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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三千-第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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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本已进城的士兵如有神眼,暗地里竟能方寸动静都察觉,猛一看来,正把欲待走脱的陈坨子硬生生定在原地,他眼见糟糕,当即便立时跪地。
“军大爷饶命,军大爷饶命啊!小老儿只是个打更的,方才啥也没见着,啥也没见着!”
一个接着一个重重磕头,顿时便血流满脸,那士兵上前来,还什么都没说,陈坨子吓得赶紧节节后退,不知怎地,他就是觉出这队人浑身抹不掉的血腥气,却见那队中一人伸手一拦,拦住那士兵,走上前居高临下俯视他。
“你是夜夜在此打更?”
陈坨子愣了一愣,接着立刻点头:“是,是,军爷。”
“这几日可有外来一匹人马到关镇?”
“没……没有,除了军爷便再没有了。”
“这样啊。”他笑笑,“既如此,我便放心了。”
陈坨子心下一松,却见他又接着笑道:“既如此……你也可以去死了。”
他蓦地瞪大眼珠子,尚未来得及看清什么,便觉光影一闪,在黑夜里分外耀目,一闪过后胸口便是一阵剧痛,他呆呆的低下头,那勃勃流血处,正中一柄刀的地方,他的心脏。
随即一口血喷出,倒地。
士兵抽出刀,回身复命,一个小人物的生死如蝼蚁,没人会在意。
“处理干净了。既是守株待兔,可切莫叫那兔子还未入网便被吓跑了。”
“队长说得是。”身后众人点头。一地雪血里映出一张脸来,冷硬如刀削,赫然正是那日伏击三千和毋经年的领队。
“此城防守未免太过松散。”摇摇头,“贺一。”
“是!”
“去将城中守卫好好清洗清洗。”
“是!”
“贺二你也跟着去,顺便整理一番官府要员,张贴钱三和毋经年的画像全城搜捕。”
“是!”
两个命令发出,便要有几波血雨洒下,所谓清洗整理,除了结性命李代桃僵之外,还有更妥当些的法子么。队长满意的朝城中走去,亲卫跟上来:“钱三和毋经年不是早被咱们炸死了?为何队长还要搜捕?”
“贺三,你得好好学学你两个哥哥的脑子。”
“属下明白。”贺三有些愧然低下头。
“叶从入城必会行诡事,倘若此二人未死一事公开,若叶从再不施以援手,加上他关川岭弃子一事,威望军心便会不稳,多少套上个凉薄主帅的名头,两难之下必有一损,而这一损,则足以叫他灭在主上手下。”
“况且……”他突然回头看了看来时方向,关川岭连绵无际的雪原似是仍在眼前,冷冷笑道“如今赴越毕竟捷径便是关镇,钱三毋经年定然冒死一闯,到时的城中捉鳖,我很期待。”
薄唇勾出一线嗜血笑意,惊的边上贺三一愣,后头的一众人屏住呼吸不敢说话,随即他又是大惊。
“他二人不是一早便被炸死了吗!”
“蠢!”队长嗤笑,“若他二人这么容易便死,当初主上又怎会损耗诸多杀手却皆未近其身便毙命,在山洞外那番作态皆只为拖延时间部署城中内阵。能死更好,若不死,便就将那些不来的都一块弄过来。”
“你看我张贴了搜捕令,全城他们都待不得,可你得记住,有种人,你越是顺毛便越是安静,指不定看这无声息的关镇便悄悄绕去了。对待这种人,你得反着来,要大肆张扬的打压。权谋堆里滚出来的人,往往都有种逆性,越是倾轧越是奋起,到这个时候,出其不意唰的给他一脚。”他指指雪地一个深深的脚印,“就会像这积雪,嘎吱,化了。”
贺三一个哆嗦低下头,眼底藏起畏惧。领队毫不在意的笑笑继续前行,主上的锦囊三计如今方只一计,这才算什么,一点小火苗而已。不过,星星之火可以燎原,这把大火终会越烧越旺。
直至,倾城!
天蒙蒙亮,老张头端着米糕出来撑铺子,跟在后头的孙女伶俐乖巧,老张头忍不住又笑笑,满脸褶子,昏暗眼底却是止不住的宠溺。
“囡囡啊,待会爷爷买米糕的时候你便紧紧跟在后头,拉着爷爷的衣服别走散了,知道不。”
小手拉拉衣摆,老张头欣慰的笑笑,孙女虽不会说话,待到大些,和隔壁的阿郎成了婚,阿郎虽是不出众,却待囡囡极为呵护,甚适合过日子。
日后再抱个大胖小子……
老张头还待憧憬未来的好日子,便觉身后囡囡不动了,大惊之下立时伸手回去摸索,小手却将他拽去,指了指屋后草棚里,一双大眼里尽是惊恐,嘴巴张着说不出话来。
那草棚里不知何时已多了两个人,驴子颓软倒在地,老张头迷迷糊糊见两个人出现在家中,大惊之下便要呼救,那青衣人闪电般一出手,原本张口便出的声音立时堵在嗓子眼里,没声了。
安抚的笑笑,青衣人温和如扶风般的姿态竟奇异的叫人生不出气来,他道:“老丈莫要害怕,我与小弟初到此地不久,又因赶路疲惫不已,身上银两用尽,一时情急不得已闯入,望能借宿几日。”
随即一挥手,封住的声音立时回来,老张头见他们没一点坏了样子,心一软,便点点头:“也好。”
“啧啧,运气啊。”房中这回只剩两人,三千笑道:“那老头半盲,丫头全哑,任他城中画像满天飞,抓我不着!”
“事出反常必有妖,如今全城被控,如此大肆张扬之下,看来,大越联盟已有失陷。”
“何止失陷,怕是被控也有之。现在考虑如何安全抵达才是真,其余的以后再……”
突然没声了,毋经年奇怪的看过去,才发现她已经睡着。
眼底闪过一丝异色,随即他走到床边缓缓坐下。
窗外,阴霾正好。
雪地密密驻扎营帐,炊烟缭乱飞雪。
主帐内议事刚了,曲靖立在一边,小心翼翼的沉默着,敏锐的察觉到自家主子的心思正如这外边的天气,阴沉沉。
“皇上。”他斟酌语句,“距我军开跋大越尚有些时日,不若属下拨出些人手去关川岭一带找找?”
“不必”曲靖张张嘴,叶从倦倦挥手,“既知是陷阱,便不该去跳。”
“可是……”
“曲靖。”他打断,眼底是一层层浓重霾云,“你位在暗卫多年,获悉消息无数,应当对我朝太祖失踪的真正原因略有了解。”
曲靖呼吸微窒,道:“密宗曾有说法,是为一女子。”良久,叶从闭上眼,声音疲倦,似无限绵长的荒漠:“我始终不能苟同太祖当年所为,为一女子弃万民于不顾,江山无限风光却被他视做尘灰。何等的肆意!可如今却有些了解,能为大同所不能为,有时候,也是种强大。”
曲靖怔了怔,不知该如何接话,不过叶从也并不需要他的回答。帝王之心,永无落拓时。他挥袖而起,玄墨色锦绣带出一片刺目的华光,如万里山河的壮阔。
“起军拔营,绕道关镇,乘冬日水上结冰,立即渡河!”

血夜(上)

乾景二年,纷争星火燃,国乱起,天下大势趋乱。
大越内讧,不明势力倾入越国境内,剿杀边境将士无数,诡军主力不详,欲收杀兵权,大莫派兵相助友邦,乾景帝御驾亲征越国,中道多次折转,兵法不明。
敌军一方自立为王,其名,宸王,喀索木。
“队长,探子来报,大莫大军昨夜折道北上,撤离关镇,赶往大越!”
“队长,大越来信,遭遇暴雪阻拦去势,我军分部被挡冀怀道中。”
“队长,城内信报,钱毋二人消息全无,关川岭山洞被蚀,洞内除乱石飞堆外一无所有。”
“队长,线内来报,主上已至大越,不日攻城取兵,夺取兵权,特命我等务必剿杀钱毋二人于城中。”
关镇九城司务署兵马衙门内府,小小衙门里,平日几个月办不到一处大案的地方,往来士兵不断,步履匆忙往返其间。
此刻,却有源源不断的大国纷争九州逐鹿最高层次的消息潺潺汇入。
“队长!”
门外有人策马疾驰奔来,一路上竟未下马,就这么直直冲入府内,直达门外方才下马。
一直听着消息未有浮动的人,此时刀锋般锐利的眼神微一闪烁,对跪地的人沉声道:“报来。”
那人立时上前一步:“主上来信!命属下当众诵之!”
四下瞬间静默,所有人放下手中活计,纷纷跪地俯首。
队长上前一步。
“读。”
“是!”
“四年前犬戎亡于权谋之手,今虽以仇怨之名归矣,但且万勿挂记心上,自古一将功臣万骨枯,家国天下不等同私己怨仇,本王今至信于汝,其下三点,望汝铭记。
其一,镇守关镇此为一计。
叶从极擅权谋,关镇乃交界之城,丢弃等同自毁。折道或为障眼之法,转往大越之际,其人必另派分批兵力入主城内,瓮中捉鳖,虽难剿王,但必夺此城!
其二,夺城后尔等立即北上大越此为二计。
届时大乱已生,三方势力兵戎相见,韶华叶从或为同方,但大越实则内讧不断,且助长其乱势于抗衡大莫,坐收渔利,此为上上策。然,此计必由叶从亲至大越之际实施方才起效。故,本王于越境静候汝至。
其三,城中戒严此为三计。
本王早前命尔等务必剿杀钱毋二人,是为心系大莫经济脉络,逼迫叶从弃子,扰乱大莫军心所用。不想,却于前日所得一事。
今日之言,此话汝必记之。
如今钱家三公子,他,实则——
杀我犬戎兵阵无数,毁我族父老将士万千,诛我儿郎勇士断头台上,不为战争洒血却为诡计枉死,夺权谋权放权归权,传闻毙命帝京的当朝丞相。
三千!
本王特此下命,尔等,见之,必!杀!之!”
一言落而定尘灰。
一室震讶无声。
能听见嘎吱嘎吱咬牙切齿摩拳擦掌的细微声响,不知是谁仇恨积淀于心,等待将仇人的血肉咀嚼于唇齿尚不能泄一腔之恨。
有什么能比浴血□死的情怀更能建造铁的友谊,当年同生共死的战友们尽数丧命大莫,压抑了多年的仇恨在得知敌人未死并身处城中的这一刻,被激发至巅峰。
队长语声低沉道:“即刻点兵,全数出击,宁错杀一千,不可放过一人,来人,搜城!”
“是!”铿锵有力的声响掷地,如同钢铁一般蔓延无限血性,一双双泛起腥红的眼眶深深压抑了无比深恨。
莫怪主上要求当众拆封此信,先是鼓舞之言,再来道明王心,其后重磅压下。
一字一句,诛心之言。
沉浸在仇恨中烧红了眼的众人,当然不会注意到,光影暗处,沉沉亮色打下,折射出明暗两边,如分明太极八卦一般当空萌动沉厚雪雨,幽幽。
幽幽明光下,队长缓缓勾起唇角。
一笑,森凉。
##
兵甲摩擦生出冷寒,一方诡谲风云方起,危机自天的远方缓缓压下,压在这就此不再祥和的边境之城。
暗夜无光,血色在漆黑里奔腾。
那边杀伐震天,挨家挨户搜查,一时间哀叫连天,无辜百姓被这群仇恨蒙了眼的士兵们不分青红皂白瞬间残杀数人。
而这边稍微远离波动中心,正一派安然。
“囡囡,去叫两个哥哥快来吃晚饭,爷爷的米糕蒸好了,快叫他们来尝尝。”
小丫头笑眯眯的点点头跑出去,老张头在后头不放心的嘱咐:“慢些,别摔着。”
囡囡尚未敲门,毋经年当先一步开了门,不动声色放去一只信鸽,温和的扶了扶她红扑扑的脸颊,俯身笑道:“囡囡是来叫哥哥吃饭的吗?”
点点头,笑吟吟的朝他身后看去,毋经年不着痕迹将她带出房内,关上房门,轻轻道:“小哥哥很累了,他正在睡觉,咱们别去扰了她,好么?”
囡囡有些不解,疑惑望着他,却仍是乖巧的被带离,饭桌上祖孙偶尔俩温馨互动,毋经年在一旁淡淡看着,时不时恰当的说上一句,不热络也不生分。
“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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