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记要忘记-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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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绮，这两个月你的表现，很棒，”他终于扯出了个笑容，可是当我细看，却发现只是微扬了嘴角，他的眼睛并没有笑意。
王瑞恩，你在生气。眼睛是骗不了人的。
“特别是与黎华演对手戏的时候，我和监制还有摄影师都觉得你们简直就是凯彦和佩瑜，”他顿了顿，“那么深爱，那么动情，就像是真的威尼斯恋人一样。”
“你们两个人的演技都是圈内公认的好，这一次的选角我果然没有看错人，真的很好，我想，这部片子拿去外国的电影节参选都有可能能夺得它们的最佳外语片。”他不让我接话，自顾自地说着，还带着笑腔。
“你看黎华的那些眼神，真真是十分的到位，我和监制都很喜欢你的表情，对你的表演都十分的欣赏……”
“王大哥！你究竟想说什么？你到底是怎么了？”我拍了一下他的肩，打断了他的话。
“若绮，我想你应该知道我想说什么。”他这次是真的笑了，放声大笑。
“你出道第一年就获得最佳新人奖、最佳女主角奖，在之后的两年一直稳坐在影后的宝座上，实力无人能撼动。”他停了下来与我四目相对，眼神就像是拍电影时一样认真。
“我想你不用我提醒，都应该清楚自己的演技有多好吧？”
“你是什么意思？”我连声音都是颤抖的。
“三年前在法国，你出了车祸。醒来便发现自己忘了黎华。我不清楚你们之间发生过什么事，但是，你不应该骗我。”
“你没有忘记黎华。”已经不需要用到问句，王瑞恩字字像敲打在我的心头一样，铿锵有力。
我的眼睛在刹那间睁得奇大，怔怔的看着他面无表情的脸。
我仿佛听得到自己的心跳声，周围尚吵杂的环境如同无声一般。
“你是什么时候知道的？”我苦笑一下。
“从你说你忘记他的时候，我就开始怀疑了，”他拉我到一旁坐下，“我那时候就在想，这个世界的事情是不是真的是这么巧。”
“呵呵，谁知道呢。”
“就在这些天，我透过摄影机看着你们之间的互动，原本还想骗自己说这只是你们的演技而已，可是若绮，再好的演技，是敌不过真情流露的。”
“我还以为我已经藏得很好了。”既然已经瞒不住了，那我也只好坦诚。王瑞恩果然是王瑞恩，影帝兼名导演的察觉力果然是不容小觑的。
“你的演技是真的很好，这一点我并不否认。”他笑了笑，好似因为我的坦诚已经不那么生气一般。
“可是纵然你骗得了别人骗得了自己，有两个人是怎么样你也欺骗不了的。”
“除了王大哥你之外，还能有谁呢？”我不禁失笑。
“黎华啊，我这个局外人都能看出来了，以他对你的熟悉，你真的觉得你玩的这些小把戏能骗得了他么？”
“王大哥，对不起……”看来是我和他说清楚的时候了。话已经说得这么白，我们之间也没有继续下去的必要了。
“有些事情是不能勉强，我是明白的。若绮，我的肩膀还是会永远为你留着。”他终于温柔一笑，向我张开双手，轻轻把拥入怀中。
这个拥抱，不带任何的□，只是单纯的朋友之谊，只是单纯的王大哥对若绮的鼓励和支持。
“你打算和他和好吗？”我的头抵在他的胸前，他的体温如往常一样温暖直入心房。
“不是，我打算再努力一点，忘记他。”天空黑中带着璀璨的星光。我看着其中一颗最闪亮的星星笑了。
“那我随时在你身后准备好咯，等你哪天真的忘记他了，一定要第一个告诉我！”王瑞恩也难得地开起了玩笑，气氛终于暖和起来。
“好啊，到时候我一定第一个告诉你！你可不许再只管拍电影而忽略了我哦！”
“嘿，若绮，你别这么记仇好不好？”
“难道不是吗？我永远比不上你的电影……”我撅了撅嘴，装出一副委屈的样子。
“这次，是因为我知道，他比我重要，我才寄情于工作的。”他站了起来，和我走回河边，已经是将近凌晨了，街上行人变得很少很少。
我没有回答他。或许黎华在我的心目中真的比其他人要重要，但这也是我永远不想、也不愿意承认的事情。

王瑞恩兑现了之前的承诺，给全剧组放了三天的假期。可是我在拍戏的过程中已经游遍了威尼斯的大街小巷，只好去海港吹了两天的风，在酒店睡了一天的觉。没想到威尼斯的夏风也很猛，我吹了两天在第二天的晚上就得了重感冒。
迷迷糊糊地吃了些感冒药，又睡了一个早上。中午起来的时候才想起来下午五点就要坐飞机回国。于是才急急忙忙收拾了行李。
两个月的威尼斯之旅，两个月的威尼斯之恋，真的要告别了。

在飞机上还要拍我一个人回台湾的镜头：我坐在靠窗的位置回望已经看不见的威尼斯，泪流满面。这也是这部剧最令人动容的一幕，而能让观众落泪与否，就在于我的表演。
我拖着沉重的身子红着鼻子开始在镜头下哭泣，刚开始只是低声哽咽，最后放声大哭。
凯彦，佩瑜这么爱的凯彦，竟然没有来挽留她。这么刻骨铭心的威尼斯之恋，竟然只是人生长河中的沧海一粟，眨眼一瞬。
眼泪就像决堤，我的感情已经失控。回国以后，凯彦与佩瑜就真的是天各一方。
“cut！”王瑞恩走上前来，摸了摸我的额头，“若绮，你在发烧！”
我把头转过去拂去他的手，摇了摇头：“我没关系，拍摄……”
“刚刚的镜头很完美，拍摄已经ok了，你生病了为什么要逞强，不告诉我？”他的温柔就像是哄小孩子一样。
“我没事，只是吹了一下风而已。”我的脸很烫，不知是生病害的，还是因为王瑞恩靠得好近的脸，还是因为几乎全剧组的人都在围观着我现在的脆弱。
黎华站在人群的外围，看了一会，就转身离开了。我闭上眼睛，轻声说道：“让我休息一会吧，我真的好累。”






☆、第十五章

第十五章

——我会有我的云淡风轻。

《威尼斯之恋》的最后几个镜头将在国内完结。
剧组选址在喧闹的市中心的十字路口。场景发生在佩瑜回国后的几天后。街上人来人往，佩瑜站在人群中逐渐迷失方向。她看着周围皆是陌生的面孔，想起那段短暂而难忘的威尼斯之恋，湿润了眼眶。
突然间有一双手从她的身后环抱住了她，她惊得挣扎却被有力的手臂桎梏着而无法挣脱，正当她想开口喊“非礼”的时候，凯彦的声音轻轻地在她的耳边响起：“不要再离开我。”

“Action！”拍摄正式开始，闹市里不停的人们，我站在人海中四处张望。
黎华的手就这样突然环住了我的腰，我惊得想要甩开他的手，却被他捉住。
“不要再离开我。”他富有磁性的性感嗓音响起。
自从遇上凯彦之后就变得爱流泪的佩瑜又开始哭泣。
但是这一次，是因为喜悦。
我缓缓转过身去，尽管视线已经模糊，我还是抬手抚摸黎华的脸。这一切对于佩瑜而言是那么的不真实。
黎华温柔的用手指擦去我流落下来的泪水，捧着我的脸轻吻了下来。吻轻轻的，像是百般呵护都不够一般。
“我想了一天一夜，发现自己已经不能够没有你了。我买了最近一班的航班，赶来找你，”
“我爱你。”他的吻再次铺天盖地而来。我们的威尼斯之恋真正地结束在闹市中。
周围响起一阵鼓掌声，就连路过的路人都在为我们鼓掌，有些甚至在起哄般欢呼。原来拍摄已经结束。黎华放开了我，我们相视一笑。
“这两个多月谢谢你了凯彦。”我笑着客套地与他握手。
“嗯，你以后也要多保重，佩瑜。”他也笑了。

电影的全球同步首映排在了黎华生日的那一天，6月19日。
我本来想拉芬芬去露个脸。不过那个有志气的孩子坚决不肯用我和她哥哥的关系，硬是接受经纪公司的安排去上培训课。
电影的首映选在了市民音乐厅，我们在后台准备的时候就已经能听到外面嘈杂的人声。今天来的人，真的非常多。
有些记者是冲着这部全球影业的年度制作而来，但也有不少，是为了我和黎华这对曾经的或者现在的绯闻男女而来。
在电影的拍摄过程中，大概也是为了宣传电影，剧组特意向外泄密了我和黎华的剧照，却并没有说明那些只是剧照。那些被认为是我和黎华的亲密外游的照片在网上被疯狂转载，我们绯闻情侣的称号又再度来袭。
他们想传就让他们传吧，反正也只是为了电影的大卖。
“现在有请《威尼斯之恋》的主创们：导演王瑞恩，男主角黎华，女主角方若绮，以及演员高明权、席若芸……”在主持人的介绍之下，我们走上了舞台。台下的镁光灯开始闪烁不断。
“大家好，欢迎来到《威尼斯之恋》的全球首映式。”王瑞恩礼貌地与记者们与到场的其他所有人打着招呼。
场内气氛逐渐热烈了起来。
“天王生日快乐！”在场边的黎华粉丝团突然高举着一个巨大的用奶油和巧克力刻画的黎华的头像的蛋糕，高声祝福天王。
“谢谢你们！”天王笑得很灿烂，在工作人员的帮助下，蛋糕被抬上了舞台，黎华与粉丝团的团长拥抱并拍照留念。
原本吃蛋糕、剧组赠送黎华礼物是放在播电影前的最后一个环节的。但由于粉丝的过度热情，也只好被提前了。我掏出早已准备好的礼物盒子递给了坐在我身旁的黎华。他笑着接过，让助手收下我以及其它人的礼物。
这件礼物我早就想给他，只是一直找不到合适的时机。
里面是他在威尼斯送给我的坠饰。我用一条铂金项链圈了起来。送还给他，只是想要告诉他，他喜欢的那个人，就算是我，我也不会接受。

吃完蛋糕之后，我们又陆续回答了记者提问的几个问题。有一个八卦杂志的记者挑衅似地问了黎华关于我们的绯闻，也被太极高手的他化解了去。
和天王聊绯闻，他们都还不是对手。我在心里暗暗地偷笑。
随后便是电影的首播。在电影制成后我并没有看过成片。这也是我第一次观看影片。影片中的凯彦和佩瑜真的像是真情流露，我和黎华的表演都能说是十分到位。默契无间仿佛真正的恋人。
难怪会被王瑞恩看出来，这一次真的是我没有伪装好。
首映式结束后照例是庆功宴，相聚在一起两个多月的剧组终于还是要解散。这中间多少也有些不舍。整个首映式我和黎华除了赠送礼物外，在语言上基本是零交流，连眼神的交流也甚少。我想，或许是天王他并不屑于与我传绯闻。
也罢，我也不想纠缠下去。
启动车子，我在庆功宴后自己开车回家。不再去想已经过去的那两个月，说好要忘记的，不努力怎么能行。
当初决定要回归也并不是为了演戏给他看，我有我的粉丝，我有我的演艺事业，怎么能任由他一个黎华蹉跎下去，怎么能因为这样一个不够爱我的男人而耽搁。

结束《威尼斯之恋》的一切工作之后，我给自己放了一个星期的假。
这一个多星期里我都在家呆着，偶尔给芬芬做饭吃、教她唱歌的发音。芬芬虽然如立翔所说得那般有些刁蛮任性，但还是一个贴心的女孩子。就像我的妹妹一样，能听我发牢骚一样的吐槽。
“若绮姐姐，我什么时候才能变得像你一样厉害呢？”有一天吃饭的时候她突然问我。
“其实，像我现在并没有很快乐，总是被人关注，很多私人空间都被剥夺了。”
“哦……若绮姐姐那你现在有没有和什么新人合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