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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也无风雨也无情-第23章

小说: 也无风雨也无情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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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弟,好好的,何出此言呢。”
“十年前爹曾断言,你只贪图大哥的地位家产,这门亲事门不当户不对,大哥生平第一次顶撞父亲,成亲那日喜轿拦着不让进门,那番情景依然记忆犹新。”
“我爱不爱你大哥,这世上只有你大哥自己知道,待我当着他的面儿替你问一问如何。”
他毫不接招:“有些话,也该当着大哥的面儿说说。”
“哦?”
“身为长嫂不顾礼教,与他人私通生子,杨家蒙羞,大哥脸上可还有光?”
她一向淡然自若,闻言顿时沉来脸来,声音都变了:“荒唐!”
等着脏水泼来,没想是一盆毒汁,沾边就烂的致命污蔑,名节一事关乎生死,说出的话覆水难收,但最好可以打包塞回造谣者的嘴里。
“陈记药铺的掌柜说,有一年冬天你的贴身丫鬟领着位郎中进玉风堂诊脉,末了开了方子,一个面生的年轻男子前去抓药,那药……是妇人堕胎所用。”
“胡说八道。”她抬起头,目光灼灼:“你是不是疯了?”
“我没疯,假使大哥知道了,疯的是他罢。”
赏雪带人诊脉确有其事,遣易岭抓药也确有其事,若非杨临风提及早已忘得干净。本是小事,为何突然挖出来做成一支长矛,戳在心口使人毫无还手之力。所谓诬陷从来不是莫须有,而是半真半假有意掺杂,那么真实可靠又细节逼真。
“面对人证,大哥会相信么?”
“早知你不地道,原来还是个二皮脸。”
“我是什么不重要,你行为鬼祟令家族蒙耻,大哥这顶绿帽子戴得好正呐。”
“这么说我是跳进黄河洗不清了?”
他丢去手上的柳条,似笑非笑:“好好的,为何干涉我和薛子赫的恩怨?只差一步就能扳倒他,为了这一天我准备了多久?他是外人,我的亲嫂嫂竟然为了外人当众让我下不来台。所作所为还不是为了大哥为了玉风堂,大哥抹不开情面,我能,而你任由别人摆布,坏我好事。”
“人活一世,为一己之私没什么不对,何必去找这些冠冕堂皇的借口。为了怀风,我必须保住他的羽翼,二弟你一表人才,何必做那些无耻勾当,落得斯文扫地。”
“一表人才?”他冷笑连连,抬首望了很久从枝叶中透出的光:“十年前爹让我暗度陈仓,光彩荣耀都给大哥,而我……就算再有才干,也是众人眼中的窝囊废。我也姓杨,也有统领江湖的本事,只因他是大哥,就要一辈子活在他的影子里。”
不甘心很正常,所以才在他立下大功之后委以重任,权位与薛子赫一字并肩,尽力弥补过往的一切。听这弦外之音好像不止不甘心,大有吾可取而代之的意思。
女子不安于室,男子不安于朝,都是大大的祸害。
他已经手握大权,一个堂主的位子,真的连手足之情也不顾了?算起来,这厮今年三十有二。男子三十而立,该立的时候蹲着,像话吗?
诬陷通奸这么恶心的杀手锏都亮出来,等同彻底撕破面皮,话说得敞亮是根本不怕她传出去,传了又有谁信。
“今后薛子赫的事我不会插手。”
“识时务,俊杰也。”
他得到想要的,十分满意地离去,回去凳子还没坐热,手下飞奔来报,夫人在家中自尽了。
刚才还好好的,纯属误传罢?
眼见为实,他遣人核实消息的心思都没有,亲自折回去,只见原先清净的小院乱成一团,丫鬟们有端盆打水的,有拿衣服穿戴的,几个小厮合力将棺木抬进屋中,没人发现多了一位袖手旁观的不速之客。
“二公子好清闲。”任适秋从厢房闪了出来。
“听说夫人出事了。”他茫然四顾:“好好的,这是怎么了?”
“哦,你不知道?”
“我又从何得知。”
“方才夫人的贴身丫鬟告诉我,一个时辰前你来过这里,之后她便衣冠不整地服毒自尽。”
这个女人为什么自杀只有老天爷知道,杨临风只想指着这些质问的人骂一声荒谬。也许自觉被人要挟没有活路,也许真有什么不可告人的j□j也未可知。自己离开时她衣冠挺整的,至于为何突然不整,鬼知道啊。
“二公子一向不羁得很,怎么连自家嫂子也不放过。”薛子赫同他前后脚,此时立在身后。
他丝毫不乱,头也未回:“污蔑我不要紧,夫人的清誉岂容玷污,薛大哥说这话前可要掂量掂量。”
“好好个人,说没就没,二公子亲自和堂主解释罢。顺便说一句,已有人通报堂主,应该正在来的路上。”
杨临风顿时气焰全消,默默无言地瞻仰遗容去了。
他们走出院子,今天的天色与平时不同,灰溜溜的,大风将至的片刻宁静。自从偶遇之后不欢而散,还没这样并肩走在一起,任适秋早已忘了那日的不愉快,见他面沉似水,主动说道:“夫人告诉过我,她的身体最多拖到年底。”
“难道明知死期将至厌倦轻生?”
“这是第一层,第二层绝对和杨怀风有关。”
“或许抓着什么把柄……”
“她明显站在我们这边,杨怀风欲除之而后快也很正常。”叹息一个接一个:“连敦敦都说最近有些不祥的预感,每天心里毛毛的,你说奇不奇怪,一个孩子。”
别说孩子,他连续几晚通宵失眠没好意思说而已:“我一直在想一件事,假使有天到了你死我活的境地,杨临风问一句话,堂主还会一如既往信任我们吗?”
“什么话?”
“凛义山庄为何纵虎归山。”
她怔了怔,不知不觉停下脚步。
当日还用得到,所以忠肝义胆不容质疑,要不怎么说秋后算账呢,偏等那个时机。她承认自己从未真正信任过杨怀风,所以不被别人信任情有可原。薛子赫不一样,堂主生死之交,多年的异性兄弟,不是一句质疑就能抹杀。
“夫人出此一招,大概是想赌一把,就算无法将杨二置之死地,至少使其收敛,有一阵子不敢造次。”
“夫人去世,你的靠山就没了。”
她又一次停下脚步,不得不承认他每次都能说到点子上。
“该换个落脚的地方了。”他顿了顿:“李宗没什么本事,看起来还靠得住,你们……远走高飞罢。”
“李宗?”
“比起大多数男人,他算正经的。”
“你为什么认为我一定要和李宗远走高飞?好吧就算我想远走高飞,不一定非得和你指定的人吧?”
他有些晕头转向,对方说的义正词严,这种事也没必要掩饰,难道真有误会:“我以为……别人都知他属意于你,而你和他过从甚密,一不小心就搞错了。”
“这么说都怪我咯。”
“不,不,不。”他张口结舌面红耳赤:“我的意思是,他配不上你。”
“我这种嫁不出去的老姑娘,谁配不上谁还不一定呢。”
“不,不,不,那是混账话,我一时昏了头,你别介意。”他沉默片刻,低声道:“如今正是千载难逢的好时机,夫人自尽,堂主自顾不暇,杨二急于撇清自己,余者人人自危,哪有人注意到你的行踪。我再帮你一把,包管不着痕迹。”
这厮何时谦恭有礼擅长自我批判了,更有助人为乐不求回报这样的稀有美德:“怎好劳烦。”
“你救我一命,这情未还。”
还情就还情,干嘛一股喜悦之色。
盯着薛子赫的脸看了良久,不得不承认这个全身而退的机会好诱惑。问题是,怎么帮?


作者有话要说:
、第 36 章

天雷滚滚的一幕于是发生了……
这日风和日丽,几朵洁白的云彩飘于空中,守门的小哥惬意地打了个哈欠,他的老大狠狠瞪了他一眼,随即也打了个哈欠。怪只怪天气这么好,谁不是浑身懒洋洋的。
任副堂主带着她小外甥走在前边,气冲冲的样子,薛副堂主紧随其后,面露焦急之色,忽而伸手搭住她的后肩。
“我不是让你丢弃孩子,只是难得出门踏青,带上是不是太多余了?”
“多余?说到底你还是嫌弃。”
“没有就是没有,女人就是胡搅蛮缠。”
任适秋甩他一记眼刀,转入马房方向,须臾骑着白马飞奔而来,她的怒气不减反增,挥动马鞭,谁敢上前一步准要抽个脑花飞溅。
守门小哥一个闪身,暗自庆幸没变炮灰,一看老大也是心有余悸的样子,低声问道:“我的乖乖,这俩什么时候勾搭上的?”
老大毕竟是老大,就算糊里糊涂,也不能显得糊里糊涂:“早有苗头啦,你们眼拙而已。”
其余小哥纷纷点头,表示自己眼睛不拙:“其实早有传闻,据说上次……还有那次……孤男寡女,干柴烈火嘛,哈哈哈。”
女人生气喜欢出走,目的是让男人去找,男人一哄马上如胶似漆如糖似蜜。因想着不该看的不看不该听的不听不该琢磨的不琢磨,谁也没将今天看到的一幕公开宣扬,直到上头发现副堂主一去不回,已经过去好几天了。
几天时间弥足珍贵,对于逃亡的人来说足以起到至关重要的作用。
这日渡口等船家过江,遥望远方一片飘渺。敦敦突然扯了扯她衣角:“这就走么……”
不走等着被抓?
“哎姨娘,你和薛大哥是不是真的……”
不跟你说了演戏?
“虽然我不喜欢他,但他对你挺好的……”
你哪只眼睛看出来的?
正说着,不远处的堤岸上一抹熟悉的身影。敦敦眼睛一亮:“哇,追到这儿来啦。”
薛子赫冲他们挥手,罕见的嘴角上扬。
她眼珠子差点儿掉下来,错愕地看着绝不该出现在这里的人渐行渐近。他一身布衣,头戴斗笠,遮不住一身的精神抖擞,整个人焕发出飞扬的神采,先摸敦敦的脑袋,被对方甩了甩头嫌弃了,这才与她对视:“几天不见,你瘦了。”
“千里相送,薛副堂主太客气了罢。”
“玉风堂从此不再有薛副堂主,你若要称呼,可以唤我薛郎。”
“发生什么事了。”她眯起眼睛,怀疑对方被下了迷失心智的药。
“看破红尘。”
“到底怎么回事。”
“半夜翻墙溜出来,昼夜狂奔到此,你说发生什么事。”他苦笑道:“趁杨临风没腾出手来杀我之前为自己留一条命,和你一样浪迹天涯。”
明明被逼得毫无还手之力,还扯什么风花雪月,笑得那叫一个憧憬,仿佛往前走就是世外桃源。薛子赫一向不是虚伪的人,这次第已是到了自欺欺人的地步?而且你浪迹你的,我浪迹我的,咱们有何相干,渡口都能被你截到,这前后脚的,早有预谋啊。
“功名利碌不要了?”
“带进棺材么?”
船家已靠岸等候,此时不耐烦地:“几位呐?”
薛子赫迅速伸出三根手指,迅速付了银子,顺带手将敦敦拎上了船。

夕阳西下,晚霞染红江水,倒映在她脸上一片橘红的光晕,罕见的活色生香,霞光披在紫色的衣衫之上,越发显得发髻上斜插的一把白玉梳子色如凝脂,她素来只用丝带束发,显然是手头宽泛之后添置的。都是他乡漂泊之人,对于浪迹天涯跟本习以为常,没什么离愁需要抒发,故都沉默着。敦敦凝望一片壮丽景色,左边瞅瞅任适秋,右边瞄瞄薛子赫,两人怕孩子顽皮落水,左右夹击将人固定在中间,拥挤有时也会产生某种安全感:“若能永远停在这一刻就好了……”
“你姨娘和这位薛叔叔拜堂成亲,岂不皆大欢喜。”
任适秋暗自心惊,薛子赫手扶剑柄,船家泰然自若地继续划桨,瞭望远方的群山环绕连头也不回。声音有些耳熟,他已猜出是谁,冲她使个眼色,自己人,稍安勿躁。
“沈兄何时做起摆渡的营生。”他看着沈並精壮的背影,名义上的手下,实则受堂主亲自管辖,此人既来必是代表堂主:“这手撑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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