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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十佳女(女尊)-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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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口里说出的那句话,仿佛还透着当年的芬芳。
我微笑着点头,眼角微带湿意。
都说东齐佳人好颜色。
在东齐不只男子用胭脂,女子为了显得气色好,也会用上一些。
所以在东齐,上至皇宫贵族的公主皇子,下至小户殷实人家的年轻男女,都会在五月初一那天自己亲手做胭脂。做好的胭脂不只自己用,还可以当成礼物拿来送人。
之所以选在五月初一,是因为那时可以用来做胭脂的花最多,玫瑰花、红蓝花、石榴花、紫茉莉花、胭脂花,花鲜色艳做出来的胭脂颜色醇厚,膏体也细腻。
不同的花做出的胭脂颜色和味道也不同,水红、嫣红、朱红、绛红……除了涂腮点唇,还可以掺了金银粉、宝石粉进去,然后用笔蘸了在额间描花。
第二天一早吃过朝食,我特意向先生和师傅告了假,依约和他出行。目的地是翠云山脚下的攀花园。
攀花园的花圃是专供官家春季折花做胭脂的,但最好的花却是后山山坡上味浓色艳的野玫瑰。
想是还未到初一,早上天又阴,园子里没什么人。
我站在后山望着满眼开的烂漫的野玫瑰,深吸一口气,熟悉的甜香立刻涌入了我的胸腔。
我转脸对他道:“我们做胭脂醉,可好?”
他眉眼弯弯,笑着点头。
寂静的山林间,他在花丛中挑选开得最娇美的花朵采摘,攒在手里,我则用双手拎着袍子的前摆接着,等他拿不下了,便放到里面,等我装不下了,再将前摆兜着的花倒入布袋子里。
等摘石榴花的时候,我则是爬到树上,换他在底下用前摆接我丢下来的花。
等他接了满满一衣兜,便笑着对我说:“小丫头,够了,小心下来吧!”
我两三下便跳了下来道:“哥哥还不放心我的身手!”
一语下来,原来我在恍然之间,把他当成了哥哥。
园子里间屋子专供人做胭脂,所以各类用具一应俱全。
我和他两人,一人一个石臼,一个捣玫瑰,一个捣石榴。反复捣了几遍,便用纱布滤过,和在一块,分了两份,打算一份做丝绵,一份做膏。
做丝绵的那份,先取上好蚕茧剪了,压成大小一致的圆薄片,然后浸饱了花汁,拿出来吹干,然后再浸,反复四五次后拿出阴干,得三四天才能做好。
做膏的则更简单些,将筛好的米粉和了花汁,调成膏,放入各式花样的模子里压出花形,取出装盒便成了。
我偷偷在膏里放了些蜜糖和丁香花汁,然后趁容锦不注意,悄悄挑了一点放到了嘴里,馨香便在口中弥漫开来,甜甜的,一直从齿间流到了心间。
小时候哥哥做胭脂时,我便会偷偷放入嘴里,哥哥见了就会哭笑不得地说:“我做的都不够你吃!”
我正打算再挑些,容锦正好转头,他看了我一眼,便戏谑笑道:“颜小姐,偷吃怎么能不擦嘴!”
嘶~~被抓包了吧!
我无辜地抹着嘴角,对面的容锦却笑得更加欢畅:“果然上当了!”
原来我脸上本来没有胭脂的,可刚才用手指挑了胭脂,颜色染上了手,一抹脸便擦了上去。
我伸手要擦,他却拉住我的手莞尔而笑,拿了些新做好的胭脂膏,和了水,巧手为我画上了桃花妆。
画好后又让人端来一盆水给我照。
水里上有个俏生生的小美人,水波潋滟的双眸被嫩红的胭脂衬得越发妩媚,如同春天落满桃花的潭水,嫣红的嘴唇微翘,像着了露水,带着清甜蜜釉的花瓣,娇润动人。
我转头对他甜笑。
他春风似地含笑道:“阿玉,你是天底下最好看的姑娘!”
我忍不住鼻子一酸,靠进了他的怀里,眼泪啪嗒一声便落到了他的肩头。
“哥哥……”
我呐呐低语。
天亮了,梦醒了。
我睁开眼,抹去了腮上的泪水。
透过窗棂,是寂静的院落,天空只是微微发白,月亮还挂在梢头。
我披了件袍子,推门走了出去。
晶莹的露水还挂挂在草上,远远看过去像笼了一层白纱,一走过去便留下了一条青色的印迹,将鞋子和下摆打得透湿。
我望着渐渐染上浅金色的天边,回忆着在那之后的往事。
是的,将那些前因后果串联了起来,现在我有些明白了。
便对身后一直跟着的琴筝道:“用过朝食,替我备马,我要去趟集宝斋。”
 第十章 砸 店
我现在才回想起来,其实我和容锦的关系并不是从来都那么糟糕。
我自幼时那次在宫里的事故之后几年,并没有再见过他。
等我们再见的时候,我已经十四,他已经十七。我早已长开,而他也不再是当年的小胖子。
开始我们并没有认出彼此。
等我们知道的时候,关系却已经恶劣了。
吃过朝食正要出门,父亲屋里便有人来禀告请我过去。
我只得调头往他院里去。
一进屋便看到父亲将不少库房的东西都摆了出来,古玩字画,珊瑚玛瑙,还有山参血燕,他正对着这些左挑右捡,却好似什么都入不了眼。
一旁的陈叔见我进来,拍手笑道:“主君,小姐来啦!”
父亲听了,微笑着转过身子道:“你可来了,我正为难,你这头一次去见未卿父母,不好空着手,又不能太贵重,你看送点什么好?”
我这时才恍然想起,前两日便已约好了,今天要去未卿家见他家人,幸好出门前父亲叫了我来,否则怕是要把这事置之脑后了。
我想了想道:“他母亲喜好收藏图章,我看就把我库里的那块银裹金的田黄石送她,也算是投其所好,他父亲么……”
父亲边点头,边让陈叔去库房找:“他父亲那里,我还有四盏上好的官燕,你把它带去就成。”
说实话,父亲如此开心,我已多年不见了。
我拿了一盒燕窝,便回自个院子把那块田黄石找出来,又想想带那这么些东西骑马不便,便让人重新备了马车,打算先去趟集宝斋,再去未卿家里。
不想到了集宝斋却吓了一跳,大门口的招牌已经被人砸了,掉在地上,上头的字也不齐全了,大门敞开着,里面还有个鼻青脸肿伙计在收拾满地狼藉。
“这是怎么回事?”我上前去问那个伙计。
“颜世女啊,你来了就好” 那伙计脸上带着淤青,咧着嘴道:“昨天大半夜,店里早已经打烊了,可嘉岳郡君却跑来砸门,说是我们给错了东西,非要立刻给他找回去。小的只好连夜去展柜家把掌柜找来,展柜来了,又找了昨天负责打包的伙计来问了才知道,您和郡君的盒子不小心调了包。
我们展柜一听便放心了,在您那里肯定是要退回来的,东西丢不了,谁知郡君听了反而越发恼火,最后不但把展柜和我给打了,还让人砸了楼下的古玩,把匾额也拆了下来,这不,一直闹到了天亮才走!”
我有些好笑地问她:“你家掌柜人呢?”
她指了指里面道:“伤到了腰,还在里头躺着呐。”
我便快步走了进去。他正躺在贵妃椅上哼哼,额头上的包肿的老高,一见我进门便老泪纵横起来:“颜世女呀,你来了就好,我这条老命就要姓‘送’啦!”
我听了,不厚道地扑哧一声笑了出来:“你家伙计做事太马虎了,这也能搞错!还怎么这行混饭吃啦!”
周展柜苦着脸道:“都是小店的错,郡君来的时候把您的扇子摔在了我脸上,掉了地,破好大一个口子!”说完踉跄地从贵妃椅上爬起来,把桌上的那把扇子我看。
果然是毁了,扇子从中间裂了一道大口子,好好的昙花变成了两半。
我轻叹一声,将拿错的锦盒递给他道:“你叫人拿了笔墨纸砚来,让我重新画一幅。”
周掌柜闻言立刻叫伙计送来,我看了看原来的扇面,便开始着笔。
工笔不同于写意,画好整整花我了一个时辰。
展柜看了脸上也露出了笑意,我嘱咐他不要将今天的事宣扬出去,并且早些将扇子重做好。
出了集宝斋,已经将近午时,日头正毒,便赶忙上了马车,让马妇快些赶车到尚书府。
我坐在马车上擦着汗,心里不禁苦笑,真够忙乱!
吏部尚书府坐落于城西的雅贤街,和我所住的多是皇亲的城东不同,城西住的主要都是官宦之家。各部的尚书,侍郎,六科五寺的官员几乎都住在这一带。
到了尚书府门口,我刚一下马车,便听到未卿身边的小厮樱草欢喜地叫道:“二公子,颜世女到了!”
未卿看来早已等了多时,见我便迎了上来,埋怨道:“怎么才来的!”
樱草在一边嘻嘻笑道:“我家公子今夜天不亮便醒了,一上午在房里转的我头都昏,眼看要到午时了,便巴巴得跑来门口等。”
未卿脸上一红,嗔笑道:“没规矩的小子!居然取笑起主子来了!”
樱草缩着脖子吐了吐舌头。
尚书府虽不及荣睿公府大,却胜在精致,没有一处不成景。
长长地回廊里挂着一排琉璃风铃,微风拂过叮当作响,和着开到绚烂的夹竹桃沙沙的响声。踩过缤纷的落英,穿过上面题着“集萃园”月门,入眼的是个荷塘,那里芙蕖花正当开得娇艳。
只是我无心赏景,因为绕过荷塘,未卿的父母正在那里的大堂候着我。
他的母亲苏尚书端坐在堂上左手边,穿着一件葱青色绣银常服,手端一只紫砂茶杯,面无表情地审视着我,双鬓微白,唇薄微抿,不怒而威。
他的父亲苏梅氏则坐在另一边,看上去是个温言细语的中年主夫,头上戴着一支翠玉珍珠金簪,一身鹅蛋青的暗纹长袍,眼角微带细纹,嘴角微翘,细细一看未卿与他有七分相似。
苏梅氏身边一边站着哥哥苏未央和姐夫苏柳氏,一边站着他母亲的三个小侍。
寒暄了一阵,我便拿出了礼物。
事实证明,礼物挑得非常正确,尤其是那块黄田石,想来必是十分得苏尚书的心,她脸上的表情虽然未变,但眼神却是柔和了不少,连带一边观赏的苏未央也惊喜道:“母亲,这不是您一直想找的银裹金么!”
苏尚书瞥了一眼苏未央,轻咳两声,便道:“眼看都过了午时,厨房都午膳也备好了,先用再说。”
“对对,先吃饭,”苏梅氏也笑着起身,然后转脸对身后下人道,“客人来了,上菜吧!”
我依言坐到了苏尚书的手边,苏梅氏、未卿、苏未央、苏柳氏及三个小侍九个人坐了一桌。未卿的长姐苏未修正巧在宫中当值,要到申时才能回来。
尚书府的吃食不算名贵,却是十分讲究的江南菜,味道浓淡适宜,清淡可口。九个人一共上了五个冷盘,四个小炒,两个大菜,两个点心一个汤。
冷盘是胭脂鹅脯、虾油伴笋、什锦菜、鲞冻和酱牛肉。
小炒是生抄鳝丝、蟹黄豆腐、葱烧海参和生炮鸡。
两个大菜分别是鸡汤煨的狮子头和红烧甲鱼,虾饼和木犀糕一咸一甜两道做点心,而汤则是鲜甜的鸽蛋炖山珍。
但凡大家族讲究食不言寝不语,所以席上一片寂静,只有苏尚书向我劝酒和偶尔勺筷碰撞碗碟的声音。
我初次登门拜访,酒自然是不能少喝的,且还得一位位敬酒。一圈下来酒已下去大半壶,酒是陈年的兰陵酿,入口绵软醇香,却极易上头,不多时,我的脸上便烧了起来,连头也开始有些眩晕了。
苏尚书见我敬得爽快,便又吩咐下人上了一壶。
一旁的未卿见我脸色酡红,忍不住对苏尚书道:“母亲,阿玉不善饮酒,您就少灌她些吧!”说完又为我夹了块海参到碟中。
对面的苏未央嘻嘻一笑,便玩笑道:“好弟弟,怎么还未入人家门便开始护起食来?”
未卿被说得红着脸低下了头,其他人也都忍不住吃吃地笑起来。
用过午膳,苏柳氏和三位侍人便告辞回了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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