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塔楼-第2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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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与千尾站在夜色雪中，客栈外头的红色灯笼照着我们，娘站在两个同样被打扮的雪人之中，温柔的看着我们。
“以苍天为鉴，风雪为客，真心为誓。今日，我与千尾结为新人，生死不离，白首不弃”。
我拉着千尾的手，看着他的眼睛，认真的说着。
千尾看着我，眼睛明晃晃。
拉着我的手，很紧。
很长时间后，声音出现，带着颤意。
“以苍天为鉴，风雪为客，真心为誓。今日，我与尘颜结为新人，生死不离，白首不弃”。
风雪肆意，带着浓浓暖意降至。
广阔的世界，黑色的夜，温暖的笑容，白色的雪，红色的装，在雪中，摇摆舞动。
那日，是我们重新的日子。
安心的，我与千尾，像是重新活过来一样，身体，宿命，紧紧的缠绕在一起。
生死不离，白首不弃。
夜间，烛火闪动。
两人相视，千尾迅速的低下头，脸上带着淡淡的红色。
“千尾”我轻唤了声他。
他抬起头。
我将手边的酒交与他，他接过。
“喝过这杯酒，我们就永远在一起，好不好？”。
他看着我，愣着，然后认真的点点头，脸上的感激却让我愧疚与心疼。
合欢酒，不分之酒。
相交而饮，眉目相依。
“我就只有颜颜了，所以，颜颜不能不要我”。
当日誓言说的好，我们都不能分开。
然而，许多年后，想起而今，只是空留悲叹。
烛火荧荧，相吻相依。
千尾感激的流着泪，碰了我的身体。
然后，我们就终于不再是独身一人了。
那日，我将千尾从一个男孩变成一个男子，是我让他长大的。


、行途之旅2

雪在三天后停止的。
温度骤冷，我都冻的不想移动脚步了。
可是又想着，应该继续南下，那里的气候温暖下，适合游玩。
怎么着说，我与千尾应该来些新婚之旅，况且南方的高明之医是很多的。
于是，第三天，我老老实实的按着千尾的叮嘱，穿的很厚，然后上了马车。
在马车里，将自己蜷成一团，被子也捂了好多，才算是缓了过来。
冬天的体温似乎格外冰凉，像是一团冰一样。
只有千尾感觉不到，每天抱着我，还说很热。
让人无话可说。
娘的身体，在这几天似乎又弱了些。
咳嗽比以往更加的频繁，到让人感觉不安。
我想着，到了南方，一定要治好娘的病，不然，就不回府了。
马车赶了好几日，颠沛流离的，在各个地方辗转。
倒没出现个什么大事情，比如遇见个什么“此山是我开。。”之类的劫匪，还是让人感觉幸运的。
幸运归幸运，只是还是有点失落，连个大侠之类的人物都没遇见。
一个月的奔波，三人都瘦了很多。
最后，在安桐城落了脚。
爹在这里给我备下一套房子，我想着先在这里休息一阵日子，恢复下精力。
再好好想想接下来的行程。
当时出来的太过仓促，还没有安排好一个周详的游玩计划。
听到了繁杂的声音，我探出头，在见到很多陌生的人时，心情格外愉悦。
一个多月都没有见过这么多的人。
买卖的人，行人，以及乞丐都是让人感觉新奇的。
而且，气候也暖了许多。
阳光挺好的。
身后，有人拉了拉我。
我转过脸，千尾撅着嘴不愿意的说道，“你现在是有夫之妇，怎么能抛头露面呢？”。
完全像个吃醋的小妇人。
娘在一旁无声的笑了，温柔安稳，倒让我有些不好意思的。
我挠挠头，淡淡一笑，没有说话。
轻轻拍了拍千尾的头，“别天天把‘有夫之妇’挂在嘴边，不然会让我有一种犯罪的感觉”。
两人站在阳光下，让别人来评价说先勾搭的谁，肯定是我勾搭的千尾。
完全不搭调，一个那么的出色，一个那么的。。不出色。
而且，千尾本就是个娃娃脸，看起来很小的。
总是给人一种，我老牛，吃他嫩草的嫌疑。
“原来与我成亲会让颜颜有犯罪的感觉”千尾悄悄垂下眸子，失落或是其他，一掩而过。
这小屁孩，一与我成亲，心事就变的挺多的。
我看着娘，着实有些为难。
娘淡淡一笑，别过眸子，看向外面。
看来只能我自己来了。
我拉了拉千尾的手，千尾没有表示。
“尾巴”。我连哄带诱的。
他的眼睛动了动，依旧没什么表示。
“生气呢？”我凑前去，看着他，小脸还挺冷的。
“喂”我掐了掐他的脸，小脸一皱，不满的抬起头看着我，总算是有了点反应，我笑了。
“老生气会变丑的”。我摸了摸他的脸，头额头与他的额头相蹭，他睁着大眸子，笑起来。
“我才不要丑呢？”。他的身体靠过来，头枕在我的腿上，看着我。
蓝色的眸子，全部都是亮亮的光，明至人心。
马车行了不一会儿，停下来了。
“走吧”我推了推千尾。
小孩孩死赖着，不肯放手，“颜颜抱我进去”。
娘走出去，我只得抱着千尾出去，谁让我天生力气大呢。
管家等人已经守在门口，等着我们的到来。
明显的，看着我怀里的家伙，有些疑惑。
“他是。。。”我正介绍着，千尾的声音□来，“我是颜颜的夫君”。
这么小的夫君，管家明显的想要笑，可是硬生生的忍住了。
“恩”我点点头。
千尾紧紧抱着我，甜甜一笑。
他们已经为我们备好了房间。
娘住在我的旁边，千尾与我分开睡，在我旁边的另一个房间。
在收拾着包袱的时候，门被人推开，我转过脸，千尾正安静的站在门前，包袱背在肩膀上。
以“夫妻”之名，跑了过来，说是理应要睡在一起，不然别人会说闲话的。
说个哪门子的闲话，况且谁敢说这闲话。
于是，在我的威逼利诱之下，小屁孩终于不情愿的离开我的房间。临走时，可怜兮兮的看一眼我，走一步，走一步，可怜兮兮的看一眼我，最终，消失在我的视线中。
有他在，我整晚就休想有个好觉睡。
收拾完东西之后，我打开窗户，透气。
微风，院中大朵艳美的花朵在风中隐隐摇晃，带着好闻的味道。
果然说，离开那个人心蛊惑的大宅，整个人都是轻松地。
没了老六与她娘，耳边果然清净许多。
也不知千尾怎么收拾他的东西，笨手笨脚的。
翻过窗户，往千尾的房间走去。
眼角突然有一个黑影蹿过，还未来得及反应，整个人已经快速的向着黑影消失的地方追去。
一无所有。
整个院中，都是奇特的树枝晃动，四周，无人。
难道又出现幻觉呢？
我有些发惑的挠了挠头，似乎自从出了王府，总感觉有人在身边。
不知是谁，这种感觉格外深刻。
像是隐藏于暗夜之中的鬼，毫无声息。
不知千尾有没有事？
黑影似乎是在千尾附近出现的，还真是让人担心。
我快速的往千尾的房间跑去。
“千尾”我猛然推开门，在看到坐在椅子上发着呆的千尾，松了一口气。
没事就好。
千尾转过脸来，脸上还有着发呆未散尽的迷茫，眸子有点模糊。
心里突然一阵刺痛，不知为何，当千尾摆出这副神情时，总是一种离人很远，似乎人事万物都弃他而去的感觉。
“千尾，怎么呢？”。
我走过去，抓着他的手，冰凉一片。
我用我的手，努力暖着他，应该会是暖的。
“颜颜”千尾反握住我的手，微微有些颤，“我突然有些害怕”。
“害怕？”我抬起头，看到他，深蓝色的眸子如同一窝冰，看不到一丝的情绪，有的只是淡薄的，毫无温度的冰。
“千尾”我猛然提高声音唤了声他，以此来掩盖自己内心莫名的惧意。
“千尾，要相信我”我抱住他，“一定要相信我”。
控制不住自己，什么都说不出，只能一直说着，相信我。
相信我什么？相信什么？
那时，只是感觉，在脑子里的另一个声音，告诉自己，一定要让他留下来。
留下来，留下来干什么？
赎罪，我们要互相救赎。



、行途之旅3

晚饭是我们三人一起吃的。
奔波了这么长时间，难得停留下来安稳的吃顿饭，自然欢喜。
这一顿，吃的饱饱的。
饭毕之后，三人在院中走了走，天气甚凉。
唯有那一轮弯月，照的院中一切明净。
担心娘的身体，在转了许久后，便同娘一起回了房间。
千尾先回了房。
看着娘乖乖的食了药，安稳的睡着之后。
我叫了一个小婢女在一旁守着，然后，离开。
站在院中，还是感觉冷凉。
冬天的夜里，怎么样都是觉得冷的。
我站了会儿，感觉有些冻僵，擦了擦手，往自己的房间走去。
呼出一口气，都有可能结成冰。
我是这样想的。
推开门，烛火荧荧，一片安静。
我走到床边，千尾已经安稳的睡了。
因为今天莫名消失的黑影，心生恐惧，担心千尾，就让他搬过来与我一同住。
替他掖好被子。
踢掉鞋子，上床，钻进被窝。
身体还是冷到不行。
果然说，大冬天的，不能呆在外面太长时间。
隐约带着颤。
为什么会越暖越冷？
我用被子将自己牢牢抱住，不留一分给冰冷的空气。
总感觉到身体里的血液，像是在一点一点的冻结，不管怎么样，都冻得人，直颤。
随着时间的逐渐增长，丝毫没有暖起来的趋势。
像是冰一样。
今晚，有点反常，比以往反常的多。
渗骨的凉意，一点一点的结动着身体，我哆嗦着从床上走下去，到了炭火边，多夹了了炭，将整个火焰烧灼到最灼。
将身体靠近炭火边，皮肤似乎暖了，但是身体内部，总感觉有一股冰至极的气息，在流窜，空荡的。
周围一片寂静。
隐隐带着困意，但因为体内的空凉气息还未散去，也不怎么睡得着。
感觉到陌生的气息，我猛然抬起头。
窗户外面，似乎有黑影。
我迅速起身，赶出去，窗子外面，一无所有。
整个府宅，也没有什么混乱之类的事情出现。
难道又出现幻觉？
我微微发着愣，在一阵风吹过来，再次冰冷的哆嗦时，我赶紧进了屋，关上门。
“颜颜”我搓着手，转过脸，千尾正揉着略带雾气的眸子，起身。
头发散散乱乱，扑下来。
“吵醒你了”。我走过去，顺便将外袍整了整，还真是不想被冻死。
“很冷吗？”。千尾将我的手握着，暖了暖，“是不是生病了，怎么这么凉？”。
“没事”我摇摇头，“或许是上次的药物起了作用”。
“你先睡吧”我看着千尾说着，“我在炭火边暖暖就去睡”。
“颜颜有我，不会冷的”千尾说着，一把将我拉下，整个身体凑过来，抱住我。
“娘说，颜颜冷的时候，抱着就不会冷了”。
“千尾，你会很冷的”。我转过脸，看着他。
“才不会呢”。千尾笑着，脸上一片沉静。
之后，我脱了鞋子，上了床。
千尾整个身体爬在了我的身上，脸贴在我的肩窝，长长的睫毛，软软的呼吸。
一时，安静无比。
虽然依旧冷，但是比之前，好了很多。
只是，不会让人有一种整个心都被冻的似乎碎掉的奇怪感觉。
“千尾。你说，以后，我们会变吗？”。
突然问出这么一句。
只是，在这样夜深人静的时候，会突然感觉寂寞与莫名的其他情绪。
对于越在乎的，就会有一种似乎越会失去的感觉。
“就算变了，我也会一直爱着颜颜”。
千尾的声音，轻声温柔，让人的心猛然一慌乱，漏了两拍。
我微微转过脸，看着他。
蓝色的眸子，是淡淡温暖坚定的光。
他在说一个极其重要的誓言。
他说，即使变了，他也会爱我的。
情话，在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