说要再打他,叫的声音也低了点。
徐远狄扫了一眼站着的几个人,刚才徐远石的话大家都听见了,却都没露出什么表情,唯一能看出来的,就是自己捧在掌心里的幼弟,脸煞白煞白的,上面牙齿下意识的咬着下面嘴唇,整个嘴唇也都失了血色,只在上牙咬住的地方有一抹血色。他想,徐远蛰大概是被这场面吓到了。
“这夜也晚了,大家就先回去休息吧,二姨娘带二弟回去,给他上点药。”
徐谦巴不得赶快走,听了之话,扔下鞭子,赶紧走了。
翠柳也扶着一直哎呦着的徐远石也走了,三姨娘也赶快带着自己儿子走了,只有徐远蛰还站在祠堂的地上,没有动。
徐远狄走过去,摸了摸徐远蛰的头和手,都是冰凉冰凉的,徐远狄有些心疼。
“安安别怕,今日不过是立个规矩,让你二哥老实些,我的安安最听话了,哥哥无论如何也不会打你的。”
徐远蛰却抖的更厉害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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