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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死人皇后-第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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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宇文泽把我的手拉下去,擦着额上的薄薄的汗,说:“你这么高兴干什么?不是让你晚上来吗?也不怕被人看见以为咱来有私情呢。”
      “呸!”我被他龌龊的猜想惹怒,啐了一声,看着一旁的绿萝,说,“可别胡说八道的,小心有人听了心里不舒服。“绿萝知道我的意思,她愤愤的白了我一眼,转身朝着屋里走去。
      “他现在正在招兵买马,准备报仇呢。要我说,范太师那么聪明的人,怎么生出你们这么糊涂的一对兄妹。一个天真的赔上全家性命,一个又自以为是的想要蚍蜉撼树。真是好笑的很。”
      我被他说的哑口无言,想不到哥哥也被仇恨冲昏了,竟然如此莽撞。
      我看着宇文泽,说:“你既然见到他,何不劝劝他。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何必急于一时?”
      宇文泽惊讶的看着我,说:“我还被他打了一掌呢,那里就能劝的了他!”
      我敛起好性儿,板着脸,说:“那怎么办,难道就这么看着他自投罗网吗?”
      宇文泽见我着急,笑道:“我虽然劝不了他,打不过他,但是我有我的办法,我已经把他……”
      “你把他怎么样了?”我有些紧张的问。

      正文 第三十章 自作自受

      “我把他送走了。就他集合的那群乌合之众,还说报仇呢。报仇不是用嘴说的,这点他都不懂。”
      “你把他送哪里去了?”不顾宇文泽的滔滔不绝,我打断他。
      他看着我一会儿,说:“我正巧遇到北国的商队,把他给了他们。送他出境。”
      我一下子明白了什么,看着宇文泽,说:“范家被灭门就是因为有人诬陷范太师通敌,你这么做,不就把这罪名做实了吗?你究竟是何居心?”
      “都到了这个时候,你还跟我讨论居心?是不是太幼稚了。我是在帮你。难不成真要把他留在京城,随时对皇上拔刀相向?”
      他的话,我无法反驳,可是心里明白,他手里又有了一个牵制我的筹码。
      宇文泽看透了我的心事,他拍了一下我的肩膀,我回过神来,他说:“走吧,我送你离开。小心一会儿皇上跑来捉奸。”
      我不耐烦的瞪了他一眼,想着昨晚绿萝说话的口气,真是狼鼠一窝。
      宇文泽和我走到岸边,湖面上还结着冰。宇文泽这才想起来什么,惊讶的看着我,问:“你是怎么过来的?”
      我摊手道:“没法划船,自然是走过来的喽。”
      宇文泽走过去,看了一眼薄薄的冰面,说:“你命是真的够大,这都没有掉进去淹死。”
      我没有理他抬脚就往上踩,宇文泽一把把我拉回来,扣在怀里,脚尖点地,飞了起来。
      我本能的攀住他的脖子,没多会儿,到了对岸。他放下我,我刚刚站稳,发现,有人竟然站在岸边。
      顺妃看到我也是吓了一跳。我忙推开宇文泽。
      顺妃很快也恢复了平静,她似笑非笑的眼睛在我和宇文泽之间徘徊,终于落在我身上定住。福身请安,说:“皇贵妃娘娘一早就来找宇文公子看病吗?”
      我知道她话外之意,只是刚才我和宇文泽的样子,确实暧昧。一时不知道要说什么。
      宇文泽挡在我身前。我看到他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根银针。我心中一惊,还没喊出声音,宇文泽已经闪到她面前,手一挥,银针刺入顺妃头顶,顺妃还来不及反应,人已经重重的倒在地上。
      “你对她做了什么?”我冲过去,蹲下身子,探着她的鼻息,还好,没有死。
      宇文泽冷哼一声,说:“你怕什么,我不会蠢到要她的命。只是让她再也说不出闲言碎语。”
      “什么意思?”我警惕的看着他。
      宇文泽一脸无所谓的耸耸肩,说:“你快走吧,过两个时辰,你就知道了。”说完,他竟然头也不回,飞身越过湖面,朝着孤岛返回。
      我手足无措的看着地上的顺妃,心中一阵茫然,看看四下无人,我提着裙摆,拔腿就跑。
      宇文泽说的话,两个时辰之后我确实明白了。一个宫女跑到朝露宫禀报,说顺妃得了失心疯,在湖边被人发现了。
      “好毒辣的手段。”兰霜听我说完前因后果,不禁感慨,“这种人在你身边,真不知道是福是祸。”
      我心中也是犹疑,宇文泽随随便便就能把一个好端端的人弄疯,跟他一起,真是与虎作伴。
      兰霜看着我心力交瘁的样子,安慰的笑着拍拍我的手,说:“你以后多加小心就是了,至少他现在还在帮你。”
      “但愿吧。”我轻叹一声,说,“但愿他永远不会站在我的对立面。”
      坐在碎玉阁,我心情依旧低落,唉声叹气。兰霜劝我半天,我才稍微缓和一些。
      为了转移我的注意力,她说:“对于宫里那些做客的丫头,你可想到办法了?”
      我摇摇头,一脸生无可恋,说:“我能有什么办法,太后铁了心要养条新的狗,我这条老狗有个住处已经安然了。”
      “你别这样。”兰霜说,“最近皇上总是去你那里,你要好好珍惜才是,趁早怀上一个真正的龙种,到时候,你的地位稳固了,谁还能撼动你?”
      “怀个龙种?谈何容易。兰霜,你不知道,每次与他独处,我都想拔刀做个了断。只是可怜我一家百余口,死的不明不白。又只得忍住。如此下去,我真怕自己会疯掉。”
      “你不能想这么多。”兰霜的声音声音镇定,为我分析,“小不忍则乱大谋。你就当天将降大任于你,你一定要撑住。别说为了范家冤案昭雪,就是为了你自己,也要保住这份地位。哪怕什么都是假的,权力却是真的。”
      “我知道了,所以我才委屈自己投其所好。披着彭语梦的皮,学着范静庄。我现在真希望有朝一日,范家平反,我带你离开这里,咱们姐妹两个隐居山野,再也不理会着世间的俗事。”
      兰霜笑出了声音,我心中却是凄然。看着天色将晚,想着靳旬今晚应该还会再来,我便匆匆告辞了。
      兰霜的脸,在我看来已经习惯了。那因为我而毁掉的清秀容貌,让我总是活在愧疚之中。当年靳旬奉旨外出办案,有人送来一瓶摸脸的膏子,说是靳旬在路上遇到的西洋人卖的。我觉得稀罕,就给了兰霜一半。她当即涂了一些在脸上脖子上,从此,一生尽毁。
      后来太医说,这中间被人掺了一种叫做火灵的毒物。那东西涂在脸上只需片刻,就会发烫,须臾之间,如同烈火焚烧。兰霜毁容,还多亏了我们察觉异常及时,甚至有人被这东西活活的烧死过。
      后来事情被靳旬压了下来,苦于没有证据,无法指控彭语梦,我们只得暂时隐忍不发。没想到,一忍,竟忍到现在。
      想着想着,迎面撞到一个人。我看过去,竟是彭平心。
      “你怎么一个人?”我故作奇怪的看着她。
      彭平心有些委屈却依旧一脸高傲的说:“那些人我不想去理她们。小门小户的样子,处处透着小家子气。”
      我笑道:“你还真有我当年的影子。人家都说侄女和姑姑最像,咱们家的人,果真大气。那你一个人,这是要去哪里呢?”
      彭平心被我说的高兴,亲近的说:“心儿正打算去朝露宫给姑姑请安的。”
      我拉着她的手,说:“正巧的很。咱们一道回去吧。这时辰快该传膳了,你跟我一起吃吧。”
      彭平心点点头,我们一路往朝露宫走着。
      她不时看看我,眼中带着些许疑惑,我问她,她说:“都说姑姑这些年一直得皇上宠爱,想不到竟一点儿架子都没有。”
      我掩嘴笑道:“这架子是摆给外人看的,咱们都是自家人,一笔写不出两个彭字。再说了,平心出落得出众,姑姑见了喜欢的紧,哪里还有什么架子。日后如果进了宫,咱们更是最亲近的。”
      彭平心听我这么说,一脸感动,忙道:“如果以后有机会入宫,平心定当为姑姑分忧,为彭氏满门争荣。”
      “嘘!”我四下里看了看,谨慎的压低声音,说,“这种话放在心里就好,千万不要说出来,这宫里处处都是耳朵,一句不慎传到别人那里,被有心人稍加利用,你别说什么争荣分忧,就是活着,都是难。你可记住了?”
      彭平心显然被我吓到了,忙闭紧了嘴,拼命的点头。
      我心中暗笑蠢物,又半真半假的和她说了好多。终于走到了朝露宫门口。靳旬的仪仗停在门外,我看了一眼彭平心,她显然也知道那是什么,不由得有些怯怯的止住脚步。
      我拉着她,不让她退缩,道:“别怕,皇上如今还是你的姑父呢,进去一道请个安。也让他见见,咱们彭家的美人儿。”
      靳旬站在院子里,我们向他请安。我这才发现,他站在那颗梅树下,不知在想些什么。这棵树是从同鸳殿后面移过来的,那一日胡诌的一句话,他竟然当了真。
      腊月移栽可谓犯了大忌,却不想,这树竟然活了。因为是皇后的遗物,外面对我嫉妒的议论更加猛烈。我现在似乎越来越明白了,靳旬把我宠上天,不过是让我成了众人的靶子,越是突出,被瞄的就越准。
      “你回来了。”靳旬看向我们,眼神瞥向我身后的彭平心。
      我笑道:“皇上怎么站在院子里,不冷吗?”
      靳旬收回眼神,看向我,说:“朕过来的早了些,宫人说你出去了,想着吃饭的时候你自会回来。这不,晚膳刚刚送来,你就进门了。”
      我歪头看了一眼屋内大桌上的饭菜,笑道:“皇上怎么知道有客人来,竟准备了这么多吃的。”
      “朕怎会未卜先知呢。只是巧合罢了。”说着他又看向彭平心。
      我回头,彭平心也在瞄着他。我心中冷笑,拉她上前,想靳旬说:“这就是昨日皇上专门问臣妾打听的臣妾的侄女,叫平心。”
      靳旬顺着我的话,开口问:“几岁了?”
      彭平心一副受宠若惊的样子,看了我一眼,我眉目含笑,说:“皇上问你呢,你说吧。”
      “是。”她规矩的屈了一下膝,说,“臣女今年十五了。”
      “多好的年纪啊。”我看着靳旬的反应,说,“想当年臣妾入府的时候,也是这个岁数。”
      “是啊,真是当年啊。”靳旬话里有话,我看了他一眼,拉着平心说,“饭好了,咱们进去吃饭吧。”
      靳旬走了进来,我们坐在桌前。他举筷给我夹了一块儿肉,说:“御膳房做的羊羔,你尝尝。”
      我忍住恶心放进嘴里,一股膻味儿冲的我头晕。强颜欢笑,囫囵个儿的吞了下去。
      按御膳房的规矩,这种味道极大的食材,需要去腥膻的,不想彭语梦最爱这个味道,御膳房便想着法儿的把菜做出原味儿。只是苦了我这个向来饮食清淡的人。
      这时,彭平心轻轻轻笑了一声,我和靳旬同时看过去,她忙起身告罪。
      靳旬微微抬手,说:“所谓家无常礼,你不用如此拘谨。一顿家宴而已,别太过束缚才好。”
      彭平心感激的起身,坐好说:“臣女见皇上和皇贵妃相处,不禁想到了家中新婚燕尔的哥嫂。此情此景,恩爱万分。”
      我心中一凛,不仅后悔自己看低了她。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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