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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倚剑立云沙-第34章

小说: 倚剑立云沙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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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心想笑,笑意真的到了嘴角,人也安然入睡。

祁风看着怀里的女人,恬静美好,安详满足地依偎着自己。他气息渐渐平稳,也入梦乡。

次日上路,那些护卫都拿那对新人打趣逗笑。玉心瞥了一眼,方胜满脸喜气,看得出他喜欢诗儿得紧。诗儿呢?她眼圈微黑,显然是没有睡好,脸上的神情有些漠然,对那些护卫的取笑不理不睬,只是手脚麻利地收拾行装。这个诗儿,她还是要小心一些的。

接下来的三天,都很平静。只是夜夜都有女人的娇吟声不绝于耳,害得祁风和玉心都睡不好觉。祁风某夜曾恨恨磨牙:“狗男女,得想个法子治治他们。”

玉心就笑话他:“人家新婚燕尔,干你何事?好端端的,你为何满嘴恶气?该不是舍不得诗儿吧?”

祁风气愤地看着她:“坏东西,明明知道我忍得很苦,还气我。”

玉心脸立刻红了,乖乖闭嘴。可男人不依不饶,细碎的吻落在她额头、眼角、眉梢、耳畔、柔唇间。最后,他吻遍了她周身。她浑身滚烫竟觉得自己再也把持不住了,谁知他却深深吸一口气,停了下来。颇为艰难地为她穿好中衣,而后紧紧搂着她入睡。

第二天,两人都成了熊猫眼。

玉心有时竟会想,三年孝期快些过去吧。她也想把自己给了祁风呢。

他们尽量走山野小路,偏僻处不必易容改装。只是道路忐忑崎岖,马上行走,在鞍鞯上颠簸久了,玉心下马后半晌都迈不开步子。祁风煞是心疼,就想吩咐侍卫准备马车来。

玉心拦住:“这点苦若都吃不得,将来上疆场厮杀,我怎么可能坚持得住?”

祁风摇头:“冲锋陷阵是男儿的事,我怎么会让你上战场呢?”

玉心看他半晌,默然无语。

过了几日,他们接近了濯郡通往离郡的官道,此时一切都变得小心起来。百名护从分批乔装散开,他们身边只留下了方彪与方胜夫妻。方彪早就为主人准备好了新的身份,他们成了濯郡武平镇靠药材生意起家的富商大户何家的两位公子,此次奉家父之命前往北地贩卖药材。方彪等人只管扮成仆人就是。

祁风和玉心戴上了早就准备好的人皮面具,换上了名贵却显得俗气的云西锦湖绿长袍,周身散着铜臭味,配上那面具十足的暴发户模样。

有长风卫等在路边,准备了一辆雕镂华丽同样俗气却很舒适的安车供主人乘坐,另有一辆装着药材杂货的车子在后跟随。方彪和方胜就扮成车夫模样,诗儿换上一张管家婆子的脸,跟着方胜上了后面的货车。追风和飞雪则被其余人带走。玉心钻进车厢时看了一眼方彪,这汉子相貌平平,可做事实在是稳妥周到。

大路上萧索冷清,走了半天也不见行人。再看看路边的行道树,玉心有些呆愣,这是仲夏,可树木光秃,不要说树叶了,连树皮都没了。这些树早就枯死了,有的颓废地立着,有的则横七竖八地倒在路边。再细看过去,枯木乱石后隐着累累白骨。

玉心重重叹息,她在鹤山中活得潇洒惬意,却不知山外竟是如此凋敝的景象。先前祁风说起南北大旱,她根本没有想到会到了这种地步。

祁风似乎知她所想,握住她微凉的小手,轻轻拍拍:“别看了,这一路恐怕都会如此。”

“从去年至今,一直没有下雨吗?”玉心想着雾隐谷中细雨霏霏,烟气缭绕的画面,不禁结舌。明明才离开几日,现在想想,那里却宛如桃花源,人间仙境。

祁风目光灼亮:“长风卫递来消息,兰心,你听了一定觉得不可思议。六月初六,德王世子在黎水滩举事,立刻天降甘霖。三日三夜,黎水涨满,砻郡旱情就解了。现在世子义师已攻下北部三郡,三郡皆降大雨。兰心,这是上天显灵,昭示玉氏当兴。”

“真的吗?”玉心瞪大了眼睛,根本不信,“是你在砻郡的长风卫亲眼见到的吗?”

“那是当然。我的属下怎敢胡说。”

玉心将信将疑地看着男人,喃喃道:“到了就知道了。”

眼见为实才是真的。真若如此,她这个现代穿越来的幽魂也要相信神力了。

望着满目凄荒干裂得寸草不生的广袤土地,玉心喃喃:“白骨露於野,生民百遗一。”

历来大灾难极易引起大动荡,更何况拓跋氏本就根基不稳,如今看来大桓朝真的岌岌可危了。

他们从西部往东北方向去。长风卫的消息称义师下彬郡后已经扩充到三十万众,世子玉茁适逋虼缶ぴ诒蚩ぶ卣蚍岢牵碛惺逋蛞迨Ψ至铰纷な仨每ず土饪ぁ

大桓朝英武帝仓促中调兵遣将,钦点威武将军朱蘅率二十万大军直扑彬郡,命与彬郡相邻的梓、泯两郡郡尉率兵协助,供朱蘅驱策。而拓跋崷仍不放心,又派自己的儿子孝王拓跋光率十万大军为后援,与朱蘅大军遥相呼应。

祁风看了密信,火折子一闪,将它烧成了灰。他冷哼:“朱蘅。”

玉心看向他:“这个朱蘅什么来历?”

“朱蘅底层出身,在前朝不过一个无名小卒,但他悍勇异常,有一身本事,就想靠军功立身。拓跋氏篡曦,屠戮玉氏宗族,他操刀上阵,立下了军功无数。从一个小卒直到了今天威武将军之位。此人仗着自己武功出众,又得拓跋氏宠信,专横跋扈。因前半生潦倒,最是唯利是图。”

“哦,原来如此。”玉心的目光倏地变冷,“我们此去顺路,不妨去拜会一下这位威武将军。”

“什么?”祁风目光闪耀。

“光有潜龙图,不足以立威。”




、青海长云暗雪山 三

他们要往彬郡去,出濯郡必经离郡入梓郡,这是最近的道路。长风卫探明,朱蘅二十万大军就驻扎在梓郡凤山脚下。

玉心打算顺路去拜会一下这个双手沾满玉氏族人鲜血的朱大将军。

祁风黑瞳闪耀,玉心的想法与他不谋而合。

杀了朱蘅,祭奠玉氏族人的在天之灵。杀了朱蘅,他在世子军中的分量自然就重了。

一路上,他们详细地谋划着。

走在郊野,四目荒凉。途径的很多村落不见人烟,唯有白骨累累,竟都成了死人村。即使偶尔遇见活人,也都羸弱如恶鬼,伸着嶙峋的手,指向路人,眼中却已经没有了生的希望,只是在等死而已。

路途萧瑟压抑,玉心缩在车中,沉默无语。

这天到了一处村头,迎面立着高大的木制牌坊。粗壮的圆柱朱漆斑驳剥落,风干裂开无数狰狞的口子,犹自在骄阳下挺立。此坊二柱一间三楼,流檐飞脊、斗拱花翅,梁、柱前后雕饰的麒麟云海镂空浮雕,即使颓败,仍精美绝伦。一楼匾额上的大字原本的描金粉饰已尽失颜色,但字体苍劲有力扑入眼底:高义寸。再看二楼匾额上还有数行小字,只是年代过于久远历经风吹雨打曝晒,字迹实在是混沌不清了。

显而易见,这个村子曾经繁华显耀过,但如今也是冷清死寂。

长风卫已事先探好了路,从这里穿村而过,可以少走二十里山路。方彪挥鞭,马车飞快进村,沿着村中略有些倾斜的土路向东口奔去。路边破败的土坯砖房倾塌颓废,半敞的木门中荒草丛生杂乱无章寂冷无声,戚戚森森令人不忍目睹。

玉心收回目光靠在软垫上,心情沉重。祁风搂住她单薄的肩膀,无声地安慰着她。

正走到村子中心,前方一棵枯死的老榆树下,一个年轻女子倚着树,哀哀求告:“救救我,好心人救救我。”

那声音低微,几不可闻。玉心却睁开了眼睛,顺着车窗望过去。女人很瘦,瘦到脸上那双眼睛大得可怕。残破的粗布麻衣难以蔽体,露出的肌肤惨白宛如死人。这样的情形,他们一路见得太多。刚开始玉心还下车施救,后来才发现,那些人都已濒死,眼光涣散口不能言,连水都喂不进去,根本无法救治。到了后来,玉心只有闭上眼睛。仿佛她不去看,这些人间惨剧就不存在似的。

“救救我,求求你们救救我。”那女人还在轻声呼唤。

方彪长鞭一扬,并不打算停车。这种人已没得救,他不想耽误工夫。

谁知车内一声:“停下。”

扬鞭的手停在半空,随即另一只手一勒马缰,口中“吁”了一声,马车立刻止住。刚刚那声不是主人下的命令,不过,主人吩咐了,兰心也是他们的主子,他不好违抗只有遵命。

“兰心,那人恐怕也没救了。”祁风出言阻止欲下车的玉心,怕她稍后又会心情黯淡。

玉心摇头,那女人眼里有一种渴求,那是对生命的期冀,透着顽强不屈不肯向命运低头的倔强。她看见了这样的眼神,不可能弃之不顾。更何况,她声声呼唤传到她耳畔,她做不到,闭上耳朵装听不见。

她率先跳下车,直奔那女人而去。方彪忙道:“夫人,小心她有疫病。”

玉心步子一滞,那女人也听见了,挣扎着想要起身却又跌扑在地,口中艰难出声:“我没病,我没病,我只是饿的。我真的没有病,我爹就是医生,我也懂医术,只是苍天无眼不佑良善啊。”

说着她眼中流泪,那泪中带血,人向后倒去。

玉心跃到她身前,俯身扶住了她。

“祁风。”她回头求助。

祁风快步上前,两指搭在女人的脉上,脉象孱弱,是极度衰竭所致。此女能救,只是令人奇怪,这里俨然一座死村,她,如何能活到今天?祁风抬头对上了玉心殷切的眼,轻轻点了点头,顺手将一颗丸药送入女人口中。方彪咕哝了一声,把人抱到了后面的货车上。祁风吩咐诗儿小心伺候着。

那女人感激地看着他们,却已经无力说话了。

重新回到车上,玉心很开心。想起刚刚祁风眼中的犹疑,她轻笑一声:“我是不是给你添麻烦了?”

“什么我啊你的。”祁风瞪她一眼,“你是给咱们填了大麻烦。这女人来历不明,我们又有使命在身,看你怎么救她周全?”

“哦,真是的,我怎么没想到呢?”玉心满脸堆笑,“可是她那样子不去救她,我会做噩梦的。你舍不得我做噩梦是不是?”

祁风噗的,也笑了。他看着玉心,一路上她都怏怏不乐,现在因为救了一个女人,她竟这么开心,他也跟着开心起来。他一把把人揽入怀中,亲亲她的柔唇,又在耳垂上不轻不重地咬了几口,满意地看到这丫头小脸飘红,索性将人抱紧,再不放手。

玉心乖乖地偎在他怀里,任男人欺负她,也不反抗。救下那个女人,她很开心。因为在那个女人的眼中,她似乎看到了自己。她想起自己无助地漂泊在丹江之上,木盆荡荡悠悠,随时可能翻覆。她小小的身子躺在里边,担忧着自己的命运,却无力挣脱。唯有瞪着大眼,盯着木盆上方那一圈碧蓝的天空,等着生,或死。

“兰心,怎么发呆?”

“啊?”是啊,她怎么忽然忆起过去的事了?那些事不是早就该忘记的吗?

可是,玉心自从离开了鹤山,就有些无法排遣的忧愁。她的过去,她没有对祁风说过。怎么说?她来自异世,无意中闯进了这具躯壳。而这具躯壳的原主人是玉曦一朝无比高贵的皇族后裔。

她要么装作什么都不知,要么就得解释清楚。一个几个月大的孩子,记住了本不该记住的事,不令人寒悚吗?

所以她一直没有对祁风说起过去。如果他们一直隐居山林,似乎也没有必要说起。可如今,他们是要投奔德王世子、她这具躯壳的哥哥去。还藏得住吗?有必要藏吗?要不要告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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