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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启·梓归-第26章

小说: 启·梓归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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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图身上皲裂的地方渐渐透明,好似羽毛一般轻盈漂浮消散,与此同时,但见空中大片的星辰如潮水一般涌来,无数形如鱼鲮的碎片划过天际,朝着失城而去……
就在云图闭上眼睛的刹那,野兽的嘶吼之声骤然响起,紧接着,那男子竟化成凶兽模样,但见它大尾往地上一甩,开始猛烈挣扎起来,似乎极为痛苦,滔天的怨气惊天而起,然,挣扎片刻,终是无力,转瞬便消失于大鼎之内……
“文潜山上守护仙夷一族的圣鼎,由来已久。蝻翼蛰伏其内,每三百年衍生罂噬数千,却从未有过大乱,只有百年前……”怀音惆怅叹息,看着眼前的狐狸,道:“仙夷巫将有三传承自上古至尊长老,只单铎传承于火灵子。巫将与天同寿,却并非不死之身。在这一世轮回中,生非生,死非死。狐狸,你可看明白了?”
狐狸目光涣散,怔怔看着怀音,喃喃问道:“你可知,生者何欢,死者何苦?”
“生者,为执念拿起而欢,死者,为执念放不下而苦。”心中百感交集,怀音走至狐狸面前轻声劝道:“狐狸,得不到的为何你执意要留?”
沉默片刻,狐狸黯然甩了甩脑袋,自手中幻化出一团暖白色光球。
它目光柔和看着那光球,反问着怀音:“在你一生中可有不愿意失去的人?”
闻言,怀音似是怔了一下,“我……自然是有,只是,没有办法,不是吗?”怀音后退几步,背过身,似在自言自语:“尽人事,而后听天命。”
耳旁细碎的脚步声越来越远,狐狸双手紧紧握着光球,它低头轻唤道:“怀音……”
随着这声呼唤,怀音脚步微顿,转过头看着狐狸,不知为何,心中竟是一阵莫名的悲喜交集。
狐狸轻踮脚尖,将光球轻轻递在怀音面前:“他是毅安,瑶郢子汾楼楼主收养了一群孩子,用他们的生机唤得大批武器灵觉,毅安耗尽生机也没唤醒灵觉,我带他来这北垭便是为了救他。”
“你这是何意?”怀音虽不解,却依旧伸手接过光球。
“想请你带毅安去仙夷,给他一个安身之所。”狐狸垂首叹道:“之前与你们说的其实并不全是真的,不过子汾楼楼主却很是可疑,他要我来这北垭,带回定魂珠便可以换回毅安的命。”
“子汾楼?”怀音狐疑沉思片刻,末了释怀一笑:“百年前大祸,仙夷定不会善罢甘休。你不如与我们一起回仙夷,如何?”
“仙夷……”狐狸定定看着怀音,摇了摇头:“怀音,不知道我是谁。”
“你,你是谁?”
“百年前,我得文潜山山将相助自龟息中苏醒,只是沉睡前我将全身灵气尽数给了仙夷族人,醒来之时,忘了自己是谁。山将给我一场幻境,却不曾想,遭到奸人暗算。山将为了护我,将我变成狐狸……”
“你竟是……”怀音吃了一惊,不可置信望着狐狸。
“云图。”
“你可曾记得那暗算于你的是谁?”怀音大步来到云图身前:“那人多半与仙夷百年前的大祸有干系!”
“看不清楚。”小狐狸摇摇头,迟疑道:“头发半边是黑,半边是白,很是诡异。”狐狸黯然低首:“我终究,是回不去对海了……”
“怀音,我该回去了,蝻翼终究是我邪念所化,如今也唯有我能镇住它……”狐狸伸手轻轻在那光球上摩挲,晴日照耀得这光球流光溢彩,煞是美丽。
“毅安,便交给你照顾了,带他走吧。”
云图话毕,轻巧转身,但见在她的身前蓦然出现一片迷雾,紧接着,自远方延伸而来一条青绿小道,幽远而宁和,小道的尽头便是文潜山山脚下,她那化作的狐狸的身形慢慢褪去,消散……
“云图……”怀音一手握着光球,一手停在半空中,似要阻止她的离去。
云图闻言转头,朝着怀音温和一笑,她狐狸的身形散去,此时俨然又是当年那失城中,童稚无忧无虑的孩童。
“云图,你可还有什么想做的?”
她甜甜笑出声来,只是那笑在怀音眼中,却是无穷无尽的荒凉无奈,“怀音,所有的执念,不是放下了,只是不能拿起,便深深藏起来吧。”
云图的声音回荡在天地间,眼看着迷雾即将消散,怀音手中的光球忽然猛烈颤动起来,握在手中竟觉得似有火焰炙烤,又似利刃刺剐,怀音怔怔低头看着光球,了然一笑,紧握的双手蓦然松开。
暖白色光球速度极快,在迷雾消散的瞬间,冲了进去。
“不愿意与我回去,是吗?”怀音惆怅叹息黯然道:“也罢,最好的归宿,莫过于心之所系。”
作者有话要说:在前面四章中,单铎随着南山月消失了,但是最后他去什么地方了,还没有交代。这一章算是给个大背景,为何单铎要追随南山月而去,因为,云图在最后让他去找他想要守护的。后面的这几章,从人生若只如初见开始,到本章,背景算是都交代完了。关于为何会有仙夷,又为何有四大巫将,当然还有一个没有说,但是不会远了,慢慢来吧。


、簌簌西风闻弦落

翊川之端,夜白迎风而立。水流湍急,有细长竹筏逆流而上。
“圣巫恭候已久,请客人随我来吧。”小童一身白衣,笑容可掬,看着也不过是弱冠之年,他撑着竹篙,竹筏随水流上下浮动。
“有劳。”夜白足见一点,轻盈落于舟上。
“客人这功夫可是江湖常使的轻功?”小童睁大了双眸看那竹筏一丝荡漾也无,不由得惊讶瞅着夜白:“百闻不如一见,这功夫着实厉害。”
夜白轻轻一笑,小童撑着竹篙轻盈在水上绕了一圈,粼粼水波带着一股别样宁和,竹筏便在水上自在沉浮。
小童撇头望了一眼尚算平静的水面,又转头看着夜白,欣喜道:“仙夷已有许久不曾有过来客,客人是自何方而来?”
“环曲。”夜白手指着他们行舟的方向,道:“自翊川顺流而下,再折道三丈崖,便到了。”
“奇怪。”童子若有所思拧着眉毛看向夜白,疑惑道:“我还以为客人是从江湖而来,你可知那江湖在何方?”
夜白笑看着小童,问道:“你去江湖做什么?”
“江湖,自然是看那英雄穿檐走壁。”
“那你可想学?”
童子摇了摇头:“听闻在江湖习武是要拜师的,那恩重如山,还不完的。”小童撇了撇嘴巴,又道:“何况,仙夷有训,不能欠旁人的。我们家圣十三,便是……”
竹筏转过一块巨石,便停滞不前。
“到了。”小童起身从怀中掏出一碧绿色簪子,在巨石上笔走游龙,不稍会儿,听咔嚓一声,巨石自内凹陷。呈现在夜白面前的,是一处极为空旷平坦的圆形祭坛,八根白底大柱上密密麻麻刻满金色图腾,柱子围绕着一条蜿蜒小河,流水淙淙绕过河中光滑石块,旖旎谱出一首曲子,宁和,悠远。
小童脸色变得庄重起来,他动作极轻,步下竹筏,默立片刻,转过头对夜白点头示意,“客人请随我来。”
绕过立着八根白色大柱祭坛,来到另一处地方。眼前所见,如梦如幻。
一带细长净水,蜿蜒如玉。明空湛蓝,高远宁静。耳畔回荡着的流水激越的声响,愈发清晰,仿佛是水中精灵正聚首颂唱。
夜白停下脚步却见一青年,长身玉立怔怔望着那条蜿蜒河流,对于他们的到来仿若没有觉察。
“圣巫,客人到了。”小童静默片刻,提醒道,话罢便躬身离去。
听到声响,青年这才回过神,转头微微一笑道:“想来你就是夜白?”
“正是,怀音让我带你去北垭。”
青年轻笑出声:“夜白,莫要让那老狐狸给糊弄了。”他一脸愉悦蹲下身,轻轻撩开跳跃流水,夜白只觉一道清凉之感若电流贯穿全身,紧接着有五彩光影在附近密林深处飘荡来回。水中开始盘旋飞出破碎花瓣,颜色甚是鲜艳,却并无芬芳。
这花瓣,随着淋漓流水荡漾而去。渐渐自水下露出一小块红色布料,花瓣纷飞于空中,有的随水散去,渐渐可见水下原来是睡着一名女子。
红衣长裙飘动,面如玉,眉如新月,额间饰有一块乳白色玉佩。
夜白望向水面迟疑片刻:“这是……千弦?”
“似是而非,这是一道虚影。”青年自水中收回手,带着一丝惆怅道:“千千幼时机缘巧合下,曾入了仙夷巫将龄九空的梦,一梦就是三天,险些要了她的小命。醒来之后便有了她额上的图腾。”
他感慨出声,再一撩。指间激起,滴滴晶莹水珠,水中躺的女子,安静地沉睡在圣川中。她若凡尘被囚困仙子,淡然不露情绪,安寂如水。
“图腾应是九空护佑千千之物,只是它却与仙夷法诀相克,千千也自此落下了病根。为保千千的命,需将图腾抽出,只是九空的图腾太过霸道,竟在千千脑中留下十一道银针阵法。每抽出一道针,那图腾便会淡一分。如今十年过去了,这最后一道针,却是九空为防千千忘记他所设下的,拔出了,千千便会忘了遇见九空之后的所有事情,甚至,稍有闪失,便是一条命。”
青年看着水中女子,道:“她在外漂泊了十年,只有发病时才会回来。”沉吟片刻,他直起身,背着双手跺了两步,声音听不出喜乐,反倒有一股直面宿命的孤寂与彷徨。
“若想要她活着,其实还有一法。便是取出仙夷传承之血。若她愿意留在外头,此法能让她少吃些苦头。若她回来……”青年摇了摇头,感慨道:“我父亲常说,仙夷人有自己的归宿,就算是忘了所有的事,也不能忘了自己是仙夷族人。”
青年微舒口气,转头看向夜白,“你说,她是想要留在外头,或是回家呢?”
……
天似沉铁,远处乌云翻涌,暴雨将来的湿意堆积在北垭,雷光若隐若现游走天际。
不多时,雷声忽轰隆一声乍然响开,风中带着潮湿凉意扑面而来,随着风雷交集,天空中乌云骤然密集,雨啪嗒啪嗒,碎玉珠子一般落了下来。
风雨来得措手不及,北垭之外,两名男子御风而来,雨水皆是绕着二人而去,并不显狼狈。夜白当先在前,背后是一名身着白袍的男子,棱角分明俊朗非凡,发色深灰其中带着一缕妖异的幽蓝。
急促的破空之声越来越近,夜白落定于烹茗聚门前,转头朝着身后男子微微颔首:“他们应还在里头。”
白袍男子拱手,道:“有劳。”白袍一扬匆匆入内。
烹茗聚屋檐之上雨水串串落在地上,发出嗒嗒的响声,夜白凝眸看着朦胧雨幕。
与千弦纵马来时,北垭的天沉得容不下一丝喘息,如今,这暴雨却似在宣泄,将百年积怨一并汇流成河,就此离散。
此时此刻,北垭笼罩在一片宁和中,他心中却不由得一阵一阵的恍惚。
“夜白,你发什么愣呢?”耳旁忽然传来清脆笑声,夜白循声望去,正见烹茗聚屋顶,千弦笑眯眯坐定,撑着下巴看他。她的身后怀音与白袍男子正说着话。
夜白勾起唇角微笑,纵身一跳,轻轻落在千弦身旁,“我只是在想,北垭原来是这般模样。”
“就像是一场梦。”千弦抬手轻触头顶光幕,雨水刮在上面,溅出的水滴折射出她宁和双眸。她指尖忽一用力,但见那光幕轻轻颤动,涟漪一圈一圈从顶端扩散,慢慢地,光幕开始消散。
千弦脸上始终带着一抹笑,似有若无,叫人猜不透。
白袍男子皱眉看了她一眼,有些无可奈何道:“总是这般胡闹,若是着凉了如何是好?”
千弦笑得眉目弯弯,漆黑双眸带着宁和看着天际,半是认真半是玩笑,道:“宿西,你快看,天晴了。”
怀音听得此言,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调侃道:“千千,你若不去当那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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