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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9章

将军的前妻-第13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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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论是龙煌灼还是四叔叔,执政或者其他能力都不逊色于龙御夜。然而,龙御夜对国政的勤勉,又怎是龙煌灼和四叔叔能比得的?

龙煌灼无心朝政,四叔叔更是清心寡欲,这两个心不在江山的人担当大任…………

这便也是让我监国的原因所在了。

以我,来牵制龙煌灼和四叔叔,让他们把心用在江山社稷上。

出了这样的事,想必龙煌灼和四叔叔都不会置大周江山于不顾。我也不会离开京城。龙御夜正是看准了我独自在京,算准了龙煌灼绝不会置我在一旁不管。无论如何是会回京城主持局面的。

我在京城里,龙煌灼会离的我远么?

江南竹舍一年后重逢,更是见到了龙煌灼的不离不弃。定然是,不会不管我的。

可是,依靠我,能牵制到四叔叔么?

四叔叔对谁也不关心,不过没像不理其他人一样不理我而已。

龙御夜怕是也在赌吧。

他赌龙煌灼,他赢定了;可是他赌四叔叔,是毫无胜算的。

可是即使毫无胜算,有龙煌灼在,他一个人也足以力挽狂澜了。

龙御夜把后事考虑的这么周全,定然…………是经过了思索的,不像是随意留的几句遗诏那么回事的。

他的危险,是真的了。

我跑出了禅房,一直跑到护国寺的寺门外,明知看不到龙御夜,却还是心神不宁地看着山下,等待着,期待着他的回来。浑然忘记了,几年前,站在护国寺寺门外的我,等待的是另一个人。

在这一刻,我忘记了。

龙御夜,只要他回来,我什么都依他。只要他回来…………

他在我身边的时候,甚至没过过我真心实意爱他的一天的好日子。

…………

“公主。”万忠和连翘跟了来,我定了定神,这才问道:“出去找皇上的人派了多少,有没有落实下去?”

“几位将军都亲自带人出去了。”

我这才松了些心,吩咐万忠去睿清王府宣旨。万一,万一龙御夜真…………有去无回的话,龙煌灼不在京城,京城总得有人主持局面。

两个时辰后,去了瑞清王府的万忠没有回来,他身边的小太监倒是回来了。人还没到跟前,已禀报道:“圣旨倒是传到了,睿清王接了旨后,便去剪葺他的海棠花去了。丝毫没有要主持局面的意思。万公公一直候在那里,急的焦头烂额,睿清王一副天塌下来都不会管的架势……”

没等小太监禀报完,我已跑下了护国寺。

睿清王府里,四叔叔果然在修葺他的花,只是海棠花已转为了曼陀罗花。

清俊的形态那叫一个悠闲,与万忠的哭天抢地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偏偏在万忠哭爹喊娘的声音下,四叔叔还不受一分干扰。

不知是有信龙御夜还是忧心龙御夜的江山,乍看四叔叔的事不关己,无名之火窜了上来,也不管应不应该,劈头就责难道:“龙允泽,你不姓龙吗?一点责任感都没有,对不起你的姓氏!你没看到京城里的乱军,也没听到外面传来的喧嚣吗……”

等我发泄够了,四叔叔才抬眼看我,看似漆黑无波的眸中冷光闪过,眼神像灌了铅水一样阴沉,隐隐有骇人的寒光沁出。

不过冷冷地看着我,我一时便说不出话来。

“他死了吗?”一字一句,清冷而纠结着雾般的寒气:“圣旨上说,他若死了,我便辅政。你确定,他死了吗?”

我被堵的张口无语。

“青龙。”

“属下在!”

“送客!”

四叔叔是真的怒了。

我想为我的态度给四叔叔道歉,但是他的性子,隐怒之下,看都不想看到我,何谈会接受我道歉的话。只得趁临离开之前,说挽救局面的话,“你一定要等到见了他的棺材,亲眼看到他死了,才做出反应吗?”

四叔叔银棕色的眼睫上凝着一层薄冰,声音死气淡漠,“不想他若真的死了,我也不理事的话,就给我离开。”

严厉而不容抗拒的语气。

四叔叔虽冷漠,却是从不与人动气的。今天他动气了。直觉我就算先前态度不好,他也不会如此介意的。换作往常,他都不会介意的。最多懒得理我而已。今天他却是动气了。

意识到这点,脚下反而像生了根,离开不了。

许久,见我还杵在原地,他将手里的修葺工具交给了青龙,带着寒雾,踱步过来。与我对视着,只在近了我身旁时,俯了身,在我耳边清晰地,一字一句地说道:“他就算真的死了,我也不会做出反应。死了心吧你。”

我的怒火也被挑起,“他现在生死未卜,你还说这样的话。你和他有仇吗?”

“辅政?辅谁的政呢?”四叔叔挑眉看我,“龙煌灼的政,还是你肚子里孩子的政?”

我肚子里的孩子?

我恍然反应过来几个时辰前我假传有龙嗣的事。

“你放心,龙煌灼就算做了帝王,等到你的孩子出生了,他也会乖乖的把皇位让给你生的皇子。乖乖的,去辅政。尽心尽力地去辅政。”四叔叔扬唇,冰冷地溢出一丝淡淡的笑。

四叔叔啊,就算我瞒别人我没有身孕的事,也不改瞒他啊。何况万忠也知情?我想对他实话实说,和他说龙嗣的事是子虚乌有的,可是对上他阴冷的眸子时,一个字也说不出。

那是怎样的眼神?我甚至几度错觉,四叔叔看着我的眼神,好像正盯着他的猎物……

我还晃神的时候,淡淡的话再度由他启齿:“龙煌灼和龙御夜,都令我太失望了。”说完这话,他森冷的弯了个风华绝代的笑容,衣袂飘动,离开了花厅。

龙煌灼和龙御夜,都令他太失望了,这话是什么意思?

龙煌灼…………

他以前叫龙煌灼为煌灼,今日却连名带姓地称呼龙煌灼。

对龙御夜,他虽比不得与龙煌灼的关系亲近,至少与龙御夜的君臣叔侄关系也算融洽。当然,与龙煌灼的亲近,也不过谈的来而已。对于四叔叔不理人的性格而已,已算很亲近了。

可是今日的称呼,不仅是龙御夜,连称呼龙煌灼都显得那么疏离。

我实在想不出龙煌灼和龙御夜有什么地方令他失望的。辜负了他什么寄托与期望么?可龙煌灼和龙御夜就算有地方做的不好,又与他有什么关系,何以会令他失望?

…………

第二卷 帝心悠悠 100 帝归

依旧回的是护国寺,没敢回宫里。之前,宫里怕就早被左相和皇后的势力笼罩着,圣旨一出,左相最初懵然,等到他清醒过来了,还不作出反击么。

护国寺下依然屯守着他的人,美其名曰,是护卫皇嗣的安全,实质是对我的软禁。搞不好,龙御夜再不回来,他就先下手为强,把我杀了,以绝后患。

不过现在龙嗣的事已传开,他暂时该不敢轻举妄动才对。

有些后悔了,左相知我怀有‘龙嗣’,怕更视我为眼中钉,不会放过我。龙御夜回来之前,这往后每一刻每一个时辰的处境都会越来越艰难。

可我那时也是别无选择,不那样谬说的话,几个时辰前被他堵在护国寺山下的时候就做了他刀下的冤魂了。

虽然我是公主,大家心照不宣,只怕更视我为祸水。即使左相那时杀了我,只怕也鲜少有人去指责左相。他根本是有恃无恐。

教我感怀的是,在其他嫔妃随皇后回宫后,德妃并没离开,而是在护国寺等我。患难见真情啊。德妃宽慰道:“几天前,见势头不对,我就送密报给父亲了。他或许能想出办法来。纵然无能为力,也会坚守他的立场。”

“你也预感朝中有变么?”

德妃点头,“其他的人或许不能察觉,我怎么会一点疑惑都没有呢。我家在肃州,肃州与燕国毗邻。对燕国人的习俗风情等,我再了解不过。乱党中分明有燕人。燕人大举混入乱党…………或许那些乱党就是燕帝派来的,这么多燕国人入主我大周京城,是在让人不得不忧心。”

德妃的话里并未提及一句左相,我心下已明白三分,在她的心里,甚至是在所有大周人的心里,左相不过是平乱党失职,断然不会想到她勾结燕人的。

左相根基稳固,就算我此刻揭穿他,他不一定有人信我。没有十足扳倒他的把握,我也不便对德妃透露什么。

我与她道谢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她打算,“不必谢我,我只是尽我的力量帮助父亲罢了。父亲镇守肃州,在他的镇守下,还会有这么多燕人出关,从他的眼皮底下到来我大周京城,皇上论罪起来,少不了治他的失职之罪。父亲是将军,就算…………有牺牲,也该牺牲在报效朝廷的战场上,要因此被革职的话,他不甘心,我也替他惋惜。”

我安慰道:“不是从肃州那边过来的燕人也说不定。”

“怎么会不是从肃州来的呢。”德妃摇首,“大周与燕国唯一接壤的地方就是肃州。不从肃州出关,难不成他们还从齐国那边大老远地绕过来么?如此一年半载,也到达不了大周啊。”

是没有绕道的可能。

我怀疑是这些年来,慕容殇安置在大周境内的燕人,他们根本就没有经过肃州,而是这些年一直就潜伏在大周境内。

德妃起身与我告辞,我说了挽留的话,见她急着要回宫,也便不留她了,只欲送她到护国寺外。她却不让送,直说道:“你是有身子的人了,将身子养好要紧,快别劳神劳心了。”

我便说不出话来。

恍然想起在外的淑妃,笑道:“淑妃娘娘不在宫内,雎鸠宫里,还望你帮忙照应着。别让他们的主子不在,雎鸠宫里的人受人欺负。”

德妃温文而笑,“公主宅心仁厚,我自当尽力。淑妃不与世争,我也喜欢她的性子,她不在,我定不让雎鸠宫的人受丝毫委屈。”

…………

护国寺被监禁,我哪里也不便去,怕左相狗急了咬人。为了安抚他的心,便只在护国寺里念佛。

夕阳西下的时候听到护国寺外吵吵嚷嚷,让连翘去打听怎么回事。没料到连翘一打听就半天没回来,隐约听到她在外的吵闹声。

我自己出去看时,才见左相的一队人马将齐宕和我外祖外婆拦截在外。我可以没有人身自由,受些委屈,却见不得齐宕和外祖外婆受半分委屈!

守住院门的侍卫正架着长矛拦截着齐宕,见我出来,张了张嘴,不知该阻拦还是该行礼,相视着一脸手足无措。

“姐!”

“放他们进来。”我平平淡淡地吩咐,目光从几个守门侍卫的脸上一滑而过,骄傲尊贵一如我该有的身份,不容他们有丝毫质疑。——即使大周公主的身份名不副实,我还出身齐国王室,身上流的,是齐王室的血统。

何况我相信自己出身皇家的气势,也足以迫的他们除了从命别无他法。

“是…………是。”守门侍卫果然不敢违抗,放开了架着的长矛。

齐宕进了院门,复又回转身去,左右将几个侍卫踹跪,“竟敢将本王拦在外面,这会儿也不跪拜本王、公主和本王的外祖外婆。外祖被皇上以‘荣国共’赐之,大周臣民共尊之。就是皇上对外祖外婆也恭敬有加,左相他算哪门子东西!”

“小人知罪。”众侍卫仓皇下跪。

我迎外祖外婆进了寺里去,齐宕对左相的人训斥,我也放任不理。对左相激愤已久,苦于我的身份敏感,受他监禁。如今齐宕教训下左相的人,听着心里也舒坦了一些。尤其连骂左相,听的我和连翘大快人心。

“就该骂!”外婆还不解恨,连翘听得笑出了声。外祖亦只责了句:“妇道人家。”

我和连翘扶了外祖外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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