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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玉都佚事-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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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兰得财迈着方步,摇晃着脑袋,嘴上嘹嘹地吹着口哨,来到了郑家的马号门前。瞧见大门紧闭,他抬手挥拳,凶巴巴地朝大门敲砸了几下。

冯头一袋烟未烬,正听着心曲儿出神,一阵猛烈的砸门声惊散了平怡的心境。他站起身子,从马厩里走了出来,未近大门就朝外讯问;“谁啊?”

兰得财站在门外,翻了翻眼珠、短语回复;“我是熟人,快开门吧。”

冯头心里纳闷,半晌无事、何人来访?他上前开了条门缝,瞅见兰得财目光斜视,神色形态不正,估摸就不是正经道儿?对其心里反感,他冷脸回问;“嗷,是你呀,来这儿有什么事情吗?”

兰得财腆着满腮胡茬,佯出笑脸、怏讥说;“冯头,我要出去办点事情,想从马号里牵一匹马、出去骑骑。”

冯头性格憨厚,待人耿直。知道兰得财游手好闲,一贯不务正业,而且为人不善,凶狠狡诈,立即借口搪塞;“一会儿,我就得赶车去接老爷,你要是把马骑走了,我用什么套车呀?”

兰得财心里不满,圆瞪着眼珠,抢了话茬争辩;“这马号里——有三、四匹马呢,你用一匹马套车就能接老爷回来。我只想牵出一匹马出去骑骑,能有什么不妥?”

冯头虽说嘴笨,也能找出推脱理由;“我接老爷回来,还要去到矿山拉玉石料呢。去到矿山拉料,总得要用三匹马套车吧?”

兰得财事不如愿,竖立起眉头,目光里露出一股怨恨神色,蛮横地反驳;“我就牵匹马出去骑一会儿?骑完之后,就立即给送回来,怎么不行?”

此时,冯头不但没有惧怕,则是面露愠色,反唇相讥;“那你就先到柜上去问问老爷?老爷若是答应你的要求,我就宁肯不去矿山拉料,也牵出马来让你骑走。否则,这里的马匹你就别想骑走喽。”话说完毕,只听“咣挡”一声,他顺手就把大门关闭的严严实实。

吃了闭门羹。兰得财气得胸生恶气,两脚跺地有声,面目涨成了紫肝颜色,满脸的胡茬戗如刺猬。他抻了脖颈,眼珠凸瞪,闪射出凶残的光芒,嘴里喷着蚊蝇般的唾沫星子,泼口混然大骂;“我嘈,这个老车豁子,该死的冯头,倒是想在老子面前摆上谱啦。你他妈——不就是郑家一个臭赶车的吗?不服你就等着,咱们骑毛驴看书本——走着瞧!我就不信,我骑不着这个马棚里的马匹?”

对于这等无赖,冯头根本无心理会。他转身回到马厩,仍然蹲在地上,叼上烟袋、一口一口地“吧滋吧滋”吸烟。

兰得财发蛊狼烟,俨然一位精通骂人之术的专家,其污秽之言不堪入耳,亦令人羞于笔墨。末了,他气急败坏,混嚼乱骂了一通之后,则是朝大门狠狠地踹了几脚,才算喧泄了怨气,转身离开了马号。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9。第九章
第九章

(1)

一段时间以来,于氏总是感到身子不很舒服。这天头晌,郑先瑞请来了关郎中,到家中给夫人瞧病。

走进了郑家大门,迈入东厢房间,将关郎中引领到病人床前。落下座位之后,关郎中医术高超,临床的经验特别丰富,让于氏伸出手腕,经过认真仔细地把脉之后,准确地诊断出结果,立刻向主人道喜说;“郑老爷,给您贺喜喽!此次,夫人不是患病,是怀有了身孕,实属喜脉。”

郑先瑞闻得喜讯,目光里流露出一种质疑的神色,根本就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迟疑地愣怔了半天,许久才缓过神来,情不自禁地回问道;“这——这可是真的?”

关郎中出身中医世家,医道特别出色,而且远近素有名望。他处事沉稳,脸上含着恬淡的微笑,十分肯定地回答;“哦,我行医多年,夫人的喜脉特征十分明显,通常是不会看错的。”话到此处,他凝目聚神地思忖了一会儿,然后认真地接着说;“夫人的孕期,与小夫人的孕期前后不差几日,婴儿的出生日期也是差前差后。”

大千世界,真是无奇不有。在西房小夫人怀孕期间,多年未孕的东房夫人也奇迹般地怀上了身孕。郑先瑞一时惊喜不已,整个身心都沉浸在无比欢乐之中,忘记了还有外人站在身边,禁不住地迈上前去,拉起了夫人的手腕,内心感慨地叹声说;“咳——夫人与我婚配多年,一直没有怀上子息。如今,你竟然奇迹般地怀上身孕,使我感同于梦幻之中?”

于氏也是喜不自禁,一股暖流从心底里升起。看见关郎中还在跟前,她羞红了脸色,显得有点儿不好意思,赶紧地抽回手来,压低了声音说;“还有客人在跟前呢?”

这个时候,郑先瑞方才醒过念头,确实相信夫人是真的有喜了。随即,关郎中知趣提起了医药背包,立刻起身告辞。

送走了客人,郑先瑞回坐在夫人身边。他难以掩饰心中的喜悦,简直高兴的像个孩子,乐得满面生辉,拍手称快!身心沉醉在幸福的狂喜之中,激动的情绪,他好像不知道应该用什么方式表达出来,便是用了责怪的语气询问道;“夫人,有了这么大的喜事,怎么不早一点儿告诉我。看到你身体不舒服,我还以为你又生病了呢?”

于氏的脸上漾开了欣慰的笑容,眼睛闪出了喜极的泪花。那张清秀的面庞,越发显得娇柔和俊美,内心深有感触地说;“先瑞,多年的期盼与等待,我已经不相信自己还能怀有身孕了?”此时,多年的委屈,一股脑浮在心头,不由使人思绪感慨万千。她生性文静,不喜欢张扬,一边揩拭着眼角,一边善言地提出建议;“先瑞,我怀有身孕的事情,暂时先不要告诉母亲。自打小夫人怀有了身孕,老人家就欢欣喜悦、情绪振奋。等到一定的时侯,我们再将这件喜事告知老太太,给她另外一个惊喜、岂不会是更好一些?”

妻子的善意,郑先瑞一向都是采纳接受,言听计从。他了解夫人的性格,便是含蓄一笑,爽朗地回答;“好,这一件喜事,我们先不告诉母亲。”话到此处,他满怀激动,欣喜万分,禁不住长叹一声,意味深长地接着说;“这些年来,我一直盼望夫人能够为我郑家生出孩子,甚至连做梦都想?现在,总算是老天有眼,让我的希望和美梦成为现实了。”

于氏心情舒畅,就像狂风吹开了云雾,心境豁然开朗。她的眸子含着一种灿烂快乐的火花,语气温婉动听,开颜地笑着说;“哎,不论是谁为咱们郑家生养孩子,我都默默地为郑家有了后代传人而衷心祝福。”

“以前,我也是这么想的;只要郑家世代延续,后继有人,了却母亲的心愿,我就认为是对得起祖宗,尽了孝道。可是,迄今为止,经过一些实际范例的思考和验证,我的思想里、却是有了一种新的想法和认识。”谈到这里,郑先瑞眯缝着眼帘,似乎若有所思,凝神停顿了一下。继而,他皱起了眉头,仿佛要把积压在心底的郁闷一下子全部倾吐出去,很有见地的道出了内心的观点和看法;“古训说得好;唯贤母,乃有贤子。此言内涵深远,意义重大。母亲的道德情操,就像一颗无形的种子,孕育在婴儿的生命深处,有了好种,才能培育出好苗。只要有了亲身的体验,才能够对待此事有着深刻的理解和体会。而且,我早就确信;只有夫人为我郑家养育的子女,才能受到良好教育,才将是我所希望和期待的郑家后人。”

听得如此论见,于氏似乎没有过多考虑,只是笑言安慰;“作为父亲,您就放心吧。有了您的血种,我们郑家何愁培育不出好苗啊。”

“咳,常言道;男主外,女主内。相夫教子是女人的份内之事,教育子女是母亲不可推卸的一项责任。”此时,郑先瑞目光深沉,内心仿佛想的很远,面色郑重地接着说;“幼儿自出生以后,多半是在母亲的熏陶教育下效仿、成长。母亲的道德观念不同,为孩子所营造的生活氛围和教育方式就有所不同,久而久之,岂能不有潜移默化之功?在我看来,教育子女也和雕琢玉器同为一理,玉石的质地不同,色泽大有区分,雕刻的技艺和手法亦是高低不等。其实,母亲就是孩子的榜样和老师,这里面——可是差距悬殊,绝对大有学问噢。”

于氏聪慧贤淑,立即感悟出其中的道理、默默地点了点头。

(2)

兰氏的肚皮,一天天地凸了起来。在老太太和丈夫面前,她总是挺着大大的肚子,流露出自以为是,目空一切的得意神情,以此展示高昂的身价和莫大的荣耀。特别是见到于氏,她的表现尤为突出,仿佛自己的肚皮,就是气害对方的有力武器,越发显示出狂妄自大,盛气凌人的一副样子。

于氏的肚子,也在日渐增长。可是,由于身材稍瘦,衣着宽松,随着秋尽冬来衣服加厚,她的腹部虽然在逐渐凸起,看上去却是一直不很显眼。而且,面对兰氏的气派和威风,她心静如水,一如既往,不卑不亢地尽量避其锋芒。

转过年景,开春之后,天气渐渐地暖和起来。身上的衣服逐日减少,肚皮与时俱增,于氏的肚子也略微凸突地显露了出来。

这一天早上,于氏在茅厕解了方便,提起了裤子——正在系上腰带。这个时候,春花也正巧走进茅厕,猛然之间,瞧见夫人的肚皮,也和西房小夫人一样地凸了起来?她内心疑惑,不禁眼前一怔,正想迎面问侯一声?当时,却是瞧着夫人面带喜色,含蓄一笑,仿佛给予了一种相应的暗示和回答。

春花身为姑娘,朦懂之际不便多问?回到上房之后,她红着脸儿,立即向老人慢慢探询;“老太太,刚才我去到茅厕,碰见夫人解手之后——正在系着裤带。看到夫人的肚子,就像怀有身孕一样凸了起来。我瞧着她那样子,心里还在寻思——夫人是不是可能是怀孕有喜了?”

老太太坐在桌边,手上端着茶杯、正在品味茗香。听了问话,感觉不着边际,她眼睛里含有一缕冷漠神色,脸上没有一丝表情,根本就是对此不以为然。在慢慢地咽下口中的茶水之后,便才板着面孔,抹搭了一下眼皮说;“你这个丫头,真能胡乱猜疑;东房的夫人还能怀有身孕?你是不是看错了,西房的小夫人才是挺着大肚子、怀孕有喜了呢。”

“老太太,我没有看错;东房夫人的肚子,就和西房小夫人的肚子一样、明显地凸了出来。”春花话语严谨,斟字酌句,脸上虽然显得有点不好意思,却是立即给以详细解释说;“方才,猛然瞧见夫人挺大的肚子,我也一时心里诧异,有心纳闷?正想上前问问她——是不是身体生病了呢?当时,夫人却是面带喜色,朝我羞色一笑,这个时候,我才蓦然一愣,恍然地意识到;东房夫人好象和西房小夫人一样,也是怀孕有喜了?”

“这——这怎么能是真的?”老太太听得叙诉,神色凝滞,目光里带有深深地疑虑,似乎有些将信将疑?接着,她忽而眼亮一闪,随手放下茶杯,并且站起身子,声色急切地催促道;“快——快陪我到东房去看看,问一问夫人是不是真的有喜了?”

春花赶紧地扶着老人,急步地走出上房、奔向东房……。

(3)

东房屋子里,于氏坐在床边,手里拿着针线和绣品,正在用丝线绣着一个红色的婴儿肚兜。听得门开,瞧见婆母和春花推开房门,迈进了屋子。她赶忙地放下手上活计,站起了身子,正想开口问候老人?当时,老太太已经走近跟前,目光聚神地注视着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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