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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三朝为后-第34章

小说: 三朝为后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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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江潮平若有所思地重复着她的话,“还有谁?”
虞皙噤了声,死死咬着唇。他的疑问如重拳击在她心头,让她眼中流露出复杂的情感,痛恨、嫉妒、不忿、自卑。
“原来是洛康王。”江潮平目光闪动了一下,低声开口。
“闭嘴!”虞皙抬手一掌掴在他脸上,如野兽被激怒,带着嗜血的凶残,“你还是想想自己。刚刚我在口中给你渡了迷药,不出一刻,我就会割断你的喉咙。”这话说得残忍,她眼睛却眨也不眨。让人不由疑惑,一个养在深闺的少女何来这样的手段的胆量。
“起初我还不信是你,如今看来,给夫人下毒的必定是你了。”江潮平微微摇头,目露遗憾。此刻真相大白,他却无法告诉虞挚了。“可你为何要针对夫人,她是糊涂是清醒,虞昭容还不是好好地在宫里享受荣华富贵?莫非,”他想到这难得地笑了笑,“你没有本事害虞昭容,只能用这种法子出气。”
虞皙胸口剧烈地起伏着,最后化作一声冷哼,“笑话!我没本事?天下就只有她一个有本事?”她恨恨地瞪着江潮平,满腔的怒火积郁已久,无从发泄,“从小到大,所有人都认为她比我聪明,比我漂亮,样样都比我强,还不是因为她是嫡出我是庶出!”
“小时候爹天天抱着她读书,我却连爹的袍角都休想抓到,封地进贡的东西,从来都是她挑剩下的才给我。我那个不争气的娘只知道一味退缩,生怕自己抢了别人的丈夫,可我的爹被人抢走了谁来管!在这府中我从来都是隐形人,有她在一日,洛康王的眼里根本不会有我!”虞皙浑身颤抖着,往事一桩桩一幕幕如噩梦在眼前掠过,根植于童年,慢慢生长为仇恨。
“所以你就毁了她。”此时江潮平忽然明白了什么,却更多了一重黯然沉重。
“毁了她?我有么?她如今不是正值得宠,风头无两?我可是她的贵人呢!”虞皙忽然反怒为笑,终于到了她扬眉吐气的时刻,她怎能不好好享受抽丝剥茧的滋味,“去年皇上寿诞,席间我被夫人打发进宫给她换洗衣物,发现那晚她不在朝凤宫,我也就轻易认出了跳舞的人。”那天的情形还历历在目,她每天都要回味,今天终于有人听她倾诉这桩绝顶聪明的事,她怎能不一吐为快,“她虽然戴着面纱,却并不难辨认,只是大家都以为她当晚在朝凤宫,根本不会往她身上想。”
“是你将此事告诉了莲妃。”江潮平已料到事情始末。
“不错,她绝对想不到,是我告诉了莲妃。”虞皙攥紧了拳头,一想起当时的千钧一发,她还激动得浑身发抖,“我得不到洛康王,她也休想得到!我一生凄惨,她必定比我惨上百倍!”
“定波侯夫人无意中发现了你的阴谋,所以你将她害得人事不知。”江潮平不愿再听她尖锐的咒骂,替她将话说完,“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人事不知还是好的,你却要死了!”虞皙冷冷一笑,拔下头上的发钗,一步步走近江潮平。他们无冤无仇,然而她还是要置他于死地而后快,“所有帮着她、爱着她的人全都该死!”
江潮平体内的药力已经发作,手脚再也没有了力气,靠着门缓缓地倒了下去。他看着寒光闪闪的发钗,天幕般深邃的眸中映出了宿命的尽头,然而他还是那么平静,嘴角甚至还带着淡淡的微笑。仿佛这秘密并不能使他震惊,而即将带着秘密死去也无所谓遗憾。
作者有话要说:
、五十、钗落
“放着好好地御医不做,为什么非要和她扯上关系,为她卖命。如今你就要死了,她说不定还在皇上怀里卖笑,做梦都不会想到你的!”虞皙一步步走近江潮平,双股钗在月光下闪着幽冷的光芒,等待热血的熨烫。“你死了之后不要怪我,要怨也是她连累了你。”
死亡就在眼前,江潮平反而放松了拳头,沉静地直视她的眸子,“从头到尾,你的计划确实周密,可惜有一点你却错了。”
虞皙的脚步略微一顿,蹙起眉头飞速地回想了一下,继而冷哼一声,“你如何拖延时间,她也不会从皇宫中飞出来救你。”
“挚儿奉姐姐为聪明人,没想到姐姐还是令我失望了。”门外响起清冽的语声,柔柔软软含羞带笑,飘入人耳中,钻入人心里,让人说不出的舒服熨帖,又说不出的诡异冰冷。
如此美妙的声音,在虞皙听来仿佛地狱的召唤,她身体猛地一抖,手中的银钗铛地落在地上。此刻江潮平的目中不经意地泛起一丝波澜笑意,复又回到宁静,只淡淡地望向门口。虞皙脊背阵阵发凉,不由也回头看去。
闺门被轻轻推开,一个窈窕的身影走了进来,脱去斗篷的帽子,正是本应在宫中的虞挚。她樱唇微翘,眼角眉梢都是笑意,好像只是妹妹来拜访姐姐,情深意切。然而这温暖的笑容却让虞皙心头一片冰封,她的确在笑着,却形如浮冰碎雪,任那笑容多么粲然,都无法遮挡她周身的戾气。
虞晋和定波侯都站在虞挚身边,虞晋紧紧攥着拳头,眼睛瞪着虞皙眨也不眨,定波侯更是须发皆颤,曾在朝堂笑谈风云面不更色的他,面对自己亲生女儿骨肉相残,显露了垂暮老人的无奈与愤懑。
“好,好,好。”虞皙连说了三声,一声比一声颤抖,脸色也愈来愈白,语无伦次,“你都知道了,你早就怀疑了,对不对?!”
“不错。那天进宫将我迷倒的,本就是你。”虞挚开口,脸上是笑,眼里是恨。
“那你为何还要装作不知,在皇上面前编出一堆谎话!”虞皙大声地质问着,她的败局已定,但她不甘就如此认输。虞挚斗不过她!她发现她的秘密只是侥幸!“你明明就是信了!那晚我一直在爹身边你后来也派人问过,你明明以为那是别人易容成我!”
“姐姐。”虞挚无声地叹了口气,不知是失望还是忧伤,“我们从小一起长大,我怎会感觉不出那人是谁?”
虞晋看着虞皙自以为是的样子,不禁恨声开口,“那晚你陪着父亲,不过是买通更夫将更声提前,让父亲以为二更天时你还在他身边。而真正二更天的时候你早已离府。猜出其中蹊跷又有何难。没怀疑到你头上,不过是错把你当成了虞家人。”
“你!好,你厉害!”虞皙浑身发抖,看着虞晋和虞挚兄妹俩,气极反笑。
“混账!你竟还不知错么!”定波侯吼了一声,虎目中燃起熊熊怒火,山雨欲来之势震得虞晋都微微一凛。
然而虞皙的笑意却愈发张狂。
“知错?我有什么错?错的是你们,是你!”她蓦地转向定波侯,如同跌破羽翼的小鸟,挣扎着嘶吼着,“当初你在夫人的百般劝说下纳我母亲为妾,只是为了传宗接代。你对她可有一点感情一丝责任,你可看过她一眼?后来夫人的病治好了,十几年来你更是从未踏入我母亲房中一步,从未承认过我这个女儿!旁人只知侯爷有位大小姐,我这皙小姐只不过是个笑话!在这府中我们母女和下人有何分别!”她凄然笑着,冷声对虞晋道,“此刻倒说我是虞家人,多谢你的施舍,可我并不稀罕!”
她的一番话字字如针,刺在所有人心上,让人颤抖亦让人汗颜。定波侯脸上的怒气定格,人却怔在那里,仿佛瞬间苍老了十年。他亲眼看着虞皙长大成人,却一点也不了解她。
所有的人都沉默了下去,包括虞晋,都在心中产生了一丝歉疚。唯有虞挚依然对望着虞皙,澄澈的目光中没有一丝杂质抑或退却。
“阿姊。”她缓缓开口,笑容郁然而凄美,“这十六年来,我待你如何。”
虞皙充满戒备地、下意识地张了张口,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搜索十六年的回忆,虞挚对她以长姐之礼相待,平时亲昵撒娇与闺中女儿无二,挑不出一点瑕疵。
“全府上下,哪个当我……”
“我问你我待你如何?!”虞挚的喊声打断了她的分辨,“所有人都对不起你,我虞挚待你如何?!”不知为何,她一贯好听的声音变得无比沙哑,好像砂石磨着琉璃,让人听而心寒,她项间因用力而青筋突起,瘦弱的身躯中紧绷着无穷的力量,好像一头随时都会将人撕成碎片的猛兽。
“你,你自然没什么不好,可是……”虞皙不由得退后了一步,避开她的目光。
“为什么害我?”虞挚的一双眸子死死盯着她。让她不人不鬼痛不欲生的人,竟然是自己的亲姐姐!这个发现日夜煎熬着她,让她寝食难安辗转反侧,胸口仿佛插着一把尖刀,一想到便会剧痛难忍。
“就为了洛康王?”虞挚只觉无限悲凉可笑。她无法想象,这就是虞皙置她于死地而后快的原因。
“我……”虞皙躲不开她的质问,最后将头一扬,目中迸射出一抹狠绝,“对!就是为了他。凭什么你能和他同进同出,耳鬓厮磨,而我连看他一眼都是奢求?这一切还不是因为我是庶出!命运为何如此不公许你那么多好处?我嫉妒,我不服!既然不能报复命运,我就报复你!你所拥有的一切我都要毁掉,没有了清白和身份,你还不是和我一样!”
“你们嘴里说着骨肉亲情,难道今晚你们不打算杀我?多么可笑啊,哈哈哈哈!”她放肆地大笑着,苍白的脸上泛起不正常的潮红,继而猛地倒退了一步,飞快地捡起地上的银钗。
“不!”
两个声音同时响起。一个是虞挚,她看到虞皙丧心病狂的样子,心里蓦地一滞,意欲上前。而与此同时,江潮平也出声制止了她的脚步。
银钗已抵在江潮平项上。
“死到临头你还念着她。”虞皙讽刺地一笑,“不过为她而死,你也可以瞑目了。”
“我放你走!”虞挚飞快地说道,眸中的哀伤挥散不去,说话慢了下来,“我本就没想过要杀你。”
“走,天下之大我还能走到哪去。”虞皙已不再看她,握紧了银钗眼中露出嗜血的狷狂。
“皙儿,你疯了吗?!阿如怎么教出你这样的女儿!”定波侯急得捶胸顿足,一向温婉小心的女儿竟变成今天的模样,和睦的家走到分崩离析的一步,他的心都在滴血,恨不得立时就死了才好。
虞皙充耳不闻,决绝地手起钗落。
“我求你……”虞挚颤声喊道,那一瞬间她的心都被掏空了!江潮平目不转睛地望着她,脸上带着淡淡的令人释怀的笑容。宿命的尽头仿佛有大雪落下,纷纷扬扬永无止境,宫墙下深院中,他披着大氅的孤独身影,渐行渐远。
“不……”虞挚泪滴滚落,一句话转为哽咽,闭上眼睛无法再看。
“噗”地一声,刺入血肉的钝响,在众人耳中犹如雷鸣。
作者有话要说:
、五十一、偶遇
一片死一般的寂静。
虞挚颊上的泪变得冰凉,对不起……他数次为她遮风挡雨,她却从未为他做过什么。这次,他本可以置身事外的。
“娘!”虞皙凄厉的哭喊声忽然响起,虞挚蓦地睁开了眼睛。她简直不敢相信,在对上江潮平深邃眸光的那一刻,短短瞬间仿佛过了一年。她顺着虞皙惊惧的目光望去,只看到如夫人缓缓倒下的身体。虞挚的心仿佛被人狠狠地扯了一下,脚定在地上生根了一般,无法移动。
“娘你干什么?”虞皙丢了银钗,发疯一般跑过去抱起母亲。月光下,如夫人胸口一把短刀尽数没入,刀柄随着她急促的喘息颤动着,她的手再也握不住,从上面滑落了下来。鲜血瞬间涌出,染红了衣襟。
“娘!你为什么要这样!”虞皙拼命地晃着母亲的身体,大声地质问着。她不明白,自己已经一败涂地只剩一死,然而上天还是打定了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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