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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7章

盛唐风月-第747章

小说: 盛唐风月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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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终究不甘心。”李白喝酒比王昌龄更凶猛;他再次痛喝了一气之后;这才眼神迷离地说道;“我有辅国之志;治政之心;若在边镇杀伐之地;我比不上运筹帷幄的谋士;决胜千里的勇将;不过是一幕佐而已。好不容易制科及第;能够见到陛下;我只希望陛下不但能嘉赏我的文采;而且能够首肯我的抱负。如果就这么抽身一走;所有雄心壮志皆成泡影。君礼虽为我知己;少伯你亦是容人雅量;可朔方文武之间;又有多少人能容我”
    王昌龄顿时为之哑然;而李白痛饮三杯之后;方才醉眼迷离地说道:“有时候想想;还不如不求功名;仗剑天下;行快意之事;也好过在两京一再蹉跎
    他突然用竹箸击杯;高声唱道:“赵客缦胡缨;吴钩霜雪明。银鞍照白马;飒沓如流星。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事了拂衣去;深藏功与名。”
    四句唱罢;李白竟振衣起身;从壁上取下宝剑;拔出之后;便在那狭小的陋室之中带着醉意起舞;剑刃反射着烛火;在室内带起条条光影。而王昌龄看着那个白衣翩翩的身影;崇慕之色一闪而过;随即便惋惜地叹了一声。
    如今朝中主政者;乃是李林甫这样的不学无术之辈;牛仙客虽为循吏;却同样寡学术;李白何年能有出头之日?

第八百八十五章 天伦之乐
    杜希望、崔希逸、王忠嗣;这三人从任所到长安的距离仿佛;因而差不多是同一天抵达;只是时辰略有差别;最后在政事堂竟是彼此都遇上了。杜希望崔希逸和拜相之前的牛仙客资历差不多;甚至说;在京官的资历上还要更深一些;王忠嗣虽最为年轻;一次次战功却是实打实的;故而也并不弱声势。当发现李林甫不在;只有牛仙客独掌政事堂的时候;三人都大感意外。
    王忠嗣曾经当过牛仙客的部下;崔希逸也曾经在接任之后盛赞牛仙客治政之才;所以两人对牛仙客自是态度都颇为谦恭友善。而杜希望却是个直来直去的爆炭脾气;竟是直截了当地问道:“李相国缘何不在?”
    早来一步的崔希逸替牛仙客回答了一句李相国告病;杜希望便嗤之以鼻地冷笑道:“我还以为他是寒暑不侵的铁人;原来竟也会生病。不是因为风声鹤唳草木皆兵;这才告病不出的吧?牛相国;我等既然奉诏回来述职;还请行个方便尽快呈报陛下;如今吐蕃新遭败绩;恐怕不会善罢甘休。”
    说到吐蕃;崔希逸登时面色一变。那一场仗根本就不是他想打的;而是宫里派去河西的内侍赵惠琮逼着他出的兵。尽管大获全胜;可河陇长达多年的太平安乐却就此告终结。而且;他还曾经和吐蕃大将约好罢战;一边放牧;一边耕种;两国百姓各得其乐;如今他却成了背信弃义的人。一向以谦谦君子自居的他;始终把这件事当成梗在心里的一根刺。可在这种场合;他只能强笑附和了杜希望的话。
    若不能尽快回去;倘若凉州有事;他难辞其咎
    王忠嗣在代州虽没有那么大的压力;但他也不乐意在长安多呆;自然也同样如此请求了牛仙客。等到三人出了政事堂时;已经是黄昏时分。三人虽同掌节度之事;可彼此之间都说不上什么私交。尤其是杜希望和崔希逸虽一个陇右一个河西;竟是没打过多少交道。相反;杜希望反而对王忠嗣颇为热络;言辞间对王忠嗣调任河东颇为惋惜;一再说起陇右军务战局;让崔希逸好生无趣。
    眼看众人快要到大明宫丹凤门的时候;突然有小宦官匆匆追来;行过礼后看了一眼三人;目光落在最年轻的王忠嗣身上。
    “陛下召见王将军。”
    见王忠嗣告罪一声;便跟着来的那小宦官走了;崔希逸不禁轻叹道:“到底是天子义儿。”
    “天子义儿又怎么了?王忠嗣自从初阵以来;一次次战功都是实打实的。”杜希望却没好气地应了一句;见崔希逸有些脸色不自然;他本就与其不怎么对付;当即哂然笑道;“若非王忠嗣调任河东为节度副使;我本想奏他为陇右节度副使;留在鄯州镇守。不过他年纪虽不大;独当一面却绰绰有余。朔方杜君礼别的不说;知人善任;肯为人担待却是一等一的;这一点我佩服他”
    见杜希望撂下这话便扬长而去;崔希逸被噎得胸口发闷。他知道杜希望是瞧不起自己和吐蕃大将私自约定罢兵;而后却又违约率兵攻打;可这种事他是辩无可辩;而且还受了朝廷褒奖。想到这个平生洗不掉的污点;他忍不住再次叹了一口气。
    战端一开;河陇之地也不知道要死多少将卒百姓
    此次回长安;物是人非;放眼满朝文武;杜士仪认识的纵然不少;可需要上门拜望的却没有几位了。裴宽出为河南尹;裴璀已经去世;裴耀卿身为尚书右丞相;大多数时候都不见客;这三裴之外;他熟悉的其他长者也是去世的去世;闭门不出的闭门不出。
    故而他在去见过岳父王元宝之后;便是和几个老友碰头喝了一顿酒。可李白正郁郁不得志;王维也因为赏识他的张九龄罢相贬黜而越发信佛;杜甫授了个小小的县尉已经不在京城;王缙倒是仕途亨通;可却张口闭口少见实诚话。故而杜士仪只觉得偌大的长安城颇无可亲近之辈;这一日趁早回了一趟樊川杜曲后;他回到家中便收到了一张帖子;落款是玉真和一个元字;显然是玉真公主和固安公主;而在这两者之后;却还绘着一方玉环。
    那小小的翠绿玉环上还结着一根红色的丝绦;画得惟妙惟肖;以至于他竟是失神了片刻。可是;既然知道玉奴不在寿王宅;而是和玉真公主固安公主在一起;这对于他来说;实在是好得不能再好的消息。他早先听说玉真公主被天子请到宫中去住了一段时间;玉真观中空无一人;就连他的亲生女儿杜仙蕙都给带去了宫中;现如今帖子上说人已经回来;他自是不假思索赶了过去。
    尽管他如今身为朔方节度;已经不是再能和那边大大方方交接的时候;可杜仙蕙前时回来;却是以体弱多病;因此度为女冠来请求庇佑;故而他这个当父亲的急急忙忙走上这一趟;也就没那么多给人挑刺的地方了。
    当他在辅兴坊玉真观前下马时;陡然瞧见对面那座金仙观时;不禁想起了仙逝已久的金仙公主。压下这陡然升起的感伤;他便使人到玉真观前通报了一声。不消一会儿;他就只见霍清牵着一个女童的手迎了出来;可不是杜仙蕙?当看到他时;杜仙蕙一下子松开了霍清的手;欢喜万分地冲了上来;口中大声叫道:“阿爷;阿爷”
    杜士仪连忙迎上前去;弯下腰一把抱起了女儿;用胡子蹭了蹭她娇嫩的脸颊;这才笑道:“蕙娘;在长安呆的可还习惯?”
    “挺好的;就是想阿爷;阿娘;还有阿兄阿弟。”杜仙蕙被父亲这常有的动作逗得咯吱咯吱笑了几声;但随即就露出了可怜巴巴的表情;“姑姑和师尊都很好;师姊也对我很好;可是;我还是想你们。阿爷;真的不带我回去吗?
    杜士仪自己也觉得心里酸涩。可是;摩挲着女儿那光洁细滑的额头;他只能轻声说道:“蕙娘乖;灵州苦寒;风沙又大;你在那儿老是生病;自己难受;爷娘看着就更加难受了。在长安既有外祖父和舅舅;又有姑姑和师尊疼你;日后你阿娘和广元幼麟;都会回来看你的。”
    “真的?”
    杜仙蕙问了一句得到父亲点头肯定后;却还是不放心;伸出小手指;硬是要杜士仪拉钩之后;这才露出了欢欢喜喜的表情;却仍然软磨硬泡让杜士仪抱着她进去。霍清见杜士仪露出这般慈父的模样;也不禁笑容满面。等到了九曲桥前;她听到里头那琵琶声;不禁为之止步;回头一看;却只见抱着杜仙蕙的杜士仪也已经停了下来;正若有所思地听着那一曲越发纯熟如意;抑或者说;杀伐之音已经炉火纯青的楚汉。
    那一曲楚汉;是杜士仪教给玉奴最后也是最擅长的曲子;他现在听来;里头的人已经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了。
    “阿爷;师姊这曲子好吓人。”杜仙蕙却不安地缩了缩身子;把人往杜士仪怀里钻了钻。“师姊一弹这首曲子;人就似乎变了似的;和平时不一样。”
    “没事;你师姊应该是借曲抒怀。”
    等到这一首曲子完全结束;杜士仪方才抱着杜仙蕙径直入内。小楼之中;依旧如当年那般纤尘不染;他脱了鞋子入内;就只见玉奴不敢置信地瞪着自己;最后还揉了揉眼睛。这时候;落在他身后的霍清便笑着说道:“想着给王妃一个惊喜;我刚刚听闻通报后;没说杜大帅回来的事。”
    “师傅”玉奴惊喜地叫出了这么两个字;随即起身快步上来;到近前时见杜士仪放下杜仙蕙;却是伸手搭在了她的肩膀上;她不禁想起杜士仪当年也如此抱过自己;一时俏脸微红;随即才仰头问道;“师傅此次回来;能呆多久
    “我也想多待一阵子;可看来是只能几天。听说明日张守畦回来;大约陛下就应该召见我等谈及正事了;顶多再过一天就得走。河西陇右朔方河东幽州;全都是要镇;走开太久万一出事就麻烦大了。”杜士仪说到这里;见玉奴有些失望;他便笑着说道;“那帖子上的一方玉环画得实在是精巧;什么时候你多才多艺到连绘画都这么擅长了?”
    “闲着没事随便学学;能画两笔而已。”
    玉奴这才想起杜士仪还没见过玉真公主和固安公主;连忙让路。见他们彼此相见;固安公主还笑吟吟地打趣;她不禁觉得自己以病了为由到这里休养;真的是再好没有的选择。尽管寿王宅中她也可以自由自在;没人敢不尊重武惠妃亲自择选;又有玉真公主为师尊的她;可终究不如在这住过多年的玉真观适意;更何况这次局势纷乱繁杂。尤其是当玉真公主招手叫了她过去;一手揽着她;一手揽着杜仙蕙时;她不禁觉得一颗心安定极了。
    “宫里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我无心去管;也无能为力;你也千万别掺和;在朔方好好当你的节度使;远比在长安和人斗心眼强。”
    玉真公主如此起了个头;固安公主便接着说道:“张子寿那样铁骨铮铮的人;听闻在被贬荆州长史的路上还因周子谅之事上书与其撇清;显见是捉襟见肘。阿弟;我可听说你一回来陛下就召见了你;你可没有犯老脾气吧?”
    “我在陛下面前;替被废了的那三位庶人说了句公道话;只希望能被人听得进去。”

第八百八十六章 第一名将
    无论玉真公主还是固安公主;对于杜士仪轻描淡写说出来的这句话;全都为之咂舌。自从天子二话不说便下令将太子鄂王光王废为庶人;满朝文武噤若寒蝉;没有一个敢出言劝谏;哪怕李林甫都突然告病了;可还是没有人敢贸贸然挑头。在她们的注视下;杜士仪知道她们会错了意;连忙摇了摇头。
    “我已经不是愣头青了;总不至于硬上。”
    杜士仪冲着玉奴微微颔首;见她先是一愣;随即立刻醒悟过来;上前拉着杜仙蕙悄声言语了几句;就把小丫头带了出去;而霍清张耀亦是出门看守;他就把高力士告知自己的那些事原原本本说了出来。作为幕后的推手之一;固安公主在恍然大悟的同时;只是在肚子里鄙夷冷笑了一声;而玉真公主就不一样了。尽管不止一次知道兄长就是这样冷酷无情的人;可真正听到实情;她仍是不免死死咬住了嘴唇。
    当年阿姊的终生幸福;就毁在她对阿兄的多一句嘴上。王维之所以远贬济州;是因为阿兄对岐王的猜忌。即便是如今人人皆以为女**国的太平公主;在父亲睿宗登基上亦是付出良多;阿兄将其铲除的那一场唐隆政变;又何尝不是满怀私心?如果不是睿宗还有几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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