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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公主男为-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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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中忽然闪过了一丝残忍的光芒。
终于迎亲的队伍来到了新建的奉贤公主府。虽然时间紧迫但公主府里里外外早就被整修一新了,大红的灯笼,簇新精致的红色绸缎,一切都红的逼人。
张凤起终于下轿了,一旁的官媒连忙打着代表开枝散叶的红伞。周围的几个宫婢不断的撒红豆绿豆和米于伞顶和轿顶,用以辟邪。
她和文延乐两人被双双拥入了大厅拜天、拜地、拜祖宗、拜父母以及夫妻对拜。这其中,拜的父母是张沅和夏氏,而文延乐的父母,魏王和魏王妃是下座的。
入了夜,文延乐还在大厅里疲于应付,而张凤起则一个人静静的坐在了洞房里。
四周挂满飘逸的红色纱缦,地上铺着厚厚的红色地毯。外面的宴会还在热闹的进行着,从这里可以清楚的听到从大厅传来的欢声笑语。
天色渐渐的暗了下来,忽然门被打开了两个小丫鬟走了进来将一壶酒放在了桌子上,并顺手点燃了桌上的红色蜡烛,然后将一碗燕窝送到张凤起手上,是给她垫饥的。
粗大的蜡烛将洞房里被照得像火一样红。但对张凤起来说却没什么差别,透过红色的头巾张凤起所看到的一切都是鲜红色的,连碗底的数个小字都衬的红了。
此刻长安城神策门上看门的把总何平安“咕咚咕咚”的将一碗烧刀子一饮而尽。心里却叨念着却是这有酒喝有差当的好日子,不知道还能过多久。
女帝老迈了,卧病一年余,这两日还病危着,也不知道还能撑多久。这些年,何平安也算看清楚了,得了女帝的宠,风光是风光,却也是风口浪尖上,底下不知多少人对“二何”兄弟嫉恨在心。
一旦女帝不行了,他那远方堂弟弟何昌平和何昌安,只怕也就好日子到头了。他们一到了头,他何平安自然也没好日子了。
何平安正犯着愁,却听楼下有人大声叫嚷着要开门。于是他放下了茶碗走下楼不耐烦的说道:“谁啊!谁啊!这都戌时了。戒严了!”
“快开门!我们羽林军有要事入城。要是耽误了朝廷的要事。我拿你事问!”楼下的人不甘示弱道。
何平安听来人的口气不小原不敢就此怠慢,多年守门的经验告诉他这种人是最不能得罪的了。只是今天却有些不同,上头有密令要严加看守,虽然不知道缘故,但何平安不敢不从。
于是他想着能拖便拖,连忙带着几个手下下楼开门迎接道:“几位军爷辛苦了。快进来吧。我们这么做也是上头的命令没办法啊。不过几位军爷最好在这里登记一下。这我也好有个交代不是嘛。”
“行,拿笔墨来吧。”对方爽快的答应道。
“好勒,大人您等着。小的这就去拿。”何平安见这些人这么好说话,连忙转身就要去拿登记册,顺带悄悄的使人报讯。
可是他刚一转身却看见了一个恐怖的情景——一把钢刀竟然直直从自己的胸口窜了出来。何平安惊讶的想要大叫。可惜现在的他已经发不出声音了,只有满目的鲜红色。
不知什么时候,外边的喜乐丝竹声停了,文延乐面带微醺,由数个内监搀扶到了新房。新房里除了张凤起,还有媒婆一人,婢女两人。如此,俩人少不得按照规矩对坐于案,共结镜纽,以示美满,各剪发一缕,用丝线扎结,置于锦囊。
文延乐和张凤起十分配合,媒婆满意的完成了自己的使命,一边讲着祝福的话一边关上了房门。
文延乐他略略晃了晃头,倚在床栏挑起了张凤起的盖头,他似笑非笑的道:“公主还是娘子?”
“看驸马心意。”张凤起耸耸肩,点头一个眼神,婢女便上前来帮她更衣。这屋里的婢女都是她从怡然居带来的,用的顺手了。
婢女帮她卸下钗环簪翠,把大红的喜服挂起,换上一身柔软的细棉亵衣。张凤起顿觉轻松,转头间却感觉到一只手探了过来。
张凤起皱眉,文延乐却望着灯下她白腻的脖颈和微颤的睫毛,微微一笑,从衣领上拣下一根发丝来,在指上捻了几捻。深不见底的眼睛盯着张凤起,笑嘻嘻的一口气吹走了。 
他的手并没有碰到肌肤,却弄得一室莫名其妙的旖旎气氛。
张凤起挑起眉,立在他眼前,肆无忌惮的打量了一番。文延乐有着平滑舒展的眉端,嘴角略上翘的弧度,脸上棱角鲜明深邃,尚算入眼。
于是她转而朝婢女道:“还不为驸马宽衣?”
文延乐看上去修长得略显纤瘦,实则却是有几分分量。他穿着一身雪色中衣,健臂一抬,张凤起下意识侧身躲过,但下一步只觉得双脚凌空,竟然还是被他整个人抱了起来。
文延乐的身手果然上佳。
张凤起先是挣扎了一下,瞧见婢女收走桌上的燕窝汤碗,又一一熄灭屋里的喜烛仅剩一台。她的眼不禁微微一眯,反而凑近了文延乐的面孔吹了一口热气,然后轻轻的笑出了声音:“驸马,先沐浴,可好?”
文延乐低头细细端详着张凤起,却是摇头:“不好,娘子,春宵一刻值千金。”
话音落时,张凤起已被他抱到床上,他并不放下帐子,先跪了上去,手撑在张凤起头的两侧,像是虎豹一类的兽似的,居高临下望着张凤起,舔了舔唇,道:“娘子用这种眼神看着我,莫不是想亲我。”
张凤起不悦,反而勾勒出一抹哂笑,顺势将他双手压到头顶去,撑起身子咬住了他的喉结。
文延乐轻呼一声,抬起了上身,带着难以言说的笑意,正要俯身向前,却感觉腹下一凉。文延乐看向身下笑容更加明艳的张凤起,他唇角也仍维持着笑意道:“娘子,你若手抖,日后叫为夫如何伺候你?”
张凤起就着手里的一对双钗,从文延乐身下鱼一般的滑脱出来。
她勾起一个笑容,向前探身,深深望住文延乐深邃的双眸,伸手抬起他的下颌:“驸马若是听话,本宫的手就抖不了。”
文延乐喉头微动,若不是她双钗还抵在他腹下,只怕差一点就要将她揉进怀中。
张凤起忽然退后一步,将屋里唯一的烛火吹灭,语气暧昧:“驸马,本宫先沐浴,等着本宫。”
她眸中朦朦一片,迎着窗外惨淡月光的乌眸随着笑意晕开来,虚虚实实中,竟让文延乐觉得微微的眩晕。
说完,张凤起转身便走出了内室,婚房骤开,迎上来数个婢女。一个为张凤起披上一袭玄色厚重的斗篷,一个则穿着和张凤起一式一样的细棉亵衣。
文延乐斜卧在塌,懒懒的嗅着张凤起留下的体香。
似是要变天,窗外风声略大了些,吹得窗纱起伏不止,沙沙作响。文延乐目光一沉,随即就起了身,临近寝窗,作势要关窗,却停了须臾,方合上。
内室传来轻盈的脚步声,文延乐忽然一笑,忍不住迎了上去。虽然室内无光无火,看不清面容,但那身姿和缓缓袭来的幽香,文延乐却认得出。
“娘子,你可来了,为夫等得心都慌了。”文延乐一手将她揽住,明明还想耳鬓厮磨一番,抬手却是轻掌一记,恰到好处的使佳人昏在他怀里。
文延乐将她放躺在床,意犹未尽的叹了口气,转身就从寝窗中奔跃而出,消失在夜色中。
作者有话要说:评论好少啊,不许霸王苦逼的俺,眼神阴鸷的看着屏幕前的你 皿


、夜色乱

是夜,承庆宫静寂无声,窗外风漱着乌桕,枝叶雪落沙沙清晰入耳。
龙榻上的女帝面色泛出一丝红润,只是这丝红润竟似榨出了最后的血色,她的双唇苍白,在目中厉色足以不怒自威。
“你们还有什么可说的?”
“陛下,陛下,六郎是被芮王所迫……”何昌安脸色惨白,精致的面容显出一种痛苦的美感。若非孔武有力的内监扭住他的双臂,只怕他已经扑到女帝跟前,哭泣求饶。女帝素来心疼他,必然会饶过他的。
比起何昌平的垂死挣扎,何昌安显得平静很多。
他笑得很真诚,唇角翘起,眉眼弯弯,却凛冽决绝:“是五郎愧对陛下宠爱,只是家母年岁已高,望陛下念及五郎多年来待陛下的心意,能留家母一命。”
女帝恍惚了一下,不知想起了什么,她那张苍白的脸迎着忽明忽暗的火光毫无神情的昂起,看着殿上那一对陪伴她多年的男子。
仍然是再漂亮不过的东西,但此时她却没了任何逗弄的心情,从身到心都是一股无力感。
正服侍汤药的刘征,见女帝半晌无语,很是担心女帝心里一软。他看了看手里的汤药,头一次大着胆子插口道:“陛下,芮王所图甚大,‘二何’为虎作伥,谋夺陛下性命,暗取亲卫之兵权,陛下万不可再受蛊惑啊!”
何昌安闻言怒火大盛,不禁大骂:“刘征你个贱人,背信弃义,两头讨好,你对得起镇国公主么……我做鬼也不放过你……”
女帝皱起眉,觉得聒噪,最终还是摆摆手,“斩了。”
刘征听到这句话,看到“二何”被内监们扭送出殿,终于安了心。
他露出了无言的微笑: “陛下,请服药。”
公主府某处的别院中 ,以赵浪为首等十来个戎装军士,还有以徐达为首的皂衣男子已经等候在此。同刚才喜宴上喜庆的气氛不同,这些人的身上此刻透着一股肃杀的气息。
见张凤起一来,手持太子玉印,众人连忙恭敬的行了礼。
张凤起扫视了一下众人,问道:“现在外面的情况如何了?”
“公主,芮王已经上钩。他们现在控制了神策门以及城内六条主要干道,目标应该是这次来参加宴席的大臣和望族。”赵浪这一次没唤“裹儿”,简单的陈述了目前的情况。
“公主,是否进行下一步?”徐达微微冷笑,上前问道。
张凤起敛眉,扫了一眼四周夺目的大红,点头。
“太子妃万安。”
内监们扭送“二何”刚出了承庆宫,正要将人送去慎刑司,却遇见迎面走来的夏氏。夏氏和张沅在张凤起的安排下,分开两拨回宫,一个在明,一个在暗。
“太子妃万安。”请安的除了内监,还有慢了一步的何昌平,何昌安此时在听到“斩”字时已经吓晕过去。
夏氏平安回宫,看到“二何”如今沦为阶下囚,便晓得一切尽在掌握,露出几分得意。只是这得意在看到何昌平之后,她又有了几分可惜,这样漂亮的人,到底要命绝于此了。
夏氏欲走,何昌平却忽然出言:“听闻太子妃素爱翡翠,我身上常佩有一枚红翡,若太子妃不弃,愿解玉配佳人。”
他桃眸微睐,俊秀已极容貌忽然微蕴笑意,话说得如同神旨一般,一刹那夏氏竟有些被镇住。夏氏挑起眉,她早非无知少女,也不爱珠玉翡翠,但何昌平的声音和面容却仿若有一股魔力。
终于,夏氏还是不舍得翡翠蒙尘,轻声下令:“找人替了他。”
内监几个面面相觑,并非不解其意,而是惊讶夏氏的大胆,“太子妃,这是陛下所下之令,只怕……”
“左右就这几日的功夫,你们都瞒不下?”夏氏斜眉,有些不悦。
内监瞬时明白内里深意,略一思索,竟都大着胆子点了头。想来比起将死之人的话,他们也明白还是活人的话更重要。
月光穿过小巷高高的围墙撒在了狭窄的石板路上,泛起了一层薄薄的雾气。
冬夜的月色夹着雪光,清冷又潮寒,青石板铺就的小道上总是湿漉漉的,一不小心就会滑一跤。
远处小巷中摇摇晃晃地来出现了一顶宝蓝色的轿子,那轿子前引路的灯笼在水气中泛着朦胧的光芒就是鬼火一般若隐若现。
坐在轿子中的中书令杨而行,和姚相一般,实有相权,被尊为杨相。不知是因为喜宴酒喝多了,还是这轿子摇晃得厉害,他竟也有些昏昏欲睡的感觉。
奉贤公主的喜宴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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