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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倚剑立云沙-第11章

小说: 倚剑立云沙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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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进境就如此惊人。

只是,他为何有隐隐的不安呢?

十数招过后,他下了她的匕首。女孩子收住了招式,懊恼地咬着嘴唇。

不服?

贺兰昀好笑地看着她,那样子很可爱。在这铁青色的苍穹下,冷寂的清辉中,她的那张小脸隐了丑陋的黄,说不出的精致。那倔强的眼中,雾气尽退,那抹妖冶的翠幽幽地闪着莹莹的光。

他摇了摇头:“兰心,你身上有什么?”

“啊?”女孩子立刻泄了气,心虚地小心看他。

他好整以暇静静等待。

半晌,女孩子不情不愿地开口:“我腿上带了铅瓦。”

“铅瓦?”贺兰昀秀美的眉蹙了起来。

“嗯。”玉心几不可闻地应了一声。她跟着祁风练轻功已经两年多了。祁风说她天生资质佳,又有内功功底,学习轻功的根基非常好。旁人要用两三年才能掌握的基本功,她一年就拿下。马庄、九宫桩、梅花桩不在话下,跑弓、顶功游刃有余。这铅瓦是祁风给她特制的,每两个月就要加大重量,她带了一年多,除了洗澡从不摘下。祁风说依她的天赋,应该可以穿铁衣了,他正为她准备呢。

想到祁风,她的心又是一沉。

而玉面阎罗凉丝丝的声音响了起来:“祁风教你轻功?”

“是。”这声音宛如蚊蝇,耳力不好真听不见。

不过贺兰少爷听清了,他哼了一声:“你想练轻功就告诉我,我也可以教你。他有什么好,你非跟着他学?”

玉心吃惊地瞪着他,说不出话来。

少年不耐地挥挥手:“晚了,去睡吧。明日我看看你轻功的底子,再定怎么教你。”

玉心无语,垂头慢慢从他身边走过。

“拿着。”

他将那对匕首递了过来。这是铸造精良小巧趁手的青铜短剑,她跟着贺兰昀习武时,他就赏给她的。玉心接了,回了耳房。

她躺在自己的小床上,紧紧闭上眼睛。不想、不想、什么都不想。快睡、快睡、赶快睡觉。这么念着……,雄鸡唱晓,天怎么就亮了?

当玉心无精打采地走进轩堂时,墨梅已经伺候主子用早膳了。贺兰昀扫了她一眼,无话。只是当日上午,他真就带着玉心去了王府的校场,看着她跑桩、跑弓……

之后又是凉凉地来了一句:“很好。”

那夜的事发生后,玉心再不去翠波湖边找祁风。她其实挺想见他的,她其实并不怪他。她是来自异世的游魂,他不懂她,她怪不着他。她若是信他,也许会告诉他真相,告诉他,她想要的是什么。可是,她不信他。她连阿勇都没有说,怎么可能信祁风?虽然有时她会想,祁风或许……。或许什么,她说不清。

梅花谢了,杏花飞。

玉心在后花园的杏林中穿梭,打算折下几枝杏花回去,插在贺兰昀案头的琉璃花瓶中。

她正仰着头看着红杏,有一枝开得独好,就是她够不到,踮起脚尖来也够不到。她正叹气呢,有人从身后伸出手来,帮她折了花枝。

她看着天蓝底桑蚕丝绣凤尾纹的软缎箭袖,呆呆地没有回头。

一只大手扳着她的肩,使她转过身来。花枝递到她眼前。而花枝后,是祁风三分委屈、三分困惑、更兼三分痛苦的眼。

玉心的心,疼了一下。

“我一直在湖边等你。”

我一直在湖边等你。一直在等你。心,又疼了一下。

“何必呢?”

“你!你!”他想说,你的心可真硬啊。可是好不容易见了面,他不想吵架。

“你不跟我学轻功了么?”

“……昀少爷在教我。”

祁风的脸白了,怒气也生了起来:“你不愿意跟我,你喜欢他?”

“谁喜欢他了?”

“可是你,可是你……”已经是尊贵的丹南郡王了,可祁风在这个女奴面前就是耍不起威风来。他不知该如何措辞。

“我,不给人做妾。”玉心淡淡地瞟了他一眼,提着篮子绕过了他。

祁风浑身一震,难以置信地看着少女。她与他擦身而过,他猛然觉悟,若这次错过,他就永远失去她了。

他握住了她柔弱的肩,紧紧盯着她的眼:“贺兰昀许了你什么?他不可能娶你为正室的?你不要信他的话。”

玉心抬头坦然地看着面色有些阴沉的祁风:“他什么也没有许我。我根本不喜欢他。我不给人做妾,不管是谁,不管他地位多高,权势多大,我都不会去做个妾。我宁愿嫁给丹江上的渔人,自由自在惬意生活,也不愿嫁给达官显贵、做个委曲求全毫无尊严任人驱使的小妾。”

祁风听傻了,半晌,喃喃问道:“你以为贺兰昀会准你嫁个丹江上的渔人?”

玉心一扬下巴:“我为什么要让他准?”

祁风又是一震,继而,他忽然明白了什么。

“你想逃?”

这回,轮到玉心一震。她感叹,其实,祁风是了解她的。

她坚定地看着他:“等到我够强了,我会离开这里。”

“这就是你习武的目的?”

“对。”

祁风完全明白了,为什么这个女孩子那么拼命的练功。有些苦,连男孩子都吃不消,可她,全忍了下来。原来她一直等待着时机,蓄势待发。可是——

“兰心,大桓朝的律法明文规定,奴隶叛主,剜眼、割鼻、剁掉手脚,直至沉潭。逃跑是叛主罪之一,抓住了就要剁掉双脚。”祁风咬了咬牙,“我不许你逃,我会阻止你。”

“我要自由,不自由,毋宁死。”

一阵春风吹过,卷起落英无数,缤纷似白雪粼粼,将一高一矮的两人缭绕其中。

他们久久对视。女孩子的眼中烟波漫卷,迷雾霏霏,阻断了那抹翠,却掩不住刚毅、果敢、坚强和决然。

不自由,毋宁死。

自由竟是比她的生命更重要么?

那他呢?他怎么办?

“我——”祁风缓缓地开口,“我会帮你。兰心,我会帮你,你要信我。”

“我自己可以的。”

“我会帮你!”他大吼,这个女孩子怎么可以不信她?

“兰心,你想逃,能去哪呢?选那条路?怎么出行?需要多少盘缠?可能遭遇什么麻烦?如何逃避官府追捕?你想过么?你仔细斟酌过么?近在眼前最重要的是你怎么出城?你有办法么?”

玉心静静地听着,他问了这么多问题,都是她将要面对的。她当然想过,只是不得要领。

“我会帮你,你要信我。”

女孩子仰着头看着高大峻毅的男子,眸中波光流转:“祁风,谢谢你。”

谢你,却无法报答你。

祁风长叹,温热的气息吹到了少女脸上。他想开口逗她,问问她要怎么谢他?可他心情沉重,那还有玩笑的心。他帮她,就会失去她。这个藐视尊卑贵贱、不把王孙贵胄放在眼里的女孩子,真的入了他的心。

自由?这瑶川大地,哪一寸土地是自由的?

作者有话要说:鸿雁在云鱼在水——也许标题定的不好,我只想说他们的距离,鱼和飞鸟的距离。



、鸿雁在云鱼在水 二

天恩浩荡,雨露惠泽降临到睿安王府。英武帝下诏册封睿安王嫡子贺兰昀为王世子,金册印玺送到了安澜院澜清轩,同时赐了府邸。贺兰昀不日将迁往世子府。

有多少人艳羡?又有多少人嫉恨呢?

长子贺兰彦、次子贺兰殊立刻前来贺喜。接着贵胄王孙齐齐登门,贺兰昀的门槛都快被这些富家子弟踏断了。

这安澜院本是清静所在,贺兰昀可以在这里会友,但从不宴客。而今这些人不请自来,三少爷不胜其烦。

但处世之道还是要遵循的。

如今已是世子身份的昀少爷,也得收收他那副雪封冰原的冷脸。于是昀少爷淡淡开口,择日由他做东宴请这一应豪门子弟。但地点仍设在品竹院叠翠轩。

贺兰彦呵呵笑着:“世子不嫌叠翠轩简陋,我定当亲自操持办好这次筵宴。”

“大哥仍叫我三弟就好,我们兄弟不要见外了。”

“好,好,三弟,那大哥恭敬不如从命。”

主子得道,鸡犬升天。安澜院的下人、奴仆、丫鬟、护卫个个都喜上眉梢、扬眉吐气。想想也是,这么多年了,昀少爷都被继室那一脉压着。曾经,大家都以为昀少爷恐怕没有出头之日了。谁知终于给他们等到了今天。安澜院上下喜气洋洋。

当然,也有人不以为然,甚至有些忐忑。

玉心刚听到消息时,并不觉得怎样。可细细琢磨,她发现了问题。若是贺兰昀迁往世子府,她就很难见到祁风了。这可怎么办?

现在她和祁风过往密切。只要得空,她都会跑到翠波湖去找他。他答应了帮她逃,不是空口说说的。他给她出了很多有用的主意,还帮她准备着逃亡必需的行装。

玉心想着,贺兰昀的势力越来越大,入了世子府,不知防范会不会比这里强。但无论怎样,想见祁风必然不容易了,她还是赶快去找他商量商量。

黄昏时分,她急急地往外走,刚到大门前,阿勇叫住了她:“妹妹,你急着去哪?”

“哦,我……”

祁风向贺兰昀讨要她的事,阿勇后来才知道。玉心忘不了阿勇刚听说这件事时吃惊的模样。当知道玉心一口回绝了祁少爷时,他是眼神十分复杂,似乎有三分惋惜、三分担忧,还有三分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

他只说:“小玉怎么做都是有道理的,做什么哥哥都帮着你。”

不过她和祁风和好的事,她没有对阿勇说,她怕自己说不清楚,又怕阿勇误会什么。

“我,我想起后花园的梨花开了。白天没得空暇,现在想去摘些回来。”

“天都黑了,还摘什么花?”阿勇摇头,却不忍见妹妹失望,“我陪你去吧。”

“不用,我又不是小孩子。再说你不当值吗?”

“我今晚不当值,还是我陪你吧。”

他们这么说着话,谁知贺兰昀抹额束发,身着一袭水蓝色缂丝木芍药暗纹长袍,缓步走来。

两人赶紧见礼。贺兰昀没有理睬阿勇,只对着玉心说:“想去赏梨花?我带你去。”

哦,这可怎么好?

阿勇已经躬身退下,而玉心愁眉不展地跟着昀少爷出了院门。他们沿着鹅卵石小径缓缓走着,天色暗淡,那个伶俐的蓝峰提着一盏如意灯在前面照着。

清风拂面,有人欢喜,有人愁。

贺兰昀忽然发问:“兰心,我册封为世子,你开心么?”

“哦,兰心真替昀少爷开心。”

贺兰昀忽地立住,回首瞟了她一眼:“替我开心?”

“是哦。”

“那你自己不开心么?”

这话问的,我为什么要开心?

玉心慢吞吞地答:“少爷开心,我们这些做下人的自然也就开心了。”

贺兰昀哼了一声,向前迈步。他被册封为世子,安澜院中的奴才个个眉飞色舞,比他这个主子还喜还狂。有什么好喜的?下人们不明就里,他难道也不明白么?他与父亲向来不亲,可他的母族姜家势大。原本在大桓朝立国时,姜氏宗族耻于拓跋崷的行径,不愿出仕效忠新主。而一月前,姜氏宗族的老族长病逝,新族长刚刚被推举上位,立刻言明要侍奉新皇。随即族中数人奉召出仕在朝中担任要职。

朝廷的册书未下,他的授业恩师的信就先到了。果然,他跟着翻身了。他淡淡地笑,这朝堂的水,浑啊。

这些,当然是不能对人提及的。他冷眼看着世人谄媚趋奉的嘴脸,在心里冷笑。

可当他看到这个少女时,不免一愣。她眉头紧锁,根本不为他欢喜。她总是那么与众不同,行止做派和别人不一样。

不过,她要是和别人一样,是不是那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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