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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三千-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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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下自荐一身闲才,愿尽数献予太子殿下,得助殿下早日夺国复国,惟愿实现殿下大愿矣——”

帝王面权术

三十年城东,三十年城西。
这话是说世事变迁频繁,简而言之就是变化大。
如今这天下便可堪说如此。
何须三十年,只消短短三年,原先的亡国末世便复兴一新了,速度之快,让人汗颜。
饱受犬戎人三年暴虐摧残,夜夜不敢安睡生怕被半夜破门灭口的百姓们,终于可以笑着安心睡上那么一觉了。
因为他们流亡在外的唯一皇室血脉正统,他们大莫受万民敬仰的太子殿下,终于历经三年苦难艰辛,在今日,一路复国回来了。
多数老百姓们那是笑着都可以从梦里笑醒的,美梦呗。
说起这三年苦日子,那真不是人过的。
中原人被当做奴隶不如的畜生一样供人使唤,男儿被抓去当苦力,猪狗不如的做活。
家里要有女儿的,可都得藏着掖着,一个不留神,便要被那莽汉生的恶鬼们掠夺去了,惨遭蹂躏的女子不在其数,哭都哭不回来。
到了也就唯有个死字。
三年了日日苦不堪言,说是如同活在地狱中一点不夸张。
如今可好啦,原以为要受摧残一辈子的老百姓们,竟然等到了太子复国而来的战马,一个个情绪骤然暴涨。
自古以来,群众的力量汇聚起来都是非常强大的,以至于太子殿下叶从的军队,没费什么劲,就在帝京民众的协助下,冲开了城门。
锋利的刀尖直指皇城,彻底踏碎犬戎蛮人那永享宝座的美梦。
他们做梦也想不到,昔日王朝美梦为不留祸患,杀尽皇族血脉,结果却还是疏忽了其一,而这其一,则足以亡犬戎一族。
他们也必定想不到,那些被惨遭摧残一直诺诺弱弱卑躬屈膝的中原奴仆们,有朝一日,也会成了覆灭犬戎的助力。
成王败寇,自古一瞬间矣。
太子殿下一路策马行驰,挥剑相向,鲜血染红了他玄墨色的披风战甲,雕塑般完美清绝的面孔上犹带点点血迹,墨黑的瞳仁冰寒彻骨,似沉淀万千深凉。
他于马上侧身斩开一剑,切断一个自左侧袭来的敌人头颅,手法凌厉干脆,出招狠辣,劲风十足,不留半点拖泥带水的痕迹,可见其功力之深。
一路自泉州起义,历经三年绸缪坎坷,直至今日杀至王城帝京。
一如三年前被他的亲生父亲,以诡计屈辱的逐离这里,让他赴别地赴死,离别时候,依稀还能听得那些所谓兄弟姐妹的嗤笑言语,可现在,这些人估计早就化灰的渣渣都不剩。
而今日,他终于再次以席卷而至的姿态,王者归来!
叶从提着剑,一步步踏上金銮宝殿的层层石阶,这里,他的国,他的家,曾经记载了他无数的辉煌成就屈辱辛酸的地方,而今,他终将在这里俯瞰于九五之尊皇位的最高处,万人之上。
缓缓走进朝殿正门,站在台阶的最高点,叶从面无表情的回身向下看去,脸上血迹犹在,却衬托的他整个人清艳中夹带肃杀。
越来越惑人,啧,真是个祸害啊祸害,三千在底下啧啧感叹道。
战争已经结束了,以犬戎人毫无意外的彻底告败为终结,这些莽夫们三三两两被俘虏或者斩杀。
叶从的部下将领们,纷纷俯首阶下,等待他的发号施令,惟他之命是从。
他此刻就是个君临天下的王者,勿须黄袍加身,也没必要宝座在下,只消简简单单往那儿一站,就是个活生生的招牌,天生王者气度,他不是皇帝谁是皇帝?
叶从高高站立台阶,俯视群雄,薄唇轻启,面无表情的扫视过那些被绑住的俘虏,冰冷的吐出四个字:“此役,无虏。”
话音刚落,底下士兵立即点头得令,当下挥刀便斩,唰唰整齐的几声,那些个刚刚还求饶换一条命的俘虏,瞬时间没了声音,彻彻底底成了死人一个。
叶从无动于衷的看下这一切,终于抬眸,面对林立满满的众将士,他缓缓说道:“本王今日终复国洗弑亲血仇,诸位均功不可没,特此分别拜爵封赏,本王三年丧期未过,暂不称帝登基,以太子之身监国,年尾丧期一过,再行登基一事。”
台阶下头众将士齐齐屈膝一跪,齐声朗朗道:“吾等遵命——”
叶从扫视阶下密密麻麻的人头,目光逐渐放远,果然,在百米开外的拐角小地方,看见两个唯一没有下跪的人。
那青衣的老叟,威望无限仙风道骨的开国太师扶凉,正一脸眉毛不是眉毛胡子不是胡子,他瞪着那满面事不关己的少年气不打一处来。
少年宜男宜女的清秀脸庞被狐裘大衣遮去了小半,剩下一双墨黑至极的眼睛,骨碌碌转着,漫不经心懒洋洋的姿态一直没改,也不去看太师被自己气成什么样了,手捂着嘴巴直哈欠。
她似乎就是这样,对什么事情都满不在乎,也打不起精神,任何人也不能撼动她半分。
当然,叶从除外。
似乎是察觉到了他的目光,那少年自远处抬抬眼皮看过来,正对上叶从若有所思的视线,打哈欠张到一半的嘴被叶从这么一看,立时僵在那里半刻,随后若无其事的闭上嘴,扬扬手对叶从好温柔的一笑。
两人视线在半空中就这么对上,一个冰寒犹在、一个墨黑如渊,于百万大军中丝丝交汇,无限意味不明尽在各自心中。
扶凉老太师在一旁扶额扭头,红杏出墙啊红杏出墙……
高阶之上,万人敬仰,自此万千尊荣帝王身,君可满意否?
那少年自远方遥遥看来,眼中墨色越来越浓郁,她突然轻轻一笑,叶从挑眉,看见她将双手虚虚握起来,举高到胸前,拱手一礼,嘴中无声吐出几个字。
百米距离,叶从却看的很清楚,他渐渐转身,朝内殿走去,步伐凌厉,不带一点犹豫和踟蹰,踏上脚下茫茫万丈皇权之路。
“——吾皇万岁,恭喜恭喜。”
复国一月有余,百官到位。
叶从的确是个最适合当皇帝的人,杀伐果断绝不手软,短短一月,把那些旧朝犬戎留下的烂尾给一概切了个干净,丝毫没有留情,官职全员通通翻牌洗换一遍,个中排布非常微妙,基本双双制衡约束,任谁也不得凭借自己元勋之功,翻出个天去。
这一步往往得走都得很小心,自古以来皇帝们最讲究的就是个“平衡”二字,朝野平衡,权局平衡。
党派之争虽说都会被帝王所厌恶,却也必不可少,若是那人心都往某一臣子的地方一边倒,可就不是皇帝们所乐见的了,所以他们宁愿两虎相斗,互相打压制约,也不愿看见哪一方声势坐大,翻覆了自己的龙椅。
叶从就很有见地的早早预见了这一点。
归朝后,太师扶凉依旧是那神乎其神的开国不死之身的太师。
然后,在叶从以太子之身监国的第一日起,他便颁了第一道旨意,那旨意不是国家规划,也非有关政局调动。
而是奉麾下谋士三千为相。
旗下万众将士没有一个不服的,谁都知道,他们之所以可在短短三年内造成大业,这与那少年谋士和太师脱离不了干系,就算放眼望去他们中的一片子高才人士,就没一个有这能力的。
故而谁敢不服,谁能不服?
三千得旨却没众人想的那么得意了。
按礼数恭敬接了旨,她当然没有下跪,只是意思意思的浅浅行了一礼,没人敢说什么不妥。
只要是这大莫一国的人,没人不知道,这是太子殿下独独给了这位少年丞相一人的特权,见谁都不用下跪行礼,包括太子他本人,不论什么地方什么场合。
亲自送来圣旨的,是宫内的太监总管年轻的李公公,后面跟了一众宫中奴仆,声势浩荡的很。
李公公虽年纪轻轻,却是平日里专门伺候太子殿下的生活起居,贴身的奴才,宫中下人中的权威人物,人人尊之重之,连官员们都要礼让三分,现下竟然来亲自上门,就只是为这谋士宣读旨意。
如此一来再怎么没眼力见的都能看出,当今太子殿下未来的皇上对这人的看重程度之深了。
在宣读完旨意递给三千圣旨的时候,李公公特意抬眼偷偷瞄了眼,好奇这传说中谋略才智都堪称一流的人物,如今大莫历史上最年轻的丞相大人,究竟是长了副什么模样。
一眼看过,李公公立刻垂了眼睛,老老实实行了一礼,这才恭敬的退出太子殿下才赐给这丞相大人的府衙。
门内,三千转身回屋,将精致图腾的圣旨放在桌上,一屁股坐在大椅子上,整个人窝了进去,没什么形象的靠着,二郎腿翘了起来,手指轻轻叩门着桌面,有一下没一下的敲着。
脸上始终表情淡淡,姿态却若有所思。
门外,李公公抬手擦去脖子上的冷汗涔涔,额角还有一滴汗,忘了擦,缓缓沿着脸落下,正滴在他还是微微发抖的手指上。
伺候了太子殿下那么多天,他既然能从一干奴才中脱身而出,一举爬上让众人羡慕的总管之位,自然有其不可多得的优势,而他也很清楚,自己一大天分,就是善识人。
李公公放下袖子,遮住抖个不停的手,小心没让后面跟着的一干宫女太监看出什么异样来。
刚刚接旨的那一瞬间,他抬头时分,刚好看见了那少年丞相的眼,那少年可能也没察觉,所以才会漏了缝子给他钻了去。
那墨黑墨黑的眼珠子中,瞬间闪过一道明光,虽然只有一瞬,却还是被李公公给瞧了去。
那分明是凌厉的杀气。
丞相的杀气是针对谁的?
李公公身子一抖,立马不敢深想,赶紧挥去脑袋里刚刚看见的那一幕。
就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这才是他一个奴才应该做的。
这宫里官场里的主儿,有几个是简单的?就连这外界传言对自家主子忠心耿耿的丞相,也未必真如其人所言的忠心。
在皇宫里头啊,明哲保身才是生存之道,一个奴才,即使是太监总管,那也终究只是个奴才,听不见看不见的沉默,才能活得久些哦……
回宫的步伐越来越快,离皇宫也越来越近。
李公公的眼中,深沉渐渐散去,他依然就还是那个被众人奉承阿谀,不知所以只知伺候好主子的太监总管。
屋内焚香袅袅,淡淡的味道,识货者初初闻见便可分辨出,这是极其名贵不可多得的香料,有安神养生之效。
屋子里稀奇的没有放人进来伺候,下人们极有眼力见儿的依次退下,把这位置留给房子里的两位主人。
太师扶凉端坐在椅子里。
不用刻意端的,自成一气清风朗月之骨。
他手里此刻正拿捏着圣旨,自从进屋到现在,一直没放下过,已经将这黄稠绢布打底的薄薄一张纸,摊开看了又看,折腾一遍再一遍,那眼神像是非要把这圣旨戳通了不可。
突然“啪”的一声响,那圣旨被人狠狠往桌上一放,半点没有尊上敬帝之意,扶凉终于放下这东西,难免撒了点气儿在这死物上头,用了不少力气。
他偏头看向那歪歪斜斜躺在软榻上的人,又是一副万事不经心的懒散模样,扶凉皱了皱眉:“他想让你我摆在风尖浪口砥柱支流,又拿你做横隔我的挡箭牌,你真就同意他这么做了?”
“叶从动这心思也不是一天两天了,有什么好奇怪的?虽是没想到他会这么早就下手,但倒也还算合理,我还不至于完全没有准备。”三千斜睨着扶凉,漫不经心的答道,顺带浅浅的打了个哈欠。
扶凉眉峰一抽,若有所思:“不是一天两天……”
话里带着一点点不可思议,他突然问了个不相干的问题:“他早知道你是女人了?”
扶凉用手捋捋胡须,皱着眉头思索,半晌又摇头自言自语道:“没理由啊,自我认识你以来,还从未见过你着女装的模样,时间一长,除了你那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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