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滴电子书 > 都市电子书 > 王朝旧事之山河寂廖 >

第12章

王朝旧事之山河寂廖-第12章

小说: 王朝旧事之山河寂廖 字数: 每页4000字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他的脸上,露出老狐狸一般的笑容:“丹青小姐,此次证据确凿,民心所向,我不得不从众啊!”
“够了!“我轻声喝止:“我不耐烦听你这些官面文章,到底是谁向斯蒂文告密的?”
他粗树皮似的老脸顿时变得血红,一族之中,怕是还未曾有过谁,像我这样无礼地喝斥于他。
“你凭什么喝斥西多长老?!”有尖利的声音在下面响起:“是我亲眼看到的!这次你不要再想抵赖!!”
“是谁在说话?”我不理他的指责,只是转头向斯蒂文问道,他并不言语,只是向身边的靳光微一示意,一个形容委琐的男子,就被推到我面前,他一脸奸滑之相,正是昨天会场之中,向我两次出言不敬的男人。
“又是你吗?”我在脸上泛起一个微笑。
“正是我费尔南德!”这次他似乎底气十足:“我亲眼看到那白鹰飞到渔船上那个黑衣人身上去,又亲耳听到你叫他‘凯撒’,那白鹰后来飞回来,还带了什么东西……你不是奸细,是什么?!”
众人听了他的揭发,又一次噪动起来。
任四周人声鼎沸,我却不为所动,只是看着斯蒂文,高声问他:“斯蒂文,你相信我吗?”
他迟疑了许久,半天,点了点头。
世间的男人啊,都是如此,多疑,猜忌,滥情,而且易信谗言。我微微地叹了一口气,低声说道:“就是因为你们今天看到了我和一个男人用海迪斯传递消息,你们就认为我是奸细,对么?!”
楼下的人一片哗然,那个叫做费尔南德的男人,更是兴奋地叫嚷起来:“她承认了,她承认了!“
西多长老在频频地摇头,一副识人不慧的样子。
斯蒂文一脸沉痛地看着我,仿佛我是一个千古罪人。
“住口!”我终于忍不住出声:“斯蒂文,我真没想到,你是一个如此愚笨之人!你说我是奸细,我到底能传递何物?元人就这么区区三条破船,范伦提诺公爵又从未阻你东归,我若是奸细,要图谋你何事?!”
“就算他来此地与送别,又犯了哪款天条?别忘了,我与他有兄妹之谊,你和他也份属连襟!他曾害过你哪一丝,哪一毫?让你数日前才与他把酒共欢,今天就把他以公主之礼嫁给你的义妹视为奸细!”
这喝斥,如醍醐灌顶,让甲板上聚集的人在瞬间之中清醒过来。一片难堪的静默弥散在他们之间。
我看着难堪的他们,心中并没有丝毫的好恶,他们原本就是被迫接受我的。一旦有人指认我是奸细,自也就会纷纷地随声附和。我只是对斯蒂文·冯·亚谢巴哈极端失望,身为一族之长,不仅不能明断是非,反而一受鼓动,便对我又生疑心。
“别听她巧言狡辩,她根本就不是元人,非我族类,其心必异!”费尔南德在下面大叫。“凯撒本来就是想利用她和那个女大公侵占我们费拉拉,她还想杀费拉拉大公,我在亲眼看到她把毒药交给那个女大公!为了元人,为了费拉拉,都必需要除掉她!”
他的挑拨,立刻又重新地激起了新一重波澜,东归的元人们,几乎都在费拉拉生活过很长一段时间,罗伦佐大公对于他们,有着仅次于斯蒂文的重要性。
候爵的表情也由原本的不动声色变得有些冷硬,尽管我曾向他解释过,交给露克莱齐亚的不是毒药,但在这时此刻,有外人强烈指证的情况下,那曾经淡下去的怀疑,又如烈火般升腾起来。
“丹青,指着你死去父母的名义发誓,你有没有交给过露克莱齐亚暗害罗伦佐的毒药?!”在议论纷纷之中,他迈前一步,冷硬地问我。
这一次,我不能撒谎,纵使之前我曾说过多么天花乱坠的假话,我却不能损伤我死去父亲母亲的名誉。候爵捉住了我的死穴,对于这样质问,我毫无还手之力。斯蒂文,你为何不站在我的身边,却要如此地逼迫于我?
“你说啊!”他有些急了,紧紧握住我的手臂摇晃。
我能说什么呢?告诉他我的确给过露克莱齐亚毒药,可后来又把解药给了她?他能够相信吗?但,我只能点头,重重地点头。
“你给过??!!”他不可置信的提高声音肯定,那一帮元人,立刻发出鼓噪,费尔南德“杀了她”的叫声,在其中特别的突出。
但是我仍旧慢慢地点头着。
一个响亮的耳光打在了我的脸上,剧痛迅速的传来,一瞬间,我的眼前金星乱晃,似乎看不清东西。有人打了我——是斯蒂文打了我?
“你做什么?”用力扶住身后的栏杆,我憎恨自己是那么的软弱。
“我没想到你是这样卑鄙的一个女人!”他对我怒斥:“丹青,你马上给我下船!我不想再见到你这样蛇蝎心肠的女人,枉我对你那样爱护,枉我在所有元人面前要求大家要象尊重我那样尊重你!”
我几乎没听清他的话,只是用力地感知着脸上火辣辣的钝痛。斯蒂文·冯·亚谢巴哈,他居然敢打我!!!而且,他居然还指责我是一个蛇蝎心肠的女人!被误解与被侮辱的强烈感情立刻充上我的脑际,那一瞬间我对他的憎恨,超过了误认为我是露克莱齐亚的凯撒,超过了曾经鞭打我的修女。
“斯蒂文·冯·亚谢巴哈,你要为这一耳光付出代价,我要你以双倍来偿还!”抚着我发烫的右颊,我一字一句说出冰冷的话语。
“代价?真是笑话!”费尔南德接过话,脸上满是恶毒的笑容:“首领不让你为伤害罗伦佐大公付出代价就算是仁慈的了。你现在不如求求我们,让我们别把你扔到海里去淹死……”
我不屑地看着他:“你以为你稳获全胜了么,下一分钟,我就要你死。”
他似是被我的阴冷吓住,不由得往后退了一步。
“费拉拉候爵,我要你们全族来为对我的侮辱负责!“
解开领口,我轻轻取出多年来一直悬在我颈中的绿色玉璧,那是父母留给我唯一的东西,也是十年来我从不离身的挚爱。火光之下,它晶莹剔透,青翠欲滴,古罗马钱币大小的玉身上,翡翠精镂嵌金,图作天龙地凤交汇之形,一粒米粒大小的琥珀镶在顶端,正是布伦瑞克家代代相传的珍藏。
“镇魂玉佩!“眼尖的人,已是一口叫出。“她有镇魂玉佩!阔阔真公主的镇魂玉佩!”
在场之人,又有谁会认不出呢?毕竟这图形,在他们每个人出生之时,便已深深地烙印在右肩之上。
只听“扑嗵”一声,已有数人跪在了地上,向我不停地顶礼膜拜,受到他们的感召,其余人等也都纷纷跪下,只有斯蒂文与费尔南德两人仍然立在当场。她是震惊得不能自已,而他,却是惊愕无言。
“你认得这枚玉佩么?西多长老。”我的语声轻而柔。
他吃惊地睁大了昏花的老眼,战战巍巍地走上前来,接过了玉佩,放在手中不停地摩挲。
“你们祖先守护的蒙古公主,叫做阔阔真,而她的贴身侍女,叫做德里玛,我说得对不对?”
那只拿着玉佩的,青筋毕露的老迈手臂,剧烈地颤动起来。
“难道你是……阔阔真公主的后人?”他终于又惊又喜地问。
我不语,只是微微地颔首。
离我们站得比较近的几人,听到对话,已然轻呼出声。斯蒂文震惊的眼光,更是紧紧地锁住我。
“那你有没有……”
“你是想问我有没有这个胎记是吗?”我撩起长发,让颈根处那枚弯月形的朱砂痣。暴露在明灭的火光之中。
“祖先们故老相传,说阔阔真公主的母亲来自东海异国王族,有其血统之人,每人颈上都有弯月形的朱砂痣……”西多长老在飞快地喃喃自语。
我微笑:“你的知识,倒算是渊博了,没错,这就是确认布伦瑞克家每代家主的证据。”
只听“扑通”一声,西多长老已经双膝着地,跪在了我的面前,他一面重重磕头,一面老泪纵横:“请公主愿谅老臣有眼无珠,有眼无珠!老臣竟然不识公主真面目,实在罪该万死!”
费尔南道一脸惊惧地看着我,他完全不能相信,这一切怎么可能在这一瞬之间,发生了翻天覆地的改变。
“长老!”他扑嗵一身在西多长老前跪下:“您不能受她所骗,她是奸细,怎么会是什么公主?”
“你这奸人,胡说些什么!”西多向她怒喝:“这是忽必烈大帝的镇魂玉佩,我们祖先所守护的阔阔真公主的信物!!!而且还有朱砂痣为证,你怎么能肆意置疑公主的身份?之前你对她多方怀疑,已然是大罪,若再对她不敬,我就要以长老之名,将你重罚!。”
“你看。”我慢慢地走下阶来,走近斯蒂文:“所谓错与对,就是如此的简单,一分钟之前,我是别人赠你的礼物,因此便是所有人的眼中之钉。一分钟之后,就因为我有这么一枚小小的玉佩,瞬间之后,我便变了万人之上。”
我在他身边站定,“现在,我就要你付出双倍的代价。”语音未落,向着他的面上就是啪啪两掌,他的双颊上,立刻肿起高高的红痕。
“你敢不服么?”我问他。
他单膝跪下,没有惊怒的表示,没有说话,只是深黑的眸子锁住我,似是若有所思。
“斯蒂文,你会是一名好的兄长,却并不是一名好的领袖。因为,你连谁忠谁奸都分不清楚,宁愿不断找我的麻烦,也不愿多张开眼睛看一看,在你的身边,究竟藏着多少真正奸细。如果你真是传说中的那么英明神武,那么你至少应当听得出来,这个叫费尔南德的人,还带着一口改不掉的加泰罗尼亚口音!”
不等费尔南德起身逃窜,靳光已经飞脚将他绊倒,只消反手一扭,已是将他压制在脚下不能动弹。我赞赏地看了他一眼,没想到这个笨小子,此时倒是出乎意料地反应灵光。
“告诉我,是谁派你来的?”我俯□子,将蔻丹纤指在他喉上轻轻拂过:“如果说了,我就放你走。”
他丑恶的眼中发出强烈的求生欲望,迟疑了半晌,终于结结巴巴地吐出:“是胡安二世,他说我是印度人的后代,混到元人中间没问题……“
我笑了笑,让靳光放开他,费尔南德立刻就挣扎着向船边跑去,但仅仅跑开不到十步,脚步就开始踉跄,随后便重重地摔在了地上,口吐白沫,开始抽搐了起来……
“你毒死了他?!”最先悟过来的,还是斯蒂文。
“那又如何?”我正眼也不看他一眼,径直扶着楼梯上了船楼:“我已警告过他。惹恼我的人,都逃不脱一个死字。反正你们都说我是博尔吉亚家的毒女了,到底我有多毒,索性就让你们看看。”
“为什么你不先问过我?这样做也太过于毒辣了!”他震怒地看着我。
我却回头嫣然一笑:“难道我没有这个资格吗?请记住,现在这赤云号上,我才是最权利的那一个人。”
言毕,我就在一片静默之中,曼身转回了舱房。

(二)
船由南折向西去,很快就到了撒丁岛的海域。远处那著名的灯塔灯光,将雪白的一缕光明,四散转动着投射出来,偶尔有一抹投射到船员的脸上,便仿佛天使温柔的手指,拂过他们漂泊沧桑的面容。
在这中间,船停靠了几个大的港口,把船上载的花粉与橄榄油卖给当地的商人,换来大量的白兰地,据说非洲沿岸的国家特别爱这种商品。元人们虽然身上有着蒙古人的血脉,却也承袭了费拉拉人精于海上贸易的天性,就算是东归途中,也不愿意放弃挣钱的机会。当我看到搬运工们忙碌地上下宝船,一边惊叹宝船的巨大,一边搬着成箱的货物之时,却有一点些微的担心:候爵明知道东归会受到西班牙人的阻拦,为什么仍然如此张扬地出没于海上和各港口,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你可能喜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