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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5章

倚剑立云沙-第95章

小说: 倚剑立云沙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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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撩开帐门,修长的身姿一闪而入,紧接着,她就落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男人轻柔地揽住她,在她颊上亲亲,本欲搂她入睡,却立刻发觉了她的异样:“兰心,还没睡着么?”

“嗯。”

“怎么了?”

“……”她能说什么呢?

男人支起身子,贴近了她的脸。帐子里很黑,但他们都能看清彼此。男人的脸上是殷殷的关切,女人的脸上是哀哀的伤感。她藏不住她的忧虑和恐惧,她做不到像他那样把一切埋在心里。

“兰心,我说过,一切有我,别怕。”

玉心忽然哭了出来,压抑的啜泣,不敢放开声音。

男人搂住了她,叹息着安抚着:“兰心,你这个样子,会让腹中的孩子也难过的。”

“昀,你,你……”她想问他究竟知道了什么?知不知道她腹中的孩子不是他的?知不知道祁风、祁家是被陷害的?而那个陷害祁家、借刀杀人害了她玉氏那么多族人的罪魁祸首,极有可能出自他贺兰家?

是,她想明白了一件事,周泽绝不是祁旭。祁风的亲哥哥,绝不会把自己的弟弟引上绝路最终推向绝境。想明白这件事,她便想明白了许多事。周泽的面具是故意让人看出破绽的,那张面具之后,仍是一张面具,一张为了在某个最佳时间露出来的杀人的假脸。如此,那有着凤凰尾羽图徽的暗器,也是故意栽赃陷害。这个人,对祁家、对玉氏、对大曦了若指掌。……若如此,周泽就不会死。那么,他便是故意跑到观风台的。那里,必然有他的接应在。那,祁风呢?他是生,还是死?

可即时他活着,她也护不住他。

她曾说过:“我容得,谁容不得?谁容不得,我杀谁!”

但如今她才知道,祁风清清白白,天下也容不得他。三百年前的恩怨,要在今朝了断。她必须登上那九五之尊之位,只有这样,她才能还祁家、祁风一个清白。只有这样,她才能护住他们的孩子。可到了那时,又将是一场翻覆。她要杀多少人?要流多少血?她又会负了谁?

她泪眼婆娑地看着男人,她与他,究竟会是,谁先负谁?

一生一世一双人,最终会不会,只是一个可笑的谎话?

“昀……”她唤着男人的名字,头一歪,竟倚着他的臂膀睡了。

其实,也许连玉心自己都不知道,她有多么依恋这个男人的怀抱。

男人定定地看着她带泪的容颜,难言心头滋味。他轻轻拥着她,一夜相守。





、凌波幽梦谁惊破 六

晨曦透过天窗射进一缕斑斓的霞光,洒在女子姣好的面庞上,为她浸染了一层奇异的光晕。凝脂玉润的肌肤仿佛弹指可破,黛色的眉、微翘的睫、娇俏的鼻、殷红的唇,无一处不美好。

一夜相守,贺兰昀静静地看着女子,怎么也看不够。连她那呼呼的小呼噜声,就似乎是最动人的丝竹。忽然那小嘴微张,悄悄淌出了一道银丝,呵呵呵,男人再也忍不住轻笑出声,伸出手指宠溺地为她轻轻擦拭。

“昀?”女子张开朦胧的睡眼,迷迷糊糊地唤了一声。

“嗯,醒了?”

“嗯。”她傻傻地盯着他瞅,回想着昨夜的情景。可是,一时什么也想不起来。

男人扶她坐好,帮她穿戴整齐。手却轻轻向下,抚摸着女子小腹上那微微的凸起。

玉心渐渐清醒,她凝视着男人那沉静却超逸绝美的容颜,有些痴迷沉醉。良久,她顺着他的目光低头向下看去,那只修长润洁的手正抚在她的小腹上。她的心又突突突突,乱跳了起来。

“昀,你,你喜欢男孩还是女孩?”

“哦,说实话么?”

“嗯。”

“我是贺兰家第十四代宗子,家族自然希望我能早添男丁,为了宗族,我想要男孩。不过,其实我是不在乎的,只要是你生的,男孩女孩都好。”

“昀,我们会有很多孩子的。我会给你生许多小宝宝,男孩子女孩子都会有的。”

“真的么?”贺兰昀下意识地搂紧了玉心,胸腔中的一颗心怦怦跳动,她真的愿意给他生孩子么?生很多孩子?

“当然是真的,我们生两个男孩两个女孩好不好?要么,生三个男孩一个女孩,这样哥哥们都会宠着妹妹。”

呵呵呵,贺兰昀开心地笑了,在这静谧的清晨,那笑声传出很远很远。

男人紧紧拥着女人,目光灼灼地定在她的脸上。她说会给他生许多小宝宝,他满心的欢喜。他都有些等不及了,他盼着她早点生下这个孩子,早点怀上他们的骨肉,那时,他就不怕祁风会回来了。

是的,他也怕,他也有忧虑,他藏在心里,根本无处排遣。

他们都相信,祁风没有死。只是,他现在不能出现在兰心面前。长风卫退到了暗处,未央城中的子悦邸店关门了,掌柜伙计都跑到城中其他店铺去讨生计。金兰卫死死盯着这些人,却再也找不出任何可疑之处。所有的线索都断了。而这恰恰说明,长风卫是在有秩序地隐藏行踪,他们在积攒力量等待时机。

贺兰昀揽着玉心,目光投向穹窿顶子,那方天窗露出的斑斓霞光与男人眸中的点点金芒辉映,说不出的灿烂夺目。然而,那熠熠华彩中却透着丝丝清冷和寂寥,但更多的,是执拗与无悔。他是强大又自信的男人,他清楚地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么。他不懈地坚持着追逐着,就在他以为握住了自己梦寐以求的东西时,却发现诡谲的命运和他开了一个残酷的玩笑。他不是不怕的,但他从不逃避,过去不曾,现在更不会。

搂紧怀中的女人。这些日子,他时刻感受到她的恐惧。她那么怕,那他就帮她撑起一片天。同时,他织了一张网,罩住他和她。他要赌一把,赌他不会看错这个女人,赌这个女人心中的善能令她位九五之尊后,不会毁灭一切。

若是她负了他,他和她,都会走到绝境。

云西郡郡守关鹏率众不战而降,先是进了降表,随后亲领楼船五百只前来接引义师渡江,淳城城门大开,迎接郡主驾临。

玉心手拿降表有些举棋不定,贺兰昀在一旁轻声道:“关鹏,是我外公门生。昨日我外公亲笔书信至,不会有诈。”

原来如此。玉心放下降表,看着男人:“那为什么耽误了这许多日子他才来降?”

“他心中有隐忧,因而迟疑不决。”见玉心挑了挑眉,男人又接着道,“关家世居云西郡,当年你的叔公瑞王殿下率部与拓跋氏厮杀曾转战此地,关鹏的父亲为避祸,闭门不见未予接济。再后来关家又成了大桓朝的臣子。”

玉心神色淡然:“只要他关家手上没有沾上玉氏族人的血,余者概不追究。让修衍去安排纳降、渡江一应事务吧。”

她说完便阖上眼睛,向榻上靠去。贺兰昀看着她苍白的容颜,心,疼了又疼。

玉心在心中冷笑着,到如今,她什么都明白了。这些世家大族口口声声言道,他们的手上一滴玉氏的血都未曾沾染。他们都是清清白白的。他们的确什么都没有做。他们只是眼睁睁地看着拓跋氏挥刀剿灭玉氏族人。这,难道还不够吗?她,能杀他们吗?她,杀得过来吗?

激灵灵,战栗袭遍全身。

大曦朝恒川历五月十七日,帝率义师入淳城,下云西郡。六月初一,义师二十万大军浩浩荡荡扑入云中郡,水路、陆路双管齐下,直取羽城。

六月初十,义师兵临城下。早有金兰卫来报,羽城等同一座空城,城中并无多少精兵戍守。

玉心只问:“拓跋崷呢?”

“仍在紫曦宫。”

“他居然没有逃?”

“宫中的金兰卫称,早在一个月前,拓跋崷遣他的心腹亲卫、锡桓族中的死士护卫着他的两个女儿和一个妃子悄悄出了羽城向东北逃匿。据说这个妃子怀有五个月的身孕,看来拓跋崷是想给自己留个后人。”

“他做梦。”秦长云嘻嘻笑着,“哥哥,想必你的人紧紧跟着他们呢,可对?”

贺兰昀也是一笑:“正是。兰心,你想怎么做?是直接杀了,还是抓了解来见你?”

玉心有些茫然地看着众人,半晌低声道:“只是三个女人,让她们走吧。”

“什么?”长云奇怪地看她,“兰心,你何时有了妇人之仁?”

昀少爷狠狠瞪他一眼,长云不服,瞪了回去。

玉心不急不恼,声音淡淡的:“瑶川东北的根基拓跋氏早抛下了,只有黑鹰山,是锡桓族的发祥之地。那里乃极寒之地,人丁寥落。让她们回去吧,她们成不了气候了。”

长云又开口了:“兰心,依我看你可以先抓了她们,待你攻下羽城登基称帝后,你可以杀她们报玉氏之仇;也可以将她们没入乐籍供人玩乐雪玉氏之恨;或者真的赦了她们的罪,彰显你的仁德。这些都比现在无声无息放她们归去好。”

玉心冷冷地看着长云,这少年又有了芒刺在背的感觉。他搓搓鼻子,不吭声了。

六月二十五日夜,大桓朝廷尉右监叶凤奇率喑伏在羽城中的豪杰攻下城北通济门,里应外合引义师杀入帝都。大军没有遇到大规模抵抗,直奔紫曦宫而来。早有金兰卫在宫中接应,杀御林军,大开宫门。

攘帝拓跋崷仍是玉旒冕冠、玄衣纁裳、朱袜赤舄,彰显着无尚的帝王威仪。可惜,他已经是穷途末路。他静静地立在紫曦宫御花园的凌霄阁上,望着不远处飞驰而来的兵马,听着越来越近的喧嚣声、怒骂声、兵器相接的铿锵声,淡然一笑。楼台上早已堆满了木柴,洒上了油脂,跟随他多年的侍卫默默立在一边。

拓跋崷扫了他们一眼,此时若想逃走还来得及。但,他们不会走,他也不会出言侮辱这些锡桓族的勇士。

“点火吧。”

刹那间凌霄阁上火光冲天,堪比二十多年前玉氏大厦倾颓朱雀门前的那场大火。

大曦朝恒川历六月二十五日夜,帝下羽城。攘帝于紫曦宫凌霄阁自焚,大桓朝享国二十八年,灭。

玉心此次没能一马当先冲杀进城,因为贺兰昀不准。男人指着她凸起的腰身,脸上似乎有微微的薄怒。玉心那时本待披挂上麒麟战甲,看了男人的脸色,她立刻坐回案前,不动了。

长云看看他俩哈哈大笑,左手抱着头盔,右手提着宝剑,边向外走边大声道:“末将去取拓跋崷那逆贼的人头来献给郡主。”

少年英雄率领大军冲进羽城,斩杀仍负隅顽抗的拓跋氏贼兵,直杀至紫曦宫前,将皇城团团围住。在金兰卫引领下长云率军扑入宫中,剿杀拓跋崷御林军,直至凌霄阁下。望着耀红了沉黯苍冥的火光,看着阁楼上晃动扭曲的人影,长云横剑在手,仰天长啸。

次日天光大亮,秦长云、叶凤奇率羽城归降官吏出北城通济门迎接玉氏嫡传第十四代郡主玉心入主帝都。玉心头戴翠玉金雀冠身穿黑地羽纱织金麒麟袍金光闪闪威风凛凛立于骏捷的飞雪上,在众人或崇敬或仰慕或惊艳或兢惕的目光中,踏入羽城。

高大威严雄浑壮丽的城楼下,秦长云立在他那匹瑶川名驹紫骍宝马上,红袍舞动神采飞扬意气风发。然而少年妖媚的容颜、张扬的风姿、威仪的气势都掩不住旁边那个雪色长袍银绦紫玉素色丝履站立在青石板上的男人风雅高洁的气度。

玉心催马缓缓上前,对上了那道暌违已久却始终记忆犹新的平和温暖的目光。

她眼眶微湿:“凤奇,久别了。”

叶凤奇微微一笑躬身施礼:“郡主,凤奇幸甚。”

郡主仪仗沿着羽城最开阔显赫的祥云大街前行。虽经昨夜攻城巷战,但街上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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