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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6章

清末民初历史演义-第20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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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免得用刑拷你。”小四听了这话,虽然害怕却仍然是茫然不解,哭着回道:“我的统领大人,你叫小人招些什么?小人并不知瑞方是何许人,怎能够偷他的脑袋呢?况且他的脑袋,放在何处小人并不曾见过,却从何处偷起呢?”得胜大怒,说你倒推得干净,不动刑,谅你也不肯招,先打他二百军棍再问。一声令下,立时有掌刑军人,不由分说,把小四的中衣褪下来,高举军棍,一五一十地便打起来。小四虽是一个地痞,却从来未受过官刑。如今雨点一般的军棍,向两片肥臀上直砸下来,他哪里受得了?又是哭,又是喊,比杀猪还难听。一壁打着,一壁问他招不招。小四实在挨不过了,喊道:“我招我招。”得胜吩咐住刑,问道:“瑞方的脑袋,是你偷去的啊?”小四只得含糊应道:“是小人偷去的。”得胜又追问,交与何人,现放在什么地方?小四道:“不曾交与旁人,也不曾放起来,是小人把他吃在肚里了。”这句话,又把两旁观审的人,招得哈哈大笑。杨得胜听了,却非常震怒,拍着桌子,吆喝左右兵士,给我着实地打。这些当兵的,仰体上意,一个按着小四,一个把军棍抡圆了,如雨点一般打下。始而小四还爹妈乱叫,后来声息渐微。得胜吩咐停刑,又喝着叫他实招,那知小四直挺挺躺在地上,连哼也不哼了。还是罗秋士在旁边看着不对,自己走下去,用手抚摸,四肢已经冷了。再用耳朵听一听,出入气也没了。不觉顿足,向得胜道:“坏了坏了,这人已经打死了,还用问吗?”得胜忙叫兵士用草纸薰,薰了多时,仍然缓不过气来,眼睁睁地是死了,没有一点指望了。得胜又抱怨掌刑的兵,不该下此重手,又抱怨王、马、二史看守不严,硬往别人身上栽赃,吩咐每人重责二百军棍。但事已至此,仍然无处去寻钦差的头颅,只得将错就错,把李小四的头砍下来,给他戴上假胡须,冒充钦差的头。恳求东方雄,千万不要说穿,暗中还送了二百块钱。可怜李小四只图一时便宜,上了月空一个大当,白白饶上条性命,死后还把脑袋割去。
  这其中却含着一段秘史。原来月空私通的妇人汤氏,从前本同李小四相好,后来交上月空,便把小四撇了。小四虽然恨怨,一者惧怕大佛寺的势力,二者月空面子上很敷衍他,又接济他钱,因此两人尚未至公然决裂。可是小四在背后,提起月空来,便破口大骂,说不定那一天,老爷翻了脸,叫他那驴头上,添几个透明的窟窿。后来有人把这话传给月空,月空记在心里,时刻盘算,总是先下手为强。偏偏遇着了李虎臣这个机会,月空便借剑杀人,把李小四轻轻诳进庙中,却又在军队面前,脱卸了一个干干净净。果然过了没三天,盗头的案便发现了。李小四的性命,就此轻轻断送。月空算是去了一个情敌,从此在五柳店中,可以横行无忌,再没有反抗他的人了。这一段小小历史,便是由奸淫酿成惨杀的一个榜样。凡好女色贪便宜的,不可不引为殷鉴了。
  闲言少叙,如今转入正文。再说那盗头逃走的李虎臣,他出了五柳店,一壁走着,一壁算计路程。还是得先到重庆,由重庆上江轮,经过宜昌、沙市,再由汉阳转入上海。走这一条江路,平稳得多。主意打定,便连夜直奔重庆。重庆本是四川第一个大商埠,又是江轮一个水路大码头。所有各省货物,到四川的,必由江路先到重庆。四川货物,到各省去的,也是由重庆用江轮向外输送。因此轮船公司很多。上海招商局,特备几条江轮,专为走这条路。虎臣到了重庆,不敢耽搁,托人买了一张上海的三等票,即日便上船开行。沿路之上,他是小心谨慎,恐怕被人看出破绽来,终日里埋头在三等舱里,只装作有病,轻易也不同人交谈。却没料到,这一天船到宜昌,竟出了意外波折。这宜昌关监督,姓李名清臣,是当日的北洋候补道,瑞方最赏识的人物。后来瑞方革职,李清臣在直隶有些立脚不住,便在部里花了两万银子,运动了这个宜昌关监督的缺。又在祥呈手里,花了一万两银子,方才安然到任。在李清臣,既花了三万本钱,当然要将本图利,对于过往江轮,征收税款的事异常认真。所有查货的人役,俱是他从北京崇文门税关、天津海关常关选来的熟手,因此往来客商,休想有一丝偷漏。不但落地捐格外认真,甚至过路税,也要照例征收,丝毫不得通融。无如宜昌口岸,开辟太晚,又是一个江关,自然不能同津沪海关相提并论。清臣无论怎样稽查搜括,一年的工夫,究竟剩不到三万洋钱。他心中很不高兴,买上买下,花了三万多块,一年工夫,连成本还捞不回来,总觉着是上了当。不时地面谕委员查役,要认真搜查,从重罚办。各委员查役,仰体监督的意思,瞪起眼来,真是滴水不漏。
  也是活该虎臣应当受这一次惊吓。船到了宜昌,这只江轮忽然出了毛病,管船的大班,声明请客人登岸,少住一两日,便有本局轮船,向上海开,可以持票乘坐,本船是不能载了。这些客人无法,只得弃船登岸。江关查役,知道此船暂不开行,客人俱上岸了,便挨着个地搜检。偏巧虎臣遇着一个最著名的查役,名叫皮笤篁郭珍的。此人在北京崇文门税关当过十七年巡查关役,无论怎样能偷税的客商,只要遇着他,休想逃出手去,因此大家送了他这个绰号,表示丝毫不能漏出的意思。此次清臣到宜昌来,特出重金,约他随来帮忙,派了江关总巡的差使。他倒是竭力报效,哪一个月经他查出来的私货,或充公,或罚办的,为数总不在少数,因此清臣益发刮目相待。这次虎臣背着木柜从税关铁栏前经过,郭珍一眼便看上他了。横身把他拦住,说慢着点走,你那柜子里是什么货,趁早说明了,拿出检验,该当怎样报税,我们决不难为你。你要是不说,查出来可就要充公了。虎臣被这一拦,心中立刻慌起来,还极力镇定着,对郭珍笑道:“小人是到四川卖洋广货的,如今全卖净了,空身回家。柜子里只有几十块钱并无他物,你这位老爷高抬贵手,放我过去吧。”郭珍道:“既是洋钱,还怕人看吗?你把木柜打开,如果没有货物,立时就放你走,决不留难。空央求会子,也当不得公事。”虎臣心中非常着急,这柜子里的宝货,是不能见人了的,如今他非看不可,这可怎么好呢?只得又低声下气地求他放行。哪知虎臣越央求,郭珍的疑心越甚,后来索性翻脸了,说你不打开,我们可要自己开了。虎臣到此时,直是水尽山穷,无法可想。郭珍在一旁,仍是厉声吆喝,叫左右人役把这木柜的锁拧下来,到底看一看里面是什么东西。虎臣生怕当着众人翻出那颗头来,风声闹大,被湖北军队知道了,不但自己性命难保,瑞钦差的首级,从此也再无回乡之望了。想到这里,便向郭珍道:“你老一定要看,可请到屋里,我自己打开柜子,再细细地检查吧。”郭珍本是老于此道的人,听虎臣这样说,知道他那木柜里边,必有很贵重的实物,恐怕在外边打开,人多手杂,再遗失了,因此要求在屋中观看,便立刻应允,说好好,随我来吧。便自己一个人,把虎臣领到税关紧后边一间密室,乃是郭珍吃饭吸鸦片的所在,极其幽静,只有一个茶房看屋子。二人行来,虎臣不等他催,便先用钥匙把锁捅开,揭开柜盖,里面乱蓬蓬的,只有几件旧衣服。虎臣道:“实在没有旁的东西,你老不信,自己翻一翻。”这时候虎臣还想侥幸搪塞过去。哪知当查役的,如何肯听这一套,果然不客气,自己动起手来。这一来,虎臣的脸全吓白了。只见他把几件旧衣服掏出来放在一边,见这木柜当中,尚有一层隔板,心说实货一定在这隔板之下,便将隔板揭起来,看见下面一个油布包裹。郭珍心说,一定是最值钱的东西。伸手便将那油布包提出来,觉着很沉重的,一定是什么金石古玩。细看这个包儿,还密密地用线缝着,不觉冷笑道:“你太仔细了!”好在随身带有尖刀,三挑五挑,便把麻线挑开,把两层油布撕开。哎呀!一股腐烂尸气,直冲鼻端,把郭珍熏了一个倒仰。定睛细看,赫然是一颗很大的人头,须发蓬松,龇牙咧嘴,看着好不怕人。幸亏郭珍是一个久经大敌的查役,生平甚样事全都遇过,所以镇定得住,要放在旁人,早就吓跑了。他见着这东西,倒不朝虎臣说话了,喊屋中的茶房,把人犯看住了,不要放他逃跑。自己却仍把头颅用油布裹好,将木柜盖上,用锁锁好。却将钥匙藏在自己身边,然后朝虎臣说道:“朋友,你随我见监督,打官司去吧。”此时虎臣心中,真说不出是一种什么滋味。只见他热泪交流,双膝跪在郭珍面前,哭着说道:“这位老爷,你要知道,这颗人头并不是我害的,乃是我的同伴,半路上遇着盗贼,被人杀死,我要将他尸首搬回,千山万水,太不容易,只得把头颅带回,却没料到半途上,被老爷查出。小人随身带有四十元钱,情愿孝敬老爷,只求你老高抬贵手,把我放了,不要惊动官府,小人就感激不尽了。”说罢咚咚直磕头。郭珍冷笑道:“你说得太容易了!不要说四十元,便是四千四万,我也不敢私放杀人要犯。你有什么委曲,等见了官去诉吧。”
  虎臣听他这样说,知道再求也是无益,只好听命由天,随着他去打官司。郭珍一刻也不敢停留,叫来四名查役,押着虎臣,一同到监督衙门。表面上只说他是漏税,又暗暗嘱咐茶房,不准声张,这事须格外细心,恐怕牵制出大事故来,得预先给监督留脚步。连同木柜一直提进衙门,叫查役好好看守,自己先到内堂,回明了李清臣。清臣也很诧异,难道还有贩运人头的不成?这事看起来内中定有蹊跷,我必须秘密地提讯一番。如果关系人命,再转咨有司衙门追究,我也不便多事。随吩咐自己贴身的长班王升,随郭珍出去,把人赃一并提进来,在后花厅审讯,其余人役,一概不准进来。王升答应着出去,清臣便在后花厅升了公座。不大工夫,人犯提进来了。虎臣低着头,不敢仰视。王升喊他跪下,他只得跪下,清臣道:“你叫什么名字?”虎臣道:“小人叫李虎。”他这一开口,清臣听了耳音很熟,说你抬起头来,虎臣把头一抬,彼此一对眼光,不约而同地哎呀了一声。清臣立刻从座位上跳下来,一把将虎臣拉起,说李老爷,你怎会到这里来了?虎臣起来,拉住清臣的衣袖,放声大哭,哭得十分悲惨。清臣也摸不着头脑,只得拦他不要哭,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你先说与我听,再哭不迟。虎臣拭了拭眼泪,哽咽道:“末将今天得与观察相会,直仿佛是做梦呢。”清臣拉着他的手问道:“你不是跟随大帅到四川去了吗?大帅到省之后,我就写信打听,何时起节。料到他必由水路走,宜昌乃必经之地,终日盼望帅驾到了,好预备欢迎。哪知始终不曾盼来,后来才知道,是弃船起旱,料想这时候,早已到了成都,为何李老爷却一个人折回来?你的行李中,又藏着人头,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呢?”虎臣道:“大帅此时早到酆都了,成都有他的去路吗?”清臣愕然道:“难道大帅死了不成?”虎臣将始末情形,完全对他说了。清臣也不觉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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