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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6章

三朝为后-第96章

小说: 三朝为后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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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又命人炼丹了。”静妃叹了口气,“这次不知要折腾出什么事来。”
“且由他去,有栗月临和太医院的人看着,想也不会怎样。”虞挚饮了口茶,语气淡淡的,也听不出她的想什么,又好像心思根本就不在此处。
“皇上的身体,究竟怎样了。”静妃皱眉问道,她已经很久很久没见过皇上了。
“听说常做噩梦,夜里盗汗有些严重,白天独处时会出现幻觉,看见的尽是过去的人。”虞挚垂下眼帘,过去的人,便是死人的委婉说法。皇上已经落下心病,熬了这几年,身体都被掏空了。
静妃双手慢慢握紧,一时说不出话来。过去那个执掌生杀大权的皇上,让无数人争相匍匐在他脚下求分一杯荣华的皇上,一转眼间便成了这样。过去的惧与恨还来不及变老,就蓦然失了着落。
“是时候,让南儿和洛康王回京了罢。”
她转眸看着虞挚,苦捱了这么久终于到这一刻,再难以抑制心中的期盼,她想要浩南王回来,她无时无刻不在想念久别的儿子。他是否长高了,是否变了模样?她天天念夜夜盼,几乎要被折磨疯了。
虞挚睫毛不经意地颤了一下,好像空灵中有一丝沉重栖落于她的眉梢,爬上心头,“是,是时候回来了。”她不觉抬起头,目光被窗纱阻断,依然定定地望着不知名的方向,唇角微微抿成了一条线。
夜幕降临,星辰的光亮尚不清晰。小虫儿轻轻地鸣叫着,四寂中不时传来一声马嘶,巡夜士兵的脚步声整齐划一,一拨拨打外面走过,听去让人心安。
临时王府中灯光昏暗,宫素鸾坐在桌前缝补衣物,往光亮处靠近了些许,却又被熏得咳了起来。
瀚景王正在里屋看书,闻声抬起头来,等她不咳了,才说了一句,“你该休息了。”
“马上就缝好了。”宫素鸾捧着手中的衣服,针线不停。她脸色不正常地潮红,刚刚的剧烈咳嗽让她额上沁出汗来。
瀚景王坐了一会儿,最后放下书,起身走过去,“别做了。”他直接拿过她手中的活计。
“你明天还要穿呢。”宫素鸾皱起眉头,伸手就去夺。
瀚景王早已一侧身,将衣服收进柜中,“我不穿这件就是。”
宫素鸾定定坐在桌前,毫无办法,少顷她叹了口气,“好罢,我回房了。”
“素鸾,”瀚景王忽然出声叫住她,顿了顿才道,“明天我派人送你回京。”
宫素鸾的背影僵立在门口,久久没有回过身来。
“我不走。”开口时,她的鼻音仍有些重,嗓子仍有些哑,但说出的话十分坚定,“我不会妨碍军务,我会照顾我自己,你不必再安排这些事了。”
“你已随我在外奔波两年,军营毕竟不比京城。”瀚景王轻轻叹了口气,“再说,我的伤病也早已痊愈了。”
四年中他大大小小的伤受了不少,最严重的一次是一箭正中肩后,雪上加霜的是当时正值酷暑,作战的地方瘴气四起,伤病并发,几乎要了命。
前线的消息传到京城,宫素鸾当即便离了王府,快马加鞭赶往疆场。对谁都没有通知,对谁都没有交代一句,她甚至没有考虑一路上可能的种种危险。赶到的时候,她整个人都累脱了形,衣不解带地照料他四处求医。
绝望无援的时候,她万万没想到江潮平会突然到访,是他摸索调试了几十种草药,才找准了对症的方子。面对宫素鸾的感激下拜,他只是闪开了一步,收拾东西淡淡道了句不必。
自那以后,她便留了下来。与京城家中早已没有联系,父母也早就不认她这个女儿。
“这里的确不如京城,但这里就是我的家。”宫素鸾苦涩地笑了一下,“你总是要我回去,回哪去呢。”
风吹动灯光,在瀚景王眸中闪了闪,“你得养病。”
“我在这里也可以养病。”宫素鸾坚定地望着他,几缕发丝垂在额前。布衣荆钗,这几年的边关磨砺,她已不再是养尊处优的王妃,“你打仗到哪里,我便跟到哪里。就是死,也死在你身边。”
她的人娇小憔悴,然而说出的话犹如淬火的剑,锋利勇敢,一往无前。当初来找他的时候,她就已经抛下了一切,如今,也不打算后悔。
瀚景王略微一怔,片刻没有言语,唯有漆黑的眸光动了动,仿佛夜幕下的海,暗涌着谁也看不透的思绪。他看着她,脸上没有喜悦也没有忧伤,只是点点头,“也好,我以后不会再提那样的话。”
宫素鸾缓缓地松了一口气,好像筋疲力尽的旅人终于到达终点,她跋山涉水终于走到他的身边。这一口气维系了太久的旅程,四年,五年……情不知所起,她自己都不知道究竟有多久。她的双眼明亮如星子,嘴角微微翘起的时候,眼泪也落了下来。
作者有话要说:过个渡,明天来章刺激的
、一三零、弑君
雨天让空气里都饱醮着湿意,平白坐着衣袖也能慢慢发潮,这样的天气实在磨人。
后宫里百无聊赖,所幸今天晃儿不用去太学。长公主进宫接佑荪,恰逢韩淑容和苏玉芍也在,叡谨本就在香彻宫议事,如今大家热热闹闹地坐在一起,虞挚便得出空来考校晃儿的学问,两个孩子一静一动一庄一谐,一番话问下来逗得大家频频发笑。
“然后佑荪就把猎到的兔子给放啦,儿臣怕他挨罚,偷偷把自己的猎物也放走了。太傅忽然跪下说儿臣有好生之德,什么是好生之德?”
“便是说你心软。”苏玉芍在旁正剥一颗葡萄,笑吟吟随口说道。
晃儿一听便乐了,“这么说有好生之德的是佑荪,我的心可一点不软。”
“已换过四五个太傅了,要母后去哪给你找下一个?你倒真真不会心软。”虞挚倚在榻上托腮看着,不轻不重地道了一句。
她的话云淡风轻,然而对晃儿却又绝对的震慑作用。他一溜烟奔过去,一张小脸拧得十分苦情,在虞挚身边蹭来蹭去,“儿臣已经改了,儿臣现在处处都学佑荪,一定听母后和太傅的话。”
“臣不敢。”佑荪在后面直接跪下了。
晃儿一愣,不知自己说错了什么,在榻边站也不是跪也不是。
“快起来。”虞挚直起身,吩咐红萼将佑荪扶了起来,转而对长公主笑道,“十二皇子以后能像佑荪就好了。”
长公主对晃儿喜爱得很,并不介怀自己的爱子刚刚下跪,心里反而是赞成的,“佑荪怎能相比,晃儿是大铭最尊贵的皇子,太傅们自然如履薄冰,不敢当其职。”
虞挚垂眸看着晃儿清秀纯真的小脸,她何尝不懂这层意思。东宫至今无人入主,加之虞氏荣宠正盛,天下都将十二皇子当成下任帝王的不二人选,太傅们诚惶诚恐、动辄辞职,只是因为他们把晃儿当成太子来教,当成未来的天子来教。
长公主与虞氏结党,自然盼着十二皇子越尊贵越好,也不觉得自己的爱子作伴读有什么屈尊了。
“本宫说怎么这般顽皮,原来都是被公主宠的。”虞挚含笑打趣道,将刚刚的话题一语带过。宫中明枪暗箭瞬息万变,晃儿年纪如此小,保命要紧,是以她从未表露出觊觎东宫之意。然而她就是不说,旁人也都虎视眈眈,有的视晃儿如眼中钉,有的将身家前途系在他身上。
她张开羽翼,竭力让晃儿避开纷争,然而经过四年之久,如今正渐渐变得捉襟见肘。
“娘娘,付公公来了。”东临进来通报,屋里众人一听是皇上身边的人,不由都愣了一下,皇上已很久没有消息了。
“让他进来。”虞挚坐正了身,脸上依旧延续着刚才的笑,并未显露惊异之色。
“小的拜见皇后娘娘。”付如海进来叩头,自从皇上醉心仙道后,后宫里也不怎么见付如海的影子了。一见虞挚,他倒像见了久别的亲人,“皇上召娘娘去永安宫一趟。”
“本宫这就过去。”虞挚扶着红萼的手下了地,恐怕是皇上难得清醒一回,想问问政事。
“儿臣也去。”晃儿一听父皇召见,赶紧跑过来拉住了虞挚的裙摆。
“你给本宫好好读书。”虞挚吩咐道,红萼过去想要抱十二皇子离开。
晃儿却不依了,“儿臣要见父皇,儿臣新背的《论语》父皇还没听过呢!”
他自顾自地抗辩着,绝不肯放过见父亲的机会。在座众人不免心中唏嘘,十二皇子虽然是天之骄子,可怜的是一出生便赶上常芙的事,皇上性情大变,四年来这个本该受尽宠爱的皇子,反而没能得到父亲的温情。
“那劳什子有什么好背的,我教你吹笛子。”叡谨上前一把将晃儿抱起,任他小拳头铺天盖地落下来,只笑呵呵地不放手。
虞挚感激地看了他一眼,苏玉芍也站起身来,“臣妾也该回了,与娘娘一起吧。”
“也好。”虞挚随手理了理衣袖,款步走了出去。
“这几日皇上还在与栗宝林炼丹?”出到外面,虞挚回头问付如海道。
“这一炉已经出了,今儿栗宝林说要试试。”
“还是先拿到太医院检查一下罢。”虞挚不甚好奇,所谓炼丹修道这些玄学,她向来觉得看不见摸不着,充其量算是心理寄托,弄不好那些药还有毒性。
“是。”付如海在后面应了,小步跟着。
“栗氏现今已如鱼得水,你要何时才有打算?”虞挚转而问苏玉芍道。当初栗苏二人之中,她本看中了苏玉芍,然而苏玉芍死也不肯侍奉皇上,虞挚才举荐了栗氏。
“臣妾觉得现在很好。”苏玉芍答得云淡风轻,好似自己不是宫中人。
“入了宫,你难道还想出去么?”虞挚微微一笑,宁肯抱香枝头死,可惜这等气节不适用于皇宫。
苏玉芍也笑了,并不为自己的前途忧虑,“出不去就一定要侍奉皇上么。”
“你的心还没死。”虞挚淡淡道,声音并不大。四年前她问苏玉芍的时候,得到的就是这个态度。四年了,她的坚持依旧。
“人各有志。今日栗氏荣华,臣妾为她高兴,但一点也不羡慕。那是栗姐姐想要的,并非臣妾所愿。”
“栗氏已然兄弟列士,而据本宫所知,你父亲归隐之后,苏家便无人为官了。”虞挚扫了她一眼,当初进宫时她算秀女中显贵一族,如今门庭败落,就一点也不担心。
苏玉芍依然不慌不忙,“臣妾家中父母康健有兄嫂奉养,这便已足够。”她低头看着脚下的路,“反而臣妾孑然一身,既如此又何必亏待自己,做违心之事。”
虞挚抬眼看着她,片刻,嘴角一勾,“可惜你这么聪明。”可惜她如此聪明,却不能为她所用。然而她聪明的地方,也正在于置身事外,淡泊荣华。
“娘娘谬赞了。”苏玉芍一颔首,温柔敦厚又不卑不亢。
两人在路口分手,虞挚静了静心情,这才往永安宫走去。
其实香彻宫离永安宫一点不远,是后宫之中最近的地方,不过乌嬷嬷在皇上心中阴魂不散,四年里皇上反而再没有来过这里,连经过时都要绕道。后宫之中都知道,当朝皇后的圣宠样样无人能及,唯独皇后的寝宫,其实是一座冷宫。
虞挚扶着如寄走上前,付如海忙过去推开宫门。天色本就晦暗,偌大的永安宫里没有燃灯,透着阴森森的雨气。刚一进去便让人浑身发凉,如寄身体不自主地抖了一下,悄然抬眼望着四周。不知为何,这空旷的宫殿,四面八方呼啸的长风,户牗吱呀作响的声音都似曾相识,让她心里隐隐地泛起恐惧,只感到要发生十分不好的事情,却又想不起来这情形究竟在哪里遇到过。
“皇上。”虞挚已看见重重幔帐后的人影,松了如寄的手屈膝行礼,“传臣妾来何事?”
栗月临从一旁悄然走出,素手撩起了皇上面前的帘子。她宫装华美,青春靓丽,脸上带着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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