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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7章

三朝为后-第87章

小说: 三朝为后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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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实在轻浮,宫廷贵戚中虽然不乏肮脏龌龊之事,但做与说却是两回事。一个金枝玉叶这样明目张胆地勾搭男人,听的人都不禁想掩耳。
虞晋纵使能强压阴郁,脸色还是有些僵硬,“如果有幸的是在下,那么王妃今日为何倒戈?”
他冷眼看着宫素鸾,曾经他将这女人捧在手心,为了她能可以二话不说和别人拼命。而如今她就这样毫不顾惜地挥霍自己的尊严,让他原来一厢情愿的维护变得多么可笑啊。
宫素鸾掠过他的逼视,慢慢垂下眼帘,不知她眸中是否在涌动着什么,“只因你已不再是过去正直骄傲的虞晋,只因你陷害了一个好人。”
“宫素鸾!”虞晋低吼了一声,内心中不知什么撕裂了,连带着声音也无比沙哑。
“够了。”皇上打断了殿下的争辩,沉着目光看过去,一个个都是大铭最尊贵的子弟,却又干着最见不得光的丑事,“简直丢尽了皇室的脸。”
大殿中死一般的安静,要生要死,只等皇上裁决。然而皇上的愤怒已然压抑到极致,他再也听不下去,沉然起身,“都给朕滚出去!今天的事一个字都不许再提。”说罢拂袖汹汹而去,对身后众人的告罪毫不理睬。
虞挚也漠然离座,随后转身,冷淡的眸光始终未向殿下看一眼。瀚景王跪在地上犹自出神,似乎变故太大而他久久无法反应过来。宫素鸾支撑着起身,脚下却虚浮得厉害,一个踉跄又跌倒在地,眼前阵阵花白。瀚景王忙扶住她,关切地问了声,“素鸾?”
虞晋恨恨地哼了一声,对萎靡在地的人儿没有丝毫动容,站起身大步走了出去。
“此案错综复杂,那个刺客至今仍未开口,臣不敢妄下定论。”永安宫中,章青垂手而立,小心地禀报。皇上脸色铁青地坐在那顺气,付如海呈上一碗清火的羹汤,被他一掌拂落在地。
“在场的证人那么多,为何一定要听刺客的供词。”虞挚立在皇上身旁,雍雅地袖起手。
章青偷偷瞥了一眼皇上的脸色,心里明白了八九,头上也不觉见汗,“娘娘,臣斗胆说一句,此案牵连的人太多,只怕不宜再调查下去。若一意追究,势必要将虞将军和王妃的、的旧事曝露天下,人们难免不会怀疑将军的动机。到时折腾一番下来,瀚景王和虞将军都有嫌疑,不但案子依旧结不了,还会徒增闲话。”
“好了。”皇上摆摆手,无需章青再说,“你下去吧。”
章青话已说到,对皇上和虞挚行了个礼,功成身退。
“眼下的形势,你都明白了吧。”皇上以手撑额,形容疲惫。
“臣妾鄙陋,在后宫里看不清什么形势,但皇上的意思多少还可以体会。”虞挚站在他身后,声音依旧温柔,却带着不能忽略的疏离,“皇上既然心向瀚景王,那么道理在谁的一边,又有什么关系。”
她话说得露骨放肆,甚至已带了讽刺之意,皇上却并没有龙颜大怒。他只是慢慢转过身,将她的手从袖中拿出来,握在手里。眸光扫过她的脸,没有威严的压迫但却很仔细,一时间让虞挚觉得陌生而难以揣摩。
“你如此恨瀚景王,是在为当年莲妃把你进献给朕的事,耿耿于怀么。”
皇上的声音很平静,脸色也和缓,丝毫没有了以往狂风骤雨的暴躁,好像只是在问一个再平常不过的问题。
虞挚的心跳却蓦然停顿了一下,恐惧从背后升起,被握住的手好像放在野兽的血盆大口中,随时会把她整个人扯进去吞得尸骨不剩。竭力抑住想要抽回手的冲动,她就这样跪了下去。
“臣妾侍奉皇上向来一心一意,何曾耿耿于怀。”
“朕不会怪你,”皇上看着眼前亭亭玉立的人,何尝没有一种回首人非之感,“但朕想听真话。”
“皇上这么说,未免太令臣妾伤心了。”虞挚扬起苍白的脸,定定地望着皇上。她声音有些颤抖,她的五脏六腑都在不由自主地颤抖,就像即将喷涌的火山深处,岩浆灼烧烟尘狂乱,但浮于表面的,也只有这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而已,
四目相对,虞挚又看到这种久违的目光,深邃通透,知晓世间万物。这目光提醒着她他是皇上,在位二十三年的大铭天子,铁骑扫平四海、率三百朝臣执掌天下生死祸福的至尊君主。他无所不明,又无所不能。
相比之下,她不过是一个柔若蒲苇的女子。纵使背后有虞氏权倾一方,在宫中笑傲粉黛三千,她永远无法得到最高的权势,因为它注定属于男人。然而上天并不厚此薄彼,它给予女人的是臣服的姿态与征服的本质,聪明的女人永远明白这一点。
虞挚抬起头,清澈的眸中除却凄然再无其他,与君王对视。
良久,皇上放开她的手,“朕会补偿你。”他叹息着说出这句话,至于所说的补偿究竟是为了过去还是为眼下的案子,其实他自己又何尝分得清。
“朕会补偿你。”他站起身俯首看着她,再次重复着确定着,仿佛这是一桩太过急迫而沉重的债务,“朕会拟旨,立你为后。”
这道封后的旨意,来得仓促却干脆。
香彻宫中,一切布置陈设未变,却无端多了喜庆的感觉,人人脸上都挂着平步青云的笑意,忙里忙外地搬运源源而来的赏赐。东临指挥着几个宫人合力抬着一架硕大的珊瑚,遍体通红如火,晶莹连缀的枝杈好似玛瑙树一般。这么大一棵,东临直愁该摆在哪,难不成直接入库存着。
几个前来请安拜访的美人看了,也忍不住啧啧赞叹。栗月临当先一步,“昭容娘娘呢?”一人得道鸡犬升天,她借光顺风顺水,得意得很,自然不忘时时到香彻宫转转,多得些提携。
“娘娘今日不大舒服,各位请回吧。”如寄出来通传。
几个人听了,连忙放低了声音,上前嘱托如寄代为问安,各种打赏自然少不了。如寄也不推辞,一一收下,她们这才结伴走了。如寄瞧了瞧院中的忙碌,井然有序没什么事端,这才转身回到室内。
和外面不同,宫里十分安静。堆积成小山的珠宝摆满桌案,似乎也被空气中的寂静感染,失去了宣示富贵尊荣的熠熠光辉,百无聊赖地幽幽地闪烁着。
虞挚坐在离间,手拄着桌子,闭目似睡非睡。
“娘娘,”如寄轻声唤了句,“累了不如上床歇着吧。”
“不必了。”虞挚嘴唇动了动,“躺下又睡不着。”
“刚刚栗宝林前来请安。”如寄思忖了一下,还是不放心地开口,“奴婢看她精气神不错,皇上连着几天都留宿别薇宫,许久没过来了。”
“来了也不会顺心,还是不来的好。”虞挚知道她想问的是什么,缓缓睁开眼,“皇上心中的忌惮一直都在,不然也不会铁了心保瀚景王。”虽然从白露庵风光回宫,但是皇上已经意识到虞氏树大根深,就算他留恋于娇妻幼子儿女情长,心里的警醒永远不会改变。
表面的和平下是各方势力的斡旋,这次刺客一案,皇上从开始心意就偏向瀚景王,只是虞挚将此案做得大张旗鼓又证据凿凿,皇上碍于例律无法保全。谁知半路杀出个宫素鸾,将虞晋牵连了进去。她的话究竟可不可信,虞晋的嫌疑能不能洗脱,这种事说是就是,说不是就不是。皇上态度一递,章青那个老狐狸立马就明白了。
“是本宫看错,没料准皇上的坚决。”虞挚摇了摇头,“本宫与瀚景王势不两立,日后要想钳制虞氏,瀚景王是唯一的人选,皇上怎么可能放弃他。”
“娘娘对此事也不要苛求了,这一仗打下来,毕竟还是胜了。”如寄出言宽慰道。案子结束,虞昭容封后,虞晋回麾夏执掌兵权,而瀚景王却要领三万常氏人马东赴珏国平乱。那里起兵造反的都是蛮夷部族,盘踞在深山雨林瘴气蔽日。以往几次平叛不力,都是军队去了就瘟疫横行,不消开仗就死了大半。
“胜了有何用。”虞挚眉间微皱,“本宫只怕,这次不成,以后就更杀不了他。”
她目光空虚,落入不知名的角落,不知心中在想着什么。忽然她嘴角翘了翘,从自己的话中意识到了什么荒唐可笑的事情,“势不两立……真是成也在此,败也在此。”
过去彼此同心,躲过那么多劫难,就是因为没人会相信他们之间有情。而现在相杀不得,还是因为在别人眼中,他们是彼此天造地设的对头,绝佳的牵制。天意弄人,面对这番自嘲,如寄不忍地转开头去。
阳光悄悄透入,带着午后的昏沉落在桌角。在这宫里,光明的唯一作用,使黑暗的地方更加黑暗。
沉默中,传来一声几不可闻的轻笑,快速而短促,好像情不自禁从口中发出,旋即又消散无踪。
“谁?”虞挚警觉地四顾,除了她和如寄再没有别人。她转头对上如寄惊异的目光,更加确信那不是自己的幻觉。
这房中有人,刚才那声笑仿佛就在她们身边一样。然而目光所到之处又一个人影都不见,细小的尘埃在阳光中缓缓漂浮飞升,好像有一缕魂魄刚刚经过,搅乱了它们的轨迹。
作者有话要说:
、一二二、枕梅
上午,静妃到香彻宫小坐。
虽然宫里的人争相到这里逢迎,前来请安拜访的络绎不绝,但任是多喧哗的人声,也无法冲淡香彻宫与生俱来的静寂。也许是太过雍容巍峨,总有种不食人间烟火之感。
“秋意渐浓,从外面瞧着你这里有些冷清。”静妃端起热茶,驱散了从外面带进来的寒意。
宫里还是很暖和的,虞挚身体一直不好,今年内侍省早早就送来炭烧着,衣料被缎窗纱也比其他宫更换得早。
“姑姑常来便不冷清了。”虞挚抿嘴笑了,将桌上的小炉往静妃处推了推。
“说得好听,指不定正在腹诽我。”静妃半玩笑半认真,白露庵着火一事她曾责怪虞挚,后来虞挚郁郁于中动了胎气而早产,她想来也觉自责。
“我怎么会。”虞挚抬起眼,静妃对她的恩情至深,已不是谢字可以偿还,“在这宫里,姑姑可是我最亲的人了。要不是姑姑,便不会有今天的我和晃儿。”
话已说开,静妃笑而不语。然而两人又不约而同想到当时的惊魂一刻,生死置之度外,仿佛从鬼门关走过一遭,犹自让人心悸。而共患难的江潮平已不在宫中,物是人非,这繁华的世界看似拥挤喧闹,相识的人偏偏渐行渐远了。
“怎么会只有我呢,你还有晃儿,也是做母亲的人了。”静妃收回心思,出言宽慰道。
虞挚微微一怔,这番话让她想起浩南王。姑姑也是一个母亲,她的儿子还远在边塞。然而只一瞬她便附和着笑了,“我今儿起了还没见他。”她转头吩咐如寄,“让奶娘把孩子抱来。”
如寄屈了屈膝,余光中还是瞥见虞挚眉目间泛起的忧郁,那是在腥风血雨中染上的,永远抹不掉,在背对静妃的时候又是那么明显。
“封后大典安排在冬至,届时会有百官朝贺夜夜笙歌,你要好好调养免得到时觉得艰难。”静妃打起精神,关切地打量着虞挚。今日她一身宽身上衣,暗金线织就海棠花纹,玫红色的地倒是十分艳亮,不过也被她白皙的肌肤衬得柔和下去。一只手随意地搭在桌上,繁复精美的衣袖让人几乎忽略了她过分纤细的手腕。
“这一点姑姑不必担忧,如寄很是留心。”虞挚点头。
“挚儿,”静妃见如寄已走周遭再无他人,不觉叹了口气,望着虞挚,“其实我这次来,是心中存了疑虑。我知道问出来很荒谬,但不问仍觉不妥。”
“哦?”虞挚没想到静妃忽然转了话题,“姑姑请讲。”
静妃迟疑了一下,似是觉得自己太过多虑,但又实在不放心,“自你回宫之后,可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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