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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启·梓归-第6章

小说: 启·梓归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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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音掂着玉簪:“这东西可比那比翼春值钱多了,你千万别丢了!”说着旋身化成一道青烟踏叶离去,再寻不到踪迹。
夜白眼底闪过一丝无奈,打量着着玉簪,通体翠绿色,光泽滋润,有暗纹纳于簪底,曲线流畅,一望便知是奇珍。
也罢。他收起玉簪,气纳丹田,旋身一跃鬼魅般游走于密林间。季节轮转,人间已是换了寒露。水天一线,四野阒然。护城河绕着环曲慢慢行止,此时都城满天满地尽是暮霭沉沉,一带芦苇细密如丝。
千弦走在嘈杂市井,手执比翼春细细端详,心不在焉朝怀音晃晃,懒懒说道:“这比翼春不知是何方来历,居然连你都怕它。”
怀音看着千弦手中华胜在天光之下闪耀着璀璨光芒,一时间脊背发凉,微微躲开,接口道:“比翼春是柳巷之物,这几年不少仙夷族人外出开沌便再无音讯,说不定与它有关。”
千弦怔怔发了会呆,却听怀音烦躁朝她挥挥手。
“你有九空的图腾护身,不怕这东西,可我看着它就发凉,你快拿开!”
她不在意将华胜往空中抛去又迅速接住,兴味道:“那我去打探一番,顺便会会那狄秋侬。”
“你去吧,我才不跟你瞎闹,莫要忘了正事,十年已到,可不能再出差错了。”怀音看了千弦一眼,知她甚想知晓比翼春来历,也不想拦她。
千听得怀音此言,眼眸垂下掩去眼底复杂之意,她苦涩开口:“怀音……”欲言又止,她终是摇了摇头,问了一百回,怀音总是一样的答案,又何必再多问。
怀音见她吞吞吐吐的模样,轻声安慰道:“千千,我们是为了你好。”
千弦抬起明眸,顿了顿,展颜对他笑问:“你要去哪儿?又是赌坊吗?”不等怀音答话,她勾着马儿的脖子抱怨道:“这次说什么也不能再把白菜当掉了!”
“不会不会,你放心吧。”怀音干笑道。说着手上不停,拉着白菜瞬间就跑远了。
月华吐艳明烛烛;青楼妇唱捣衣曲。
柳巷一向是寻花问柳的风流之所,环曲都城贵胄公子莫不寻空在此作乐。夜色尚未沉寂,柳巷此时门庭若市。莺莺燕燕们身着双蝶罗裙酥胸半露,柳腰桃面,一双丹凤眼勾得恩客七荤八素。
少女挤开莺莺燕燕们来至大堂。老鸨张期期一脸精明,媚笑着看她。
“哎呦!这位姑娘莫非想卖身柳巷?凭姑娘姿容……”
“非也!我要找狄秋侬!”千弦转头望着老鸨喋喋不休的模样。
老鸨手绢一抖往千弦脸上扑了扑,继而古怪笑道:“咳!姑娘可真是爱说笑。这秋侬可不是姑娘能找的,姑娘还是请回吧。”
老鸨一边装作不甚在意细瞧这千弦,一边作势要赶人。手绢中藏有迷魂香,这女子却依旧神思清楚,看她也不似寻常人物。老鸨上下打量着千弦,眼波一转恍然大悟,干笑道:“姑娘莫非……”她悄悄在千弦耳边细语一阵。
千弦怔了一下,随后有些气恼:“废话少说!我要见狄秋侬!”
老鸨扭着身子,手绢轻轻在绕在鼻翼:“这有什么不好意思的,不管姑娘是帮夫君寻美人还是为情郎,只要是个男人便行!”
“喏,楼上雅座,姑娘自便……”老鸨努着嘴巴,暧昧神色瞅得千弦汗毛倒立,不愿多费唇舌,她举步向二楼走去。
作者有话要说:


、承君一曲千秋岁

二楼雅间,千弦掀帘而入,但见佳人斜卧玉牀,螓首蛾眉,一双丹凤眼秋波流盼。脸似杏花白,腮胜碧桃红,单是看着,便赏心悦目。
狄秋侬斜倚软榻,瞅着千弦,双眸微眯嫣然一笑;调笑道:“姑娘,莫非是消遣我来的?”
千弦自顾自四周晃悠一圈方寻了个小凳坐下,拿着比翼春在手中转两圈,漫不经心说道:“我可是争得了比翼春,闻说秋侬琵琶弹得甚好,便为我奏一曲可好?”
狄秋侬挑眉问道:“姑娘如何称呼?”
“千弦。”
“千情惘过,幺弦难拨。”
狄秋侬取过琵琶铮然一声,似珠玉落盘。
“秋侬便为姑娘奏一曲千秋岁。”
怀抱琵琶,美人红衣翠袖。初时其声清扬婉转,似喃语低诉,将断不断,说不尽的缠绵缱绻。秋侬柔荑翻飞,忽而弦声高拔,每个音节果决短促嘈嘈切切,先如大雨瓢泼,鞭子一般抽打,却有落不到实处,后是绵绵细雨,如针,丝丝沁凉到心底。渐渐地,弦声呜咽,慢慢终了,一曲方罢。
莫把幺弦拨,怨极弦能说。
天不老,情难绝,心似双丝网,中有千千结。
听罢,千弦一时心绪百转千回,慢慢方醒过神来,她望着狄秋侬。嘴角带笑,轻声问道:“秋侬这曲千秋岁,姑娘听得可还顺意?”
无由来的,千弦只觉得那笑仿若有质,银针一般刺着她。这般的女子,犀利却内敛,绝非甘心风尘的人物。
“秋侬一曲千秋岁虽诉尽悲切却不自伤,很是合我心意。”千弦起身转到狄秋侬身边,慢悠悠说道。
“只怕姑娘不是为听曲而来吧?”狄秋侬眼波流转,满脸探究。
“秋侬果然是聪明人。”千弦站起身,将手中华胜举到狄秋侬面前,沉吟道:“我对这比翼春的来历很是好奇,不知秋侬可否为我指点迷津?”
狄秋侬瞥了一眼华胜,似是穷极无聊不愿多说,起身便向软榻走去,嘲道:“这是妈妈的花样,做女儿的能知晓些什么?”
“哦?”千弦显然是不信,她虚眼探究看向狄秋侬,却见她悄悄拢了拢衣袖。千弦狡黠一笑,脚下轻点快速掠到狄秋侬面前,一把抓起她的手,果然十指冰凉,她欢快叫道:“瞧我发现了什么!”
秋侬面色有些惊慌,但是很快镇定下来,她蹙眉看向千弦,问道:“你是什么人?”
“我嘛……”千弦思忖片刻,勾唇一笑:“我是谁不打紧,我必不会加害于你。”她将比翼春哐当一声甩到桌上,收起笑闹,问道:“既然是仙夷人,怎么会沦落于此?”
“仙夷人又怎么了,我自甘风尘,与你何干?”狄秋侬挣脱千弦拉着的手,冷笑一声。
千弦心下一阵难受,呆怔无话。她转身走回方才小凳旁,片刻之后,背着狄秋侬轻声叹息:“看来传闻是不假了。”
狄秋侬双目一凝,疑惑看着眼前这来历不明的女子,心中自有一番猜度,这比翼春乃是玄南之木雕成,又以九阴之火淬炼,老鸨张期期与仙夷有怨隙,用此来打探仙夷人下落。看她这般从容,不似假装,应不是仙夷人,可她怎会知这许多隐秘?
千弦回视,知她疑惑,却并不打算解释,自顾自接着话道:“柳巷能在环曲鼎盛一时,贵胄公子多有青睐,楼中姑娘却少被赎身。我曾听闻一种秘术,以血脉为引种下情淫毒花,花开一时,便困于情念一刻。我说得可对?”
狄秋侬无不凄凉,轻声叹道:“一双玉臂千人枕;半点朱唇万客尝。这都是更替不得的命啊。”
千弦抬手翻过茶盏往其中倒入茶水,叮咚茶水如注。
“若是你回仙夷,想来这点毒必难不倒长老。”
“我为什么要回去!”怨怼声音让千弦不由得一怔,竟是这般深沉的恨意。
“秋侬,你恨仙夷人?”
“恨?”她冷笑一声,嘴角带嘲:“那些缩头乌龟,我只觉得他们可怜!”
“可不是。”千弦站起身,暗叹一声,掏出一粒药丸放在狄秋侬手中:“每月十五,情淫毒发,这药丸或许可以帮你一帮。”
狄秋侬望着那药丸,触手生凉,掂在手中竟似有重量,并没有太多的药味,反透着一股清香。
她一哂有些咄咄逼人,道:“我怎么知道你给的是不是毒药?”
“秋侬所言极是!”听得轻笑,有男声幽幽从门外由远及近:“千弦,你可从来只有抢别人东西的份,哪有送礼的时候?”
门口忽然转出夜白颀长身形,千弦无不奇怪,问道:“你如何来了?”
夜白暗笑一声,戏谑道:“这有什么难的。老鸨说,我这贤惠的娘子帮我寻了美人正候着!我此时不来,更待何时?”
千弦蓦然一步跳开,急道:“你可别乱喊,污了姑娘我名声,你赔得起吗?!”
她嘿嘿干笑,暧昧望着两人:“我道秋侬怎么还不赶人呢,原来……”银玲般轻笑,她腰中长鞭一卷,比翼春收入怀中,利落旋身,足尖点在窗框,道:“二位自便!”说着轻如飞燕游走于市阶茅屋,只片刻便消失于夜色之中。
屋中此时只剩下两人怔怔。
狄秋侬面色淡淡,喃喃自语,轻声叹道:“这千弦可真怪得紧。”
“简直是只狐狸。”夜白站于桌旁,端着茶点头附和道。
轩窗紧闭,半掩珠帘,此时天色亦是暗了下来,狄秋侬掌了灯,回身娇躯靠向夜白:“公子是今夜的恩客?”话毕见夜白要躲,她神色闪烁,朝着门外努努嘴。
夜白了然,不动声色,淡淡说道:“得了比翼春,自然是想换一夜春宵。”
话毕但见狄秋侬妩媚一笑,浑身柔若无骨转到夜白身前,目含秋波柳腰款摆,双颊潮红。她攀援在夜白双颈,微微吐气,酥凝胸脯上下起伏,薄纱罗裙隐隐勾勒出曼妙身姿。
轻轻巧巧摆脱了纠缠,夜白伸手一拉,嗤拉一声裂帛声响一双玉臂展露,夜白双眸随烛火闪动,但见秋侬肩背之处,沉着一淡蓝鳞记,他长袍一扬,带起轻风将烛火尽数灭去。
狄秋侬靠在床侧,面色依旧潮红,红唇紧紧咬住,似是忍着极大的痛苦。
夜白亦径自坐着,警惕分辨着外头动静,门外人影一闪,便再无动静,夜白放下戒心,随之双指成势,御风而出,带着三成劲道。
哑门穴、气海穴、腧穴……
一招一式皆以气带力运功于指。只片刻,狄秋侬便软软倒下,双眸紧闭,安静沉睡,却仍眉头紧蹙,有难忍之状。
一夜枯坐,东方渐白。
狄秋侬悠悠转醒,血丝遍布,错综复杂攀满明眸。情淫毒花乃至阴之毒,每月十五必发,并无任何克制之法。夜白所做不过是让她昏睡,独门心法仅只让她稍减痛苦,那情淫毒花毒依旧折腾了她一夜。
见狄秋侬醒来,夜白缓步走至塌前,目光沉沉似要看到她心里去。狄秋侬被他看得心里正一阵发毛,却听夜白斩钉截铁道:“你是仙夷人。”
“我以为你早死了心,原来还是想着要我帮你取出术引。”狄秋侬面色寡淡,冷冷道:“帮我带句话给你师父,救命之恩秋侬没齿难忘,但是任何跟仙夷有关之事,免了。”
狄秋侬语带恼意,冷静半晌又道:“你若是真要取出术引,不妨去找那位千弦姑娘。”说着便从掌中丢出一物。
眼前晃过一粒小药丸,夜白抬手轻而易举便接住。清冽香气萦绕鼻翼,色如乌金,又似玄铁。仅是近鼻便有混沌之感,夜白将药丸掂在手中问道:“这是什么药?”
狄秋侬起身走至桌旁,喝下一口凉茶,方徐徐道:“一日魂,服之心脉滞阻气息全无,呈假死之状,能绝苦痛,仅一日之效。”
夜白将药丸回递给狄秋侬,问道:“为何昨夜不用,若是用了,便省了许多折腾。”
狄秋侬冷淡瞥了那药一眼,并不去接,答非所问:“仙夷族人善法诀,也多具奇药,这药便是来自仙夷。”
看着夜白若有所思,狄秋侬又道:“不过,你也莫要高兴得太早,千弦并非仙夷人,应是与仙夷人有些干系。”
夜白低头看着掌中那小药丸,顿了顿,道:“你若不愿帮忙,那便不强求了。既然秋侬已无碍,那夜白少陪了。”说罢利落转身,掀帘出门。
楼下传来张期期风骚声音:“哎呦,公子好大手笔!”
“我家秋浓承蒙公子厚爱……”耳中传来老鸨喋喋不休的声音,狄秋侬厌烦推开门窗,那袭青衫一身风度已然隐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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