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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玻璃唇 玻璃唇-第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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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弟弟要推开她的手,但那么弱,那么弱的力气,他根本就是舍不得!
                 他的头仰的高高的,眼里都是泪水。他不敢面对她的面目。
                 我走了过去,一步一步,如果一定要给个理由,那么我承担吧。我抠开了她紧抓的五指,把弟弟挡在身后,故作冷酷的说,婉莹,不为什么,理由很简单,我不喜欢你,是我要冬冬离开你。
                 她一下抓住我的手,抓住一根救命的稻草似得,摇着,摇啊摇,姐姐,你答应过我要帮我的啊!姐姐,我什么时候得罪了你?什么事上得罪了你?告诉我,我会改的。
                 她在乞求!
                 可怜的孩子,她不明白,她得罪了命运,得罪了她的母亲。不该她承受的报应,落在她的身上,她太无辜。
                 可不能心软,那样将无法收拾。母亲的这个罪,太大太毒,兜了开来,会害死他们。我狠狠地甩开她的手,冷冷的说,这不是改不改的问题,我根本就不喜欢你,吴婉莹,请你走。
                 她不相信的瞪大眼睛,摇着头,上下打量着我和我弟弟。半天,突然哈哈大笑,指着我,明白了,明白了,你这个老姑婆,没人爱,就抓住自己的弟弟不放,变态!变态!变态!
                 “啪”的一声,弟弟打了她一记耳光,伴着怒吼,滚,以后不要让我再见到你。
                 冬冬——
                 我喊了一声,站在当地。婉莹捂着脸,看也不看弟弟一眼,她的眼睛刹那蘸满了毒汁,盯着我,死死的,杨爱,我恨你,你这个老姑婆,你这个老姑婆……
                 第四章我现在可是被通缉的犯人!
                 说完转身跑出了门。
                 爱到浓时转为恨,那么单纯的孩子,因为爱,知道了怨毒。
                 得赶快让弟弟走。
                 下午和山口先生上街,商议给弟弟办签证的事,正在走,有人拉住我的衣袖,低低的声音,杨爱,杨爱。
                 太过熟悉,乌鸦唱歌,我转了身,果然是徐佛。她不安的站着,头裹着一方纱巾,戴着墨镜,把大半张脸遮的没了。
                 她又来找我做什么?真是阴魂不散。这个女人,在我生命垂危的时候,她跑的好快,只怕我祸害了她的生存。
                 我冷冷的看着她,什么事?
                 她鬼鬼祟祟地向四周张望,直似处处伏了危兵。看四周都是路人,摘下了眼镜,打量着我身边的山口牧斋,眼睛一飘,看见了熟客一般,恢复了职业本性,拍了拍山口的肩头,吆,这不那天不要小姐,一个劲地打听杨爱的山口先生么?追杨爱追到北京来了?真有成果。杨爱,妈妈早就知道你最有福气,这可不,又遇到了好主顾,妈咪可惨了——
                 她开始哭穷!
                 我打断她,她一向无事不登三宝殿,不为钱不说好话给别人。你找我有什么事情?
                 她压低了嗓子,一脸媚笑,好女儿,妈咪我——没钱花了。她搓了搓右手,做了个点钞票的动作。警察把我的钱都冻结了,妈妈知道你平时赚钱多但花钱少,肯定都存了,我想先借几个跑路。等到了香港,妈妈会加倍还你,加倍还你——
                 还我?
                 她的诺言我不敢相信,况且目前我要把钱留给弟弟出国,怎么可以借给她,只能委婉推脱。
                 我的钱前段时间生病都花了,你看看别人有没有钱借给你。我说完拉着山口要走。
                 这个女人,我不想再见到她,她来一次。逼迫我面对一次自己。没有人喜欢面对自己旧日的伤疤。
                 她拉住我,不肯放松,街头人流汹涌,顿时有几个人站住了脚,要当看客。不好,大街上拉拉扯扯,终非好事。我被迫站住,你想干什么?
                 她一大一小的眼睛圆睁,更压低了声音,一边唇角上翘,吐出邪恶的声音,杨爱,我现在可是被通缉的犯人!
                 她是黑,到了绝境,她不怕把别人染黑!
                 我明白她的意思,我如果不借钱给她,她入了监狱,第一个举报的人就是我了。
                 她在威胁我,用她特有的无耻。
                 山口牧斋把我一拉,挡在他的身后,徐妈妈,你要多少钱?我借给你。
                 为了我,他来承担责任。
                 徐佛告诉他数目,他答应她,让她明天来见他。徐佛一脸媚笑,朝我斜倪了一眼,杨爱,你真碰上出手狂绰的豪客——
                 客?
                 他不是客,他是我的爱,我的岸堤,我的依靠,怎么能是客?
                 这只乌鸦,叫的总是不吉。
                 突然,我感觉到一双怨毒的眼睛,在人群里毒镖般射来,刺我胸口。我身上一冷,忙忙四处寻找,却什么也没有,什么也没看见。可能是我草木皆兵了,我拉着山口牧斋的手转身就走。一时情绪降到了低谷。
                 我更紧的握住山口牧斋的手,只怕这一放松,从此就天涯相隔,我似乎感知到了什么,他的好,我无福享受长久。
                 好与美总是无法长久。
                 街上的行道树,一蓬一蓬种植的烟花一般,离不了地,在风里妖娆。风一吹来,红的,黄的,橙色的叶子,就一星一星地在阳光里闪烁,跳着死亡的舞,从空中坠落。
                 真美。他说。
                 秋天总是美的。叶子在死么?我说着,突然想哭。这么多这么多的东西我无法把握。
                 是的吧。他点头,想起什么一般问着,爱爱,你看过樱花么?他问。
                 我摇头。没有,这些年,我忙的为生存奔波。樱花在中国,多数在公园里,我无缘见着。而我自己就是一株夜色公园里的樱花,腐败而奢侈的灿烂着,只有夜的生物才能见着。
                 爱爱,我带你去看,明年春天,你和我,到日本……。
                 还有未来么?
                 我茫然。
                 第四章爱,只能埋在深心
                 时间一下子跨过去多好,如果苦难可以跃过。
                 有强光照来,摄人魂魄。因太过突然,我和山口一时胶片般定格,不知道什么时候,一群人暗恋上了我们。沧海桑田,海誓山盟,爱的那么急。
                 照相的照相,扛摄相机的扛摄相机,采访的女记者也走了过来,一口日语,山口先生,新闻媒体找了您好久,难道您不知道您的作品已经获得诺贝尔文学奖提名么?
                 还有别的记者,中国的,韩国的,也闹嚷嚷的提问。
                 他拉着我的手,对此提问理也不理。要走,要突围,要突破这四面楚歌,十面埋伏。
                 记者们不依不饶,拉住了我,这位小姐,你怎么认识山口先生的?你怎么和山口先生走在一起?山口先生一向行踪无定,请你告诉我们一些山口先生的日常生活细节好么?
                 闪光灯雪片般飞,铺天盖地。
                 燕山雪花大如席。
                 媒体就这样明目张胆的抢劫个体的隐私和秘密。
                 山口生气了,银子一般的发几近直立,怒吼一声,你们想干什么?你们?
                 正闹的不可开交,只听得警车声近了。我看了山口一眼,怎么,难道谁因此而为他报了警么?
                 他摇了摇头。
                 记者们一时安静下来,一队警察穿过人群,剑般直入,我和山口正茫然,他们已经走到了我们面前。
                 请问你是不是杨爱?一个大高个问我。
                 找我?我心头一凛,只好说,是!
                 请出示你的身份证。
                 我不得不掏出。
                 “喀嚓”一声,一个铁制的手铐,拷在我的腕间,方寸之地,已将我困。
                 我明白发生了什么。
                 完了,一切都完了。
                 我和山口,如果人人知道他喜欢的女人曾经是个妓女,他还会和我一起看樱花么?以他一向高贵的身份,况且他的作品已经获得诺贝尔文学奖的提名。爱这么好,却这么短,我只能拥有片刻的美好。
                 樱花,在那一刻,我看见它了啊,它已然纷纷坠落,一地的落红。
                 ——我不能牵累这个老人。
                 山口要把我拉往身后护着,我自觉的往警察这边一靠。从此,咫尺天涯,爱,只能埋在深心。
                 忘了我,山口先生。我低声的说。
                 他不肯,他在和警察纠缠。我知道,人类的感情,最最残忍的一份,便是忘。这个忘,便是让你心亡,曾有的一切,曾与他共有的过往,生生的死了,从此杨柳之岸,晓风之月,江之上舟,楼上之帘,只是一座存留于记忆深处的坟,还无凭悼的清明节。
                 警察把他推的一个趔趄,说,请不要干涉我们办案,杨爱涉及卖淫罪,我们才逮捕她的。
                 记者们哄然,闪光灯再次“咔咔”的响起,雨点般密集。千载难逢,和大作家手牵手的是三陪女生,这新闻真够大浪拍岸,惊世骇俗。
                 有警察喊道,不许拍照,不许拍照。说完带着我穿过人群。山口紧紧的跟在身后,喊着,爱爱,不要怕,我会来保释你的。
                 身陷牢狱,我谁也不怪,却放心不下一个人。猛的停住脚,山口,帮帮我,想个办法,这事千万不要让我弟弟知道。
                 是的,我那高校上深造的弟弟,他怎么能突然承受这样的打击?
                 他在那点着头,满头承诺的银发。可我知道,这太难办了,他不过是为了不让我操心,我在为难这位老人。
                 说完,我转身,一步一步,命运已经将我置于谷底,下来的路,我只能在那谷底寄生爬行。
                 街上不知道哪家的店在播着一首老歌,是那英年早逝的张雨生的声音,那声音金属片一样在远处坚强的自信:
                 你是不是像我曾经茫然失措
                 一次一次徘徊在十字街头
                 因为我不在乎别人怎么说
                 我从来没有忘记我对自己的承诺
                 对爱的执着
                 我知道我的未来不是梦
                 我认真的过每一分钟
                 我的未来不是梦
                 我的心跟着希望在动
                 跟着希望在动
                 ……
                 我的眼泪突突的爬出,两行赛跑的蚂蚁似得。谁的未来不是梦?都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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