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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

三朝为后-第51章

小说: 三朝为后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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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香彻宫这一环。皇上对她的分外宠爱,终于化作了信任和器重。常氏一败,在朝中颓势渐露,相比之下虞氏蒸蒸日上,甚至定波侯的病刚刚痊愈,皇上就任命他作为主考官监试今秋贡举。秋闱筛选出来天下英才,尽成为定波侯的门生。
“年初娘娘的生日,皇上已传旨让在京的皇子公主都来赴宴。”陈泉垂首立在虞挚榻前,禀报着刚刚打探到的消息。他说完便跪倒叩头,“恭喜娘娘。”
“恭喜娘娘。”红萼东临等人都面露喜色,跟着跪倒讨赏。
虞挚看着跪倒一片的宫人,嘴角噙着明艳动人的笑,眼里却空荡荡的,没有丝毫笑意。
作者有话要说:
、七十三、焰火
瑞雪兆丰年,一转眼京城便银装素裹,大雪纷飞轻轻地落在地上,小心翼翼地覆盖住一切,轻柔得如同在包扎大地的伤口。
寒冷的冬天总是让世界格外寂静,不过今天的皇宫里却人声嚷嚷。天还没黑,宫人们就早早地点亮了檐下的灯笼,虽要入夜但大家兴致都很高,因为今天是虞昭容的生辰。皇上一早就发话说要好好地玩乐,所以今天不但妃嫔皇子们盛装出行,连太监宫女也逮到了一个放松的机会。冗长的后宫生活中,谁不中意一场盛大的宴会呢?
虞挚优雅地挽着皇上的手臂,走过灼华院一树树的积雪,走在赴宴的路上。不远处两个小小的人影在嬉戏追逐,正是叡谨和扶摇郡主。
“你要是抓到我,我就嫁给你。”扶摇躲在树后露出红扑扑的小脸,自信满满地喊道。
“那可不行,你本来就是我老婆。”叡谨脑筋转得倒快,丝毫不吃亏。
扶摇闻言脸更红了,瞪着他说不出话来,最后一跺脚转身就跑,“欺负人!”
叡谨挠了挠头,想不明白到底哪得罪了她。不过他已经习惯了她的脾气,直接追了上去,“我错了,扶摇妹妹我错了!”
虞挚看着两个生机勃勃的孩子,体会着他们隐秘的小女儿心思,恍如隔世。心中闷闷地升起一阵久远的疼痛。她很快便做出一个笑容,将难过埋在心底,“扶摇自从和九皇子一起玩,变得越来越没有大家闺秀的样子了,长公主前几日还和臣妾感慨,幸亏及早将她许了人,否则只怕以后嫁不出去。”
皇上愉悦地一笑,握住虞挚的手,“朕发现你变了。”
“嗯?”虞挚好奇地抬头。
“挚儿越来越像个女人了。”皇上抬手刮了刮她的鼻子。
虞挚嗔怪一笑,歪着头问道,“臣妾原来不是女人么?”
“原来你是个孩子。”皇上爱恋地看着眼前的人,怎么都看不够,她还是那么年轻娇艳,绮丽无双,但有些变化唯有他才能够了解。他的声音低了下去,“现在却是个要命的女人。”
虞挚喉头一紧,即使明明知道这是一句情话,她还是浑身发凉,好像此刻自己的双手真的沾满了血污,毫无遮掩地站在皇上面前。
“你谋杀了朕。”皇上揽着她的腰肢,声音夹着温热的呼吸在她的耳畔徘徊。虞挚努力使自己的身体不那么僵硬,心却跳得剧烈。当然不是害羞,而是害怕。
“这样的罪名臣妾可担不起。”她故作镇静地依入皇上怀中,却仍觉有冷风从四面八方袭来,冷刺骨髓。她为什么要害怕,她已经是大铭最有权势的女人。她已拥有天子,拥有显赫的家族,掌控别人的生死,为何还要害怕。
她在心里一遍遍地问着自己,仿佛这样就能驱走心里空洞洞的恐惧。
“你在发抖。”皇上也察觉到了她的颤抖,想要低头去看她。
虞挚伸手将他抱紧,脸埋进了他的臂窝,她的脸色一定异常的苍白,“皇上以后莫要再用这不吉利的字,臣妾怕。”她说得动情而投入,最好的谎言往往最切近事实。
这句话果然产生了比蜜糖还甜百倍的效用,皇上不由怜惜地抱紧了她,“朕答应,以后一直在你身边,我们还会有很长的岁月。”
原来他也在怕,有什么比守着美若天仙的娇妻自己却垂垂老矣更可怕的事呢。
漫天焰火升起,辰欢殿内歌舞升平。衣香鬓影,紫袍玉带,这里聚集着大铭最有权势的少数人,他们也如普通人一样,在冬日里蛰伏太久,需要一次尽情的狂欢。舞姬们飞旋的裙摆卷起一层层瑰丽的梦境,带着人们的心扶摇直上,直奔天上去赴那场永远没有休止的瑶池玉宴。
宫素鸾牵着妹妹的手,悄悄来到辰欢阁门口看烟火,这是最好的位置,最近的距离,抬头便能看到漫天绚丽的色彩缤纷落下。
“阿姊,我想到那去!”青鸾乌黑的眼睛一转,看到不远处便是辰欢阁高台的边缘,便拉着宫素鸾跑了过去。
辰欢阁盘踞几丈之高的汉白玉台上,粗壮的栏杆林立,夜里的长风从栏杆间呼啸而过,让人不禁产生乘云之感。台下的空地上,太监们往来穿梭,有条不紊地点燃一个个焰火,火焰拔地而起扶摇直上,越过高台冲上九天,壮美犹如华丽的凤凰。
“阿姊快帮我上去。”青鸾小手扶着浮刻祥云的玉柱,想要攀上去靠近焰火。
她手脚并用爬了半天,也没有等到姐姐的反应,不由回头去看。只见宫素鸾出神地望着右前方,握着她的手也不知不觉松开了。
“你在看什么呀?”青鸾不由稚声问道,一边也顺着她的目光望去。
一人正斜倚栏杆望着明月星辉,风吹动着他的袍摆。夜色那么深,却无法吞没他的轮廓,焰火在他身边开了又落,将他的身影镌写成一道亘古的姿态。他好像从夜色中走来,又终要归入到夜色中去。
身后的缓歌曼舞靡靡之音瞬间静息,瞬间远去。他就有一种让周遭一切静默的力量,他也根本就不属于这喧嚣的宫阙。
宫素鸾还没来得及拉青鸾走,他就闻声转过头来。
“本王还以为,别人找不到这处绝佳的位置。”他脸上依旧是俊美迷人的笑容,连背后的焰火都被黯淡了颜色。
“王爷……”宫素鸾远远地站着,不想靠近。青鸾却已松开她的手,兴奋地跑了过去,“你能抱我上去吗?”
“青鸾!”宫素鸾皱起了眉头,讨厌瀚景王却只能责怪妹妹,“不得对王爷无礼。”
青鸾最怕被长姐呵斥,哪怕轻轻一句都让她不敢出声,何况此刻宫素鸾还皱起了眉头。她吐了吐舌头,可怜巴巴地望着瀚景王求助。
“这有何难。”瀚景王轻松地笑道,弯腰抱起了小小的青鸾,让她站在又圆又粗的横栏之上,“这回看清了么?”
青鸾骤然站到高处,定睛一望不由张大了嘴。漆黑的夜幕下是一片重檐叠户的皇城,檐下一排排大红的灯笼在风中摇曳飘摆。嘭地一声,一簇焰火呼啸着升起,飞入遥远未知的云霄,绝美得震撼着她幼小的心灵,“好漂亮,阿姊你看!”她跳着指着那腾飞的焰火,生怕姐姐错过了。
“小心!”宫素鸾见她站在几丈高的栏杆上又蹦又跳,早忘了气妹妹没骨气,吓得心都要掉出来了,快步走过去伸手来扶。不料黑暗中碰到了另一双温暖的手,她心跳一滞,被烫了一般收回手来,飞快地瞄了瀚景王一眼。夜色的掩映下,她眸光微微闪烁。
“别怕。”瀚景王安慰道,他一直都在托着青鸾,没有松开。
作者有话要说:
、七十四、离开
宫素鸾怔然地望着他的侧脸,焰火的光辉在他脸上明灭,剪出漂亮的轮廓。他看得入神,思绪好像飘到了很远的地方,她不知道的地方。
她想起了虞晋。
他从交州回京,她恰好从故里探望奶奶归来,在驿馆相遇便一路同行。他实在是个不拘小节胆大包天的男人,丝毫不去掩饰对她热烈的注视。他们曾“恰巧”都深夜无眠,便在外并肩看满天繁星,他总是那么爽朗幽默,博闻强识,伸手随便一指,就能将那星座的名字说出来,连同上古的传说民间的故事。当然,很多是他编出来的,为了戏弄她,她却总是分不清真假。
那时她觉得,幸福就是彼此有说不完的话,就是对着烟波浩渺的星空时,他愿意为她给每颗星编一个故事,一辈子都不觉腻。
觉得快乐,那就是爱了吧。
起风了,吹动衣袂翩跹,瀚景王的袍摆拂过,宫素鸾从回忆中回过神来。此时此刻在他身边,是这么的安静,这让她好不习惯,让她的心中有了空洞,渗入陌生而深沉的哀伤无法自拔。
“虞将军来,我们不醉不归。”吏部侍郎黄闻仲被宫人们扶着退下席来,他看到立在门口的虞晋,顿时酒意上涌,豪情万丈。
虞晋将目光从远处那对身影上移开,转过身时脸上已浮上了无可挑剔的笑,他将杯中烈酒一饮而尽,“夜深风凉,在下先干为敬,黄大人还是少喝为妙。”
黄闻仲见他在宴席上左右逢源,一杯接一杯如喝水般从容自在,此时更是面不改色,不由得伸手拍了拍他的肩慨然而叹,“你小子,前途不可限量。我黄某为官数十载败在你手中,心服口服。”他本是莲妃一党的中流砥柱,从地方官一步步走到京城权力的中心,在官场斡旋半生。如今莲妃和常氏一倒,他急流勇退,辞官还乡。今晚是最后一次入宫赴宴,酒入愁肠,化作三分洒然,七分浩荡。
“黄大人说笑了。”虞晋嘴角微微一挑,转而对宫人们道,“快扶大人出宫吧。”
他说罢一拱手,回身往金碧辉煌的阁中去了。黄闻仲也悠然转头,眯起眼打量无边清静的月色,心胸前所未有的平和辽远。他挥袖甩开宫人的搀扶,负手缓步走下台阶,孤身走入夜色,“归去来兮!田园将芜,胡不归!”
推杯换盏,酒宴正酣,皇上已有了几分醉意。群臣们纷纷向虞昭容敬酒,众皇子公主也准备了礼物,比当朝皇后的寿诞有过之而无不及。就连一贯看不上虞昭容的太后,也勉为其难地露了面,虽然坐了片刻便推说乏了,也昭示着对虞昭容的认可。定波侯父子端坐在左首,一个是当朝贡举的主考,一个是京畿大营新任将军,坐在宴席上近一半的人都曾是侯府的客人。这与其说是宫宴,不如说是虞氏的家宴。
大铭的下一任皇后,下一个烈火烹油的姓氏,众人已是心照不宣。
虞挚见宴会将近尾声,便离席去整理妆容。皇上晚上还要去香彻宫,她不能有丝毫闪失。
在暖阁换下厚重僵硬的宫装,穿好便于侍驾的柔软罗裙,宫女提着灯笼引虞挚往回走。前面两条小路汇合,另一条路上正是解酒归来的淮意王。
他穿着宽大的裘氅,朦胧不清的夜色下显得肩背宽阔身形高大,也显得愈发清寂孤独。
“生辰快乐。”行过礼后,淮意王轻声问候了一句,两人并肩而行。
“谢谢。”虞挚微微颔首,“王爷送的乌焕墨石实乃佳品,臣妾许久没有见过这么细腻的墨了。”
“如此便好。淮地别无长物唯盛产乌焕,若你喜欢可常有。”
虞挚翘了翘嘴角,乌焕再好,她的心思都不在墨上。她知道他也不是,只是他将心事藏匿得太好,永远不会主动提及。
“听皇上说,王爷要前往封地了。”
“不错。今日生辰一过,我便该走了。”他望着前方一树树的白雪霜华,告别有千万种,这是最平淡的一种,如飞雪落了又化,无声无痕,“户部的事务已经交接,何杨做得很好。”何杨是矜华长公主驸马何氏的人,自然和虞挚有千丝万缕的联系。他本就在户部任职,升任侍郎是淮意王举荐的。
从头至尾,淮意王都没有对她说过这件事,而今提起语气也是平缓无他,然而这其中的苦心虞挚怎能不懂。
他不说,她也不能说。这是在皇宫,有些事明白就好。
“王爷一去,又要和明妃娘娘分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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