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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1章

长安风流-第6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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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这才释然。

明珠的脾性一向最是柔和,可是今日也多少有点生气。她将秦慕白请到一边,对他道:“慕白,你就这样一声不吭的扔下我,走了?”

“抱歉,行色匆忙,一时没来得及与你辞别。”秦慕白面带愧色的笑道,“不过不要紧。过两天,你就能与关西大军一道,启程前往长安觐拜大唐天可汗。事后你不是要回萨末建吗?我们在那里再度重逢。”

明珠听他这么说,总算稍稍宽慰和放心,说道:“如此,我们至少也要分别三五个月啊!”

秦慕白微然一笑,“怕什么?我们不是还有一辈子的时间,可以厮守吗?”

“真的?”

“真的。”秦慕白肯定的点头。

明珠的眼睛一亮,顿时面露喜色,转而脸上又泛起一丝羞涩的酡红,低声道,“慕白,我可能……已经怀上你的骨肉了!”

秦慕白先是一怔,随即大喜,“真的?”

“应该……应该是。”明珠脸上的神色越发羞赧又带着幸福的神采,低声道,“你以后,可要善待我们母子。不然……”

“不然妖儿也不会放过我。”秦慕白握住她的双肩,在她额头上轻吻了一口,“我会在萨末建等你。记着,好好歇养身子,不可太过劳累。”

“我会的。”明珠微笑的点头,欣慰与幸福之情溢于言表,柔声道,“你可别贪恋游山玩水,要早早来萨末建!等我生孩子的时候,你可一定要在我身边啊!我怕……”

“一定!”

一番恋恋不舍的话别后,明珠也走了。

秦慕白牵着火云马走在了车队的最前头,拍了拍马头,说道:“火云,虽然你的腿骨折断过了,不再像以往那么矫健也无法再上战场奔驰。我的马厩里也有不少上好的纯种汗血马,可是我,仍然最爱与你相伴。往后的路,你就陪我一起走吧!”

向来极通人性的火云仿佛听懂了秦慕白的所有言语,打了个响鼻用头轻轻的蹭秦慕白脸颊,两颗宝珠似的大眼瞳里,竟然湿润了。

秦慕白怜惜的拍了拍火云的脖子,一翻身骑上马,将手一挥:“走——”

琼玉山庄大门洞开,秦慕白当先策马跑了出来,薛仁贵与宇文洪泰紧随其后。

却发现,门口站了一批人。看到秦慕白出来,他们也没吭声,整齐的拱手跪倒在地。

秦慕白一时愣住了。眼前,有庞飞,肖亮,和都督府军队里的许多官将,大约三十余人。

“少帅好不薄情,临要走了,也不告诉我等一声。”刺史肖亮拱着手仰头看着秦慕白,老泪纵横的道,“我等追随少帅父子,出生入死这么多年,现在,说散就散了……这让我等,情何以堪?”

“肖刺史……你让我说什么好呢?哎!”秦慕白只能长长的叹息。

“天下无不散之宴散,人各有志,强求不得。”肖亮道,“今日我等不是来阻拦少帅,也别无他意……只是想在最后在此拜别,能送少帅一程!”

秦慕白深吸一口气,重重的叹息,在马上抱起拳来,“多谢……保重!”

“少帅保重!”

“恩师……珍重!珍重!”庞飞泣不成声,伏地不起。

秦慕白咬着牙,一狠心挥手——“走!”

车队陆续走出琼玉山庄,出了兰州城,望北而行。

秦慕白与宇文洪泰、薛仁贵三骑,落停在兰州城外的伏犀岗上,举目回望兰州城。

“前尘如烟,往事如梦。”秦慕白慨然叹道,“记得我第一次来兰州时,父亲带着我一起看着这片土地,跟我说——这是一片大好河山。”

“现在,依旧是。”薛仁贵道。

宇文洪泰咧了咧牙,“走便走了,多想作甚?”

秦慕白与薛仁贵相视一笑,秦慕白道:“还是黑子好,没心没肺没烦恼。”

宇文洪泰直轮眼珠子,“三哥,你这是在骂俺,还是夸俺呢?”

“哈哈!”秦慕白与薛仁贵放声大笑,策马奔去。

“喂,等等俺!!”

第559章 将我埋葬

秋风萧起,蓬莱殿后的御花完里,一片缤纷落叶。

阴德妃驻立在一圃凋零的牡丹花前,衣袂飘飘,白发胜雪。

“春去秋来,日月如梭……时间,过得好快啊!”她喃喃的低吟,信手捡起一片枯萎的花瓣放到鼻间轻嗅,余香残留。

世人皆有悲秋情怀,何况是命运多舛坎坷一世的阴德妃?

近两日秋意袭来天气转凉,她没来由的心中压抑,多年的往事也历历涌上心头,让她整个人都有些抑郁寡欢。

“娘娘,高阳公主殿下来了。”身后的宫婢禀道。

阴德妃回头一看,高阳公主正快步从回廊一头走来,步履轻盈神色欣喜。

“玲儿何事如此开怀?”阴德妃问道。

“退下、都退下!”高阳公主摒退了左右侍婢,欣喜的抓住阴德妃的手低声道,“娘!三哥放我回兰州,与慕白团聚啦!”

“真的?”阴德妃也蓦然一喜,“有此等好事?”

“父皇让他来做说客,想要让我去兰州说服慕白回朝。三哥就顺势放我回去了!”高阳公主说道,“娘,还是三哥疼我啊!”

“傻孩子……”阴德妃怜爱的抚着高阳公主的脸庞,说道,“你难道看不出,这正是你父皇之意吗?”

“呃……这……”高阳公主怔了一怔,“有吗?前番父皇也曾想劝服我,但我拒绝了。当时他还很生气呢,说我女生外向。”

阴德妃微笑道:“这么多年了,你难道还不了解你父皇?他是一国之君,为了顾及天子尊严,做起事来总是口硬心软。你想想,知子莫若父,你与你三哥的这点小伎俩,又如何能瞒得过他呢?若非是他默许,吴王纵然是生了天大的胆子,也不敢如此任意妄为的。”

“说得也是……”高阳公主这才明悟,点了点头道,“这么说来,父皇也是愿意放我回去的喽?”

“他从未拘禁过你,谈何一个放字呢?”阴德妃微笑道,“你早已嫁作人妇,便是他秦家的人。将你留在长安令你夫妻母女不得团聚,不是个道理。你父皇虽是严厉,但向来明理,断然不会做这种违备人伦纲常之事。再者说了,将你拘在长安,有何好处?就能威肋到秦慕白,让他回来吗?纵然他对你情深意重,假使回来了,这手段也未免太不光彩,非人君所为。你父皇矢志做一代明君,又岂非因此而授天下人以柄,令后世诟病?”

高阳公主点了点头,“我明白了……”

阴德妃面带微笑,抬手,轻轻的抚过高阳公主的脸庞,柔声道:“玲儿,你越是长大,倒是跟为娘长得越像了。看到你,为娘仿佛就看到了年轻的自己。不过,你的命比为娘好多了。你要珍惜啊……”

“娘,我有话说!”高阳公主突然道。

“说呀!”阴德妃微笑。

“不如……你!……”高阳公主咬了咬牙,鼓起勇气,“你跟我一起走吧!”

“什么?!”阴德妃略吃了一惊,“何出此言?”

高阳公主紧紧握着阴德妃的手,说道:“娘,此一别,我不知还能否回来侍奉于你。从此,长安你再无亲人!我不忍你如此孤苦零丁的独自留在皇宫里,每日苦守清寒,了此一生。娘,跟我走吧!长安、皇宫,就像一个囚笼,已经囚禁了你半生!你余下的日子,就让女儿陪伴你一起渡过,无忧无虑开怀自由的渡过,好吗?”

“糊涂!”阴德妃脸色一变,斥道,“为娘身为四妃之一,乃一国之母,岂能跟你私自离开?”

“什么四妃之一啊!娘,难道你还抛不开这虚妄名衔吗?”高阳公主急了,死死拉着阴德妃的手说道,“近年来父皇不是一直专宠徐惠吗?你去跟父皇说,你愿让出德妃之位,顺了他的意思,让他立徐惠为德妃!”

“放肆!”阴德妃怒了,压低声音斥道,“此乃国家大事,岂容你指手划脚胡说八道?”

“娘,你就不要再装了!”高阳公主苦苦哀求,“难道,难道你愿意这辈子都这样渡过,最终孤寂的老死在这皇宫里吗?”

阴德妃转过身,微眯起眼睛看着满池的残花落叶,轻叹了一声,“这,就是为娘的宿命!”

高阳公主急急转到阴德妃面前,说道:“娘,难道你就不想和女儿一起生活?你不想看看小笛儿?”

“当然想啊……”阴德妃眉宇轻拧,轻声道,“如果这世上还有让为娘牵肠挂肚的,除了你们母女,还有谁呢?”

“你不想……看看慕白?”高阳公主矢口说道。

阴德妃的眉梢惊栗的弹了一弹,但瞬间恢复了平静,“我看他作甚?”

高阳公主怔了一怔,知道自己说错了话,忙道:“你们不是知音吗?你不是喜欢听他弹琵琶吗?”

“此等小事,何足挂齿,还能让为娘冒天下之大不韪,与你私奔一场不成?”阴德妃转过脸继续目视前方,“玲儿,你走吧!去了兰州好好与慕白一起生活。他就是你命里的男子,今生,你注定会幸福圆满。对一个女人来说,遇到自己命里的男子,比什么公主尊荣珍贵百倍。”

高阳公主的心头顿时抑闷无比,咬着嘴唇憋出一句——“那比起德妃尊荣呢?”

“你说什么?!”阴德妃顿时怒了,转头侧目瞪着高阳公主,“你这孩子,几时变得如此不懂事理,满嘴胡说八道?”

高阳公主的根骨中,与生俱来的那股子叛逆劲莫名的就被激发了,脱口就道:“娘,你以为我不知道,你一直都很喜欢慕白吗?”

“啪——”

重重的一个耳光,甩在了高阳公主的脸上。

高阳公主顿时就懵了!

“你走,从此不要再回来!”

温柔似水活了这半辈子,今日,阴德妃头一次怒发冲冠,也是头一次动手打了高阳公主!

斥罢这句,她拂袖而去,走得又快又急,竟如同逃跑一般。

高阳公主捂着火辣辣的脸怔怔的站在花圃前,看着阴德妃的背影,喃喃自语道:“娘,你这是何苦?……其实有什么关系呢,虽然碍于伦理纲常你与慕白不可能真正在一起,可是,如能脱离皇宫这个苦海,何尝不是幸事?能和自己喜欢的人一起生活,纵然不能结为夫妻,也总比陷在这囚笼里强啊!反正在父皇的眼里,你已是可有可无。哥哥死了,我又走了,连以往唯一让后宫之人顾忌的慕白都辞官了。往后你还留在这皇宫里,如何立足?……娘!”

几天后,奉皇命前往兰州下聘的褚遂良与宗正寺官员都准备妥当了,便来皇宫迎请高阳公主,一同启程前往兰州。

那天被母亲打了一巴掌,高阳公主这几天都没敢再与母亲睹面。今天就要走了,从此不知何时相见,她心中甚是忧戚,于是跑到阴德妃寝宫来辞别。但阴德妃不在宫中,细下打听,才知道原来她这几天又住到了护国天王寺里。

于是高阳公主来到护国天王寺,求见阴德妃。

阴德妃拒门不见,隔着一层门对外面的高阳公主道:“走吧!一路珍重,好自为之!”

“娘……”高阳公主的眼泪夺眶而出,跪倒在门外哭泣道,“你养育了我这么多年,我们一直相依为命。现在女儿就要走了,你都不肯现身相见吗?”

阴德妃在里面没有回应。

高阳公主泣不成声,跪地不起。

良久,房门打开,清善大师从里面走了出来,道了一声佛号,对高阳公主道:“公主殿下请起。山中自有千年树,世上难有百岁人。岂无远道相思泪,不及高堂念子心。”

高阳公主怔了一怔,“大师此语何意?”

“骨肉分离,德妃娘娘肝肠寸碎,不忍再与公主话别,触景伤情。”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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