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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秀起名门-第3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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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怕就救不过来!”

“这背后之人如此狠毒,如此狠毒啊!”曾念兰狠声道:“父亲,父亲一定要为远哥儿做主!”

此话一出,众人神色纷呈。

方才王雪娥撕心裂肺地哭喊背后之人歹毒,指名道姓地哭诉曾念薇是凶手;如今曾念兰咬牙切齿控诉,含沙射影地王雪娥心肠狠毒。

双方各执一词,大厅里剑拔弩张。

这唱得一出又是一出,糟心的破事还没完没了了!

曾老太爷将手中的茶碗重重一掷:“到底怎么回事?还不赶紧说清楚!”

曾念兰收敛心神,将事情细细地讲了一遍。

众人听完各有所思。

曾老太太先开了口:“你是说有人利用你们父亲的名义,要将哄骗远哥儿到池塘,结果被云墨奇误打误撞搅黄了,才使远哥儿免了这一祸事?而宇哥儿是当了替死鬼?”

曾念薇听到这里,抢在曾念兰之前开口说道:“祖母,歹人的意图我们并不全知,只是张三来传话时远哥儿与宇哥儿正与许家小少爷还有两位表哥玩耍。歹人是想诱骗远哥儿还是想将两位哥儿一网打尽,这便要问他去了。”

“只是对方是存了心的要害远哥儿,这一点毋庸置疑!对方狠毒至斯,断断不可姑息了事,还请祖母祖母为远哥儿主持公道!”

“那张三如今身在何处?”曾老太爷沉声道。

“孙女已经让人将他绑了起来,正在外头候命。”

“将人带上来。”守在门口的周嬷嬷见状高声道。

很快,一个青衣男子便被扔了进来。他手脚、身上均被捆了好几圈,乍一看去像只肉粽,口中被塞了厚厚的布条,不停地发出破碎的呜呜声,双眼睁得老大,满是惊恐。

正是张三。

张三早已被这阵仗吓得屁滚尿流,六神无主了。他拼了死命地扭动身子,眼珠子滴溜溜地转了一圈,当他看见王雪娥身后的刘嬷嬷时,眼睛倏地闪过一抹亮色,随即呜呜地扭得更厉害了。

在场的都是人精,哪里看不到他的举动?

刘嬷嬷看到了张三的求救,心里顿时咯噔一声,不由得暗自骂了起来:这没脑子的蠢蛋!成事不足败事有余不说,如今搞这么一出完全就把自己暴露了!蠢成这样还想活命?

王雪娥当然也看到了这一幕,她以袖掩口,抽泣不已,低垂的眼眸之中却是闪过一抹狠色。

“放开他。”曾老太爷道。

很快便有人上来给张三松绑。

张三得了空,不等旁人询问便自己哭嚎了起来:“老太爷饶命!老太爷饶命啊!小的没有害十一少爷,小的真的没有做啊,就是给小的一万个胆子,小的也万万不敢去害十一少爷啊!”他真的没有做啊,就是给他雄心豹子胆他也不敢去害曾博宇啊!

曾念兰抢在众人之前怒喝:“你还敢狡辩!你做过什么事还不从实招来!若是真的害了宇哥儿,看我还不打断你的狗腿,然后卖到煤山里去!”

曾念薇闻言不动声色地瞥了姐姐一眼,心里暗赞这话说得好,既戳中了点子又先给张三冠了个重嘴,让他先乱阵脚。

果然,张三整个人都跳了起来争辩:“没有,没有!小的没有害十一少爷!”

“没有?那你无端端地跑到几位少爷跟前作甚?”曾念薇紧紧逼问。

“就是给小的一万个心,小的也不敢害十一少爷啊!”张三面红耳赤,死不承认是他害了曾博宇。

他心神急慌,张口辨道:“小的只是去通知,让九少爷去后花园罢了,小的也不知道为何九少爷没去,十一少爷倒是。。。。。。”

张三的声音戛然而止,他终于反应过来自己被套话了,他惊恐地瞪大了双眼,不可置信地看着众人。

曾念兰怒不可遏:“你的意思是你不敢害宇哥儿,就可以去毒害远哥儿了!”

张三腿一软顿时像摊烂泥似的瘫在地上,他双唇发白,嘴巴嗫嗫嚅嚅地却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他忽然想起身,囵吞地爬了起来,挣扎道:“饶命啊!老太爷饶命啊!小的是无辜的,小的只是个传话的,小的也不知道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

“是她,是她!是她让小的传话骗九少爷去池塘那边的!”他手一指,直直指向王雪娥身后的刘嬷嬷。

刘嬷嬷脸色一变却强行让自己镇定下来,她一双厉目射了过去:“你胡说什么?如此乱攀咬该当何罪!”

众人的目光齐齐落在刘嬷嬷身上,心中却对张三的话信了五分。

刘嬷嬷咬紧了牙,她从王雪娥身后走出来跪到厅堂中央:“老太爷老太太明鉴,老奴是冤枉的,都是张三胡乱攀咬老奴。”

不等众人开口,王雪娥却是震惊万分,她不可置信地盯着刘嬷嬷颤声道:“是你?居然是你?刘嬷嬷,我可是待你不薄,你怎么如此狠心居然下手去害我的宇哥儿!”

这一下子,众人神色可谓精彩万分。

这是要弃卒保车了?

曾念薇视线在两人之间流连。

刘嬷嬷脸色的血色刷得就褪得干干净净,她久久地凝视这个她跟了几十年的主子,心中一片灰败。久久她才收回目光,神色也平静了下来,她缓缓开了口:“是,是老奴的主意,让张三把九少爷骗到池塘那好下毒手。”

她忽然转过头来,露出一抹笑意,她冲曾念薇幽幽道:“四姑娘,一命还一命。既然你害老奴失去了一个女儿,那么老奴便要你一个弟弟来血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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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65章 何人

此话一落,众人都记起了去年青禾院打出去了好几个丫鬟,其中有个叫染红的正是眼前这个双目猩红、笑容阴森的老妇人的小女儿。

这便是根源?

众人眸光闪烁不已。

“啪。”

一个茶碗劈头盖脸地向刘嬷嬷砸来,正中她额头,滚烫的茶水尽数沿着额头流向脸颊,立时便湿了衣衫。刘嬷嬷额头肿起一个大包,半边脸颊都烫红了,原就扭曲了的五官看起来更是可怖。

王雪娥悄悄别过了脸。

曾老太爷的怒喝骤然乍起:“你是个什么东西?不过是个低下的奴才罢了!仗着有几分资历竟然在我定安侯府吆喝起来,是谁给你这个狗胆?你的女儿?区区一个老奴才生的小奴才而已,就是杖毙了又如何?竟然还想让本侯的孙子偿命?本侯看你是活得不耐烦了!”

平日里内宅里暗下怎么斗,只要不搅到明面上来把侯府搞得鸡飞狗跳,他睁只眼闭只眼也就过去了。可如今连一个奴才都敢谋害他的血脉,还搅得人尽皆知,把整个定安侯府的脸面都丢尽了,叫他如何不生气?

曾老太爷盛怒之中连看向王雪娥的目光都带着几分不善。

曾老太太开口道:“刘嬷嬷,这可是你自己承认的,心怀怨恨下手毒害我曾家孙儿。”

“刘嬷嬷你本是大媳妇儿的陪房,却由怨生恨,企图谋害远哥儿却阴差阳错害了宇哥儿。”她眼角余光瞥向王雪娥:“这里头的恩怨纠纷,想必大媳妇儿也想清楚了?”

曾老太太这话既指出了王雪娥的人加害曾博远未遂,却弄巧成拙害了本家的小少爷,又把曾家从此事里摘得干干净净。这样一来,无论日后是王家来人还是云家要说法,都与曾家无关。

这一手漂亮极了!

兵不血刃。

曾念薇眼观鼻鼻观心,心里却丝毫不敢轻视这位看似慈祥和睦的祖母。

王雪娥含悲忍泪道是。

曾老太太摆摆手,高声道:“拖出去吧,交官府处理,免得世人话诟我曾家心狠手辣虐待下人。”

刘嬷嬷没有为自己辩护,也没有求饶。在曾老太太说完之后,她用手拨掉额头、脸上的茶水,整了整鬓发,还把衣裳上的褶子撸平了,神色出奇的平静,仿佛即将被打入牢狱的那个人不是她一般。

她把这一切都做完之后,躬身下去,齐齐整整地给王雪娥磕了九个响头:“大夫人,老奴不能再陪您走下去了,以后的日子还请夫人自己保重。老奴对不起夫人,是老奴的错,害十一少爷成了如今这样,如果可以,老奴愿意用自己的命来换十一少爷的安康快乐。只是这一切,老奴悔悟得太晚了,现在说什么也来不及了。”

刘嬷嬷脸上滑过两行浊泪:“老奴愿夫人以后一切安好。”

她说完便站起身来,趁着进来缉拿她的婆子没留神,使出了全身的力气,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撞向了最近的柱子。

刘嬷嬷生得高壮,这一击注入了她全部的力气,她身旁的两个婆子急忙伸出手去捉也只是捉到一片衣袖。

血溅当场。

李氏吓得当场便失声尖叫了起来,不过很快她便知道自己失态了便住了口,她以袖遮眼不去看那满地的血迹。

在场几位老爷脸色也不是很自在。

曾老太太连道几声晦气,一张脸再也找不出丝毫庆贺生辰的喜庆。

曾老太爷黑下脸。

一直默不吭声的杜氏瞥了仍在颤动的刘嬷嬷,凉凉道:“这么想寻死,谁晓得这老奴才的意图是什么?依我看哪,这里头猫腻着呢。谁人不知刘嬷嬷是嫂嫂的心腹,怎么会不清楚哪个是远哥儿,哪个是宇哥儿?什么阴差阳错,分明就是欲盖弥彰!就凭这飞快认罪的架势,莫不是是想替谁打掩护?”

这声音不小,厅堂里每个人都听得一清二楚。

犹在地上挣扎的刘嬷嬷闻言整个身子一震,她拼了全力想要扭过头来瞪杜氏一眼,却半点也挪不动身子。

在场各人若有所思。

曾老太爷与曾启贤两人都被气昏了头还想到这一层,经杜氏这么一提醒顿时便回味过来。曾启言与曾启均自始至终都做壁上观,曾老太太目光晦涩不明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而李氏一如既往地不做声。

曾老太爷的心腹小厮面露犹豫,他想了想最终还是走到曾老太爷跟前道:“老太爷,刚刚在池塘边,小的有看到一个青衣小厮匆匆忙忙地溜了出去。”

曾老太爷皱起眉头:“可有看清楚他的面容。”

小厮犹豫了一下:“不曾看到正面,可他的衣着分明就是外院二等小厮的装扮。”

外院二等小厮?

是谁?

一众人都支起耳朵听着这边的动静,闻言纷纷猜测是谁。

王雪娥呼吸一窒,厉声道:“莫不是王城?”

王城是谁?

众人都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王雪娥便声泪俱下地痛诉起来:“刘嬷嬷啊刘嬷嬷,枉我与你主仆一场,我本念着你也是服侍我多年的老人,就算你做下这番错事我也不曾想过也将你的错加诛于你儿身上,可我没想到啊,真是没想到啊,你竟然是伙同你儿作案!”

“这若不是二弟妹提醒,我还被你骗了过去,你真是好毒的心啊,好毒的心啊!”

王城很快便被押了上来,约莫二十多的年岁,身子清瘦颀长,正是一袭青衣。

曾老太爷对小厮道:“可是这人?”

“有七分像。”小厮斟酌道。

王城开始还挺镇定,任由小厮打量,可他眼神一瞥,见到满身是血的刘嬷嬷顿时大吼了一声,挣开禁锢朝刘嬷嬷扑了过去。

他将刘嬷嬷抱在怀中,眼眶立时便红了:“娘!娘你怎么了!”

刘嬷嬷神志已经开始迷糊了,听到熟悉的声音勉强睁开了眼看清楚了眼前人,她巍巍颤颤地伸出手想要摸摸眼前的儿子,眼泪忍不住先流了下来:“儿子。。。。。。儿子,是娘对不住你啊,对不住你啊。。。。。。”

后来曾家的丫鬟婆子们提起这件事时还是忍不住地颤抖,据知**透露,当时和乐院的半个厅堂都染满了鲜血,不但是刘嬷嬷的,还有王城的。浓稠的血腥味一直萦绕在空气里,怎么清洗也清洗不干净。曾老太太后来让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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