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滴电子书 > 穿越电子书 > 冰结之夏 >

第39章

冰结之夏-第39章

小说: 冰结之夏 字数: 每页4000字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直到回到灯火通明的不夜城,他才发觉人们异常的目光、纷纷远离是因为他还拿着手枪。 

那不勒斯虽然是罪恶温床,但也没人夸张到明目张胆地把枪秀出来。 

他赶紧将枪枝插回大衣内,立即就发现徒劳无功,白色大衣上全是血迹。 

他拐进一条小巷子,然后脱力地倚墙滑坐。 

他知道巷子中根本没有一块地方是洁净的,但他实在需要坐下来、喘口气,好好整理思绪。 

在这之前,他更需要狠狠抽几口烟。心跳快得像得了心脏病,血液往脑门冲,脸色酡红。 

他翻出男人的纸烟,含住。 

刚湿了烟他就知道不对劲,那不是烟,味道不对。*那是野草,那是大麻。 

打火机才略过烟头,手就无力地垂了在腹间,大麻烟冒出橘色火点,在巷子中格外耀眼。 

随着一吞一吐,紫雾色烟雾,脑内啡分泌得更严重了,简直像决堤的洪水般。 

迫得他背部要紧贴着墙,手要按着石地,不时用力磨擦,确定自己还坐在地表。 

啊难以置信,他躲在异国某条湿冷的巷子中哈草,难以置信。 

这世界又有什么是不可能的?他刚完成了午夜的冒险,全身而退,好好教训了该死的人渣。 

他觉得兴奋又满足,进行了一场与死亡擦身而过的历险,他有错觉自己无所不能,这可能也不是错觉,他好久没试过如此快乐,但这快乐又是以往每一个时刻的好几倍。 

他不需要任何人,自己一个人也会很好,而他刚刚也证实了这一点。 

他不想浪费指间夹着的那根大麻,那会让任何甜美感觉都升华十倍,于是他开始幻想。 

男人的幻想跟性不多不少脱不了关系。 

现在最想要的?……他幻想阿心骑在他身上,扭动着腰肢,时深时浅地动着。 

快感在每条血管中流窜,脑袋失控地旋转。如果能抱阿心…真实绝对比幻想来得好…… 

但他想,吸大麻对幻想是有点帮助的。啊当然。 

他用手抹了抹脸,痛得连幻想都似乎缩回脑袋去。 

他的脸被那混蛋撞在桌子上,撞到有点瘀青了……他清醒了一点,然后听见巷子外的步音。 

T型的影子挡于巷口,挡住街灯射进来的光,不知是人是鬼的影子覆盖在他身上。 

他有两秒以为是那混蛋回来找他报复了,但相反,主动来找的是这场冒险的终点…… 

阿心停在巷子外数秒,像要确认这吞云吐雾的流浪汉真的是他「他妈的你知道我找了你多久!?」 

他像被惹怒的野犬般冲进来,手如闪电般拔走那根烟,揪起他的衣领…… 

「跟哈雷分开之后你滚那去了!?不回旅馆睡大觉你在这里哈该死的草!!」 

他又不是被阿心呼来唤去的小宠物,他握住男人的手,男人转头瞪视着他。 

他不知道阿心为何如此神通广大,即使在昏暗的巷子中,还是看出他大衣上鼓鼓的涨起。 

阿心抽出大衣内的手枪,几下手势,快速地卸下弹匣,再卸下剩馀的子弹「这他妈的枪你从那……」 

这大概是他第一次听阿心一口气说这么多话。 

他以为自己快将被痛快教训一顿,但下一秒,他发现自己抱住了眼前这个男人。 

抱住烧得正旺的火焰,与自杀无疑,阿心一手握着手枪,显然也被他吓到了,无法反应…… 

他结结实实地抱住男人,才知道,啊我要的就是这样。 

他劫后馀生第一件想做的是就是看到阿心、真实地触碰阿心,证明自己还是活着。 

他不是不害怕,只是他到现在才知道他怕的是在阿心看不见的、不知道的地方死去。 

这样不明不白,毫无意义而寂寞地死去。他来这儿不是为了被个老外变态杀死,不是这样。 

而是来找这个男人的,来抱抱这在他怀中的男人的。 

如果来不及重修旧好就死去,他一定不甘心到变成怨魂厉鬼,那时阿心就有排好受了。 

阿心难得乖巧,一声不吭地任他紧紧地抱,像抱大型泰迪熊般,打定主意要抱着睡。 

他渐渐听不见暴动的心跳声,心跳慢下来了。 

吸了大麻而向上飘,飘离地表的意识也因为挨着这男人而有所依靠,脚踏实地了。 

他开始听见阿心的呼吸声,呼息洒在他的耳际,带来压倒性的平稳力量。 

想不到这全身充满不安定因子的男人会带给他平静。他由衷感激阿心没有把他推开。 

搞不好其实男人也需要这样,也需要这个拥抱来确定他存在。 

不知过了多久,阿心仍把脸埋在他的颈窝中,不急着问他发生什么事。 

即使他脸上的伤、大衣上的血污、变出来的手枪都如此诡异,把三者联在一起也不难想究竟在一晚之间发生了什么事。 

他倒想要回旅馆好好洗个澡,然后倒头睡个大觉,直到吃到热软的法式面包早餐。 

「……阿心,我们当回朋友好吧?」 

气氛如此良好之下,他问。 

他相信阿心一定是因为关心他而赶过来的,看他气喘嘘嘘就知道了,搞不好阿心如此火大是因为翻遍了半个那不勒斯。除了关心他的死活,还有别的理由吗? 

既然阿心仍然着紧他,他也不想计较之前所有的恩恩怨怨了,他历劫后彷佛重生,除了活着一切都显得渺小了,就让他跟阿心回到最单纯的关系吧,像监狱时在医疗室值班一样、像他打长途电话只为了问候阿心的身体一样,最轻松也没任何冲突的关系,他们仍有这个心,可以做到的。 

他满怀感动,大彻大悟,彷佛刚刚有谁下凡替他开了窍。 

他以手拍了拍阿心的肩膀,好哥儿们式的拍肩—— 

「不好。」 

看不见表情的男人,半秒不到,闷闷传出这句。 

他以为自己听错了。 

*原文Grass亦指大麻 

十七、我仍然爱你 上 

中国女孩红了脸。 

虽然说除白种以外,其他肤色多少都会遭歧视,但她早已习惯了。 

密西西比这儿的阶级观念更显严峻,几乎没什么白种人会踏入这间小小书室。 

当男人进来的时候,吸引了她全部视线,直到现在仍然难忘。 

男人的国籍从外表看不太出,大概是黄种人跟白种人混血吧,其二,这男人帅得让人心碎。 

她必恭必敬地坐在柜台后,既好奇他的目的,也害怕他是来收保护费的流氓。 

男人甚至没有往书廊中浏览,就直直走向她,她心跳如擂鼓。 

她印象深刻,当时男人从袋子抽出一本原文书,她以为男人必定想追查此书的系列作,结果不然。 

他熟悉地翻开其中一页,书中夹着一纸角,残旧发黄的纸角。 

那本原文书只作保存那张小纸角之用。 

「你能看出这几句原本是出自那本书的吗?」 

男人没有礼貌性地打招呼或作开场白,直接得过份。开口竟然还是一口流利的中文。 

彷佛已是第几千次的询问,彷佛也不期待一个小女孩会知道。 

她不敢拿起脆弱的纸角,只能张就着看。 

数秒后,她唇乾舌燥,指尖不住发抖――因为,她真的知道。 

她的声音细如蚊蚋,连自己也听不太见…… 

「你知道?」男人凑近她的嘴巴,她快把舌头都吞下肚了。 

「…亦、亦舒的“如果你是安琪”」 

男人突然静下来了,她鼓起勇气,抬起脸直视他。 

她多庆幸自己有帮上忙,因为男人如释重负的微笑…… 

套句亦舒的惯用语――如斯好看。 

*** 

他以为亢奋的脑子不会轻易饶过他,肯定一夜无眠。 

事实上,洗过澡之后,他不够数秒已在床上睡死。 

刚睁眼,背脊的疼痛让他知道自己肯定睡了不少时间(他仍未习惯旅馆的床)。 

但比这更令他惊诧的是,阿心竟然在他身旁。 

他跟阿心并未同房,他想是因为阿心怕他积怨成仇,会趁他睡觉勒死他吧。同床共枕直到天亮的事是绝无仅有的,他很奇怪自己竟然像死猪一样完全没发觉,也很奇怪阿心干嘛睡他房。 

自从昨晚阿心一句“不好”杀过来之后,行为举止都不对劲了。 

他轻手轻脚地坐起来,不想惊扰男人的睡眠,印象中阿心很少睡得如此沉。 

他托腮,看着阿心的睡脸,就像以往在医疗室值班时。那时侯常常气得医生跳脚,因为阿心好胆,直接就睡觉偷懒,而他?他是站着呆看阿心的睡脸偷懒。 

想到这,不禁笑起来。才回过神,发觉自己仍然没变,他这次凝目的时间不比以往短。 

就让这男人睡吧,大概昨晚他也不容易了。 

陆皑这样想,才直起身子,就瞄见男人不是安安份份地睡,手边摆着一部手机。 

……他们回旅馆的时候已经这样晚了、这样累了,阿心还要打给谁? 

不会是哈雷,因为他们回来的时候哈雷还没睡,担心他的安全而在旅馆中等候,直到看见他回来才安心上房了。阿心做事除了哈雷从来就不用向其他人交代,这样晚拨电话出去,难道是很重要的人…难道是他的女人? 

他甩甩头,这又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 

他们没见两年了,两年足够发生太多的事。而且打从监狱中,他就没有问过阿心在外头有没有女人。就是阿心在家乡有女人,也是很正常的事吧?混黑的啊情妇一定有不少,像他这两星期也常见哈雷抱着不同的女人在旅馆打转。 

想是这样想的,但手还是违背良心地伸出去。 

把离阿心几寸的手机捞起来,他骗自己,关心一下沉默寡言的朋友很平常,别看阿心冷酷机智,搞不好碰上爱情跟女人就变呆头鹅一只,女人?来来去去只有几种,他有经验,他绝对帮得上忙。 

他小心翼翼地翻开手机盖面,恨不得变一双手套出来湮灭指模。 

按了通话记录,最新显示的是凌晨五点多,而拨出的号码是…… 

他没看错吧!? 

号码是他的手机。 

阿心睡在他旁边距离十厘米不到,但竟然拨去他无人接听的手机。 

*** 

像昨晚吸的大麻渣滓现在释放出来般。 

他呆然地飘进厕所,用冷水泼脸、拨了一次又一次…… 

抬起滴着水珠的脸,他看见洗手盘上的玻璃罐。 

简直像被家事小精灵施过魔法般,完好无缺,他的十多个欧罗乖乖地躺在底部。 

他不可置信地摸摸罐面,想知道那是真实还是幻想的,玻璃依旧冰凉。 

简直像他从来没有把欧罗倒出来、没有去酒吧卖身、没有遇上个变态般。 

这样说来,房中多了丝烤焦东西般的气味。 

一开始他以为是大衣上的硝烟味而没多在意,现在想起来,铁定是阿心把有血污的大衣烧掉了… 

然后把欧罗全放回罐子中。 

突然想起什么,他拉起衣袖,随便抹了抹水湿的脸就走出去…… 

他翻箱倒柜,尽量不要惊醒到阿心,但这很难做到,他看见阿心的眼皮在隐隐颤动。 

他的手表,他跟可可的手表不见了。 

该死的!!有一整天的时间了,而他竟然一无所觉就这样睡到天光,难以置信!! 

他跪下来查看床底,只得尘埃跟几团沾了精液的干涸卫生纸…… 

不会找到了,根本不是在旅馆不见的。他慢慢地直起身,站在床边,看着近在咫尺的男人。 

现在只消他的膝盖向前一碰,就会碰到男人的膝盖。 

可可与他的手表不见了,男人特意把他的欧罗一个不漏地摆回去。这是某种冥冥中的暗示还是什么吗?他向来不信这样的东西。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你可能喜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