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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小花-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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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就是你自个儿迷路忘了那家猎户住哪的!”疼得龇牙咧嘴的花叔,抚着肥肉满院子跳来跳去。

“还顶嘴?”花婶气不过地一把抄来桌上的一只茶碗,瞄准了就准备往他头上砸。

“慢。”沐策适时地按住她那只准备造孽的手,“这茶碗是前前朝兴州雪花窑的。”

花婶翻过茶碗的底部一看,哟,还真教他说中了……她不死心地再改抓起桌上另一只盛着茶点的小碟。

“那碟是前朝徽瓷的。”他再抢救下价值不菲的古蕈。

两眼在桌上搜过一回后,花婶这回把目标直接定在桌边一张新制的木凳上。

“凳子呢?”

他伸出一掌恭请她,“我前两天钉的,您尽管尽兴。”也罢,头一回做的木工是粗糙了些,他正好有机会研究改进。

“还躲、还躲?”抄起木凳后,花婶气势惊人地追着花叔四处跑,“糟老头,有胆你就继续跑,当心我抽得连你家小姐都不认得你!”

“小姐,河东狮吼啊!”窜上窜下的花叔,奔逃之余不忘求援。

“啧啧,夫纲不振。”置身事外的苏默轻声一叹,再不疾不徐地教唆,“乖,跟她拚了。”

对于花家夫妇这等三天两头打架练身手的景况,沐策已从一开始时的挑挑眉甚感讶然,演变成今日的麻木成自然了。他在苏默的身畔坐下,为她斟上冲好的新茶后,不忘夹了几样甜点放在她面前的小碟中。

“话说回来,你是何时把咱们家家底都摸透的?”苏默啜了口香馥的热茶,没料到家中新聘的长工,已在不知不觉中发现了许多事。

沐策一脸的云淡风也轻,“我乃家中长工,这点小事自是知晓。”

“那长工对咱们家家境可有任何疑虑?”

“有。”他就等着她这一句。

这半年观察下来,沐策始终都不明白,为何这宅中所用的器物,全都是昂贵精致的上等货,还大多数皆是远自云京城运来的,就连在吃食与用度方面,他们也都是寻常人家所不能比拟的,这令他怎么也想不透,如此娇惯养着的苏三姑娘,她怎会出现在此地?

“这些玩意儿都是谁供的?”一个不受父母待见的药材商之女,怎会有那时力把满屋子布置成个古玩店似的?且她用起这些古董压根不手软,也不怎么在意它们本身有什么价值。

“家姊。”她简单的提供了两字。

那位苏府大夫人所生的大小姐?据花婶的说法,苏府的大夫人不是恨她入骨吗?怎么大夫人的女儿,竟然未对她这外室所生的女儿视同陌路,也并未水火不容呢?

“家中的房屋田地和银钱,也都是令姊给的?”沐策不动声色地问着,一边将她今早才做好的梅糕放在盘子上,并低头瞧着瓷盘上难得一见的冰裂花纹。

“嗯。”苏默边点头边塞了一块梅糕至他的碟里。

“为何令姊要将三姑娘养在这座人烟稀少的山顶上?”这就是他最不明白的地方。

“谁晓得?”她拈着梅糕一小口一小口地吃着,“她爱养,决心要养,也就由着她养了。”

“三姑娘对此全没意见?”

苏默轻耸香肩,说得挺隐喻的,“家姊的性子颇执拗,违背她旨意可是没好果子吃的,我才不想没事去捻虎须。”

今日对她一探,得到的虽是不多,但也好歹稍稍解开了些许缠绕在她身上的疑惑……生性不躁进的沐策,对眼下的成果还算是满意。

目光一隅不期然瞥见她身后的长发辫,垂落至地沾染上了些许尘埃,他伸长了一臂捞起她的长发,轻轻为她拍去上头的灰尘。

“长工啊长工。”苏默看着他的动作,直在心中大声赞叹自己实在是太有识人之明。

“嗯?”

“你盘来盘称职了。”既伶牙制齿,懂得随机应变,还观察入微,无论是言辞间,或是举动间的细小处,他都能面面俱到,这年头像他这等难得的人才,就算是打着灯笼也找不着几个。

沐策款款弯起唇角,“好说。”

第三章

“咕咕咕……”后院鸡棚里的那票老母鸡,每日都像这样唠叨个没完没了。

“嘎嘎嘎……”那群最近不再那么黏沐策的小雁,八成又在后花园中找到蚯蚓了。

“呱!”

正在花园里除草的沐策,蓦地僵住了身子,目光凶狠地循音转过头来。

“呱?”前两种声音他都认得,但最后一个呢?

一撞上沐策寻仇似的神情,散步到花园中的花婶忙撇清关系地挥挥后。

“不是我不是我……”这次做坏事的人不是她。

手上还拿着镰刀的沐策,马上将两眼杀向有过前科,而现下正躲在苏三姑娘身后发抖的花家大叔。

“出来。”这回他又捡什么莫名其妙的东西回来了?

苏默识时务地一把拉出身后敢做向来不敢当的花叔,一点也不想在这节骨眼上挑战沐策的火气。

“花叔,那是什么?”沐策扬起镰刀的刀尖,不耐地朝他勾了勾。

怯怯缩着脖子的花叔,在沐策不善的眸光下,缓缓自宽大的衣袖里摸出一只巨大且颜色罕见的金蛙。

这位姓花的大叔……他是好了伤疤就忘了疼是吧?没反省过上回的小雁事件就算了,没想到,这位大叔居然又再次随手乱捡东西回家给他添麻烦?

眼看沐策的脸色变得愈来愈森寒,花叔怕怕地抖了抖,忙拉着自家小姐的衣袖寻求她的庇护。

苏默一手掩着脸,无限感慨地提醒他。

“花叔,咱们家的大权……早已旁落许久了。”他就节衷吧,她家的长工前阵子就已篡位成功,衣食住行各方面的大权全都一把独揽去了。

“小沐子……”花叔讨人同情地张大眼,眼中还闪烁着迷蒙的泪光。

沐策已经不吃这一套了,他两手环着胸严正地拒绝。

“不许养。”家中“特殊人口”的总数已经够多了,最重要的是,做牛做马养着它们的人,全都是他!

“可是……这蛙很特别呀。”活了大半辈子,他还从没见过金色的巨蛙呢。

沐策面无表情地扬手朝宅外一指,“把那只怪蛙放回去。”

泪眼攻势不奏效,花叔也只能扁着嘴,满心不舍地抱着金色怪蛙往外头走去。

总觉得此事不可能这么简单就如此善了的苏默,在沐策以为他已圆满解决时,摇头晃脑地走至他身旁要他别放心的太早。

“记得,千万别像上回一样一时心软。”若是宠坏了那两位老人家,他又将有苦头吃了。

他没怎么放在心上,“不会的。”

事实证明,花家大叔是永远也学不乖的,他就像个顽固的孩童,愈是不让他养,他也就愈想养。

当天夜里,偷偷被花叔抱回房里养着的那只金蛙,心情甚好地呱呱乱叫了一整夜,提醒所有人此地无银三百两之余,也吵得全家没一个人能好好安睡。就在天色初初翻了鱼肚白的黎明时分,打开房门的沐策发现,他家的花叔,又偷偷摸摸地将那只金蛙给弃置在他的房门口等待他领养。

也不知沐策是天生就太有魅力,还是有什么特殊的缘故,绕着他跳的那只怪蛙,任他怎么赶也赶不走,他走到哪,那只怪蛙就如影随行地跳到哪,就算是他狠下心将它扔出家门外,它也照样秉持着百折不挠的毅力,一次次地窜进宅里重新跳回他的身边。

早就改了习惯,不在大清早喝茶的苏默,在今早沐策不甘不愿地带着那只怪蛙走进厅内时,笑得两肩一抖一耸的。

“新跟班呀?”她揩去眼角笑出来的泪水问。

“……是护法。”拉不下面子的沐策,僵着俊脸,意性也跟她杠起来。

“噗——”花婶决定,下次再也不在大清早喝茶了。

“我、我……我今儿个有事要下山!”花叔在沐策悲愤的目光飘过他这边来时,连忙闪出门去避风头。

苏默揉了揉笑僵的面颊,招沐策过来坐下后,将盛着他早饭的托盘推至他的面前。

“别拉长个苦瓜脸了,谁让你不会记取教训呢?”

“呱呱。”有只蛙也这么应和。

“……”沐策更是没好气,那个姓花又不负责任的老孩童,每每不想养了,就扔给他这现成的养父去收拾后果。

“今儿个你就别去果园了,在后院挖个池塘养蛙吧。”

他一手杵着额,“后院都快客满了……”

“我去叫那老头回来帮忙。”气管总算好些了的花婶,颇认命地擦起裙摆出门找人。

花婶走后,沐策心情恶劣地盯着苏默面上止不住的笑靥,这让他忍不住有点想拖她下水。

“娘子啊娘子。”

“别那么叫。”她微皱着柳眉,“都说过那只是一时的权宜之计了。”他怎么还记得那事?

“没听过开弓没有回头箭吗?”既然戏他都已演过了,便宜不占白不占。

“可以赖了就跑吗?”敢情他演上瘾了?

“你试试。”他喀喀有声地扳着长指,“不过我先声明,我今儿个的心情特差。”

“……娘子就娘子吧。”看在他牺牲小我被那只怪蛙骚扰的份上,今日就让让他。

没睡饱的沐策懒洋洋地启口,“娘子啊娘子,我有一事想请教。”

“说来听听。”

“除开当初是为了救我一命,故不得不这么做外,你把我的身子养得这么好、骨子里补得这么足……你老实说,是不是刻意的?”这是否正是所谓的,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

“这个嘛……”她抚着小巧的下颔,不正面承认也不急着否认。

“为了让我当上长工,这一切,一早就在你的计划内?”他愈问心里愈笃定,甚至开始觉得,他似乎早早就已乘上这艘贼船了。

“长工,你悟了。”苏默拍拍他的肩。

“……”他就知道。

当下满心也不知该说是感谢还是埋怨的他,将手中的碗筷一搁站起身,苏默忙一手拉住他,指着他没动几口的早饭。

“不吃了吗?”明明他平日都要吃上三大碗的。

沐策两眼无神地往后院的方向走,“先去挖池塘……”不早点弄好那只怪蛙的新窝,他今晚就甭想睡了。

身形圆圆胖胖的金蛙,就像花儿不能少了太阳般,在他走后也一跳一跳地追了上去。

在沐策渴望睡眠的前提下,苏家的新池塘很快便砌好了,可没想到就在几日后,像是要挑战沐策脾气底限的花叔与花婶,在某个黄昏,又分别抱来两只年幼的飞鼠站至他的面前。

苏默挑高了一双秀眉,含笑地倚在廊下不打算上前加入战火,在沐策看过来时,她还摆出了一副纯看戏的模样。

然而这一回,沐策却出乎她所料,既不叹气也不发火了。

他只是微笑再微笑,先是走上前温柔不已地摸摸花叔的头,再含情脉脉地拍拍花婶的脸蛋,接着……他扬起一拳,追着下一刻忙着抱头鼠窜的他们打。

聆听着身后远处苏三姑娘开怀的笑音,沐策在不知不觉中也咧大了笑容,过了一会儿,他突地停下了脚步,一掌轻轻地按在自个儿的胸口,觉得在他的胸坎里,那颗曾因伤痕累累而死去的心,似乎,正活力十足地再次跳跃了起来。

守信如期的夏蝉,在山顶蓊翠的绿意到达了最浓郁的时分,伴着毒辣无比的艳阳,声嘶力竭地热烈开唱。

今夏异于往年的猛烈暑意,将住在山顶上的众人都给热得头昏眼花,就连一向好动的花叔和花婶,也没了精力在烈日下打闹,大中午用过年饭后,他们便没精打彩地聚在后花园巨大的树荫下,一人一椅地齐躺在沐策几天前才做好的竹制躺椅上乘凉。

沐策自厨房端来几碗清热祛火的凉茶,搁在树下的小茶桌上后,他扬首问向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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