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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1839-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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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白了。”楚剑功说,“你继续。”

在巴尔干半岛无处容身的杰肯斯凯来到希腊,在1833年组织了希腊的反土耳其起义,在革命失败后,杰肯斯凯继续东进,来到土耳其统治下的亚美尼亚,并在1834年组织了亚美尼亚人的反土耳其起义,然后越过边界,到达“独立亚美尼亚”(亲俄),组织在那里的土耳其人进行了反对“亚美尼亚的俄国傀儡”的起义。

俄国和土耳其方面都开始追杀杰肯斯凯,而杰肯斯凯则带着自己的死忠部队,于1836年组织了“自由高加索”起义,同时对奥斯曼土耳其和沙皇俄国两个反动政权宣战。

在丢光了所有的本钱后,英国人看中了他,让他到英国统治下的埃及政治流亡。但人民的杰肯怎么会被殖民主义头子利用呢?杰肯斯凯于1837年在亚历山大港发动了反英起义后消失。而在英国人反应过来前,杰肯斯凯出现在印度的加尔各答,组织了一次市民起义后再次无影无踪。

“然后呢?你就来到了清国?”

“是的,阁下。”杰肯斯凯说。

“来干什么?”李颖修笑吟吟的问。

“来帮助你们,打败英国人。”

“你能帮助我们?你可是屡战屡败啊。”楚剑功提醒他。

“我是屡败屡战。人称:路飞-杰肯斯凯。”

“屡败屡战的话,你不如叫逸仙-杰肯斯凯吧。”楚剑功说。

“什么,逸仙?对不起,我不懂中文。”

“你不懂中文,那就要学。这样吧,这些天你先住下,不要乱走,顺便学学中文。”楚剑功说着,从书架上拿下两本书,说道:“这一本《纪效新书》,是16世纪最先进的军事学著作,也是清国到目前为止最先进的兵书了,你先配合这本字典,澳门1834年版《华英字典》。你把《纪效新书》看懂了,对清国的军事水平和军事术语就大致了解了。”

11月15日 秋操(上)

粼粼的波光洒在江面上,江水流向远方,和大海融为一体,广州,虎门。

三三两两的绿营兵聚在岸上,一个个哈欠连天。

“嘿嘿,大哥你在花街使大力气了吧?”

“扯。每月一两多的饷银,本大爷还要养家,哪像你们这些混混儿。”

“唉,自打这朝廷里的钦差开始禁烟,咱们兄弟可就没什么生发了。话说这大烟,谁有钱谁抽去。关别人什么事啊。又碍着朝廷哪啦。”

“嘘,不要脑袋了?”

两人正说话间,三三五五的绿营兵围了过来,议论纷纷:

“今天叫得早起,是要搞什么会操?”

“听说是京城的钦差大老爷,就是禁烟的那个,起的心思。”

“丢他妈,一两八的饷,谁上谁是傻子。”

“我们又不去,这次只用水营。”

“水营好啊,查一艘走私船,赏好几十两。”

“听说今天要放炮?”

“可不是!水师从狮子洋进来,开炮台。”

“那敢情好看。小子,去,给爷搬个马扎来。”

在虎门要塞的望台之上并排坐着三位红顶大员,居中的一人,一品仙鹤补服,朝冠顶饰东珠一颗、上衔红宝石,正是原湖广总督,现任钦命查禁鸦片事务总办林则徐,在他的左手边,是两广总督邓廷桢,而右手边的。则是广东巡抚怡良。本来秋操这等大事,驻防广州的八旗将军也该到场。但现任八旗将军是个百事不问的主,缩在满城之中,自得其乐。事关八旗的大事,都依广东巡抚怡良做主。

广东水师提督关天培陪坐在下手,恭候着给几位大人解说战局。

“关提督,这次谁演英军兵船啊?”怡良问。

“回大人,是赖恩爵。”

“听着很耳熟啊。”

“是两月前九龙外海之战,大鹏营的营头,九龙之战后,已经报功升了副将。”

“嗯,那本方的水师由谁指挥呢?”

“是官涌水营的麦莛恩。也是我广东水师的好汉。”

“麦莛恩也指挥炮台么?”

关天培道:“不,大人,从珠江海口,到虎门,共设有大角、沙角、横档、威远、靖远、镇远、永安、巩固、大虎一共有九个炮台,共有炮426门。各个炮台都有千总指挥,而下官居中调配。麦莛恩的师船也看下官的令旗行事。”

“那什么时候开始啊?”

“大人勿急,且听号炮。”

这时,邓廷桢向林则徐说道:“道光16年的时候,关大人到广东,着手整备虎门要塞,提出将虎门要塞设置三重门户,最外层的是沙角、大角两炮台,本来外控狮子洋面,但两炮台相距过远,甚为孤立。关提督来粤之后,将此两炮台设为信炮台。当敌船侵入,发炮告警。而把主力。设在第二重门户:横档。计有威远、镇远、靖远、横档、永安、巩固六炮台,有炮240门。第三重门户设在大虎山,有炮32门,以防漏网之鱼。”

林则徐道:“如此甚好。”

邓廷桢又道:“按上次军议所说,又另设师船,加以挟制,可谓万无一失。”

林则徐到:“且待看罢操演,再做计较。”

正说话间,突然,听见海天之际一声哨炮。

关天培躬身到:“列位大人,赖恩爵所拟的英军兵船已经入了狮子洋,这次赖恩爵所选,俱是我广东水师的大船、快船、好船。精选的水勇,都参加过九龙或者官涌之战,熟知英夷的情弊。”

“料敌从严,甚好。”

“下官这就去靖远炮台指挥了,请诸位大人安坐。”关天培行了个礼,退了下去。

这时,在靖远炮台上,兵丁门正在忙碌的把炮弹推入炮台下的土槽中,不时抬头望一眼边上站的一个洋人。这洋人,就是杰肯斯凯。楚剑功请了林则徐的准许,带他到虎门要塞上实地参看。

“如何?”楚剑功问道。

“别的不说,这炮台够老的。”杰肯斯凯说。

“这靖远炮台是去年完工的。也算是清国目前最新的战斗工事了。”

杰肯斯凯嘿嘿一笑,开始谈论这炮台。第一条,便是这炮弹,仍旧采用的实心弹,欧洲早已采用开花弹了。第二。这火药也放得不是地方,只要落上灼热的弹片,就会引起殉爆。第三,也是最重要的,这个炮台的构建方式,在欧洲是16世纪的。200年来,清国在军事工程学上毫无进步。

“怎么说?”楚剑功还不太明白。

杰肯斯凯蹲了下来,随手在地面上捡起一根树枝,开始画起图形。

“你看,你们的炮台,就是个圆台子,在周边筑起一圈石墙,顶部也没有防护,根本挡不住曲射攻击。欧洲的炮台已经堡垒化,炮台为棱堡型,主炮台的外围又有堡垒,互为支援,堡垒有隐蔽通道,便于转移火力,另藏有步兵和骑兵,作为机动力量。”

杰肯斯凯说到这里,又看了看手中的枯枝,说到:“你看,这种引火之物到处乱扔,可见军事条例也落后了,或者没有认真执行。”

杰肯斯凯又看了看炮位,继续说:“炮位也落后了,炮架是木制的,在火炮的后坐力下,很容易变形甚至垮掉。嗯,你们已经注意到这个问题了,在炮架下面垒土。这么做,虽然加大了炮架的承力面,却带来了另一个弊端,火炮射击后无法快速复位。嗯……你们火炮上的瞄具怎么回事?”

楚剑功也不清楚,就叫了一个兵丁来问,那兵丁道:“这是星斗,用来测算高低的。”

“那火炮的左右射界呢?”

“左右瞄准,基本靠估算。”

杰肯斯凯听了楚剑功的翻译也不答话,伸手入炮膛摸索了一番,又把手拿出来看了看。手上挺干净。

兵丁见状,得意的说到:“奉关提督令。所有大炮都清理过。”

杰肯斯凯对楚剑功说:“炮膛内坑坑洼洼,炸膛不可避免。”

楚剑功苦笑着摇摇头。两人又走到一边去,楚剑功说:“先不要对工事过于挑剔,且看战法如何。”

就听见兵丁叫道:“英夷入港了。“

战鼓咚咚咚咚的响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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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月15日 秋操(下)

这时,关天培也来到了靖远炮台上,楚剑功上去行了个礼。

关天培看了楚剑功一眼,问道:“这洋人说了些什么?”

楚剑功答道:“他称赞大人治军严谨。炮膛之中一尘不染。”

“哈哈哈。”关天培抚须大笑,“楚通译,关某别的不敢说,这麾下的孩儿们可听话得很。”

“只是这炮台还有改进之处,等操演完毕,我画了图样,再请大人参详。”

有兵丁来报:“英夷向我威远炮台开炮。”

楚剑功一愣:“大人,我没听见炮声啊?”

“楚通译,一来,我们船小,装不下大炮,二来这时操演,总不能自己人真的拿炮对轰吧。走,前面看看去。”关天培大手一挥,走在前面,而楚剑功和杰肯斯凯紧紧地跟着。

只见江面之上,一队大型师船鱼贯而入,倒也井然有序。楚剑功问杰肯斯凯:“如何?”

杰肯斯凯撇了撇嘴:“古代战法,能如何?我虽然不是海军军官,但也是见过鲱鱼的。”

楚剑功道:“看下去,回头再说。”

关天培一声号令,兵丁在靖远炮台上挥动令旗。靖远、威远、镇远、横档四炮台回应令旗。不一会,兵丁来报:“军门,我炮台发炮,只有半数命中,敌船虽然受创,却无一沉没。”

关天培回答:“切勿懈怠,继续发炮。”又转头对楚剑功说:“英军坚船利炮,非我师船可比,所以,我命令将我方的炮击战果,一律减半。”

“真是好设定啊。”楚剑功心想。清兵对于火炮时代的战争毫无概念,对火炮铸成后的抽样检验、校射、定标等全都没有做过,对大炮的战果基本靠蒙。演习命中率设为50%,自以为已是非常严格,其实不过是空自想象,没有任何依据。清军已经和英国人在九龙和官涌打了两战,但对于战斗过程的数字化统计,比如舰船的有效射距,命中率之类,连一张纸都没看到。

“他说什么?”杰肯斯凯问。

家丑不可外扬,楚剑功说:“没什么。命中率减半计算。”

杰肯斯凯嘟嚷了一句,楚剑功没听清。

这时,兵丁又来报:“英夷转向,要抢入横档水道。”

关天培道:“炮火稍缓,让他们突入水道。”关天培又扭头向楚剑功说:“江面宽阔,英军大船易于驰骋,我且放缓炮火,诱它突入横档水道,再行三面夹击。”

“军门好谋划。”楚剑功恭维了一句,转头向杰肯斯凯解释了一番,问道:“你怎么看?”

杰肯斯凯不置可否,只是说:“看下去。”

片刻后,兵丁来报:“英夷的兵船,已经全部驶入横档水道。”

关天培精神一振,大喝:“来呀,升起提督旗,众炮齐发。”

靖远炮台升起提督旗不久,包围横档水道的横档、永安、巩固三炮台都升起了应旗,表示已经向英军船队开炮。

这时,兵丁又来报,英夷要突出横档水道,直逼虎门港。

关天培虎啸一声:“麦莛恩,还在等什么。”

正说话间,横档水道的尾部斜抄出一小队师船,大约十来艘的样子,便堵在了那横档水道。

赖恩爵的“英军舰队”进退不得,在横档、永安,巩固三炮台的夹击中,一炷香的功夫,就有两艘船挂起了降旗。

赖恩爵还在支撑,岸上观战的绿营开始大声鼓噪,喧哗之声甚至越过宽阔的江面,传到靖远炮台上来。

“此战法如何?”楚剑功询问。

“很难说。”杰肯斯凯说道。

“为什么?好就是好,不好就是不好。”

“因为,你们最关键的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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