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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0章

清末民初历史演义-第24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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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实在同他合不来。”子重也说:“龙华太不够朋友,人家正在焦心,他还随便说笑话,离间朋友的感情,世界上哪有他这样人!”海亮笑道:“不用慌,咱们且看着他受罪吧。这位志二爷就够他应付的。”子重忙追问什么事?海亮道:“你不用打听,到时候自然知道。”当日晚饭,志兴一口也不曾吃,只是唉声叹气,愁眉不展。人家开劝他,他仰着头所答非所问,仿佛神不守舍的样子,大家彼此闷闷不欢。到了黑夜,只有龙华一个人陪伴着他,他仍然是长吁短叹,手中端着一碗热茶,却不向嘴边送,一直送到鼻孔前,向里一吸,连呛带烫,把一碗茶随手一泼,完全泼到龙华身上。可惜一件簇新二蓝宁绸珍珠皮袄,被一碗红茶污了满身。气得龙华直跳起来,说:“你是疯了吗?我今年才做的皮袄,就被你毁坏了,你就是赔我吧!”志兴瞪着眼问道:“赔你什么啊?我可不敢陪你去决斗,你自己一个人去吧。”说罢便要向床底下藏。这一来,把龙华也招笑了,说:“我的二爷,你多半得了失心疯吧。我叫你赔我皮袄,谁叫你陪我去决斗呢!你快休息休息吧,别再闹笑话了。”龙华说完,便立刻逼着脱衣服睡觉。好在此时,志兴同失了知觉的人也差不甚多,叫他脱衣服他就脱衣服,叫他睡觉他就睡觉,倒很听话的。但是躺在床上,他依然还是睡不着。恰巧他睡的这座床铺,正挨着板壁,他时而长叹一声,时而用手捶打板壁,将板壁捶得咚咚响,搅得龙华一夜也不曾安眠,甚至连隔屋的张、海二位,也跟着受了带累。第二天龙华噘着嘴,很生气地来寻张子重,说:“好啊!你把这一件虱子皮袄硬脱给我,这事说得去吗?咱们还是恢复原状,你回你的安乐窝,我住我的瓦岗寨。要不然,我可受不了啦。”子重尚未答言,海亮先抢着说道:“龙二哥,你算了吧。你既留人家,不叫回京,你又不负保护的责任,应当怎么样呢?再说志二爷不过一时心窄,精神不大舒畅,他过这一两天,自然会好的。你何必连一刻全忍不得,显见对朋友太不义气了。”龙华道:“二爷,你倒会说这风凉话儿。你看看我身上穿的皮袄,一碗红茶完全泼上,洋绉也变了颜色了,谁赔偿我啊?”海亮笑道:“这是小事,算不得什么。今天我便买半匹好广绉赔你。重新再吊,连手工全由我付,你还有什么说的?”龙华听见皮袄面子有了下落,便不似方才那样急躁了,连说:“好好,我谢谢二爷!回头咱们先去出席,有话等晚上再说吧。”
  海亮、龙华、张子重三人,随同各代表出席会议。只有志兴一个人,因为精神恍惚,大家怕他在议席上不定再闹出什么笑话来,只好婉言请他在旅馆中安心养病。志兴心中本担着一种惊恐,因为大家全在一处,他有仗胆的,还不至十分害怕,如今大家走了,却要将他一个人撂下,他如何受得了,摆手摇头,执意不肯。后来还是海亮出主意,把他送到旅馆老板屋中,请老板代为照应,俟等他们回来,再开屋门。老板姓滑字季柳,为人倒是非常圆通,慨然应允。将志兴让到自己屋中,陪着他谈闲话。大家这才安然去了。志兴因为昨天的事,时刻在心,便向滑季柳一再问:“上海这地方,还有刺客吗?”滑老板道:“啊呀!说起刺客来,真可怕得很呢!来无踪,去无影,不拘什么时候,不论什么地方,全可以发现。好好的人,在屋里睡着,第二天便把头颅丢了。再不然,在路上走着,不定从哪方面飞过一个枪子儿来,打穿了胸膛,人倒在地上,还不知道放枪的是谁。你看凶不凶呢?”志兴心里本来存着一腔恐慌,再听滑季柳这样说,更是心胆俱碎,直着两眼躺在床上,一句话也不说了。季柳让茶让烟,他也不知接受,仿佛木雕泥塑一般。季柳也不知他是犯了什么病,还一再问道:“志大人,你老心里莫不是有些不愉快,在下同你出去游逛游逛可好吗?”志兴仍然不答。又过了一刻,他忽然从床上爬起来,向季柳笑道:“你不是好人!你为什么要向外诳我?你同刺客勾串好了,单等我一出门,你们就放冷枪打我,是不是呢?”滑季柳听了他这话,真是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白瞪着两只眼睛,说:“我的志大人,你说的这是什么话?我们一个买卖人可担不起啊。”正在捣乱,忽从外边进来一个红头子印捕,是要向滑季柳来借钱的。才一踏进屋门,便把志兴吓坏了,“哎呀”一声,就向床底下钻去,嘴里还喊道:“不好!刺客来了!”闹得印捕也不知是怎么一回事,弯下腰去,便想拉他。季柳忙拦道:“使不得,这是北京派来的钦差,你如果冒失了,连领事也担不起呢!”印捕这才停住,向季柳借钱。季柳掏了两块钱,将印捕打发走了,然后亲手从床底下把志兴搀出来,说:“我的大人,你何必这样胆小呢?方才来的是洋巡捕,并不是刺客,你不必害怕。实对你说,刺客绝不敢到我这里来,你只管放心养病,绝没有一点舛错,我敢作保的。”滑季柳一面安慰,一面将他扶到床沿上坐下,又沏白糖水给他压惊,极力周旋。老板的意思总算很不错了,哪知志兴是精神受了病,无论怎样开导,他只是有耳不闻。这也是无可奈何的事,季柳耐着性儿对付了半天,直到日落西山,各代表方才回来。季柳迎着龙华,便说道:“龙大人,请你快快开门,将志大人让到自己屋中去吧,我可实在陪伴不了啦。”龙华捏着头皮,将自己屋门开开。此时季柳已将志兴陪至门前,龙华手拉着志兴一同进去。还让季柳在屋里少坐,季柳推说有事,连头也不回便去了。
  海亮同张子重先开自己房门,沏上茶来,顾不得喝,便先到志兴屋中看望。三人见他那种如醉如痴的样子,知道受病已深。彼此商量,得请个医生给他诊诊脉,或者吃一两剂药,也许平复。但不知上海的医生谁最高明,只得又请教季柳。季柳保荐了一个姓丁的,说这人在上海二十年,医名甚著,把他请来一定能治得好。海亮便叫旅馆伙计去请。去了很大工夫,直到掌灯以后方才回来。说:“要请丁先生,必须上午挂号,下午他已经出门,便无处去请。我在他门房已经挂好了号,明天午后一准可以来。今天可赶不及了。”大家听这话,很失望的,但也无可奈何。滑季柳说:“他这病乃是一时惊吓,神志丧失,你诸位只劝他早一点安歇。等到夜半时候,龙大人拿他的衣裳,在地上慢慢摆着,一面喊着他的号道:某某快快上床睡觉。这样,便可把他已失的灵魂从地上招至衣中。然后再将这件衣裳罩在他的身上,等他足足地睡过一夜之后,第二天一定神志清爽,精神照旧。这再灵不过的法子,就请龙大人试验一回吧。”海亮笑道:“你说的这法子,我在北京时候办过不止一次了。可是,全为小孩子偶然受了惊吓,才这样办,从不曾听说三四十岁的人还闹这把戏,岂不是笑话吗?”季道:“海大人,你不要这样说。人无论大小,灵魂全是一样的。不信只管叫叫看,如果没有效验,我情甘受罚。”大家听他说得这样活灵活现,便也赞成,总是有益无损,何妨试验一回呢。龙华老早地便催志兴睡觉,自己伸手替他宽衣解带,服侍他躺在被中,专等到三更时分,好如法办理。志兴闹了一天一夜,确是有些困乏了,躺下不大工夫,便睡着了,众人略为放心。好容易盼到三更,龙华拿着他的衣服,弯下腰去,在地上来回走着,嘴里还不住叫着志兴的号道:“仲祥仲祥,快快随小弟到床上安息。”他此时真是聚精会神地办理这件事。不料正当这时候,屋门外忽然发出一种奇异的声音,龙华听了,已经吓得心神不定。不料紧跟着,从屋门外闯进两个怪物来,一黑一白,直扑到龙华面前,嘴里还不住地发那奇异怪响。这一来,可把一位足智多谋的龙子春给吓坏了,“哎呀”一声便摔倒在地上。他这一摔倒,声音很大,因为地板底下是空的,所以格外震得山响,将那酣睡正浓的志兴,也给惊醒了。他睁眼一看,见地上倒着一个人,旁边有两个毛茸茸的东西,一黑一白,正在那里乱叫。他看了,当时神经一错乱,认为是刺客来了,嗷的一声,便从被中蹿出来,身上一丝不挂,直蹿出屋门。隔壁是海亮住的屋子,张、海两人虽然睡在被中,因为悬心隔壁疯子,尚未睡着,正在被中彼此谈闲话。忽听房门一响,蓦地钻进一个人来,赤条条一丝不挂,直眉瞪眼便向海亮被中钻去。口中还大喊道:“不好不好!刺客来了!海二哥快快拿被子把我盖住!了不得,还有黑狗白狗,已经把龙二咬倒了!”一壁喊着,一壁低着头向海亮被中乱钻。吓得海亮爬起来,手忙脚乱地寻找衣服。张子重一看这情形,也不敢再安睡了。立刻起来,披上衣服,又搬了一把椅子去顶门,恐怕刺客随着进来。三个人,在屋中乱作一团,早把店中值夜打更的伙计给招来了,大声询问:“是怎么一回事?”此时龙华已从地上起来,才将黑白二物看清,原来是两只大猫,在门外咬架,白猫咬不过黑猫,一直闯进屋中,黑猫在后面直追过来,嗷嗷乱叫。龙华眼差,认作是什么怪物,竟自吓倒。直到这时才看清,不觉啐了一口骂道:“该死的瘟猫!几乎没把我吓杀。”一仰头道:“哦怪啊!老志跑到那里去了?”向四下一望,忽听隔壁大喊大叫,是海亮的声音,说:“你许是疯了吧!怎么半夜三更,连衣服全不穿,就一直向人家屋里跑?这是哪里的晦气,龙老二为什么也不管你呢!”龙华一听,知道志兴是跑到街坊家去了,心中暗暗称愿,到底叫你两人也尝一尝疯子的滋味。他索性将电灯捻熄了,自己躺在床上,假装睡觉,却暗听隔壁的笑话。少时,吵得本馆老板滑季柳也来了,进门便问:“龙大人在那里?他不是半夜给志大人招魂,怎么魂没招来,倒把他本人招到这屋来了。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情?真真叫人不解。”海亮埋怨他道:“你还说呢,那不是你胡出主意,半夜三更招的哪一门子魂!魂不曾招来,反倒把这疯子招到我屋里来了。你看他赤条精光的,硬向人被里钻,还成一种什么体统。”子重在一旁插言道:“咱们先不用吵。方才疯子说,他那屋中倒了一个,你们快去看看,到底是什么人倒了?说不定张冠李戴,龙子春被刺客刺死了,也许有的。”龙华在隔壁听着,心中暗暗发恨:我同你姓张的有多大仇怨,你无缘无故地咒我,这是何苦呢?但是滑季柳听了这话,却非常动心,连说不好,我快到那屋里看看吧。他慌张张地推门进来,只听嗷的一声,又摔在地上了。滑季柳本是来看龙华,因何又倒在地上?这事上文已经叙过,因为龙华把电灯捻熄,屋里黑洞洞的。两个大猫,只跑出一个黑的去,那个白猫依然还伏在地上。季柳哪里看得见,一只脚正踏在猫的身上。猫被踏得嗷嗷叫了一声,季柳不知是什么东西,心中一害怕,脚底下一滑,扑通又摔倒了。龙华躺在床上,听得清清楚楚,偏是大气不出。隔壁人听他倒下,也不知是怎么一回事。
  依着海亮要过去看看,张子重却拦着不放他出来,说提防刺客,不是闹着玩的。本店伙计听见老板在屋中摔倒,忙招呼四五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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