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滴电子书 > 都市电子书 > 三千 >

第30章

三千-第30章

小说: 三千 字数: 每页4000字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一瞬间她心中骤痛。
这是她第一次以生与死的角度和叶渊相见。
百米距离,冰凉牌位。
生生阻隔出一段永远无法企及的距离。
三千闭了闭眼,而后睁开,再不犹疑,朝龙脉前走去。
便在此刻,耳边罩风骤起,层层割卷气流迎面袭来,锋利如刀,似要生生割断这偌大陵殿。
三千当即暗叫不妙,一时情绪激越,她怎么给忘了,外围都有无数阵法阻隔,更何况这地宫中心的陵殿。
她立刻飞身后退,罩风兜头压下,身形一旋,飞速绕过着力点不退反进飞扑而上。
四面火烛迎风摇摆,但竟然不灭,三千飞身而上,狠狠朝前扑去。
原本她那一扑本已避过风口,但那风却似长了眼睛,竟又绕回前方,直追三千所在而上。
她随即闪身又后退,正退出入口。
脚尖落地,罩风随即消失。
三千蓦然松了一口气,浑身冷汗涔涔。这守卫百年的高绝阵法,当真不是说着玩的。
她一口气松下,突然就觉得身子疲累的很,鼻尖俱是皇陵深处淡雅雍容的香气,熏得人昏沉沉。正打算抬手擦汗,然而耳后瞬间有巨响骤起,骤起在身后簌簌呼啸。
如同一只张开血盆大口的巨兽,等待猎物送入口中。
三千霍然暴退!
她随即便明白那阵法根本没有被避开,原先那阵怪风追逐,本就是为将人逼开,逼开之后后方更有另一层未启阵眼等着人退到此处。
她双手一扬,一柄长剑寒光闪烁,抬手便向阵眼处劈去,却突觉浑身气力如流水般潺潺流去。
香气有毒!
三千立刻明白过来,然而已经晚了,森然的飓风如巨鼎般罩下,而她浑身无力,连防范都不能,随即周身一痛眼前一黑,瞬间失去知觉,沉沉入一片黑暗中。
##
深冬庐州,元夜时节,街面处处华灯盛放。
街上男男女女成双成对,碧透湖边上有对大胆奔放的,唇对唇正切磋不断,一派难舍难分。
识相的都已绕道开,却又两个甚为难缠的高踞一旁湖心小亭,不时有几声议论飘出。
“他们在干嘛?”
低咳两声,无奈地:“少儿不宜,切勿旁观!咱们该走了。”
“那女的和那男的咬来咬去为何还貌似享受?”
“长大你就知道了。”
“我十五。”淡定的提醒。
“十五你也是孩子。”
“扶凉说我可以嫁人了。”
“……”试探的问:“阿莫……想嫁人了?”
“他们到底在干嘛?”锲而不舍。
“……”
“好玩的?”
“……”
转身就走。
“阿莫,去哪?”
“去试试!”
身后拉来的手突然顿住,万年难得一次被雷劈中一般的表情。
然后……
“我教你!”
温柔的覆上,轻柔的抚慰。
……
片刻后……
“唔,为何舌头要搅来搅去?为何我有些热?……啊!”恍然大悟,“舌苔摩擦,摩擦生热!原来他们是在取暖!”
“……”无奈地,“阿莫……”
“你干嘛叹气?”
摇摇头,宠溺的抚着她的发,“走吧,回了。今儿晚上有你爱吃的。”
“糖人!”
声音渐行渐远,那对背影也逐渐消失在影影绰绰中。
多久远的记忆,如果永久停留在那时候,该多好。
那便就此沉睡吧——
永远不再醒来,永远在梦中完满。
指尖有微凉触感,伴随着沉睡的苗头逐渐温热。
微凉触感?
不对!
她在地宫!
那是虚幻!
三千霍然睁眼!
一滴冷汗自额角缓缓滴下,砸碎在冰凉的地面,也砸碎那些美好却虚幻的梦。
周围仍是方才晕倒的地方,层层牌位矗立的龙脉近在眼前,而她倒在百米之外。
三千皱眉,心中仍是惊悸。
方才那梦境,怕是这阵法所为,只差一线,她便就永久沉睡,再不会醒来了!
她擦擦汗,一抬头,上字“叶渊”的牌位正对眼前。
此时心中蓦然震动,那梦里久远的记忆又开始昭然脑中,酸涩的像一颗滴入眼下的泪。三千不受控制的朝龙脉前走去。
在幻梦中醒来,等于阵法已破。一路再无障碍阻挡。
她越行越快,转眼已至龙脉前。
深黑的牌位森冷的沉默着,永远无言。
仿佛在像三千昭示某个注定无言的未来。
一瞬间她眼眶微红,不受控制的伸出手,朝着刻下“叶渊”的牌位。
似是想用自己掌心的温度,去温暖那冰冷的沉寂的木。
方寸距离,瞬间便可相触。
便在此时,身后惊#变乍起!
一股巨力朝她骤然袭来,来势凶猛且不可阻,滔滔如同万顷江河,转眼便至。
三千几不可查的勾了勾唇角,就快要触到牌位的手,也几不可查的顿了顿。
便是这一顿,刚好足够来人扑向她……或者说,扑向牌位。
而后三千闪身一让。
那人下一瞬牢牢将牌位抱在怀里,成功阻止三千碰到这牌位。
接着整个人重重摔在龙脉前。
在触到牌位的瞬间,他脸色也瞬间青灰。
三千背对着他,微微一笑,笑意里没有温度。
然后她转过身来,从头到脚打量地上面色惨白的人,轻轻笑了。
接着,她说了二人见面以来的头三句话——
“好久不见,扶凉。”
“这牌位上有什么?蛊?或者毒?”
“可以告诉我是谁想杀我吗?你?还是……叶渊!”

无题(下)

转37章

无题(下)

接着,她说了二人见面以来的头三句话——
“好久不见,扶凉。”
“这牌位上有什么?蛊?或者毒?”
“可以告诉我是谁想杀我吗?你?还是……叶渊!”
三千面容平和,除却最后两个字被她说的微微顿了顿,一样还是平日里闲散无常的样子。扶凉抬起头来,将她仔细看了看,似在研磨一副画。
而后,轻声叹了叹:“你果然还是知道了。”
这叹息便如水入沙漠,转瞬便没了。扶凉道:“这一切天衣无缝,你是如何知晓的?”
“天衣无缝?”三千嘲讽的笑笑,“你未免太高估自己。”
“我第一次怀疑,是在看到莫顾世遗骸的时候。”
“那遗骸有何问题?”
“问题大了。”三千轻笑,“遗骸有六指,而莫顾世的第六指却是软指,试问软指哪来的骨头?”
扶凉了然点头:“受教。”
“这是只有莫家人才知道的东西,你们只知表象也不奇怪。”三千视线飘向牌位:“第二次怀疑,是在关川域悬崖下山洞里,那些犬戎人追杀我和毋经年,犬戎队长身边一小兵在山洞快爆炸时投了毒药,毋经年中毒了,我却无事。原先我以为这是‘嫁’的缘故,而后来在一户农舍里毋经年毒发时,我又见着了那个小兵。他浑身上下半点没有中毒的样子,这是为什么?”
扶凉摇了摇头,又叹了叹气。
三千微笑:“当时我百思不得其解,随后几天我突然想到,会不会是我根本没有身负‘嫁’功。很遗憾,答案是肯定的。所以扶凉,很明显你和叶渊都在骗我。”
“我的疏忽。”扶凉承认,他问:“那么第三点呢?”
“第三点,你不该用信筒内缝假他人之手传信与我,将我引来皇陵。”三千终于直视扶凉,“该说我是太信任你,还是从未信任过你呢?”她讽刺的笑了笑:“那‘救太师,赴西陵 ’的纸条刚到我这,我随即想到的便是你办事这么天衣无缝,这只有你我二人知道的秘密,怎么会落入他人之手。”
“我猜到你可能已经获悉某些真相,开始怀疑,所以才会在关镇隐居沉寂半年没有任何动静。所以想试探一回将你引来皇陵,若你当真起疑,这牌位上的蛊毒也可以控制你。”扶凉微笑。“你猜到了,可你还是来了。”
“没错。”三千同样笑了笑,只是彼此眼里,都没有笑意。“我终究还是要亲眼死心一回,才甘心。”
“好了,有奖问答。答完了就该奖。”三千蹲下身子和扶凉平视,“什么两百年苏醒重生,什么寻找叶渊让他复生,都是假!你告诉我,这一切,究竟是为什么?”
皇陵深处,气氛安逸而森凉。一句句话飘荡在历史的湮灰中,久久不散。如同千里之外苍茫大地上的旷野战场。
“这要从大越当今公主被换一事说起……”
##
尸横遍地,瘟疫的余悸犹在,部分小卒三三两两抬着药材洒在战场上,替接下来的大战做下准备。
大莫军营主帐里,叶从稳坐主位,他面色都有些苍白,这是多日瘟疫困站损耗所致。
叶从这一计几乎神来之笔,耗去宸王麾下大批军士,才守得这一日援军今至,然而华意麾下援军同样赶到,人数之多相较两倍左右,以少战多是现今唯一可走的路。
韶华显然很了解这一点,她深深打量眼前这个男人,大莫的帝王,她的——夫君。
他依旧沉稳,没有一丝一毫变化。韶华苦涩的笑了笑,这个人,从来就不是她能看懂的。
叶从旋身而起,透过帐外看向茫茫战场,突然道:“此处风景,颇有嘉眄峪之风范。”
他突然冒出这么一句,韶华一时愣了愣,才反应过来帐中此时就她和叶从两个人,这是在和她说话?
她随即又是一怔,嘉眄峪是以往大越皇族常去赏玩的园林。他好端端提这个做什么?韶华心中突然冒出一个念头,随即脸色又是一白,她袖中的手紧紧攥住,骨节白的不像话,声音却是平稳:“皇上所言极是,只是苍茫野之壮阔,乃是嘉眄峪所不能企及的。”
叶从闻言笑了笑,看着韶华,琉璃墨色蔓延眼中,笑意氤氲:“皇后常年居所大越深宫,可曾听闻,十几年前越王携宫中女眷游赏嘉眄峪,但途中遭袭,唯一的小公主被刺客所劫一事?”
“啪!”
韶华手中茶盏落地,她对着一地瓷器渣子脸色惨白。
叶从走到她面前,俯身拉起她右手左右端详,温柔道:“皇后怎得如此大意,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伤了就不好了。”掌中玉手玲珑如葱花,完美的毫无瑕疵,他笑意更深:“那小公主生来祥瑞,甚得越王喜爱,右手掌心更是有瑞云图样胎记。”
韶华噌得一下收回手,曾经梦寐以求的温柔,如今却如同虎蛇般避之不及。她身子微微轻颤,道:“臣妾身有不适,暂先告退。”
说着便要朝外头走,叶从身形一闪拦住,继续说:“小公主被众人自嘉眄峪山下一处农户寻回,身上多处伤痕,脸上也面目全非,自此大病一场。越王召天下名医,终将公主身上疤痕尽除,不得已,长相变了个样,就连手心胎记也随疤痕消失了。小小三岁幼童,被吓得神志不清,前事尽忘,但却更为沉敛多才,让越王越发宠爱。”
韶华脚步一软,踉跄后退,叶从却一步步从容逼近。
“自此,那公主一日日踏上大越皇朝权局的巅峰,造就一代传奇。”他笑意前所未有的温柔,看在韶华眼里,确是一道道催命符,“然,公主的长相却是和越王越发不相像,皇后可知,这是怎么一回事?”
韶华身子抖得厉害,脸色煞白,勉强笑道:“皇上说笑了,女子形同母多,与父亲相差几分,也是常事。”
“是吗?”叶从轻轻道,“可朕却得消息,原是那农户人家于劫案中来了场偷天换日,将真正的公主给偷换成自家女儿了。”
“砰!”
后背重重撞在桌檐,韶华紧紧盯着叶从,嘴巴哆嗦了半天张了又合不能言语。半晌,叶从轻笑一声,凑过来扶了扶她的脸颊:“皇后可有什么话想对朕说?”
韶华身子一矮,软软跪在了地上,面如死灰,眼睛里是深深绝望,半晌,喃喃道:“臣妾,愿求一死。”
臂上一紧,随即已被扶起,眼前叶从神色柔和,淡淡道:“皇后所言差矣,朕不过提一故事,皇后听完便可作罢,何必当真。”
韶华一愣,像是没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你可能喜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