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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9章

三朝为后-第79章

小说: 三朝为后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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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见识了辅佐选秀大权在握的如美人被贬出内宫,大起大落翻云覆雨怎能不让人兴叹。如今想起小雅别苑那一场交锋,大家尚且心有余悸。
栗月临百无聊赖地拆着九连环,起初她还天天期待着皇上召她,几次落空之后便无望了。苏玉芍捧着本棋谱安静地看着,她一坐就是一个时辰,一点也不觉枯燥。
“你说,昭容娘娘到底什么意思?”栗月临旧话重提,实在也是因为无聊,“上次若不是要去听戏,没准儿就能陪皇上用膳了,还有那次,我好不容易在皇上面前跳了支舞,却连句话都没说上。最可气的是上个月皇上明明点了我侍寝,结果被娘娘半路请走了……你说我是不是哪里得罪她了,如美人那事咱们不是做得挺合她的意思?要不就是生完孩子把咱们忘了?可这都过了半个月了……”
“姐姐别胡思乱想了,瞧皱纹都长出来了。”苏玉芍眼也不抬,翻了一页书,“皇上一准儿记着姐姐呢,吃不到嘴里的才最香。”
“你倒越来越口无遮拦了。”栗月临笑骂,转念又眨了眨眼,“你天天没病说有病,是不是也在欲擒故纵呢。”
苏玉芍脸慢慢红了,正色道,“姐姐喜欢皇上,并不意味着所有人都喜欢。”
“小丫头,是不是在家里有心上人了。”栗月临神秘兮兮地凑过去。
苏玉芍扑哧一笑,拿书打她,“像你?不喜欢这个男人就一定是因为喜欢另一个?”
栗月临怕她高声,使劲嘘她,两个人笑成一团,没注意外面已有人来了。直到门口的人咳了一声,两人才察觉到,翻身下榻紧张地看着来人。
“栗小主,皇上召你去永安宫呢。一会儿内侍省的嬷嬷就来了,请及早准备吧。”传旨的太监毕恭毕敬地说道。
栗月临呆在原地,一时没有反应,还是苏玉芍命人打赏,送太监离开。回过头只见栗月临还直挺挺地站在那,两眼慢慢地眨了眨,顺出口气,“天啊我终于要成为皇上的女人了。”
“矜持!”苏玉芍一本书扔了过去。
夜阑人静,偌大的后宫里灯光明明灭灭,醒着的睡着的各怀心事。在这里,有宠的人黑夜里也是万丈荣光,无宠的人白天也犹如夜行。
香彻宫里光线幽胧,虞昭容生产元气大伤,卧床不起,太医院一点不敢怠慢,日日问诊精心调养。此刻她刚喝完了药,昏昏沉沉地睡着。脸瘦成了巴掌大,被下项间的锁骨也显得十分突兀。虚弱的人总是睡的特别熟,像一片叶子服帖在床上,一缕头发垂在额间,萎靡着没有半分气力。
一只手伸过,修长的手指勾起那缕发丝,挽到她耳后面。
温暖的指腹没有就此离开,而是慢慢滑过她的面颊,动作轻柔而又有些迟疑。
虞挚受到触动醒转,睁开了眼睛。视野中一片灯光如水摇晃,模糊逐渐变得清晰,一点点浮现出带笑的脸,漆黑的眼睛如古井深潭,将一切喧嚣嘈杂尽数吸入,化作清波微荡。隔世离空的声音传来,忽远忽近,淡淡的无奈和歉然,“还是吵醒你了……”
虞挚蓦地闭上了眼睛,苍白的脸上泛起不正常的潮红,仿佛初见情人的少女,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然而没有人知道,她内心经历着怎样的翻涌绞痛,唯有闭上眼才能忍住汹涌的泪意。前尘过往的柔情如一场破碎的清梦,残忍地将她宰割得体无完肤。
甜蜜的话语言犹在耳,炽热的交缠依旧灼烧着肌肤,全抵不过昨夜一场凄风冷雨的冲刷。惊天的秘密浮出水面,命运也随之露出了獠牙,出其不意地狠狠咬住了她的喉咙。
慢慢睁眼,眼前的人依旧在那。她目不转睛,一双眼眸在瘦削的脸上显得很大,如两汪清水盈盈地注视着他。
“是个男孩。”良久,她的唇动了动。以为自己会颤抖,出口时才发觉声音虚弱得几不可闻。
他们近在咫尺,隔着人间地狱。是否灯光太过昏暗?不然怎会隐匿了他的阴毒冷酷,勾勒出来的尽是精致的温柔。
而她,亦不能露出丝毫破绽。
“我知道。”他又笑了,目光落在她眼角时不易察觉地顿了顿,手指抹去她的泪水,“辛苦了。”
虞挚静静转过头,贴上他的手。还是那么的暖,让人无端就觉得懒懒的,一动也不想动,与她梦里多少次遇见的一模一样,今时今刻才发现,所谓的美好,不过是自己的一厢情愿。
心中风霜蔓延雪落冰封,嘴角却忽然一抿,一抹笑容如春色晕染枝头,绽放开来。
“你的麈尾呢。”虞挚喃声问道,如寻常夜里夫妻间挑灯调笑,目光落在他的衣着上。
瀚景王不由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衣着,不由也跟着笑了。他一身太监的墨蓝葛布箭衣,腰间朴实的白玉勾系着黑带。
众所周知瀚景王平时极讲求服饰的华美,这副模样的确有些别扭。
“来得急,便给忘了。”
今天他的话似乎特别少,笑又似乎特别多,不同于以往的云淡风轻,眼角眉梢带了一分倦然,连眨眼也极其缓慢,仿佛一路走来劫波度尽,最后生怕目光一瞬这虚幻的一切就消失了。
虞挚忽然想起什么,支撑起身。
“干什么?”他扶住她的手臂。
“叫人来抓你。”她虚弱而促黠地一笑。
这么一说,瀚景王反而放开了她的手。
“我叫如寄把孩子抱来,你还没有见过。”她解释。
“我见过。”他提醒,“他诞生当天群臣就已入宫朝贺过了。”
虞挚看着他,慢慢垂下眼帘,“我只是害怕,没机会让你好好看看他。”眉目温顺,内心渐渐冰冷。今夜之后,不知他们会以何种面目再见。
瀚景王细细地端详着她,声音难得地柔和了几分,“不要胡思乱想,来日方长。”
虞挚顺从地点头,复又躺在床上喃喃问道,“这次,你不会再走了吧。”
他眸光一滞,如天上星辰明灭了一轮,执起她的手放在唇边,“那天是我不对。”他低头在她掌心浅浅蹭着,一瞬间让人恍惚觉得他不是诡谲阴狠的瀚景王,而是个不晓得如何道歉的孩子,连出口的话都那么平淡无奇,“现在你原谅我了么。”
虞挚只觉冰凉蓦地窜上指尖,让她全身寸寸刺痛几欲疯狂,几乎要抓住他大声质问,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骗她!
内心的喧嚣震破五脏六腑,空气中依旧悬浮着静默。她暗暗咬紧牙关,良久,从鼻子中低低哼出一声,“嗯。”
她蛰伏,她忍耐,但她永远不会原谅。
安静地贴在枕上,瀚景王安静地握着她纤细的手,空气里唯有轻微的呼吸声。过了不知多久,不知她睡着了没有,他毫无缘由地开口,“火烧白露庵的不是我。”
虞挚假寐的面容安宁如初生婴孩,苍白的唇动了动,好像呓语,“我知道。”
被子下面的身体已不由自己地紧绷,如架在弦上的箭,不知最终会穿透他的心窝还是她自己的。
他似是叹了口气,握着她的手紧了紧算作回应,静静地再无别话。
更深漏长,一轮圆月又树梢到天中,又逐渐沉没消散了莹莹清辉,斗转星移,时光悄然变幻流逝。晨光透过窗纱落入宫闱,落在虞挚苍白的脸上,她若有所感慢慢睁开双眼,眸中清冷如秋如霜,如深海中沉压了千万年的晶石,层层寒意早已凝入骨血。
枝头最后一片秋叶落下的时候,饶是物阜民丰的京城也显出萧索之色,不过达官贵人们很快就找到了新的乐子。在王侯将相朝中大员的案头,无一例外地摆着定波侯府发出的喜帖,凡是收到的人无不沾沾自喜又有些受宠若惊。毕竟虞氏现在如日中天,宫里的娘娘又添了个小皇子,皇上大赦天下赐名为晃。这名字可是有讲究的,嫡出皇长子也不过得了一个吉祥的“康”字,这位襁褓中的十二皇子直接就以日光为名了,至高无上的意味再明白不过。
清早,香彻宫中人来人往,如寄的内间服侍虞挚沐浴更衣,红萼抱着小皇子在一旁逗弄着,“娘娘瞧,小皇子睡得真香,听奶娘说今天一点都没闹腾。”
虞挚伸着手臂任如寄整理衣袖,“本宫倒希望他多哭闹几声。”小皇子刚生下来时没有气息,大家都以为是个死胎。后来太医院和江潮平昼夜不合眼地照料了五天,这孩子才有力气哭,声却细得和猫叫差不多。
红萼却替孩子抱不平,心心念念道,“娘娘怀小皇子还不到七个月,太医们都说了,像小皇子这样已经算十分强壮了呢。”
虞挚的垂下手,和如寄不约而同都顿了顿。其实小皇子根本不足六个月,否则当时生产时也不会那么艰难,孩子能成活简直就是个奇迹。如寄扶着虞挚走到妆镜台边坐下,回头怪红萼道,“三句话不离小皇子,是打算要去不成?”
红萼吓得脸色一白,手中的孩子放也不是抱也不是。如寄笑了笑,过去把襁褓接过,“去给娘娘梳头吧。”今天是虞晋大喜的日子,不过如寄没有多话的习惯。
红萼却明白她省略的后话,脸上的笑不禁有些僵。虞挚在镜中瞧见,伸手抿了抿鬓角随口道,“红萼留着看孩子吧,如寄东临陪本宫去便是。”
“谢娘娘。”红萼屈了屈膝,感激虞挚的细心,拿起梳子为她拢起长发。
皇上下了早朝,也顺路来香彻宫坐坐。虞挚刚换好烟霞罗裙,外罩逶迤拖地的玫红牡丹氅衣,衬得肌肤若雪。皇上拉她入怀,细细端详着美人的眉眼。虞挚产后虽瘦了许多,但身段也比原来玲珑不少,颈线纤长锁骨优雅,楚腰一抹纤若约素,头上戴着绣金嵌玉的抹额,虽然是怕产后受凉,却别有一番高贵气度。皇上不由笑道,“到底是做了母亲的人,庄重了不少。”
“敢情臣妾原来毛躁,上不得台面?”虞挚伸手勾着皇上的脖子,娇声细语。
“说你一句便原形毕露。”皇上故作无奈,摆了摆手,付如海呈上一个盒子,打开里面是一只飞凤吐珠步摇。
“朕给你挑的,挚儿可喜欢?”
虞挚垂眸笑了笑,慵懒地拖长了音,“喜欢是喜欢,但凤乃至尊图腾,臣妾怎么当得起。”
“朕给的,谁敢说你当不起。”皇上亲手将步摇插在她发间,口中说道,“你为朕诞下皇儿,朕打算好好谢你。”
随随便便的一句话,在如寄付如海等人听来简直如雷震。虞挚亦沉默了片刻,才能够莞尔调笑道,“那臣妾就有功受禄了。”
皇上为她戴好,笑着欣赏了一会儿,“朕放你这般招摇地前往,恐怕要抢了新郎新娘的风头。”
虞挚眉峰一挑,“臣妾可是皇上身边的人,抢风头岂非应该。”
“你这霸道泼辣的性子,朕可真是没办法。”皇上摇头叹气,却又喜欢得紧,脸上的笑也更快活了,“记得替朕好好祝贺虞将军。今天在御书房议事,这么冷的天气朕却看他满头大汗的。”
虞挚不安地在皇上怀中正了正身,“哥哥从小娇生惯养,乍一到军营恐怕不习惯,近日又往来京城奔波……”
“你就不要为他开脱了,朕听说他在前线仗是没少打,可女人也不少,吃喝玩乐的规格和在京城无二。”皇上这样说着,不过并不见什么怒色。
“臣妾这次见了一定规劝哥哥。”虞挚想要起身跪倒,皇上环着她示意不必,“所幸他带兵打仗还有点机缘,只要玩得不过分,朕也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皇上厚爱,臣妾替哥哥倍感惶恐。”虞挚有些发抖,为哥哥的行径抬不起头来,皇上不由愈发怜惜,安慰了良久才离去。
天朗气清,京城宽广的朱雀大道上竟一时壅塞了,华盖云集骏马当道,达官显贵一改往日在朝堂的严肃正经,打算到定波侯府一醉方休。远远地便听见喜乐飘忽而至,不是什么平常的喇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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