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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玻璃唇 玻璃唇-第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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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完没了的恩爱,此别抑或就是生死相诀。
                 ……
                 第四章失去了女子天生的羞涩特权
                 喂,请问杨爱住这个病房么?
                 运蹇时乖,有人来。山口和我缓缓分开,他的吻,是一种酒,蕴藏多年,专门用来醉红颜。
                 我看着他,垂首低颜。很多年,因出卖皮肉,我失去了女子天生的羞涩特权。他唤回了这份感觉。
                 门外站着吴太太,她抱着一束鲜花,看着我们这一老一少,目瞪口呆,十分不解。
                 真……难找,好在刚有一位日本小姐指点,说你就住在这个病房……。她看着我,顾左右而言它,想岔开这尴尬。
                 袍角一闪,是贵子,在她身后,是她领她来见我。
                 这只鬼,她说她爱我,便见不得他吻我?
                 我回过了神,冷冷问她,陈慧芬女士,你来干什么?
                 爱爱,我来看看你,只是看看……
                 呵呵,你,终于知道我是谁了?
                 她点头,是的是的,爱……爱,你身体怎么样?
                 我的身体很好,谢谢你的关心。吴太太,你现在最大的责任是看好你的女儿婉莹,不要让她再接近我弟弟,你明白吗?
                 明白。她脸色苍白,爱爱,这些年——妈妈——对不起你们……
                 妈妈?
                 这个女人还提妈妈?爸爸手里的纽扣,我和弟弟的害怕,那长而无尽的黑夜,那兄妹恋的真相,一切,蝙蝠一般纷沓,逼迫的我立马闭眼。
                 不要侮辱妈妈这个词了,吴太太,你走吧——希望我们以后永不见面。
                 永生不见!
                 爱爱——
                 吴太太,请你出去。爱爱需要休息!山口牧斋看我下了逐客令,忙忙帮腔。
                 她的高跟鞋,在地板上杂乱的敲着,声音越来越远,快到了门口,我猛的睁开眼睛,怎么可以让她走?怎么可以这样便宜了她?
                 我恨!
                 我抓起了那束鲜花,蹂躏、撕扯,如扯碎她,歇斯底里地喊:陈慧芬——
                 她一个趔趄,蓦然回首,纷纷下坠的花间,是一张刹那老去的脸。
                 这张脸击中了我。半天,我低下了声,吴太太,答应我,你不去冬冬的学校打扰他,不去看他,他什么也不知道,请你,放过他,不要让他知道真相。
                 她弱弱的点头,点完踉跄而跑,脚步凌乱,好似随时都可摔一跤,跌出这交错不清的尘寰。
                 门在摇晃,她已不见,我恍然听到有谁在远处唱歌:
                 长亭外
                 古道边
                 芳草碧连天
                 一杯浊酒话离别
                 夕阳山外山
                 ……
                 第四章为我大明冤死的百姓报仇
                 山外山是我的童年,记忆里的母亲常常在夜里唱着这歌,把我们催眠。
                 爱爱,哭吧,哭出来会好的多。山口拍着我的肩膀,我缩在他的怀里,无声的哭着。
                 七
                 山口牧斋整日陪着我,照顾精心,连医生都奇怪我的康复。
                 他们不明白,对我来说,还有一剂良药,那就是爱情。
                 我喜欢上了这位日本老人,喜欢上了他对我无微不至的关心。从来没有人这样宠过我,我贪婪这样的感情。
                 ——况是我崇拜的作家这样宠我,谁说爱和身份无关?这样的话,千万不要信。
                 我在病床上撒娇,我想吃冰糖栗子哦,山口。他忙忙起身,要去买。我要跟了去,他不肯,把我按在床上,你是病人,爱爱,又瘦,乘这个机会好好养养身——
                 我娇嗔,女人要那么胖干什么?又不讲究吃肉。
                 他俯下了身,似舞似斗,逼近我,怎么不讲究吃肉?我就喜欢你胖胖的,我就要吃你的肉。
                 我拉被盖住了脸,坏,你这个食人族。
                 他含笑走。我探出了头,阳光照着他,把他的背耀如新剪的金箔纸,泛着柔柔的光,一时四壁黯淡,独他一身宝气,顶着一头银发玲珑塔般远走。
                 我痴迷的看着这宝光远去,突闻妖音魔咒:
                 如是,如是,和我走,我等了你好多年,我带你去个极乐世界,那里只有我和你,只有我和你,只有我和你……。
                 男声女声的混杂,把我引诱。
                 我缓缓的站起,跟了这声音走,贵子时隐时现,在前带路。
                 也不知道走了多久,水,是水,四周都是水。贵子浮在水里,长发如藻,她在缓缓漂浮,边浮边抚摩着自己的身体,眼神妖媚,如是,我爱你,你下来啊,你下来啊,看我美不美,看我美不美……
                 美丽鲜活的身体,开成一朵水罂粟。
                 我朝水里走去,一步一步,有人喊,如是,不要,水冷,不要跳湖。
                 水冷?不要跳湖?
                 这话怎么这般耳熟?
                 我抬起了头,是他——钱谦益。
                 前世今生,我怎么一眼就认出了他?
                 时光如翼,翩翩回飞。
                 他舍不得她跟着他死,他借着《清明上河图》无人看守的借口,送她走。
                 她一到草衣道人家,草衣就笑着迎出,如是妹妹来的好巧,今天可真是他乡遇故知了。
                 她正要问草衣那故知是谁,那人却自迎出,清瘦儒雅,羽扇纶巾,是陈子龙。
                 狭路相逢。
                 他一身青袍,只是尘满面,鬓如霜,已然不是她记忆里那翩翩的人。
                 一别经年,他,竟然开始衰老。
                 草衣置酒款待,两人心事重重。
                 陈公子也来草衣姐姐这作客么?她客气的问。
                 我是去金陵,路过这儿,来此坐坐。他礼貌周到的回答她。咫尺天涯,她已是别人的女人。
                 哦?扬州已经沦陷,清军正派兵金陵。人人在逃,陈公子为何不逃,反而激流勇进?
                 他拍案而起,惨然一笑,清狗惨无人道,扬州十日,杀我大明无辜百姓。血流成河,尸骨堆山。我昂昂七尺男儿,岂能贪生怕死,坐视不管,独善其身?我此次去金陵,为的就是号召民众的力量,抵抗清兵。
                 铁骨铮铮,可弹琵琶,余音绕梁。
                 她直视他,这才是个男人。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一种敬佩油然而生。曾经,她没有错爱他。
                 她斟酒敬他,好,陈公子,我敬你一杯,愿你到了金陵,喝了清狗血,食了清狗肉,为我大明冤死的百姓报仇。
                 他亦敬她和草衣一大盅,豪气干云的诵读:生当为人杰,死亦为鬼雄。至今思项羽,不肯过江东。
                 饮罢,三人相视而笑。
                 酒逢知己千杯少,越饮越多,草衣不胜酒力,早早的退了。她喝的脸贴桃花,眼泛水色,看着他,醉醉的看着他,不依不饶。有一句话,几年了,她一直想问他,你,为什么不来,谦益娶我的那日?
                 他苦笑,如是,我……
                 第四章这个阴毒的女人
                 为什么不来?你好大的架,那日被邀的客,都来了,为什么你不来,连这个面子都不肯给我?她恨,恨那么大的场面,都是做给他看的,他居然不来,真是唱戏空搭了戏台。
                 我病了。他抬头看着窗外,躲她眼光。接到你的请缄,我就病了,卧床一月,哪儿也去不了。
                 她媚眼如丝,睨着他,靠近他,真的?
                 他回头,他不得不回头。冷冷的说,真的如何?假的又如何?你嫁钱谦益不就为气我么?现在你知道这气的结果,是一场大病,你应该满意了吧?
                 这个阴毒的女人,她赐他一鬓白发,还要追问。
                 不!她笑着摇头,酒的热力,已然掌握了她。她的脸腻在他的脸上,醉颜如酡,火般热辣。我不满意,子龙,既然你这样在意我,为什么怕娶我回家?你看看,你看看,你连死都不怕,还怕娶我?
                 多年的情债,她不肯就此放,她追了债来,她不甘心,她难道在吃——他爱国的醋吗?
                 ——他肯为黎民百姓死,不肯为她!
                 他恨恨的抱住她,他抵不住她的诱惑,如果他不羁一些,放荡一些,没有那么多忠孝礼节做了阻挡的围墙,她该是他的啊。如是,你高估了我。我不是钱谦益,我怕,我怕世俗的力量……
                 他也有的怕!
                 她弄明白了什么,闭上了眼,在他的怀里,一滴泪缓缓流下。
                 他是爱她的。这发现让她明白她没白爱一场。
                 他心如刀割,俯下脸,要把那滴咸涩的液体喝了,他觉得,那是她为他流的液体,她因他而酿。
                 而她喃喃,谦益,谦益,我要和你死在一起,不要丢下我。
                 他一下停了,心死了,胳膊刹那成了尸骨,似乎一动弹就会散了架。七零八落,无法收拾。
                 她醉了吗?她睡了吗?她在梦里唤着她至爱的男人的名字——而那个男人不是他!!!
                 他嫉妒的发狂。
                 好长的时光,他悄悄的唤来抱琴,将她安置在她下榻的房。
                 他不辞而别,连夜骑了骏马,和自己赛跑一般,疯狂的拿鞭抽马,他要把她从心里放下。
                 可他放下了吗?
                 他牵马出院的时候,她便站在窗前,看着他,她是故意的。——国破家亡,眼看这一生就要完了,但她要有人记住她,那么就让这个她曾经爱过的英勇了得的男人记住她吧,嫉妒比爱长久,比爱毒辣,她送一份嫉妒给他。
                 那样,他也会记得她久一点,再久一点吧?
                 她把《清明上河图》托付给了草衣,让她藏好它。
                 谦益一死,她岂肯独活?
                 五月二日,她和草衣正忧虑的谈着国事,马蹄得得,研墨还未来的及禀报,他已风尘仆仆的进来了,一路呼着,如是,如是!
                 她看到他的刹那,摇了几摇,口干舌燥,耳中轰鸣,他活着回来看她来了!他终舍她不得!她悲喜交集,谦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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