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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章

冰结之夏-第72章

小说: 冰结之夏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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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刚说曹操,曹操就到了。 

牛奶看着某个警察走过来,向Gil sir招了招手,Gil sir指了指自己然后过去了,两人交谈了几句,然后前辈手心拿着一杯纸杯跟报告板回来,他认得那个纸杯是医院canteen的。 

「他请前辈你喝东西?前辈好威风。」 

「干,他最好是请我喝东西!!Hugo指名要冰咖啡,他们前扑后继,活像一辈子没有被劳役过般买回来给他了!!」干,那个猫舌头,从小到大都喝不了热东西的麻烦家伙「他们还说听不懂广东话跟国语,要我顺便去录取口供!!」 

「为什么要……」牛奶说到一半就闭嘴了。 

现在陆皑是抓回来了,但指证哈雷跟Hugo的希望非常渺茫,没有被陆家反咬一口已经谢天谢地了,亦即是说,Hugo那边非常、很有、极可能没办法告得入,顶多扣留他48小时而已。但Hugo在意大利的势力到底有多大啊?他出名心狠手辣,特别是对警察毫不留情,冷血得像遇上仇敌……也怪不得没人敢去盘问他,甚至对他的要求诚惶诚恐地办了。小小的房间像Hugo的圣域。 

有家有室的警察不敢跟他打个照面,就怕给他出去后报复,那男人是一定会报复的。 

牛奶无声地咬紧了牙关「前辈,我去吧!!」 

他没家室,亲人远在香港也全都是警察,他就不信Hugo能对他作出什么样的伤害。 

前辈毕竟是抓到Hugo的人所以不好意思拒绝,他就去见见那曾协持他的大毒枭好了。 

陈娇差点一个控制不住,就把报告板跟冰咖啡都塞给这小子,然后逃之夭夭。 

双手要伸不伸的,以尴尬的角度停在半空。他心中天人交战。 

天啊!!牛奶你怎可以这样善良、这样善解人意!?你要是再邪恶过一丁丁、自私了一点点,那我也绝对会把所有的东西连同警员证跟警章都塞给你然后躲进男厕48小时直到高晓回家为止的!! 

他的手凝在半空,牛奶不知所措地伸长手想接,反而是他向后缩了。 

牛奶再接再励,一把抓着了纸杯。 

他狠劲一来,将纸杯掐得变形了,用力拔了回去!! 

好!!我去!!我去好了吧!? 

就怕这小子热血过头,跟中了枪伤的高晓大打出手。 

这群意大利的窝囊废,那个娘娘腔有什么好怕的!?竟然还要乖乖地听他的要求下去买冰咖啡!?吊盐水的人喝什么咖啡!?他们要不要也服侍一下高晓的大小二便跟性需要啊!?区区一个毒贩子,抓回来不是虐待他折磨他侮辱他奚落他锁上门把他打到不成人形无所不为,还去谄媚奉承个什么鸟!?要不要顺便借女警的胸脯给他洗脚按摩啊!?还要他当小婢女去捧饮料给高大爷享用,没灌他喝整袋生理盐水已经很便宜他了!! 

现在高晓不是被抓来医院关,是去了专为他而设的虐待警察主题party吧。 

「喂,牛奶!!」 

他转头,高举那杯开始溶冰的咖啡「如果Hugo很满意我的外送服务,想付款给伟大的警务机构的话,记得叫他们转帐去我的户口!!」 

挨在医院走廊的墙上,牛奶笑得弯腰,很灿烂「哈哈哈——」 

经过走廊的人们都不禁停步看向他俩了。 

*** 

根本没手去开门。 

他咬着报告板,一手拎着纸杯,空出一只手来扭门。 

门一开,男人的声音紧接着传来。 

「我就知道会是你或是那个小警察。」 

在采光充足的窗户旁,男人已经可以坐在床上了。 

白色的窗帘有一下没一下拂过病人服,不知那个警界败类还谄媚到在花瓶插了花,妈的。 

高晓的唇色红润,不是他要说,这个男人的精神也他妈的太好了点。 

这样的高晓即使没了毛线帽跟眼镜也显得慑人非常,这样说吧,如果几年前的高晓注定只分到AV女优的角色,那现在的他已经可以在G片中当0号了…好吧,听起来其实差别不大。 

难道是他心中有亏,所以看高晓觉得特别高大? 

哼,别说笑了。他身为警察不用安良,但除暴是天经地义的事,在毒贩身上开个洞有什么大不了的?而且还是这男人自愿让他射的,又没人不准他避。 

为了表示他完全不怕这男人,他咬住饮管,喝了好几口“特意为Hugo大人去canteen买的尊贵冰咖啡”,吸得啜啜作响。 

「对不起,没给你机会染指我的后辈。」 

高晓侧了脖子,以两指按了按肩膀,彷佛在说“我不介意”。 

这样喝不过隐,不够挑衅性。 

他索性把盖子拔开丢掉,直接大口大口喝起来,将报告板丢在床沿,拉开了床边的椅子。 

椅子拉得喀啦作响,非常大声,却是房内唯一的声音。 

速战速决比较好。 

「高先生,你现在在警方的监管之下被扣押在此医院的病房接受治疗,我们尽量给予你最妥善的照顾,如果没其他问题或特别要求的话,我现在就跟你录取一份口供,你所说的一切将会作为呈堂证供……」 

「做。」 

「什么?」 

「我想跟你做。」 

他咬咬下唇,告诉自己要以不变应变态。 

「高先生,我说的需要是……」 

「现在只有这个需要。」 

病房再次沉寂一片。 

他无声地浅吸口气,用力看报告板上的空白,彷佛那是多有趣的地方。 

「……你可以告诉我,X月XX日当天下午大约2点至3点46分你在码头干什么吗?」 

「如果你再主动舔我,我会记起来。」 

在他发觉自己在做了什么之前—— 

已抓起纸杯泼出去,咖啡淋了高晓一头一身。 

那男人脸无表情,不痛不痒。咖啡顺着头发滑落。 

他将完全空掉的纸杯重重放回床边柜上。 

然后推开椅子,直直走向门口。 

「阿娇,抓了我会让你变成白色吗?」 

他握着门把,没有转过头去。 

这个黑白不分、灰色地带的问题由始至终仍是个问题「不,那只会让你变得更脏。」 

他走出去时,已有好几人撞过他的肩膀进入病房。 

大概条子们现在很后悔派给他这“神圣的任务”,因为他做了绝对会被高晓诸九族的事。 

他们大抵还会拍着胸口自我安慰,幸好咖啡是冷的。 

三十、不能杀的人 下(虐慎) 

轻轻的喀一声响起。 

来人已经尽量放轻手脚,小心翼翼地压下门把。 

还是足够让男人惊弓之鸟般瞪大双眼。 

牛奶没得选择,不偏不倚的迎上了那双眼睛。 

他希望现在的表情没有出卖他的情绪。这男人的情况比他想像中更糟。 

陆皑的模样……凄惨非常。 

看来是被打到流鼻血了。上衣沾上一些血迹,瘀青了一片的鼻梁,唇瓣上还有抹糊的血。 

吊着盐水袋的架子老早就倒在地上,躺在房间的一角。 

手背的白胶带要掉不掉,勉强地黏着,染红的棉花掉在地上。也不知道管子是谁拔走的。 

陆皑坐在一张椅子上,双手被绑在椅背后面,只能维持肩膀耸起的姿势。 

这样的姿势不知维持多久了,光看也觉得非常不舒服。 

彷佛重一点的空气都会弄疼陆皑,他不禁屏息静气。 

托盘上有简单的三文治跟一杯水,幸好他有备而来,拿来了湿毛巾。 

男人在看见他之后,稍微安心地垂下了头颅。脖子已没支撑脑袋的多馀力气了。 

牛奶滑动一下喉头,放轻手脚地接近。 

这男人当然不能伤害他,他怕的是,自己无意中会伤到这男人。 

陆皑的双眼涣散无神,疲惫不堪。彷佛连抬头跟说一句话的力气也燃烧殆尽了。 

神奇的是,他看起来极其脆弱,随便一记踢腿就能令他粉碎;姿态却又那么坚韧安静,逆来顺受,无论被攻击伤害多少次,被切得多碎、散落在什么地方,他都能沉默倔强地一块一块捡回来。 

警局里从来不乏屈打成招的画面,牛奶某个层面上也认同有些人不见棺材不流眼泪。 

但他从没看过伤得这么重的,若被打成这个地步还没开口承认罪状,那就真的没犯过了。 

陆皑推翻了他这种认定。 

他也许不会被打死,但他会慢慢地、静静地流血消耗至死。他只是个人。 

他扶起倒在一旁的椅子,拉到陆皑的对面。 

在他吱呀一声坐下来的时候,陆皑勉强振起了精神,抬起头来凝视他。 

他知道这是这男人尽最大努力表现出来的友善了,即使他们显然是对立立场。 

陆皑也知道的,意大利的条子们打他不怕、迫供无效,迫不得已之下就拉他过来,拉他这个与陆皑一早认识,而且是同国藉的人过来,想用怀柔政策换取陆皑的态度软化。 

他来这里照顾陆皑五分钟或十分钟,不是什么善良的原因,只是另一次的手段。无了期的迫供,一轮接一轮,痛苦的、难熬的、威胁的、良心煎熬的,在他和盘托出之前,是不会完的。 

他还没想好第一句要说什么,绞扭着餐巾时,男人竟先向他说话了。 

声音透着疲倦的沙哑。 

「…果然是你呢…我之前在码头看到你时,还以为看错了……」 

「对啊,我也是第一次来意大利,因为出任务所以能坐头等舱呢!!不过,呵,根本没想像中舒服,降落的时候耳朵痛死了!!」 

「哈哈…对啊,头等舱是没什么好玩的,我常出trip但在飞机上根本睡不下……」 

他们相视而笑,笑这段荒谬却自然的对话。 

想不到隔了好几年没见,即使身份是完全的对立,此情此境之下,还可以谈笑风生、一切如昔。 

他真佩服陆皑,他更佩服完全不进状况的自己。 

「呐,吃点什么吧?」 

他抓起一份三明治,摆到整整两天没进食的陆皑的嘴边。 

男人咬了一小口,吞咽有点辛苦,还是吞了下去。一口接一口,只吃了半份,就摇头不吃了。 

说是没胃口吃不下。 

「…化验的结果出来了吗?」 

牛奶听罢,脸上掠过一抹赧红地答「出来了,没事。」 

在陆皑被抓来的几小时,声称自己是被哈雷一伙绑架后,意大利的条子们压根儿不相信,更以“检查受害人有没有被强暴过为名”,要抽取陆皑的样本去化验。 

同为男人,他光想像被陌生人(即使是医生)戴着胶手套,拿着棉花棒在屁洞掏来挖去,就觉得绝对无法忍受、非常屈辱,他不知道陆皑是怎处之泰然的,又是怎能自然得像谈论天气。 

当条子们说“如果真的在你屁洞找到你姘头哈雷或阿心的精液,你就给我吞下去”时,这男人还可以挑衅性地说“那又有什么关系呢”。他还是第一次觉得同性恋也可以很帅、很有尊严。 

他喂了陆皑一点水,男人看起来非常渴的样子,却没喝太多。 

他想叫陆皑喝多点不然会缺水,但又想,陆皑是怕等下条子们不给他上厕所,所以才不敢多喝吧。 

「我等下过来带你去厕所。」这样说后,男人毫不客气地咕噜咕噜把水喝清光了。 

男人贪婪地、又有点吃力地啜饮着水,彷佛小小一杯水是天大的恩赐般。 

何苦把自己弄成这个模样?这不会是一两天就结束的事,他忍不住问了「…你…是不知道还是不肯说哈雷跟阿心的所在地?」 

陆皑意犹未尽地开合了嘴唇两三次,彷佛想挤出多馀的水份来回味。 

「…对你们来说有差别吗?」他是不知道,即使知道了,也不会说。 

他也怕自己知道,怕受不住折腾就神智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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