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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盛明贤王-第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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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青冷哼一声,没好气地道:“忘不了又能如何?我又不像人家那样有皇上御赐的良田美宅,我哪娶得起秋娘?”

毛贵摇头道:“京郊中等宅第值不了多少银子,宫中便有不少弟兄在京郊置宅娶妻,我说王兄,你不会连这点银子都没有吧?”

王青心在滴血,嘴角抽搐了几下,瞪着毛贵道:“天涯何处无芳草?我还有位相好,彩凤楼的阿菱姑娘,众所公认的美人!”脸上随即浮起一丝得意之色。

“别提那风流娘们,她可不是一盏省油的灯!你是净了身的人,你若娶她,万一那娘们红杏出墙,那你还不得天天戴绿帽子?”

王青双眼冒火,忍了许久,扭头冲车夫怒吼道:“你会驾车么?老子骨头架子都散了!”

车夫大惊失色,握缰的手使劲一拽,马嘶鸣着立起身来,马车随即后倾,毛贵、王青摇晃了几下,竟滚落到了地上。

两人狼狈不堪地爬起身来,猛掸身上的灰尘。

车夫小跑到二人身前,拼命赔不是。

毛贵见王青一副要吃人的表情,便吩咐车夫回到马车上,笑对王青道:“王兄,你我二人是在替皇太后当差,若能讨得皇太后欢心,日后肯定会在司礼监任职,岂不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运气好的话,不出十年,你便会当上随堂太监,那时除了皇上、皇太后,还有何人敢让王兄不自在呢?”

这块大饼画的正是时候,只见王青脸色稍霁,轻哼一声,被毛贵扯着回到了车上。

车夫一路上小心翼翼地策马前行,马车直到入夜时方抵达灯市口。

上元夜张灯始于唐初,当时只燃一夜灯,盛唐时,唐玄宗增定正月十五前后两夜燃灯,变成了三夜灯,称“金吾驰禁,开市燃灯,永为式”。唐玄宗想“永为式”,大宋皇帝可不买账,北宋乾德五年,宋太祖下诏:“朝廷无事,年谷屡登,上元可增十七、十八二夜”,于是上元燃灯变成了五夜灯。南宋理宗淳佑三年,又定正月十三“预放元宵”,增为六夜灯。明太祖朱元璋更是慷慨,敕谕放灯十日!灯市始于正月初八,罢于正月十七。

东安门灯市共三行四列,用明代人的话说,便是“省直之商旅,夷蛮闽貊之珍异,三朝八代之骨董,五等四民之服用物,皆集”,“九市开场,货随队分,人不得顾,车不得旋,阗城溢郭,旁流百廛也”。

十日灯市以元夕为盛。但见处处彩灯高悬,如花似锦;不时有焰火齐施,星月无辉;众多乐班、杂耍班占场为戏,观者如云;童子雀跃擂鼓,彻夜不息。

寻常百姓川流于街市,贵族、官宦、富豪家眷则在市楼上设珠帘翠幕,登高远观。另有文人雅士聚于灯市四周的茶楼酒肆,即景赋诗。

毛贵、王青顾不上瞧热闹,为太后办差,二人倒是卖力,不到半个时辰,便一口气跑了十几家市楼,购全了清册上所列的一应物什,总共只花了八百两银子,当真是价廉物美。

临行前,王青呆在一处市楼内,爱不释手地捧着一串璎珞,久久不愿离去。

铺中老妪满含期待地道:“这是地道的乌斯藏璎珞,世间罕见,官人撞大运了,您若看中了,只收您五十两银子!”老妪口中的“乌斯藏”就是现在的西藏,当时是大明的藩国。

王青笑道:“五十两银子?倒是不贵。”

这时,毛贵附在王青耳边道:“今日并非为御用监办差,你想办私货,得自己掏腰包!五十两银子是不贵,只抵京郊一处上等大宅的价钱。”

王青愣了一下,随手扔下璎珞,道:“成色太次,值不了五两银子!”

老妪立马拉下脸,对着王青嗤了一声。

二人上了马车,急催车夫速回紫禁城。

前来赏灯、赶集的人越聚越多,马车实在是走不动了,再往下走,多半会被汹涌的人流挤得粉碎。

二人跳下马车,毛贵道:“不如待夜深人少时再回宫,此地便有茶楼,你我二人正好借机品茗,细细领略灯市盛景。”

王青使劲点点头。

车夫颇为识趣地将马车紧挨茶楼停下,拴好马,自怀中掏出一个葫芦,坐在矮栏上自顾自饮起酒来。

二人进了茶楼,听闻楼上的雅间早已客满,颇为失望,只得在楼下的通间里凭窗坐下。

茶仆奉茶后,毛贵道:“请王兄多留意窗外的马车,我可要偷闲啰。”

王青爽快地应道:“毛兄放心,我这边正对着马车呢。”随即举目扫视众茶客,只见从自己这桌数起,第四桌坐着两位气宇不凡的中年儒士,格外引人注目。他们的身旁有个六、七岁的女童,正凭窗出神地望着街对面。

即便只瞧了个侧面,王青也觉得那女童生得甚是俊俏。

王青扭头望向窗外,只见街对面有幢富丽堂皇的彩楼,楼上挂满了五颜六色的彩灯,彩灯状如鱼虫鸟兽,随风翻转游走。璀璨夺目的珠帘如柳扶风,发出阵阵清脆悦耳的响声。

“咦,这是哪位勋戚包下的市楼?真够气派的!”王青叹道。

毛贵显然是渴极了,只顾埋头饮茶,懒得瞧窗外一眼。

“咦,那二位儒士好生面善!”王青再次叹道。

毛贵抬头轻声骂道:“你脑袋给驴踢了?一惊一乍的!”不太情愿地扭头望向身后,随即飞快地转过头来,面露怯意。

王青连忙将头凑上前去,好奇地问:“怎么了?”

“嘘,小声点!”毛贵压低声音道:“这二位可是永乐朝进士,当今的京中名士。看好喽,面窗那位年稍长的是庞哲,当年官拜吏部员外郎,两年前致仕,隐居世外。背窗的那位是吕希,现任礼部员外郎,他便是越王子的文师。”

“至于庞哲嘛,我知道此人,这两年他三选荒地隐居,三次被豪门勋贵驱离,嘿嘿,这京师的豪强可真够绝的!除了那几片官田外,几乎将京中荒地全给占了,庞先生只怕要钻进远郊的深山老林喂猛兽去了!嘿嘿。”

“你别再嘿嘿了!庞哲可是个狠角,嬉笑怒骂皆成文章,当年在经筵上将如今的司礼监掌印太监王振王先生损得一塌糊涂。他最看不惯咱们这帮内侍,可别让他瞧见咱们。”

“不过,吕希素来循规蹈矩······”

王青话没说完,那边传来了吕希的笑声:“我循规蹈矩只因不像庞兄那般才思敏捷,我若有庞兄的奇思妙想,也会偶尔离经叛道。”

也不知吕希的嗓门为何突然间变得如此大,毛贵、王青闻言,不禁咋舌。

这时,那名女童径直走了过来,直向门外走去。

“好个灵秀的女娃!”王青心中暗叹一声,随即起身朝庞哲、吕希那边挥手,刚要开口说话,却被毛贵猛地按下身来。

毛贵背对着庞哲、吕希,不知那名女童正悄悄走向门外,还以为王青想套近乎,便恼道:“你不是找骂么?安分点!”

王青心有不甘,但一见毛贵严厉的眼神,只得无奈地摇摇头。

突然,吕希惊跳而起,飞快地环顾四周,然后快步走向门边。




第十七章 元夕风波(一)


经过毛贵、王青桌边时,吕希瞟一眼二人,驻足焦急地问道:“二位公公可曾见过本官的女儿?”

毛贵、王青连忙起身,王青哈腰道:“吕大人,令爱方出门,此刻应在对面那幢彩楼前。”

吕希举目望向窗外,只见女儿正站在那幢彩楼前,痴痴地看着那些栩栩如生的彩灯。

好在彩楼前的五名护卫并没有为难女儿!吕希长出了一口气,对二人道:“你二人好歹也是宫中内侍,为何如此不分轻重?明知小女独自出门,也该及早告知本官才是!”

自己的孩子自己看不住,却怨起别人来,岂有此理!毛贵、王青气得瞠目结舌。

早知如此,出宫时便该换下这身内侍冠袍,让人瞧不出身份。

二人正懊恼着,庞哲走过来怒道:“你二人何止净了身?分明还净了脑!”

毛贵、王青只觉得体内气血翻涌,差点没晕厥过去。

这都什么人啦?骂人骂得如此与众不同!

庞哲刚离开丈远,毛贵便不满地嘟哝道:“王兄也真沉得住气,那女娃出门时你吭一声不就没事了!”

王青委屈道:“你还怪我!方才我正要告知吕大人,却被你拦了下来,你那双眼睛瞪得比······还大,谁受得了你的恐吓?”

毛贵恍然大悟,原来王青方才那番举动并非为了套近乎,而是为了报信。他后悔不已地长吁短叹起来。

忽听王青一声大叫:“马车!”

毛贵忙举目望去,只见马车被汹涌的人流挤翻在地,车上的物什散落在街面上,任人践踏。

二人发疯似地直奔到马车旁,试图推开汹涌而过的行人,结果反被人流撞翻在地。

毛贵急了,起身猛地掏出一把匕首,呲牙咧嘴地挥舞开来,口中反复嚷着“闪开”二字。

近处的行人受到惊吓,拼命躲避。

蠕动的人流猛然一顿,随即如怒潮般卷向街道两旁。

可怕的踩踏事故随时都有可能发生。

吕希眼睁睁地隔街看着人潮即将卷到女儿身上,不禁面如土色,脱口叫出了女儿的名字:“夕谣!”

纵然这声叫唤让吕希使足了全力,但仍被无情地湮没在满街行人的漫天惊叫声中。

如此年幼的孩子哪堪人潮碾压!吕希只恨自己身无飞天遁地之术,唯有徒唤奈何。

吕夕谣被满街的惊叫声吵得醒过神来,转身看向街面,顿时被眼前的情景吓得手足无措。

忽见珠帘一晃,一名男童飞快地来到吕夕谣身边,将她拉进楼内。

就在这时,彩楼前哗啦啦倒下大片行人,惶恐的人们不顾一切地夺路奔逃,五名护卫早被挤翻在地。

与楼外乱象迥然不同,彩楼内别有洞天。只见满室灯光五彩斑斓,幻紫流金,香炉溢出袅袅青烟,氤氲透骨。数名素装雅姿的丫鬟躬身而立,神色安详。

帘外是喧嚣的俗尘,帘内恍如蓬莱仙阁,一道疏帘,俨然隔断了天上人间。

吕夕谣扭头看向身旁的男孩,那男孩的眼神恰似一泓清泉,令她顿感心静如水,方才那番险状似乎只是恍然间的片刻错觉。

“妹妹好生面善!我似乎见过妹妹。”

男孩的声音温润如玉,一如他的姿容。

吕夕谣轻轻扬起头,长长的睫毛扑闪个不停,似乎在问:我们何曾见过面?

男孩仿佛窥透了吕夕谣的心思,缓缓道“我真的见过妹妹,那是许久许久以前的事。”

一名稚子,竟然将“许久许久以前”说得煞有介事一般,惹得众丫鬟纷纷掩嘴窃笑。

吕夕谣却信以为真,她轻轻一笑,丢掉了最后一丝拘谨。

这时,珠帘乱晃,呼喝声大起,帘外大群行人欲挤进楼内。五名护卫从地上艰难地爬起来,全力劝阻众人。

街面上的乱象愈演愈烈。

突然,一条黑影如鬼魅般飘入楼内。楼内众人举目望去,只见楼堂中不可思议地出现了一名又高又壮的中年汉子。

那人手持长剑,面如寒霜,双目死死盯着那名男孩。

吕夕谣胆怯地退到男孩身边,男孩一把抓住她的手。

碰巧有名护卫被失控的人群挤进楼内。这名护卫瞥见楼中多了位不速之客,便快步迫上前去。

“阁下······”

话没问完,但见寒光乍起,那名护卫脖颈中剑,双目一瞪,随即直挺挺地倒在地上。

众丫鬟惊叫着乱成一团。

一位胆大的丫鬟拉起男孩、吕夕谣二人,不顾一切地向楼道奔去。

忽见白光一闪,一柄短刀急掷而来,强大的劲力摧闭了通往楼道的木门,木门被短刀钉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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