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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7章

三朝为后-第127章

小说: 三朝为后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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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次她没有躺在他臂弯,而是他埋在她怀中像个孩子。外面的风雨拍打窗棂,很久以后她以为他睡着了,却听见他开口。
“我宁愿这样,至少你我都是真的。”他的声音平静,一如此刻夜深人静的心跳,“过去的快乐里没有一个是你,与云烟有何不同。”
云破日出,阳光流泻在禁宫宝殿的七彩琉璃上,一天的大朝结束,群臣百官散去,留下一座座庄严的宫殿在年华中伫立,无言俯瞰世事。
此时的后宫已然苏醒,天上一行断雁叫西风,地上又是一秋。
江潮平站在桌前搁笔,将方子交给宫婢,“公主的病已大好,按这个方子调养一月,便可痊愈。”
宫婢领了退下,江潮平转身就要告辞,盛宣坐在床头,面色憔悴,“江大人留步。”
“公主有何吩咐。”江潮平颔首。
盛宣望着他,鼓起勇气,“你可不可以抬起头来。”他进宫为她诊病这半月,每次来去都是低着头,从未正眼看过她。
“臣不敢。”
盛宣苦涩地笑了,她瘦得两颊塌陷下去,显得眼睛很大,湿漉漉的无助而可怜,摆手退却宫人,“盛宣求大人一件事。”
江潮平一揖,头更低了,“臣尽力而为。”
然而半晌没有答言。他不由抬眼看了看,却怔然一惊,只见盛宣头上多了一方大红的盖头。穿的还是浅绿的宫装衣裙,床头的紫罗兰色幔帐挽起,桌上一本书正被清风翻过几页,一切陈设都是如此寻常,更显得那一方喜帕突兀刺眼。
“公主这是为何。”
“盛宣喜欢江大人,从第一眼见到便喜欢了。今生无缘,只求大人了却盛宣最后一桩心愿,为我揭了这盖头。”盛宣双手交握放在腿上,端端正正地坐着,盖头上鸳鸯戏水喜色撩人,底下她虚弱的声音中却无限悲凉。
“可臣万万不能……”
“江大人放心,我下个月便要去麾夏了,绝不会牵连大人。”盛宣坚定地道,说到牵连,她哀从中来,“否则,我的病也不会好,我也不会去。”
江潮平奉太后旨意给她诊病,若不能在麾夏使者到来之前痊愈,他定要受到责罚,她怎么忍心让他受苦?从赐婚旨意下达至今,她愁肠百转,未尝没有想过以死抗旨,然而被苏玉芍知晓心事之后便不能了,因为那样定会牵连江潮平。
她决不会害他,他难道还不明白么,她已将心事卑微地剖白在他面前,他还在担心什么。
“臣并非害怕牵连,臣只是不配。此事对公主意义重大,公主以后会遇到真心相对的人,臣不想公主后悔。”江潮平淡淡道,盛宣蓦地掀开盖头,刚要开口便被他打断,“臣对公主来说不过一个虚无缥缈的梦,终有一天会醒,醒了便结束了。可如果臣今天让它有一点点成真,那便不再是梦,而是想抹也抹不去的挂碍。”
江潮平说完不待盛宣回答,一揖扫地,“愿公主平安,臣告退。”
盛宣张口欲唤,然而他挺直而坚定的背影制止了她。直看着他的身影消失于门口,盛宣眼中蓄满了泪水,默默攥紧手中的盖头,江大人……
十月十一,晃儿的生辰。新君登基后第一个生辰,举国欢庆,整个京城从一个月前便张灯结彩,朝中也热闹得非同一般,王公贵族们绞尽脑汁讨好这个小皇帝,盟国君王也纷纷送来贺礼。
生辰当晚宫内大排筵宴,百官朝贺,各国使者也是座上宾。酒过三巡,曼舞退下换做轻歌,丝竹凝缓中孙淮宣召各个王子皇孙上殿献礼。
天下珍奇聚集于此,争绝斗宝自不必说,等到珏国的使者上殿,大家已然酒酣耳热兴致正高。珏国使者恭贺完万寿无疆,起身将锦缎琴罩揭开。满朝文武纷纷睁大眼睛瞧好,然而还是倒吸了一口冷气,暗叹淮意王不愧是大铭皇室的子弟,对自家人就是大方。此琴是七弦秋籁,名动天下,音色细腻圆润,声如天籁,是珏国国库中的一宝。
“多谢皇兄了。”晃儿对音律不感兴趣,礼貌地说道。倒是一旁的叡谨摩拳擦掌,寻思着等散席了借来把玩把玩。
“秋籁名中嵌一个秋字,合了皇上生辰,珏皇用心真是精巧。”虞挚在珠帘后笑赞道,使者大长了脸面,又一番恭贺后退下。
外邦礼物看完,接着是皇室宗亲由官位开始顺次进献,第一个自然是洛康王,他送的是一方歙砚。礼物呈上时大殿内不由安静了下来,人人心里都提着一口气,不知小皇上又会说出什么惊人之语。
太后先说话了,“歙砚磨墨无声,发墨如油,擎政侯对皇上的勉励之意,用心良苦。”
说着太监已将砚台呈上玉阶,孙淮过去接了就准备摆在一旁的桌上。晃儿却一摆手,“朕看看。”
群臣面面相觑,心提到了嗓子眼儿。洛康王抬眼,目光与虞挚相对。他平静沉着,她面上亦如是,只是心里还是担忧的。
晃儿将个砚台拿出来,在手里掂了两下,就在文武们猜皇上是不是打算把它砸下殿的时候,晃儿飞快而僵硬地笑了一下,“不错。”
大家不由侧耳,晃儿慢慢地补充了一句,“朕喜欢。”
所有人内心都翻腾了,惊讶、懊恼、欢喜,各怀心事,连虞晋脸上也不由自主露出一分得色。洛康王面色依旧宁静,叩拜起身回到座位。
虞挚转头看了看晃儿的侧脸,他专注地望着殿下,一摆手,“下一个。”
浩南王送了宝马良驹,亲自在殿外骑了一圈,群臣挤在门口瞧着啧啧称赞。回到殿中落座意犹未尽,等忽然想起下一个是瀚景王的时候,瀚州来的使者已经进来了。
大家脸上的笑容还来不及退去,就见使者跪倒双手呈上一把弯弓,“臣瀚景王恭祝皇上万寿,愿皇上如月之恒,如日之升。如南山之寿,如松柏之茂。”
“平身,呈上来。”晃儿吩咐,太监快步传上,孙淮接过递了过来。这弓较平常军用的短些,正适合晃儿的身量。
“此弓名曰灵犀,二尺四寸,为王爷亲手制造。弓身为犀牛角,犀牛亦是王爷亲自猎杀所得。”使者滔滔不绝地介绍着,听得大家直发愣。
“啊?亲自猎杀?犀牛?”晃儿立刻瞪大了眼睛,一听到这么刺激的事便把什么都忘了。
“正是。”使者施礼答道。
晃儿惊讶得说不出话来,抚着手中的弓遐想猎杀犀牛的热闹场景,心里无比向往。直到孙淮暗暗咳嗽一声,他才回过神来,“很好,多谢瀚景王。”
虞挚从头到尾一言未发,看着使者退下,一件件礼物继续呈上,歌舞重新开始,殿下言笑晏晏如潮水淹没思绪。
衣香鬓影中,洛康王于众星捧月中抬眸遥望,眼中漾起一丝微笑清冽如水,丰神俊秀。虞挚嘴角翘了翘,她知道刚刚瀚景王的消息来了,他在乎。但她也知道瀚景王终究会消散,消散在她的生命中,她的心里,而他会陪着她,再也不走了。
洛康王昨夜对她说,再也不走了。
她轻轻呼出一口气,秋意浓,外面月正圆。
作者有话要说:第二卷结束,第三卷估计更短
、一五六、别扭
二月头,春意初露。京城的冰雪犹是厚厚一层,云端的阳光已带了暖意。
清晨城门缓缓开启,抱着笤帚打扫积雪的老兵还睡眼惺忪,只听一声清脆的马鞭儿响,眨眼间枣红的骏马已一阵彩霞似的从眼前飞驰而过,沿着朱雀大街一路向南而去。待揉揉眼去瞧时,徒见马上之人大红斗篷肆意招展,马蹄下晶莹碎雪四溅,在阳光下灼灼其华。
宫相府门前早有人迎着,边搓手边在愁眉苦脸中挤出一丝笑,“小姐你可算回来了,夫人已经问了好几次了,虞将军的人没接着小姐吗?”
说话间大红斗篷已经进了门,听到最后一句时才冷哼了一声,“他的人跟我有什么干系?用得着他接?”仆人被问了个干瞪眼,怔愣着看小姐进门,为老爷夫人捏了把汗。
京城里谁不知道宫相家有个骄纵的二小姐。自瀚景王妃故去之后,这个二女儿成了宫相夫妇的掌上明珠。相府千金何等尊贵,然而更令人咋舌的是听说这位小姐已经许配了虞家,未来夫君就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虞大将军。
“小姐!”垂髫的小丫鬟从月牙门后跑了出来,眉开眼笑地簇拥着宫青鸾,“我们小姐回来了!瀚州可好玩吗?”
“当然好,姐夫带我东临碣石,以观沧海……你们没见过海吧?”宫青鸾摇头晃脑地念着,引得一众听新鲜的小丫鬟们两眼放光。她却不再说下去,伸手解下项间的斗篷扣子,“快给我倒水,一路跑回来渴死我了。”
丫鬟们忙七手八脚地端茶倒水,有人想起什么,怯怯地禀报道,“小姐,你这次背着老爷夫人偷跑出去,一走就是四个月……”
“姐夫不是派人送信回来了?”
“可是……”
“可是什么,告诉他们还能放我出京?再说本小姐不是好好地回来了。”宫青鸾喝了一口茶,伸手在颊边扇着风。她路上走得急,此刻额上见汗,脸上也红扑扑的,等缓过这口气她狡黠地一笑,“嘿,别说我路上还真遇见一个坏人。”
“什么?!”丫鬟们赶紧围了上来。宫青鸾得意地扬起下巴,“你们见过蓝眼睛,棕色头发的人么?”
看着目瞪口呆的一张张脸,宫青鸾悠悠道来,“瀚州临近戚古,戚古国的人啊跟我们长得都不一样,我回来的时候在客栈里碰到个做生意的戚古人,他要来京城,听说我也去京城就非要一起走。”
“他是不是看上小姐了呀?”丫鬟们掩口笑着打趣,被宫青鸾一人赏了个脑瓜崩。
“要不是我略施小计将他甩了,不知要被缠到什么时候。”宫青鸾抚了抚胸口,“想想倒是后怕。”
“那就不要到处乱跑。”
满室的欢声笑语被门口低沉的男声打断,丫鬟们脸上陡然变色,收住了笑声起身退后。宫青鸾抿起唇往门口瞄了一眼,其实不用看也知道是谁。
虞晋负手走了进来,看她脸色僵硬,语气不由放缓和了些,“你一个女孩子在外有多危险,知不知道宫相和我多担心。”
“谁要你担心了?”宫青鸾眉峰一挑,冷下了脸,“虞大将军若是能少操点心,民女感激不尽。”
虞晋目光阴沉了下去,他身居高位,举朝上下敢这样与他讲话的恐怕要人头落地。宫青鸾也察觉到了他脸上的阴霾,乌黑的瞳仁不由自主一缩,然而面上还是不甘示弱地挺着。
“下次你想去哪,我陪你去。”虞晋看着那与回忆盈盈相似眉眼,负在身后的手又握得紧了些。三年了,宫素鸾故去三载,坟头的草也枯荣三回了。然而眼前这十六岁的少女,仿佛又将素鸾的明眸善睐带回人间,继续着她的一颦一笑。
他如何能生得起气来。
宫青鸾从鼻中冷哼出来,眼睛一白转开头去,“用不着,你算谁啊?”
“青鸾!”一声苍老的怒喝传来,宫相不知何时已赶了过来。听说青鸾今早回京,虞晋连早朝都没上就在相府等着。宫青鸾回来了,宫相自是对这个不服管教的女儿恨得牙痒痒,然而虞晋在此,自然有不少话要对青鸾说,他同夫人也就错后了一步。如今赶到,果不其然女儿又在闹别扭。
“你就是这么对虞大将军说话的吗?”宫相指着女儿的鼻子,恨铁不成钢。
“我哪里说错了,他一个外人平白无故管教起我来,难道我还要对他唯唯诺诺?”
“你放肆,教你的规矩呢?!”宫相简直要气炸了,他为人中庸圆滑,在官场多年如鱼得水,怎偏偏有个这么刚烈的女儿,一张嘴能将天捅漏了去。
“男人进我的闺房就合规矩了?他偷听我说话就合规矩了?”宫青鸾脸上泛起激动的红,胸口起伏着,显然也气往上涌。
宫相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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