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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1章

玻璃唇 玻璃唇-第13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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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她说话。刚走两步,又回了头,过两天你到市口来取啊,我叫温璋。
                   温璋?你也姓温吗?
                   是啊,温暖的温,美玉璋的璋。
                   莫名地,天然地喜欢他,只因他和温先生姓得一样。她甜甜一笑,点头,我叫鱼幼薇,谢谢你啊!
                   那一笑,柔情似昙花一放。
                   花样年华。
                   他看得呆了,那么好看的笑,是她笑给他!这笑如太大的恩赏,来得突然,使他晕头转向。他猛地转身,鹘起兔落地跑,跑进就近的一条小巷,气喘吁吁,抱着花篮,满耳里都是她的话。
                   温璋?你也姓温吗?我叫鱼薇儿,谢谢你啊!
                   鱼幼薇,鱼幼薇,他读到过她的诗啊。
                   过两天她到东市口等他,他来了。他递给她几叠厚厚的桃花笺,粉红色的纸张,桃花一样芬芳。纸上花瓣隐约,一页页地看去,纹路天然,好似每张纸上都是一个凝固住的三月天,制得实在太好了。她要给他银两,他慌张地推开,不要,不要。鱼姑娘把我当什么人了?这些纸,这些纸……鱼姑娘先拿去用,用完了,明年我再给你制些。只是,只是……
                   第12节:想把薇儿嫁了
                   话语夹缠,他有事求她?
                   只是怎么了?她抬头问他。
                   只是有一事相求,不知鱼姑娘能不能答应我?
                   什么事?你说出来,我看能不能答应啊!
                   我早就听说过鱼姑娘的诗名,不知道姑娘可不可以教我做诗啊……
                   他窘迫的脸都红成喜贴一张,低着头一口气把话说下。
                   教他做诗?
                   好啊!她一口应了。她真愁没回报他的方法,现在好了。她教他做诗,当真是最好的报答。
                   她取出一张纸来,真心地夸他,温璋,你制的纸真好,怎么制的啊,能把花瓣丝毫未损地制了进去?
                   制桃花笺讲究的是火候,就是煮桃花花瓣的时候,火候要适宜,火太大,煮烂了,火太小,花瓣的颜色和清香又煮不出来。煮得恰到好处的时候,把煮好的花瓣加进纸浆,就好了……
                   他一谈起制纸来,就羞涩顿失,滔滔不绝,如数家珍,不再慌张。
                   回至家,她忙忙给温先生写信,都写在桃花笺上,她那芳芬的心事,都隐在笺香,墨香,一笔一画的字香里。
                   ——他可读懂了它?
                   她教温璋做诗,温璋和她一起采桃花,给她制花笺。如此一来二往,两颗年少的心,不久就捻熟起来,青梅竹马。
                   又是一春,他和她一起去翠华山上采鲜花。
                   他试着叫她,走在她的身后,年少的嗓门,半成熟的嘶哑。薇儿。
                   薇儿?
                   温先生回来了吗?
                   她手里的花篮落地,她太想他!梦里梦外皆是他。软软地回首,满目柔光,温——
                   错了!是温璋。
                   她弯腰去捡篮子,失望满怀,却不带在脸上。温哥哥,你叫我干什么?
                   温哥哥?她叫他温哥哥?
                   温璋提着花篮,对着满山的青翠和鲜花,欢喜太大,无法释放,他疯狂地喊,薇儿,薇儿,薇儿……
                   她愕然,温哥哥,你疯了吗?
                   他不肯停歇地喊,薇儿,薇儿,薇儿……
                   群山回应,薇儿,薇儿,薇儿……
                   她亦孩子气,学着他应答,薇儿在这里,薇儿在这里……
                   群山回应,薇儿在这里,薇儿在这里……
                   好久,他才停住,她也停住,互相打量,傻傻地打量。他说,薇儿,我还会制别的花笺。梨花笺,紫藤笺,海棠笺,牡丹笺。薇儿,你要不要啊?
                   她歪头看他,要,当然要,只要是温哥哥做的花笺,我都要。
                   于是,他为她制花笺。梨花开了采梨花,海棠开了采海棠。
                   店里若忙,他和她便借了月色去采花。那夜,月色溶溶,他和她走在山上。她看到崖畔上几株亭亭的兰花。叹了口气,指给他,温哥哥,你看,真美呀。
                   他想也没想,就探出了身子,为她去采它。
                   骨碌碌一声,他就在她的眼前,消失不见了。
                   月色茫茫。
                   她趴在崖顶,吓得大哭,温哥哥,你在哪儿?温哥哥,你在哪儿?
                   回声悠扬。
                   他在山下大喊,薇儿,别哭,别哭,我在这里啊!
                   她探头看他,他在山下,他活生生地站在山下。
                   她一口气跑了下去,去找他。他满身泥土,胳膊上有一道深深的口子,血汩汩地流。她一边撕了衣裳的一角包扎,一边泪水满眶,温哥哥——
                   他笑,年少逞强。别哭,薇儿,没事。过不了几天,这伤就会好了的呀!
                   那伤是好了,只是留下一道长长的疤,像弯弯的月亮。他为了她而留在身体上的月亮。
                   日子箭般飞过,年少是快乐的,有温璋陪她。只是她的心事,从不告诉她的温哥哥,只是写在各种花笺上,写给温先生,让温先生读懂它。
                   有秋日写的《寄飞卿》:
                   阶砌乱蛩鸣,庭柯烟露清。
                   月中邻乐响,楼上远山明。
                   珍簟凉风著,瑶琴寄恨生。
                   嵇君懒书札,底物慰秋情。
                   有冬日写的《冬夜寄温飞卿》:
                   苦思搜诗灯下吟,不眠长夜怕寒衾。
                   满庭木叶愁风起,透幌纱窗惜月沈。
                   疏散未闲终遂愿,盛衰空见本来心。
                   幽栖莫定梧桐处,暮雀啾啾空绕林。
                   ……
                   山高水阔,不可丈量。温先生很少回信。温先生忘了她吗?
                   娘给她梳着发髻,蘸着清凉的溪水,梳得油黑发亮。娘说,薇儿,你十六岁了,该找一户好人家了。娘停了一停,又说,薇儿,温庭筠浪迹天涯,你不要对浪迹天涯的人抱太大的期望。她咬了咬嘴唇,说,娘,你揪痛了我。娘松了松手,又说,薇儿,温璋只是个店伙计,不要和他多来往。昨儿隔壁的王婆婆要给你说一门好人家——
                   她挣脱了娘的怀,发髻散开,泼了她一肩的墨。她苍白的小脸,镶在那墨的中央。她说,娘,你是不是不想要薇儿了?这么早就想把薇儿嫁了?
                   娘看着她,娘的手势,无奈而苍凉地搁在半中央。娘说,薇儿,不要怪娘。女人,得学会为自己的将来谋划啊。
                   6
                   温先生来信了,温先生在信里说,他要回来了。宣宗驾崩,懿宗即位,他想回长安城,回来,看看可有新的机会,适合他。
                   收信的那一天,她欣喜若狂。她出去买了胡装。轻纱,裸脐的胡装。她记得,温先生就喜欢小蛮这个摸样。
                   她学过胡舞,胡旋舞,柘枝舞,舞起来团团地流光。三年间她都学过了。为了他。
                   那是个夏日的早上,她站在窗口,看着他走近,担了一肩的夏阳。她欢喜地奔向门口,奔向他,奔向三年的相思地,温柔乡。她含泪地叫他,温先生,温先生……
                   飞鸟投林。
                   第13节:天赐一双
                   林不接纳。
                   温先生的身后跟着一位年轻男子。
                   他带这陌生男子来,干什么?
                   那男子宽衣博带,面白如玉,丰神俊朗。她轻轻地扫了那男子一眼,因了礼貌,柔声地问他,温先生,这位公子是……
                   有人在远处飞奔,喜欢叫她。薇儿,我给你拿些十二花笺来,你看看好不好看啊……
                   是温璋。他提了一叠新制的鲜花笺,香味不同,颜色各异,粉红、嫩紫、靛青、酥黄,一片片,一叶叶,是他年少的心事,碾平、压扁、晾干,拿来送她。
                   只是,他来迟了。欢颜博不得,心事偏偏要成干花。
                   她满心满耳的眼前人,哪里听得见他在唤她?羞涩令她心慌,三年了,她等了温先生三年了,他终于回来看她。
                   薇儿,你都长这么大了?越长越漂亮,我老了。温庭筠笑看着她,看看她的如酡红颜,看看李亿的丰神俊郎,心底可是想,他们二人,年貌相当,天赐一双。
                   他笑说,薇儿,这位是李亿李公子,他父亲李渔和我是八拜之交。李公子读过你的诗,一见倾心,专央我带他来,拜访你的。
                   不远处,温璋抱着鲜花笺呆立在小路上,石像一样。那两位男子,一位风流富贵,一位身形高大,显然其中之一就是温庭筠了。前几日,她就说她的温先生要回来了。她那么虔诚地赞扬她的温先生,好似温先生就是她的整个大唐。那倜傥的男子早长身而鞠,含笑递上一片爵里刺,鱼姑娘,请笑纳。
                   ……
                   从此她真的笑纳了他。
                   一如我笑纳了林廊。
                   林廊喜欢穿名牌衣物,喜欢坐我的车子,他是个虚荣的孩子,他喜欢享受一切现成的好,好衣,好食,好行,好住,好女人,好模样,所有的好,他都要。他懒,他懒得动弹,包括做爱,他也只喜欢男下女上这一种方式。
                   他说,懒散,是一种别致得风格。
                   确实,他别致得令人爱惜。
                   晚上,我在电脑前码字,林廊在巴格尼尼演奏的小提琴《浪漫曲》里,给那尾鱼换水,喂食。
                   我写字累了,轻步走了过去,从后抱住了他。我唤,林廊——
                   琴声如鬼魅。
                   他看着那鱼,他不说话。
                   林廊——
                   我娇娇地唤他,轻轻地吻他。吻他的耳垂,一点一点,他的耳垂和脖子是最敏感的地方。
                   茉莉姐,真奇怪,你看这鱼,它会随着琴声翩翩地舞呢!
                   他不接受我的挑逗,他没有情欲,此时此刻,他更关心的是那尾鱼了。
                   我放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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