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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将军的前妻-第3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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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毕,万公公见我一副好商量的神色,才进了内殿。

片刻,万公公一捻拂尘,出来传旨:“奉皇上口语,请公主先去后殿歇息,皇上稍后面见公主。”

打了官腔。

无奈,我的目光在李制的面容上兜转了两圈,才离了勤政殿。

……

在后殿一刻也不停息地来来回回地走动,终于闻听那句‘皇上吉祥’,我劈头就道:“龙御夜你……”

龙御夜过来我身边的步子蓦地停住。

眼中余光见到了一宫的宫人们不安的面色,我方温顺地欠身:“给皇上请安。”自然不肯如在万公公面前一样,叫他皇兄的。

龙御夜倒也好说话,高深莫测的面容很快褪去了阴鸷,一挥手:“都跪安吧。”

满室宫人如获大赦:“是。”起身,退至宫门口,才转去身子往外走。规矩一丝也不落下。

“龙……”我认命地唤,“皇上。”

“嗯?”他坐下。

“刚才……勤政殿里的人是龙煌灼?”

“是煌灼啊。”龙御夜看着我,“怎么,有什么不对?”

是啊,觐见龙御夜的人是龙煌灼,这有什么?我适才怎么有向龙御夜兴师问罪的意思?

终于平静了下来,方才意识到宫人们退去了的内殿里再无他人。龙御夜似乎没意识到我的局促:“万忠。”

“奴才在。”万公公进殿。

“带煌灼进来。”龙御夜似笑非笑。

“遵旨。”万公公退下。

再顾不得身份尊卑,此刻的我简直想谋财害命杀人灭口,然后夺路而逃。“龙御夜你……”才想施展暴力的时候,‘瞄……’一声猫叫,之后是万公公的公鸭嗓子:“回禀皇上,驸马爷到。”

我还没完全回过神来,那只猫已经倏地窜到了我身边,咬着我的裙摆,像是见到了八百年前的亲人,亲昵地蹭来噌去。

我的猫。

不用去做个全身检查,我也知道,它是我的猫,那只真正的猫‘龙煌灼’。

只有‘龙煌灼’,才会对我又爱又怕。分别了近半年,它暂时忘却了对我的怕,只对我爱的紧。一见面立刻扑了过来。

蹲下身,抱它在怀。

还是那只波斯猫,任凭我对它再恨再是虐待,每每我恩宠它的时候,它都摒弃前嫌,那么地喜欢我这个主人。为何人不能那样呢?人原来连猫都不如。

物是人非。心疼地抱着瘦了一大圈的我的猫,那一刻我才知道,我原来是那么地惦念它。

龙御夜斜睨着我和我的猫,最后停留在那只猫身上的目光,寒意一闪而过,挑眉笑笑:“知道朕和煌灼在勤政殿做什么么?”

我没有答应,只是一直看着我的猫。显然的,他的答案和这猫有关。

“呵呵。”龙御夜起身促狭地笑,“煌灼来见朕,回禀京城的防守等等军国之事,朕一直抱着它坐在御座前,对煌灼回禀的话一句未闻。煌灼最后请示右相府处置的事情时,朕答非所问地笑谑煌灼……‘它和你同名’。煌灼看朕久久,一语不发,拂袖而去。哈哈……”

龙御夜笑得舒畅真挚,仿佛,问我他和龙煌灼在勤政殿里做什么时,他眼中的寒光,是我的错觉。

“着手军政耐性极好,私下生活更是温和的煌灼,朕能看到他勃然大怒,真是难得啊。”龙御夜收了大笑,如此唏嘘。

很显然,对于龙御夜口中的龙煌灼而言,那般好的忍性,他一语不发拂袖而去,已是他愤怒到极致的表现了。

是我的错觉么?今夜在我面前提及龙煌灼的时候,看着这只与龙煌灼同名的猫的时候,龙御夜的眼中暗藏寒光。

却是懒得多想,我只毫不回避龙御夜森森看着我的目光,一点也不拐弯抹角地问道:“右相,龙天浚的舅舅,贵妃的娘家,你打算如何处置?”

龙御夜亦是直视我,半晌不语。我快受不了他的逼视时,他方幽幽开口:“如今,只有你还敢在朕的面前直呼‘你’,甚至还一生气就叫朕的名字。连煌灼,他在朕还没即位的时候,就已经在避开朕的锋芒了。”

森森的目光转为了深深,眼中灼热一片。

我赶紧撤回目光,不安的请罪:“臣妹礼数不周,再不敢有下次,望皇上恕罪。”

果然伴君如伴虎。前一刻还笑逐颜开,这一刻已是暗藏杀机。龙煌灼早早地闭着他的锋芒,实在是明智之举。然而我并不是惧怕龙御夜的龙威……只是他眼中那不该有的灼热的东西,实在让我惶恐地想要逃避。

“无妨。”他笑得是那样的温和,全无丝毫帝王的威严,“私下无外人在的时候,你可以叫我的名字。该叫我皇上的时候,切莫叫错了。”他甚至没自称‘朕’。

“是。”我赶紧应下。只要口中称‘是’就是。他是皇上,他说的什么都是对的。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我认命。

“茼茼?”他轻呢。

“是。”

“我找到了你的猫。”声线温柔蛊惑。

“是。”

“那亲我一下?”低噶的声音在我耳畔呢喃。

“是。”

他伸手揽住我,定定地看着我时,迟钝的我才醒悟过来,不怕死地踹了他一脚,愤然离开。

“呃……”痛苦的呻吟随后而至。

苦肉计?在我一女子面前使用苦肉计?在万公公闻声慌忙地过去龙御夜身边时,我鄙视了一眼无病呻吟的龙御夜。

他幽怨地看着我。

冷哼着欲离,行了一步后才觉有异样,他的额上分明冷汗涔涔。

同一时间,因为万公公的一声令下,在外殿守候的宫人们火速过来,手里纱布、大内金疮药等等地捧了一堆。

“该死!”龙御夜阴鸷的目光扫了一眼服侍而来的众宫人。显然不乐意随时眼前有这么多人的出现扰了他的清净。

众宫人噤若寒蝉,被那一唬,全都愣住不动。

我僵住。这个时候要离开,显然不大对了。三番五次领教过盛怒后的龙御夜,现今贵为帝王的他脾性更是见涨,说我不顾忌,那是假的。

万公公过来宫人们的托盘取药膏,我再一次认命地说了句“我来吧。”哀怨的声音几不可闻。

万公公喜极而泣,眼中泪光闪闪。我只一看,就知道是假的。万公公这人适合去登台卖唱,做戏子。

取了药膏和那些杂七杂八的东西,然后让宫人们退下。众宫人如获大赦,室内紧绷的气氛终于缓了过来。

从来没有这一刻这样,这么地希望表姐早一日嫁进来。

龙御夜明显地欲求不满,导致他喜怒无常。

看着他这一刻明显有了笑意的面容,真恨不得将纱布抹上浆糊,粘贴在他的嘴上。

当然,眼下应该先给他治伤吧。想来是我那一脚踹到了他的伤口,或者愤然离去时碰到了他的伤口?可是他的伤口在哪儿呢?照说该出血了吧,宫人们准备着这么多的金疮药和纱布之类的?

看着手里这么多的纱布,我这个始作俑者除了歉意外,不可避免地有着担忧。因而语气软了几分,蹲下上下扫视着他全身:“伤在哪了?”

“没事。”他温和地笑。

禁不住感动得淅沥哗啦,龙御夜他多么宽宏大量啊,疼的额上全是冷汗,还笑着说没事。他越是如此,我越是内疚与赞赏,还有感动。可是硬是看不出他伤在哪儿的。但是我知道他绝非做戏。难不是逞强?疼得那么厉害,绝对伤的不轻。我蓦的觉得我责任重大,龙体啊。多么贵的东西。

于是我更是眼光在他全身上下梭巡,看的他一阵发麻,口上更是‘没事没事’地说着。

我越加狐疑。

他被逼无奈,只得苦笑:“那日进城,我被龙天浚的死士伤到了,有煌灼和占连成在,那些死士岂讨得了好。我也伤得不重。手臂上一点皮外伤而已。”

难怪外面那些宫人们谨慎地准备着这些玩意儿。

“那你还要死要活的?”我的唇齿咬的极重。

他暗藏一抹笑,终于没再避讳地看我,很正大光明地道:“可是你刚才踹到了我这里。”他的手往腹下三寸以下的地方滑去。

如遭雷击,大脑都刷地一下空白了。

脸变得青绿,掷了手中的一应疗伤的东西在地板上,踩了几脚,才愤然离开。

“茼茼……”龙御夜唤我。想是唤我的时候起身,牵动了那地方的疼痛,呻吟了一声,重又坐回了去。

自然不会再因为他的伤痛而留下,万公公察言观色,立刻做出了决策,满脸哀求地拦我。僵持了一阵,龙御夜将万公公也斥退了。

才要离开,身后龙御夜的声音传来:“你要哪里去?这里就是你住的地方。没出嫁前,出嫁了以后回宫,都住这里。”

是不是我踹的那一下,把他那重要地方踹坏了,连脑子都不好使?我满脸黑线,正要发问的时候,他已看出了我的狐疑,他的眼睛闪亮:“是公主就要出嫁的,既然要嫁出去,像四皇叔的睿清王府一样,你要一座宫殿的话,岂不是浪费?”

那是他要赐我寝宫的时候,我回的话。他现在照搬了过来。

他的疼痛淡了下去,勾起了诡谲的笑弧,重又回复了俯瞰天下的姿态,高高在上地看着我。

我幡然醒悟,难怪当时我回绝了他赐我寝宫时,龙御夜饶有兴趣地唔了一声,眼神倏地一亮,似想到了什么,便勾唇一笑,高深莫测的诡谲。

这里……这里是回春宫,帝王的寝宫。

他安置我住这里?

我现在所处的位置正是回春宫的偏殿,主殿就在隔壁。他的言下之意,他的意思:我们从此比邻而居?

“不是想比邻而居。”他走了过来,笑看着我,眼中极有兴致,“我更想同居。”

我满脸惊愕,休克。

在我要瘫倒的时候他扶了我起来,我稳了稳神,冷冷地拂落他握着我的手。

那一刻突然想到了四叔叔几次拂落了我的手,我于是觉得很悲哀,因为我体会到了四叔叔当时对我反感的心态。可不是,就如我现在拂落龙御夜的手吗,我心里全是对他的反感。

无语地再看了眼龙御夜,转身离开。

原意为龙御夜会强行拦阻,却没有。我不禁有些疑惑,依我对她的了解,他不强行出招的话,必然手里握着能掌控我的王牌。尤其他现在是万人之上的帝王,呼风唤雨无所不能。

果然,我迟疑了一下最终转身,看到了他欠揍的潋滟笑容。

“右相府……”他啧啧有声。

心里一凉,条件反射地逼问道:“你要做什么?”

他皱眉,冷然:“是朕在和你谈条件,还是你与朕?”

我不得不放低姿态:“请问皇上要如何处置右相一门?”

“迫害于朕,勾结权臣,结党营私,陷害忠良,分裂皇室,操戈皇子,后宫干政,拥兵自重。此八大罪状,其中任何一条,都够朕下旨将右相一门满门操斩,诛灭九族。”

“皇上不会那么做。”我强作镇定。

他的眸色深了深,坐下:“你凭什么这么以为?”

“右相的势力在朝中盘根错节,严苛地追究下来的话,朝中大半官员都会受其牵连。到时候必定人人自危,为求自保,少不了反扑。父皇离世不久,新帝即位朝纲不稳,军权有龙煌灼赫赫生威,国计与民生,国之根本却因右相而动乱不堪。右相,皇上自然要除去,却不是在此时。右相一倒的话,左相在朝中的势力如日中天,表姐嫁于宫中,本是皇亲国戚的左相又将被尊为‘国父’。皇上不会不顾忌左相的势力。而右相虽然前科颇多,届时却是最适合牵制左相势力的权贵。这么好的一枚棋子,皇上岂会在他还有用处的时候就将他毁了?”

龙御夜故作恍然,随即刻意又做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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