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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三千-第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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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人都有些担忧的想着,这般大的雪,迟早非冻病了不可。
这回子八成还不到庐州,就结果在这路上了……
他们本是京城书坊里被聘用来记录新闻轶事的先生,平日里卖个故事赚赚讨个生活读书钱,听闻武林大会在庐州要举行,这等隆重的大事,哪能不来见识见识好修个热卖的传记。
想来这庐州也不是太远,不过也就两三日的马程,书坊的老板为防万一,还特意多给了十几日的赶路干粮,谁成想竟在这半路遭了最要命的大雪,眼看这粮食就要吃完,连去都不够,何论回呢?
几人打打哆嗦,一想到很可能死在这道子里头,都忍不住心下有些凄凉,十年寒窗苦读,一朝尚未得中,何来哉?
原本就凄凉的心思,衬着这惨白惨白的大雪,倒更有几分应景。
远处入眼,一个矮房子在路旁破破烂烂的立着,其中一个书生眼尖的突然瞅见了,忍不住雀跃起来:“有救了,咱们有救了。”
他对着身边的同伴朝车窗外头指了一指,大家伙这回子都瞧见了那房子。
“这……应该是从前废弃的驿站吧。”
有见识的那个眼尖的认出来,顿时他们心下都不再犹豫,赶紧停了马车,匆匆几步跳下来。
既然是驿站,废弃的也好,里头都定有些存粮和积蓄的棉被草垛,马儿几天未食粮,该饿狠了,赶路都没得劲,这下子好了,在里头避一晚风雪,人和马就都有救了。
天已经黑得沉,推开门,走进破旧的房子,没得半点灯光,屋子比外头显得更黑,蜘蛛网东一个西一个的结着,发霉味道铺面而来,虽是人多,又都是男人,可一瞬间,大伙都很有些阴森森的感觉。
平日里最胆壮的那个书生走在前面,从衣兜里掏出一个火舌子点着,后几人更在他屁股后头,探出个头,四下打量。
环视一周,见着就是个堆满干稻草和棉被的屋子,脏归脏,可都放下了一直提着的心。
几人心下一松,便立刻察觉疲累涌上脑子,当下便想找个地方埋头苦睡,几个人松了松脖子,坐马车一路颠簸,还未曾好好睡上一觉。
于是各自找个位置,就地坐下,往稻草堆上一趟,会周公去。
“啊——”
“这……这是什么?”
一个较瘦弱书生尖着嗓子突然大声叫了出来。
原本快要睡着的人见此都立刻被吼醒了过来,迷迷糊糊的睁着眼,摸索过去:“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这——这是……是人的手。”
几人一听,马上大惊失色的跑过去,睡意片刻被惊的半分不落。
瘦弱书生抖得厉害,手指着他身下的稻草堆,草半半拉拉的遮掩下,露出一只泛着青白色的手来。
看到的都被吓得面无人色,平日里除了书就是书,哪里见过这等场面。
推着胆壮的那个上前头去,他从边上捡了根树枝条,挑着火舌子抖着手慢慢一步一步挪到跟前,闭着眼小心翼翼的挑开稻草。
“钱三少爷!”后面的人齐齐叫了出来。
他身子一愣,赶忙睁开眼睛看过去,一张青白死灰的脸露了出来,剩下的大半个身子掩在稻草下,端正富态的脸,这不是京城四大家族钱家的钱三少爷又是谁?
要说这四大家族的人,京城谁人不熟识,仰望过的次数没有十次也有百次,书生们见识的机会尤其多,这张脸对他们来说更是在熟悉不过。
大家的脸色顿时都很不好看,尤其是在看到这钱三少爷身上的衣物和首饰被剥光了,赤条条的就穿了件白缎子里衣之后,就更是说不出来的恐惧。
暗杀,假冒,顶替,有鬼!
惊天大案啊!
书生们没几个是脑子笨的,顿时便想到事件的始末,再也不敢在这儿待下去,吊着胆子把那钱三少爷的尸体用席子裹好抬上马车,收拾收拾包裹赶紧连夜出去赶路上庐州。
上了马车,带足了粮草,几人稳了稳心思,马上便决定四天之内一定得赶到庐州,报案官府。
京城四大家家族继承人之一被杀被顶替,这是何等的厉害关系!几人心里惴惴不安的坐在马车里,都有些不好的预感,不预知的路途平添几分坎坷。
车辙带上大雪,滚出一道道深深的痕迹,一路缓缓行去,指向庐州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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庐州,深夜。
翅膀扑飞的声音响起,一只通体深黑色的鹰自高空飞下,缓缓坠落在某个极为普通的民户家的窗子上,一只手轻轻推开窗子,黑鹰顺从的钻了进去。
那手拿起笔,蘸了蘸墨水,濡湿笔尖,黑乎乎的墨迹和苍白过分的皮肤成鲜明对比,手腕游走,在纸上飞快行走,吊儿郎当的字迹和主人一般德性。
写罢,她卷卷纸条,塞在大家伙腿下的筒子里,拍拍它的身子,示意它可以飞走了。
一路翱翔,大家伙朝着帝京顺遂不着痕迹,黑鹰稳稳落在金碧辉煌的太师府,扶凉接下它,拿出带到的消息——
“钱三已死,叶从今至,毋七难搞,武林大会,扶凉你必须到。”

风乍起

庐州,深冬。
大雪依旧还在不停的下,湖面难得的却没有被冻住,远远看出去,如一片白绿相间的镜子,遥遥不着边际,白花花的大雪鹅毛般落下来,倒很有一番意境。
好几艘雕梁画栋的大船飘在湖面上,层楼叠榭雄伟壮观,高高的像是一栋会行走的房子,引来岸边不少百姓观望的视线,各自的船头都有专门聘请的掌舵手,却不见他们划船行走。
有良风稍助,几艘船随着风向慢慢飘着,速度极为缓慢,大把时间就这样散去,悠闲的很。
一艘船内,两人对酌许久。
那穿着厚厚的狐裘大衣,懒散靠在贵妃椅上的,手拿一盏银制酒壶,壶口对着嘴,也不拿杯子,时不时就这么倒上一口。
较之她对面的人,就要端庄多了,白须白发的百半老人,几点梅骨风情自在,小小的酒杯一口口慢慢抿着,坐姿端正而挺拔。
二者一眼望去,实在对比鲜明太过。
“叶从此番为你而来,你可需得小心为上,免得一个不留神,被他反将一军,落下个欺君犯上之罪。”
三千又倒了口酒,缓缓咽下,梅酒酿造多年,一口下去,梅花香气溢满通身,从头到脚顿时顺遂的不得了,她朝扶凉远远晃了晃酒壶,扶凉端起酒杯,隔空一碰,仰头喝下。
三千莞尔:“不是对每个人来说,我都是那么重要的。”她从袖子里摸出一张纸卷,扔到扶凉面前。“这几日你赶路,那消息可能没接到,现在看看吧。”
扶凉一看,愣了愣,笑道:“原来如此。”
他摇摇头,纸上写的内容说明,大越韶华公主昨日秘密驾临庐州,身随大越境内第一剑客,越晋。
这么一来意思也很明显,大越也对那南林山庄传说中的至宝觊觎不休。
“如此一来,大越倒是想得很美,也要在我朝武林瓜分一杯香羹么!”扶凉本来就对那大越没什么好感,现在倒是更为厌恶。
“你生个什么气,当那叶从是死的吗?他自己来这处理这事本就绰绰有余,何需你我计较,庐州几日,搅合了武林大会,断去那大越的肖想,和韶华公主调调情联络联络感觉,直接回京就能欢快拉手成婚去。”
三千挠挠下巴,不甚在意的道。“不过这其中,估计也不乏顺道来寻寻我的意思。”
如今大莫盛世初显,底根最是需要加强巩固的时候,在这种关键时刻,再得大越这一联盟友邦的良风稍助,如此一来,繁华景盛的一代王朝可谓指日可待也。
找她,还真的是顺道,顺得很。
“咱们这位皇上,心思可真是冷沉的可怕,也不过二十刚出头的年纪,半分不带少年人的浮躁之气,从皇权倾轧到指掌江山,一步一步走得稳当当,踩了不知多少人的脑袋一路踏上这位子,且还能博个盛世明君的名头。后生可畏,当真不是说着玩笑的。”
扶凉叹叹气,很有感叹的说道,低头啄了一口酒,啧啧品着。
透过撑起一般的轩窗看出去,窗外寒江大片大片的通透,大雪鹅毛似的往下花花的落,美得很。
三千顺着他的目光看出去,景色确实很美,不过要是没有边上那艘大船挡着就更美了。那船大得很,竟比扶凉这重金买来的大家伙还要豪奢上几分。
她一皱眉,原本没甚所谓的扶凉也觉得真有些不妥善了,召来外头一个小厮,吩咐道:“起桨划船吧,小心避开人家的,取处景色稍宽敞的地方停着就可。”
船夫听令马上便开动,船尾摆了个大弯,奈何两条大船着实贴的有些近,尾巴将将蹭过那大船的船头,就卡了个正着。
两艘船体积都不小,都是一阵颤动,两边的下人急忙出来看情况,一看这模样,顿时暗叫糟糕,两家都是不容出错的主子,这一撞必扫了主子们的雅兴,可怎么是好!
“怎么回事?”那大些的船里很快走出个状似管家的中年男子,边走到外边,见到船的这副样子,皱了皱眉,“主子们正谈事情,最容不得打扰,这船是怎么开的!”
两船挨得很近,能清楚听见他在说什么,扶凉抚抚胡须,对着进来请示的仆从扫了一眼。
那仆从点头领命,出了船上的画阁,走到船尾,躬身一礼,歉意道:“着实抱歉了,我家主子本想掉个头寻处宽敞,没成想却卡住了。敢问贵主何在?我家主子好来亲自道个歉。”
那管家站在对面的船头,听他这么一说,面色稍豫,淡淡道:“家主在内,现在不便出来,你们把船移开即可,旁的就勿须阁下关照了。”
“如此也好,倒是不知是否可以告知贵主名号,也好他日登门致歉。”仆从弯腰又是一礼,一副很是愧疚的样子,圆圆眼睛里满是诚恳。
这么着倒是看得那管家微微一愣,反倒觉得自己有些甚为难人了。转念又一想,主子这么高调的出游,其实也不在乎被不被知道。
“……我主乃毋家七公子。”
“啊——原来是……”到了嘴的话又被咽了回去,小仆从一副连念了名字都觉得冒犯的样子,“失敬失敬,我速速去禀报家主,明日速去致歉。”说罢附身一个大礼,急慌慌跑回去。
管家在对面有些好笑的勾了勾嘴角,摇摇头,回去大船阁楼上复命去了。
“原来是他——”
“怎么,你认识?”挥退禀报消息的仆从,扶凉怪异的看着三千,“四大家族的人你不是向来不沾的么?为何会跟那毋经年拉上牵扯。”
三千撇他一眼,随意道:“忘了告诉你,我把毋家的藏书阁烧了。”
“……”扶凉喝酒的动作顿在半空,有些不敢置信的问道:“你说……你把什么烧了?”他刚到庐州,不知道其实也很正常。
“藏书阁。”
“……理由……”声音有些些呼吸不调。
“无聊了呗。”
“咔”——
一个不小心,白玉杯被人捏了个粉碎,深深吸气的声音粗粗的响起,半晌,扶凉虚弱的扶额,语气半死不活的对外叫道:“来人,立刻去将两船移开,速速开走,越快越好!赶紧的!”
“派人跟着那船只,打听清楚里头是什么人,莫漏了痕迹。”把玩茶杯的修长手指,在听到对方探听自己名号的时候微微一顿,眼里飞快掠过一丝光亮,未回头,对着管家淡淡吩咐。
管家立刻点头,躬身退下。
“七公子仍是这般细致。”冷淡的声音自一旁响起,毋经年侧头看叶从,对方神色未动,依旧冰寒如故。
他淡淡一笑,欣然受之,像“哪里哪里,谬赞了”这之类的虚话,七公子他是万万不会说的,他永远都只会那么完美的微笑,温淡适宜,谦逊且不造作。
雅致的就如同他身上一袭青衫的色泽一般,刚刚好。
叶从也不甚在意,端起茶杯喝口水,继续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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