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熊-第2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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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还是不说话。
常先大叔无可奈何地蹲坐在地上，指指我，又指指女节说，你，还有你，明天一早去秦川城。
去秦川城做什么？我问。
找你哥哥的好兄弟，秦川城主林英。
找他做什么？
找他借兵，帮助我们打回轩辕城，为所有死去的轩辕人报仇。
也不等我答应，常先捡起地上的衣服，使劲掸着土，气呼呼地走了。
我又看看女节，想听听她对这件事情的看法，她却转身进了茅草屋。
过了晌午，我跑到驴叫村，找到我的青阳大哥，问他对去找城主林英借兵这件事的看法。
青阳大哥刚睡醒午觉，打着哈欠说，借兵？天下人都知道，北方涿鹿部落不好惹——可我们秦川部落也不是好惹的，你尽管去，林英城主肯定会答应你的。
青阳骄傲地拍着胸口，好像他自己就是城主林英。
我还是有些疑虑，我说，青阳大哥，不瞒你说，我是个傻子，傻子怎么会去做这些事呢？
青阳拍着我的肩膀，意味深长地说，傻子这种东西和驴子一样，当你说出你是傻子的时候，就证明你已经不是傻子了。
我觉得自己的眼角开始湿润，有东西从里面流了出来，这么多年来还是第一次有人这么严肃地说我不是个傻子。我感激地看着青阳，他又骄傲地仰起头。
得到青阳大哥的关于我不再是傻子的结论后，我兴奋地往北望村赶。在村口，那个脸蛋像苹果一样的玄意堵在了我的跟前，继续含混地说，傻子叔叔，薅掉我的*。
我温柔地抚摩着他的脸蛋，说，薅你的*吧，我以后不是傻子了。
第二天一大早，我和女节就兴冲冲地往秦川城赶去。
秦川城
秦川城离北望村只有一天的路程，天快黑时，我和女节就到了秦川城外的渡口。
秦川城建在一个四面临水的小岛上，周围都是宽阔的伊洛河。其实秦川城原先不是四面临水，而是三面临水，那时候秦川城到处都是游荡的驴子，跑累了就去伊洛河边吃草喝水。在驴子们看来，秦川城不但是秦川人的风水宝地，也是它们驴子的风水宝地，伊洛河边有很多鲜美的青草，秦川城里又有热闹的人群，它们也是喜欢热闹的。它们还喜欢偷听人们说话，特别是喜欢支起它们的驴耳朵，悄悄地摸到几个闲聊的人身后，然后高声嘶叫，它们的嘴很大，所以叫起来的声音很响，尤其是在那些人毫无防备情况下，吓得人魂飞魄散。
久而久之，一些经常在街上走动的人，都会准备一根竹竿。上街时，双手背在身后，竹竿在手里不停地左右上下挥舞，不让驴子悄悄摸到他们的身后。
秦川人有了防备，驴子们的诡计就很难再得以实施，这让驴子们很为恼火，它们想尽办法要给人一些惩罚，于是它们开始高声嘶叫，白天叫，晚上也叫。这也让秦川城主林英很为恼火，因为驴子们的嘶叫总让他晚上睡不着觉，夜夜的失眠。忍无可忍的城主林英下令将所有的驴子赶出城去，可驴子们白天被赶了出去，晚上就又回到了秦川城，接着嘶叫，城主林英照样睡不着觉，还是夜夜失眠，每天都是黑眼圈。最后，愤怒至极的城主林英在白天再次把驴子赶出城后，又下令挖出一条河来，让秦川城四面临水，驴子们不会游泳，再也进不了秦川城了。
我和女节渡过河时，秦川城这时已经是华灯初上，但街上还是人流涌动，一派繁华的景象。一天的奔波，我和女节早已是又累又饿，我们决定去找个饭铺，先吃点东西，休息一个晚上，第二天再去找城主林英。
我们抬脚进了一家灯火通明的饭铺，一个伙计迎上来说，两位吃点什么？
麦子饼就行。我说。
伙计并没有赶忙去张罗上吃的，而是将我和女节上下打量了一番问，你们有钱吗？
我和女节面面相觑，早上急着赶路，竟然都没有带。我说，你先上吃的吧，明天再给你。
伙计听了大笑起来，你们没钱还吃什么麦子饼啊？
我赶忙说，我们不光得吃麦子饼，还要在这里住上一个晚上。
伙计没有再笑，而是生气地轰我和女节出去。
我认识你们的城主林英，我们是好兄弟——我大声嚷道。
一个长着双细长的眼睛男人被我的喊叫声吸引，从饭铺里间走了出来，像是饭铺的主人。伙计赶紧向他解释这里发生的事，男人也上下打量了我和女节一番，问，你和林英是好兄弟？
我连忙解释道，城主林英和我哥哥轩辕是好兄弟，所以我和城主林英也是好兄弟——
你是轩辕的弟弟？
对，我是轩辕的弟弟有熊。
男人眨巴了下眼睛，挑衅地问，你就是那个傻子了？
我脱下身上的麻衣，重重地摔在地上，然后生气地朝男人走去。我走到男人跟前，他正用很迷茫的眼神看着我，我迅速甩给他一个大耳光，紧接着拉起女节，拔腿就跑。
没等我和女节跳出门去，饭铺门口便涌进一群凶神恶煞般的武士，个个撑弓拉箭，将锋利的箭头对准我和女节。我紧张得要死，那个细眼睛男人摸着被我甩了耳光的脸，嘿嘿地笑着说，我今天让傻子给打了。
我赶紧说，大哥，对不住了，我是不小心——
不等我说完，他已经将手举到我的鼻子前，不停地在我脸上甩来甩去，我的脸开始火辣辣地痛。
过了好久，他终于停下了，晃起了酸痛的手腕子。我颤抖着声音说，大哥，你……你也打完了，放我们走吧？
男人客气起来，你们别走了，在这里吃麦子饼，还得在这里住一晚上呢。
不……不麻烦了。说完，我拉着女节就要出门，门口的武士还是死死地堵在那里。
男人厉声喝道，还想走啊？好不容易才找到你，能放你走吗？
大哥，我们又不认识，何必呢？
男人转到我身前说，怎么不认识啊，十几天前我们还在伊洛河边见过的，只不过你们光顾着逃命，没仔细看我罢了。
那天用羽箭戳我裤裆的就是你们？
男人又嘿嘿笑起来说，我是涿鹿城的将军卢飞的侍卫长格智，奉我们城主蚩尤和将军卢飞的命令来捉拿你。
我惊恐地看着这个自称是格智的男人，他细长的眼睛里有几丝让人不易觉察的狡诈。他接着说，你可让我们好找啊。我从涿鹿城出发，走遍了几乎所有的部落，最后才查出来你在榆罔城。可我一到榆罔城，就听说你刚逃走了，于是我们连夜赶到伊洛河边，可又让你逃走了。
我乞求道，格智大哥，你放了我吧，我只是个傻子——
格智却不再搭理我，那些凶神恶煞般的武士朝我和女节围上来，将我们结结实实地捆了起来。我抬眼看看女节，她脸上的表情极其无奈，哎，谁让她跟了一个傻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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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娟
一直在想这样的一个道理：我能出生，纯属偶然。生在何时何地，父母是谁，兄弟是谁，也非我自身能够左右，故而这个离奇古怪的世界，曲折多险的生活，对我来说就是命运。我不能抱怨命运不好，而是应该认为它好得很，只有这样，我才能更开心地活下去。
所以当我被关在一个满是蜘蛛网和老鼠粪便的幽暗小屋时，并没有很绝望，因为至少我还可以跟女节在一起。女节的胸部丰满，腰很细，屁股浑圆，除此之外，她的脖子端正修长，脸也很漂亮，和她在一起，自然有很多美好的事情要做。即使是被关在一间很幽暗的小屋，我们照样也是兴致盎然。
我和女节正难舍难分抱在一起时，一个披头散发的女人从屋子最里面的黑暗处朝我们爬了过来，她的出现让我们措手不及。她认真地打量着我和女节光滑的身体，目光里满是艳羡，嘴里不停地发出啧啧的称赞，然后说，年轻真是好啊。
得到女人的称赞后，我和女节继续兴致盎然，女人则蹲了下来，对我们青春勃发的身体表现出莫大的兴趣。一阵*之后，我浑身瘫软地躺了下来。
女人则捋起披散的头发，隐约显露出一张年轻时曾经靓丽的面孔，颇为不屑地说，我还以为你们多能耐呢，年轻时，我和我男人能坚持半宿。
说完她得意地转身离开，她转身离开时，无情地向我和女节呈现了她下垂的臀部和粗壮的腰。
我有气无力地问，你是谁，怎么也被关在这里？
女人回过头，一副一言难尽的口气说，我是范娟。都怪我那个死鬼男人力牧，他一个人跑了，格智没抓到他，就把我抓来了。
力牧是你男人？很少说话的女节机灵地爬了起来，目光灼灼地盯着女人范娟。
范娟点点头，我好奇地问女节力牧是谁。
女节说，力牧是战神风后的徒弟，是当今天下最厉害的武士，也只有他能看得懂八阵图，所以各个部落都在寻找八阵图和力牧的下落。
听到八阵图，我紧张地闭上了嘴。范娟兴致勃*来，因为自己有个神勇的男人而显出无比的自豪，她趴到我耳边，小声说，别担心，我男人会来救我的，到时候把你们也救出去。
接着，范娟开始不厌其烦地讲述武士力牧的伟大，说他的*如何巨大，以致于强壮的公马都无法相比，直到我和女节迷迷糊糊地睡着。
第二天一大早，范娟就把我们从梦中摇醒，她神采奕奕地望着疲惫不堪的我和女节，说赶紧起来吧，要不他们会用鞭子抽你们的。
话音刚落，从门外闯进几个手持牛鞭的男人，他们麻利地将我们三个塞进了一个木笼子，格智和他的那些武士则围在木笼左右，神色紧张地抬着我们往街上走。
秦川城就是热闹，街上是纷攘的人群。所有的男人都骄傲地昂着头，所有的女人都花枝招展。街边的店铺挂满了新鲜的驴肉，也有卖熟驴肉的铺子，旁边立着大块朵颐的孩子。
我们一出现，立即引起了秦川人的极大兴趣。秦川人问，外乡人，你们是做什么的？
格智说，我们是耍把戏的。
秦川人问，你们木笼子里装的是什么人啊？
格智说，木笼里装的不是人，是我们捉来的猴子。
秦川人说，明明是人，怎么说是猴子呢，猴子怎么长得像人呢？
格智说，猴子长得就是像人。
秦川人兴致倍增，既然你说他们是猴子，你让他们叫给我们听听。
格智走到笼子前，冲着我们三个吼道，你们叫给他们听。
我问，猴子怎么叫啊？
格智说，就是吱哇吱哇地叫。
于是我们三个吱哇吱哇地叫了起来。
秦川人听了直摇头，说，这不是猴子叫。
格智生气地说，你们秦川人连猴子都没有见过，怎么知道猴子不是这样叫的？
骄傲的秦川人也生气了，挥舞着拳头说，猴子就不是这样叫的。
那些武士紧张起来，纷纷攥紧了手中的大棒。格智示意手下的武士沉住气，不要惹事，然后强压怒火说，那你们说，猴子该怎么叫啊？
秦川人说，猴子应该像驴子那样嗯啊嗯啊地叫。
格智就又走到木笼前，说，你们就嗯啊嗯啊地叫。
我们三个卖力地嗯啊了一阵，秦川人还是撇嘴，说，叫得太难听了，一点儿都不像猴子。
格智怒不可遏，吩咐手下赶紧赶路，不要再去理睬这些无理取闹的秦川人。秦川人看格智不再理睬他们，纷纷不满起来，将街道围个水泄不通。有脾气暴躁的涿鹿士兵没有忍住愤怒，抽出木棒，勇敢地朝秦川人砸去，一个挤在最前面的秦川男人头破血流地倒在了地上。
秦川人惊叫着散开了，格智和他的武士们纷纷抽出木棒，举起弓箭，神色慌张地盯着同样慌张的秦川人。
秦川人就是秦川人，他们只是稍稍迟疑了一会儿，就迅速明白了这帮抬了木笼子的人是不怀好意的。刚才还是尽情欢笑的人们，不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