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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章

死人皇后-第5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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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宇文泽似乎对我的表情有些恼火,他讥讽的看着我,笑道:“你太高估了你在皇上心中的价值。难道你不觉得,如果范静欢,不,是庄静娴出了同样的事情,靳旬也会做出同样的决定吗?只不过,为你这么做,是为了局势利弊考虑,而对她,是出于情。”
      他的话,让我震惊,原来他是想要利用欢儿,这是我不能容忍的。
      “宇文泽,你害我一个还不够,还要利用我妹妹。亏得我相信你,还有一点儿人性。”我说着,别过头去,却感觉宇文泽身子一怔。
      半天,他声音有些苍凉的说:“和我国家的利益相比,人性,不值一提。不过范静庄,你要相信我,我从未想过事情会害的你差点儿丢了性命。你放心,这件事情,我一定给你一个说法,害你的人,一定会收到惩罚。”
      “最该受到惩罚的人是你!人面兽心,阴险小人!”我越说越气,话语刻薄。
      宇文泽愣在那里,站起身来,说:“如果你骂完了,我就走了。不过,我还是那句话,你要相信,我是站在你这边的。这件事情,我会给你一个交代。”
      “好走不送。”
      宇文泽离开,我坐在那里,琥珀进来,疑惑的说:“我刚才看着宇文公子气冲冲的离开了,你们两个吵架了?”
      “吵架?他也配,不过被我撕开了虚伪的面具,恼羞成怒罢了。”
      我虽然恨靳旬,可是那时个人的恩怨,国家的动荡,还是我不愿意看到的。父亲一生为了朝廷稳定,即使是先帝如此昏庸的情况之下,几十年来,父亲都没有动过放弃朝廷的念头。虽然他的结局让人感到讽刺和唏嘘。
      如今,海蓝的事情一日不真相大白,边境就随时可能发生冲突。我满心阴霾,一筹莫展。
      这时,兰霜哭丧着脸走了进来。
      “出什么事儿了?”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看着她一脸无奈,问。
      “我爹被皇上罢了官了。”兰霜沉沉的叹了口气,说,“我刚得到消息,老爷子下朝后进宫,向皇上进言海蓝的事情。让他不要为了皇贵妃,就处置了海蓝。接过皇上恼羞成怒,说我爹僭越,妄自讨论后宫之事。然后就把我爹罢了官,让他回家闭门思过了。”
      为了避免节外生枝,兰霜一直没有把我的真实身份告知他人,就连她父亲也根本不知道。我想,在他看来,我就是一个为了彭家,不惜蒙蔽皇上的祸害,这件事情因为我而起,在他看来,靳旬竟然为了彭家的女儿,不惜堵上百姓的安宁。
      兰霜父亲的耿直在朝中是有了名的,他自然不会忍一时风平浪静,自然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的。
      只是没想到靳旬会是这种态度。
      “我们家老爷子就是这样,我都找人给他带了话,让他这几日不要在朝中提到后宫的事情。谁知道,他就是忍不住。这下倒好,把自己的官儿弄丢了。”兰霜说这,有些哭笑不得,她看着我,无奈的说,“行不到皇上对你还真是上心呢。”
      我摇摇头,说:“他上心的不是我,而是我肚子里的孩子。”
      “不管怎么说,他还是为了你,不惜得罪天下了。不过话说回来,得罪天下的是他,挨骂的可是你。如今你在外人眼中,已经成了可能葬送边境和平的祸水了。”
      我瞪了她一眼,感觉她似乎一点也不为了自己父亲被罢官这件事情着急。而且她的话,正说中我的心事。我怎会不知道,靳旬的恩宠,在外人看里已经成了对彭家的纵容。所以,这件事中,我明明是受害者,却得不到外面的一点同情,反倒是靳旬为了我去调查真相,却找来了小题大做的指控。
      既然她对于她家老大人的遭遇都没有太多的意见,我忙岔开话题,把刚才和宇文泽说的话,告诉她。
      兰霜看着我,沉吟半日,说:“我倒是愿意相信宇文泽说的,不想把你搅进来的说辞。你没看见,当日叫不醒你的时候,他那方寸大乱的样子。”
      我打断兰霜的话,说:“方寸大乱不过是假象,他的虚伪我算是见识了。一面说着对我愧疚,一面不照样害我?现在我最担心的是海蓝,她彻头彻尾是在被人利用,可是这个人还隐藏在幕后。只怕日后还会兴风作浪的。”
      “宇文泽不是说会给你一个交代吗?我倒是劝你不妨耐心的等一等。”
      兰霜的态度让我心中更加困惑,忍不住问:“你为何这么相信宇文泽的话?难道你知道什么内情?”
      兰霜白了我一眼,说:“我只是相信我看到的。他对你,不管是出于内疚还是什么,那日见你中毒,他的焦虑,不是装的。也许真的如他所说,他本来以为会中毒的,应该是欢儿,却没想到,出了纰漏害了你。”
      我不屑的哼了一声,对于宇文泽这种攻于心计之人,那里会在意别人的死活。兰霜竟然被他精湛的演技蒙住了眼睛。
      琥珀在一旁听我们说的话,脸色越来越不安,半天,她才说:“这样看的话,皇上是真的准备打仗了?”
      我知道她担心靳奕,可是在兰霜面前也不好说,只能点点头,说:“一切就看竹燕国的动静了。这前朝的事情,我们也不好插嘴。皇上自有打算,就算真的动手,靳奕也不会太过冒失,毕竟,正如宇文泽所言,还涉及到哥哥。”
      想到哥哥,我有些头疼。他如今就像是一个疯子,只是一心想要报仇。投奔北国,将是他人生中再也洗不掉的污点,为了报仇,他把自己变成了一个乱臣贼子。
      父亲若是在天有灵,一定会心痛。他曾经一个文武双全,温文尔雅的公子,已经不复存在,父亲苦心经营多年的名声,荡然无存。
      想起每次太后提起他,总是冠以“卖国贼子”的称呼,我心中百感交集。总感觉报应循环,却都适应在我的身上的,对于旁人,似乎一点儿也不管用。
      把哥哥变成那样的罪魁祸首每日与我相对,看着靳旬的眼睛,我总是感觉到满心的愤懑。
      在靳旬的陪同下,我终于走出朝露宫,跟他一起去给太后请安。一路上,我贪婪的看着周遭的风景。
      靳旬跟在我身后,我感觉到他灼灼的眼神:“朕每次看你一走出朝露宫,就如此快乐。朕真想赶紧把害你的人抓出来。那样你就不用如此憋闷,无法出门了。”
      我叹了口气说:“只怕一辈子抓不到人,我一辈子也不能毫无顾忌的走出朝露宫了。听说海蓝在茯苓堂还在喊冤,难道内侍监的人,真就一点点儿的线索都没有吗?”
      靳旬点点头,说:“且不说毒药,但就是满星丫头死在井里这事儿,都找不到一点点线索。”
      “难道皇上就没有想过会是某些别有用心的人,布的‘棋局’吗?”

      正文 第七十一章 前朝后宫

      听我这么说,靳旬停下脚步,他看着我,说:“你今天见过宇文泽?”
      被他手中,我心里一惊,转念一想,本来见他就没有躲藏,四下里都是靳旬的眼线,他怎会不知呢?
      没什么好隐瞒的,我点点头,说:“跟宇文泽提到了哥哥,我问了一句,他们此次去北国的情行。听说北国国君野心不小,臣妾是怕皇上把哥哥派往南境,北国会趁机骚动。”
      “你觉得列王不堪重用?还是你觉得朕不会用人?”靳旬的语气已经有些不悦,我忙低了头,他看着我,说,“你是皇贵妃,管好宫里的事情,前朝,朕自由安排,不用你操心。”
      我知道,他一直忌讳我对前朝的事情感兴趣,毕竟,我背后还有彭家,一个太后已经让他烦恼,若是我这个皇贵妃在勾上前朝,后果可想而知。
      我点点头,说:“臣妾多事了。”
      靳旬嗯了一声,拉着我的手,继续前行。路上他一句话也不说,只是手上的力道时重时轻。我知道,他此时心里一定是反复思忖,从他的反应,我知道,他早就看透了宇文泽的心思。可笑,宇文泽竟然还觉得自己得了手,偷鸡不成,还差点儿害了我的性命。
      和靳旬走进景灵宫,还未进屋,已经听到太后的笑声。
      宫人挑开帘栊,我和靳旬走了进去,章吉月站在那里,不知道说了些什么,逗得太后哈哈大笑。
      见我们进来,太后忙招呼我说:“梦儿来得正好,吉月说她昨天做了个梦,说是一朵祥云罩住了朝露宫,今天让天鉴司的人破了破,说是大大的祥瑞。看来,你那里,马上就要有喜了。”
      “佳昭仪果然贴心,做梦都想着本宫。”我笑着看向章吉月,章吉月此时正偷偷地看着靳旬。见我看她,她脸上一红低下头来。
      太后也让靳旬坐在身边,笑着说:“皇上可要好好的奖赏佳昭仪一番。借她的好梦,梦儿定能化险为夷。”
      “姑母说的是,又吉月妹妹为梦儿如此费心,梦儿怎能不大吉呢?梦儿这里先谢过妹妹了。”
      章吉月急忙还礼,说:“皇贵妃娘娘客气了,既然进了宫,皇宫就是嫔妾的家,嫔妾心里挂着家人,也是应当的。”
      我听着这话,觉得恶心。可是脸上还是要高兴的。
      靳旬坐在一旁,看着我敷衍的笑容,嘴角带着一抹浅浅的笑意,说:“有这么多人为梦儿祈福,梦儿不用再多虑了。”
      太后看着我,说:“听说今天你又不舒服了,还让人叫了宇文泽过去。究竟怎么回事?”
      我动了动身子,太后紧张的看着我,我笑着说:“宇文公子说,并无大碍。只是梦儿今天觉得胸口闷痛,觉得可能是之前中毒未解干净,这才小题大做,劳烦了宇文公子。”
      “胸口闷痛可大可小,听说先后就是得了胸口闷痛的毛病,去世的。皇贵妃娘娘,可要小心才好。”声音从门外传来,众人齐齐看去,只见欢儿步履慵懒的走了进来。
      靳旬看到她,动了动身子,太后也身子一怔。
      “嫔妾给太后娘娘请安。”她不顾众人的眼神,走到太后面前,飘飘下拜,又转向靳旬,说,“皇上让嫔妾给太后娘娘雕的玉相已经雕刻完成,臣妾特地拿来给太后过目的。”
      说着,她让身后的宫人碰上一只锦盒。锦盒的盖子翻开,里面放着一只羊脂玉的观音像。
      太后还在为她刚才提到先后的话,心中不平。敷衍的看了一眼盒子中的观音像,哼笑一声,说:“庄妃手艺竟然如此了得,哀家很是喜欢。”
      欢儿毫不顾忌太后的息怒,她早已没有了刚进宫时候的羞怯,勇敢的迎着太后的不悦,说:“这些都是皇上的心意,嫔妾也不过是借花献佛罢了。”
      屋子里气氛自欢儿进来,便有些尴尬。欢儿是妃为,章吉月这个昭仪,也只得跪地请安。
      欢儿却像是没有看见,她对这太后说:“太后娘娘若是喜欢,皇上再赏了嫔妾好的籽料后,再跟你做一至尊便是了。”
      “不牢庄妃。哀家听说你在辛苦的练琴,不知长进如何啊?”太后说着,扫了一眼靳旬,靳旬面无表情,他的眼神却急切的看着欢儿。
      欢儿笑说:“练琴讲究个心境平和,这些日子,皇上总是去我那里,嫔妾实在无心练琴。”
      太后声音极低的哼了一声,我看着欢儿,为她着急。她想要显示恩宠,何必当这太后的面。这不是硬要把火引到自己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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