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滴电子书 > 都市电子书 > 三朝为后 >

第49章

三朝为后-第49章

小说: 三朝为后 字数: 每页4000字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有一种说不清的牵连。这次爹受伤也许能因祸得福,让娘慢慢记起我们。”
静妃默然地听着,也是无限唏嘘。在外人看来,侯府虞氏立于万丈之巅万人之上,然风光无限背后是风刀霜剑的困顿,他们一家狼狈地依靠取暖,遍体鳞伤。
“一切都会好的。”静妃转头寄望着窗外的一轮明月,每当冰凉的悲戚扼得她喘不过气来,她便这样一遍遍地告诉自己。
虞挚嘴角微微翘了一下,并不随着她转头。好起来?一切怎么还会好起来呢?她早已看到了万劫不复的命运,生与死对她没有区别,如今苟延残喘不过是为了年迈的双亲。
深夜风起,单调的更声打破呼啸而过的寂静。宫素鸾在噩梦中蓦然惊起,“虞晋!”
屋内一片漆黑,她扶着额头逐渐醒转,伸手拨开了幔帐,皎洁的月光投落在地上,偌大的卧房里只有她一个,窗纱上树影晃动犹如鬼魅,不知此时何时。
“虞晋……”刚刚的梦魇在心中萦绕不去,逼得人泪意上涌。她全无睡意,披衣下地。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长夜变得如此冰凉,醒着睡着都是折磨。悄然推门而出,隔壁书房的门并没有关。黑暗如一张大口,无声地吞没着一切,在喉咙深处反刍起一点微光。
宫素鸾扶着门口张望了一眼,只一眼,瞳仁便骤然紧缩,凝聚起冰冷的怨怒,任什么都无法温暖。
室内生着一盆火,跳跃燃烧,不眠不休地将纸张书信吞噬得一干二净,直到一只手拿着文书丢进去,火苗才又忽地腾起。
那是瀚景王的手,火光映亮了他俊美的侧脸,与此同时似乎也温暖了他的轮廓。他就跪坐在火盆边,将身边的一摞摞一卷卷纸张文书拆分了,投入火中,等待它们消散成灰归为沉寂。他的面目淡然,姿态萧索,如一个长途跋涉的人终于到达宿命的终点,却丝毫升不起期盼已久的喜悦,因为长久的路程早已将他的喜怒消磨殆尽,抑或骤然结束苦旅反而带来无尽的茫然失措。
所以他的手很稳,眉宇间却藏着倦怠。
火光明灭的那一瞬间,宫素鸾看得清楚。新婚之后她曾见过他很多次,因觉得那面目可憎,所以目光从不愿在他脸上多作停留。然而这次,似乎有些什么变得不同,似乎眼前的瀚景王,不再是她认识的那一个。
无声的夜、幽冥的光,晦暗了他的面容,却给了她一种分毫毕现的感觉。
心底蓦地一动的时候,他已经转过头来。
“王爷还不睡?”她忽然觉得有些理亏的慌张,想不起自己为什么要站在这里,便抢先冷冷开口。
“是不是吵醒了你。”他的目光沉静而幽柔,火光黯淡下去,随之升起的是他脸上温和而完美的笑容。
新婚之后他对她一直以礼相待,每每同居一个院落,也是独自睡在书房。但饶是如此她也从未动容,因为这一切都是他亏欠她的、欠虞晋的,她恨不得亲手杀了他,这些屈尊降贵的恩惠她根本不稀罕更不会感恩戴德。
如今他的口吻还是那么客气,她心底却少了愤恨去点燃怒火,许是自己已麻木了,许是夜太深,她还未从凄凉的梦中清醒。
不然,为何会感到一种安静的忧伤。
“没有,我夜里醒来不知什么时候,出来走走。”宫素鸾不卑不亢地答道,望了望外面的夜幕,借机转过脸不再看他。
“四更刚过。”他耐心地答道,似乎并不因为她冰冷的态度而不快。让人错觉销毁的这些东西与政治无关,而是用来打发漫漫长夜的消遣。
宫素鸾怔了怔,沉默了下去,她看着火中逐渐卷曲的纸张,一时不知如何填补沉默。他在烧什么?和大臣的私相往来,暗中筹划的阴谋诡计?其中丝缕会不会和虞晋有关?突然烧毁这些东西,难道出了什么事么?
她想走,却踟蹰着,对他手中的文书感到好奇。但自尊让她根本无法开口,自己入王府之后一直冷冰冰的锋芒毕现,从未关心过他在干什么,若此刻开口问,动机太过明显,岂不是自取其辱。
他一定也对她小心提防着,否则又怎么会在夜深人静做这些事。
“今年的阅兵大典父皇命我前往。”还是他先开了口,不早不迟地缓和了空白的尴尬,“明天便启程。”
宫素鸾回过神来,点了点头,“王爷几时回府?”只是随口一问,并不关心答案,她打算接着便告退回去。
不过她没想到,这句敷衍的客气反而让瀚景王沉默了下去,好像给他出了一道难题。他静静地望着升腾的火焰,光影在他脸上跳跃仿佛笑意,亦绘上了一层朦胧不明的阴影。
“应该不会太久。”他眸光一转,笑望着她,仿佛为这个不确切的答案而感到些许无奈。
作者有话要说:
、七十、说客
宫素鸾刚一对上他如海般深邃的目光,便觉心莫名地漏跳半拍,她慌张地转开,无心无暇去思考他的回答,“很晚了,我该回去了。”等了片刻,他没有再说什么,她紧了紧披肩转身缓步而去。这一场落荒而逃在她走来,偏偏端庄而稳重。
长宁宫外烈日下,宫人们整齐地侍立,一动不动。陈泉也等在外头,已热得额上见了汗。一个年轻的太监拿着凉手巾过来,笑嘻嘻地道,“陈公公,擦擦汗吧。”他年纪虽轻,却十分有眼力价儿,虞昭容是皇上面前的红人,陈泉是虞昭容身边的亲信,他自然不能放过这样讨好的机会。
陈泉略一欠身,“多谢了。”他如今在后宫也算高人一等,但在外面还是低调寡言,能不说的绝不多说。
“娘娘来请安,进去好一会儿了。”小太监拿眼瞄了一下紧闭的宫门,机灵地道,“看来娘娘和太后说话说得起劲儿,公公不如到后面背阴处坐着歇歇,小的在这守着,娘娘一出来便去禀报公公。”
他期待地看着陈泉,为自己这见缝插针的聪明沾沾自喜,不料陈泉依旧只是欠了欠身,站在原地不动,“多谢了,不必。”
小太监半晌才确定自己听到了什么,脸上的笑顿时勉强了起来,好像挂着的劣质脸谱,“那小的告退了。”他灰溜溜地转开,这才明白为何众人对香彻宫的人褒贬不一,有人说虞昭容手下的宫人谨慎有礼,一点作威作福的架势都没有,也有人抱怨香彻宫的人架子大得很,一点面子都不给。今天他总算明白了,这两种说法原来并不矛盾。
这样炎热的天气,长宁宫里的冰一上午就融化了大半,此刻空气凝指着,十分静谧。太后在榻上睡着了,一人跪在榻边持羽扇轻轻地扇着,正是虞挚。
不知又过了多久,太后才缓缓醒转,这样炎热的天气让她困顿,在宫里坐着便常常想打盹。然而当她看清在榻前伺候的人时,睡意顿时一干二净。
“是你?”她不由坐起身,防备而厌恶地瞪着虞挚。
“臣妾来请安,碰巧太后在休息。”虞挚调整了一下姿势,依旧恭敬地跪在地上,“臣妾见天气炎热,便要了一把羽扇。”
太后斜了她一眼,不屑地哼了一声,“长宁宫又不缺宫女。”
“臣妾还不如宫女,宫女尚能在太后身边长久服侍,臣妾能做的却太少了。”虞挚垂下眼帘轻声道,这样谄媚的话被她淡淡说出,反倒多了几分诚恳。
太后却丝毫不买账,“虞昭容服侍皇上忙得很,不必兼顾哀家。安请完了,就别在这耽搁了。”
“要说关心皇上,谁也比不上太后娘娘用心良苦。”虞挚踌躇地抬头,咬了咬唇才说道,“其实,臣妾也有一事难决,想求问于太后。”
“虞昭容连皇上的心都收了,还有什么能难倒你?”太后转过身去,已示意宫女送客,“哀家恐怕没有本事帮你。”
“皇上近来被立后之事困扰,已几日没有睡好了。”虞挚抢在宫女走近之前说出,太后的身形果然僵了僵。作为当朝太后,她是唯一能监管劝诫一国之君的人,皇上身体欠安她岂能不问,何况作为一个母亲,她更要关心儿子的起居。
“这倒奇了。”太后不能赶她走了,不过还是没有好气,“皇上的心病难道不是你么?你反来问哀家,怎么,要哀家处置你?”
“太后高抬臣妾了。”虞挚不愠不火,无论太后如何讽刺,她都如一团柔软的棉花,让人无处着力,“臣妾何德何能,怎会觊觎后位。真正令皇上忧愁的是朝凤宫空缺已久,皇后不知何日才愿意回归。”
太后不说话了,她也听说最近朝臣们以宫相为首,劝谏皇上选后,而皇上给出的答复是皇后未废,不能立后。朝中这一切她都了如指掌,所以便是怎么反对虞挚,对于这点还是不得不认同,“皇后在皇上心里的位置、在六宫的位置,是谁也别妄想取代的。”
“太后所言极是,帝后乃少年夫妻,算来已有二十余年,感情深厚。皇后进入潜心阁修行,皇上心里是舍不得的,但碍于面子又不愿低头,以致今日面对朝臣维护皇后,进退两难。”虞挚娓娓道来,谦卑而诚恳。
太后心里顺了些,再看她时目光已没有那么凌厉,“你倒是很守本分,不像某些人,这几日可谓招摇过市,就差自封为后了。”
“臣妾了解皇上皇后之间的误会,却人微言轻,爱莫能助,只能求助太后。”虞挚顺着自己的思绪继续,好像根本没注意太后对莲妃的暗讽,“太后德高望重,如果前去劝说,皇后娘娘一定会听您的话和皇上重归于好,到时皇上也就不必为立后的是愁苦了。”
她这一番话说得不疾不徐,十分有理,连太后也挑不出毛病,心里不免动了。在她心里,也希望皇后能重回朝凤宫,只有像皇后那样端庄单纯的女人,才不会把后宫搞得乌烟瘴气。
“费这么大的功夫做说客,对你有什么好处?”太后端详着虞挚,目光虽已衰老,却也有着过于常人的事故精明,“莫要告诉哀家你是大公无私为了后宫。”
虞挚缓缓眨了眨眼,这才抬起头迎上太后的目光,她并没有因为这咄咄逼人的一问而慌张,反而淡淡一笑,“在后宫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生存方式,臣妾的方式便是为皇上排忧解难。虽然有时要施惠于他人,看去好像做了亏本的生意,但现在臣妾好好地陪伴在皇上身边,说明臣妾还是有得赚。”
一番话说完,太后饶是满腹厌恶,也不由对她翘了翘嘴角,“你倒是个聪明的,怪不得皇上如此着迷。”她心里的结已经被虞挚解开。其实在后宫生活多年,她何尝看不清楚皇后即使回到朝凤宫,也根本威胁不到虞挚此时此刻的地位,反而在皇上心中给她刷一层深明大义的光辉。不过皇后的位子毕竟不是摆设,这份权力怎么也不能落入莲妃或者虞昭容手中。
“择日不如撞日,太后可愿臣妾陪着出去走走,到潜心阁看看皇后?”虞挚适时地问道,模样乖巧。
太后瞥了她一眼,这才傲然抬手,“起来吧。”
作者有话要说:
、七十一、冤枉
潜心阁坐落于一片青翠的竹林外,周遭清凉得好似不是夏日。
虞挚对凤辇上的太后恭敬地伸出手,太后斟酌了一下,才决定不再拂她的面子。她任由虞挚扶着走下凤辇,然而脚刚落地,便愣在了那里。
潜心阁是宫里最清净的地方,谁知此时外面却站了不少宫人,一个个趾高气扬威风无限,一看就不是潜心阁里侍候菩萨的人。
太后犹疑地看了虞挚一眼,在她脸上没有看出任何猫腻,因为虞挚也显得十分讶异,“看上去,倒好像观澜宫的人。”
说话间懿驾已行至阁前,守门的太监万万没想到会在这个当口见到太后,脸上的表情简直比吃了黄连还苦,张口便吼着请安,“小的给……”
“哪个宫的?”太后丝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1 1

你可能喜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