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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3章

玻璃唇 玻璃唇-第1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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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有啊,他看着她,诚心诚意,爸爸永远不会烦你,做爸爸的怎么会烦女儿的?只是你这样的年纪,不谈恋爱会后悔。
               我不会后悔,我讨厌大学里的男孩子,他们就象猕猴桃,长着绒毛不说,咬一口还是涩的。
               他和素素听的哈哈大笑,他拉住了她的手,把饮料又递给她,宝儿,不要把眼光只放在学校,你可以不吃猕猴桃,吃火龙果,榴莲......哼,我才不吃,榴莲臭!
               哦,喜欢寻常味道的?那吃苹果,桃,西瓜,葡萄,橘子,梨......听到这,她终于";噗嗤";笑出,摇他的手,爸爸胡说,男朋友又不是水果。
               他的眼睛突然亮了,亮到昏眩的样子,胡说,胡说,富哥哥,你胡说......她的爸爸回来了,她惊喜。
               那个爱她的,她年幼时候相依为命的爸爸回来了。他,又是她的。
               他拉紧了她,看着她,是她。喜欢的。
               她想扑进他的怀里,撒娇,撒欢,蹭他的胡子,闻他的味道,整个身子在他怀里坐着,永坐不起。
               可有人叫,宝儿,宝儿,咱们再来一局。
               他大梦初醒,松开了手,宝儿玩去吧。
               她不情不愿的向素素走去,狠狠的跳,狠狠的拍,狠狠的扣,狠狠的杀,决无余地。那只球,被捆的禽,在空中仓促的飞舞。
               实际上,她的心,要扣要杀的是另外的人,另外的事吧?一来一去,大学毕业,她已经习惯了素素的存在。他是她的爸爸啊,是也只能是爸爸。素素的存在是好的,她,有太浓的恋父情结,爸爸是有意这样安排的吧?
               这几天,家里只有她,素素没法来做伴,她爸爸旧病复发,她去医院尽孝心了,顾不上来她的家。
               天热,她专门熬了绿豆冰糖粥,冻在冰箱,等他回来,给他下凉。
               她自己冲了个澡,换了软烟罗衣,找来衣架上爸爸的西装,她穿上了它。
               不由她,从十六岁那次以后,她就喜欢偷偷的穿爸爸的衣裳,从大的晃里晃荡,到现在已经可以紧紧贴她身上,好似专为她订身而量,她抖着湿辘辘的头发,闻着爸爸衣服上的体香,懒懒汲着拖鞋,一会看看冰箱,一会看看,她怕他回来,还冻不出碎碎的冰花。
               碎碎的她的心事吧。
               他回来了,她听出了他的脚步声,忙把他的衣裳脱下,挂好,怕抓住罪证一样。而后把绿豆冰糖粥取出,放在茶几上,懒懒的依在沙发。
               有情怕被无情恼。故做随意无心。
               他进来看见她,坐在那,丰满修长,一团烟笼的玉,一块雾罩的和氏壁,他突然有点慌张,她怎么又把这软烟罗穿上,每年夏季,她总要穿着他,在他眼前一团烟一样的晃。
               爸爸,你回来啦?她淡淡的笑,身子斜在沙发。
               什么时候,她有了庸懒的女人样?
               他选择坐在侧面沙发,既不直面她,也不靠近她。问她,宝儿,大学毕业了,有什么打算啊?
               上班。
               上什么班?他含笑看她,这么快,在他的手里,她由一个孩子长大到说要上班。
               我看看哦,爸爸......她停了话,她倒希望去他的公司上班,可她希望他先把话讲,他要她,而不是她给他说,我要到你的公司去上班。
               他看着她,明白她的意思,宝儿,到爸爸的公司来吧,女孩子管理服装也有兴趣,说,你要什么职位,爸爸给你什么职位。
               她的眼睛一亮,去的,可是只有她?
               爸爸,素素呢,这几天她没来,我不知道她准备毕业了怎么样呢?
               他把头一低,宝儿,这个爸爸安排好了,让她和你一起去爸爸的公司上班,好和你做个伴,你说呢?
               果然,不只是她。
               她的眼光黯然,蜡炬成灰,素素阴魂不散,她并不想要她来做伴,她只想要她的爸爸和她做伴,小时候一样。
               可素素是有痣的呀,爸爸喜欢那痣,爸爸怀旧,爸爸一直因为妈妈,而......关爱素素的吧?
               可见长的好,不如长的巧,素素的那个痣属于情感的投机倒把。
               素素去,她就不去,凭什么他把素素安排好了,才叫她去?她生气,却笑,爸爸,我想出去锻炼一下,长大了,不能老跟着你混吃混喝啊?
               什么话?
               他抬眼看她,眼光隐然一跳,剪断的烛光。羽翼已丰?单飞去吗?亦或,她要离开他?
               而她没有看见,她只觉得自己的心,那小小的心,不能一天一天的看着素素和爸爸亲密无间。它太小,盛不下,装不了,不是一个大的厅堂。有的时候,心挤了起来,一方影子,都会把人挤,压,迫,害,无立锥之地,无立世之方。
               那么躲吧。
               那么闪吧。
               你想另立门户做生意,是吗?那也好,爸爸拨一部分钱给你。说一下,想做什么生意,我看看前景怎么样?
               爸爸,我都说了不和你混吃混喝,你把我养的这么大,我也该靠自己生存了吧?
               清算过往?什么时候这样生分了?
               去意已决。
               他问她,你真的决定了吗?
               恩。她点头。
               年轻气盛,让她在社会上闯闯也好。他,总不能陪她一生吧?等她有了可照顾的人,再回来,也不要她加入他的事业。她该身家清白,一世无忧。
               况且,现在,无论她到那,背后总有他荫蔽吧?会出什么事呢?于是突然一笑,好的,宝儿出了社会,要展翅飞翔,有骨气,是爸爸的孩子。可说好了,历练到金刚不坏,可要回来帮爸爸啊!
               大势已逝。
               他竟然不留她!
               他,竟,然,不,留,她!
               她点头,好的。站起来,把绿豆冰糖粥往他面前一推,施施然的进了自己的卧房。
               人走的一摇三晃,泪却滴到衣衫上,一下就洇了,一滴叫着爸爸,另一滴叫的还是爸爸。
               可,他听见了吗?
               第二天,她就应聘到模特队。包家文一见就笑,孙小姐的大架,怎么就应聘到我这胡三狗四的模特队来了?不是开玩笑吧?
               实习生活,包老板,不可以吗?
               可以,可以。那包家文拍掌,孙小姐这样的人才,拿八抬大轿请,还怕请不来呢,怎么不可以呢?
               他拍她马屁,不外是因为,她是孙富的女儿吧?
               上班下班,她坐在公交车里,赌气的挤一身臭汗,赌气的拉着横杆,看着窗外,人流水般流过,不同的脸,不同的店面,是不同的浪花,开了又谢。
               而她却在岸边,不走,也永不湿鞋。
               都与她无关呵,任它浪来浪去,花开花谢。
               这一朵是谁,喜气盈盈,含羞带露,看着另一朵英俊的男性的脸?是素素,凭着直觉,她太熟悉她的脸。
               而那男性的脸,在她的眼里一亮,闪着毒的光焰,似乎一条蛇,突然咬了她的心,令她莫名一颤。她不知道她要干什么,车一到下一站,她就忙忙跳下,整衣理衫,迎面向他们走去,笑容满面。
               素素,你在街上逛啊,真巧,遇见了。她轻轻拍她肩膀,打了招呼,扫那男子一眼。
               而素素不愿,显然素素不愿意身边的男子看到她,她太有优势,在男人面前。
               谁说,美貌不重要?心灵美,得把左右心房,左右心室都剥出来做大型房展,可世人有几个人做的起,并不是人人都是地产巨头,商界名家。
               他也在看她,目眩神迷,她的眼光两柄小锤一样,锤过他的心,心鼓咚咚,那儿蹦出来的性感娇娃?
               她也看他,一时迷惑,这个人,她并不讨厌,反而有三分喜欢,三分眷恋。
               遇春,这是我朋友孙宝儿。
               宝儿,这是我朋友柳遇春。
               虽不愿,但不肯带在脸,素素给他们两相引见。
               而他们早把手儿相握,一见到她,他突然会说了俏皮话,孙小姐,今天是天使节?
               哦,什么意思?
               我看见天使了啊,她就在我面前,素素,你说是不是啊?
               素素的脸在变白,喜气脱落,风打杏花,但强撑的点了点了头。她却笑着挽住素素的胳膊,亲密无间,素素,你的朋友很有意思哦。
               横刀夺爱,也要夺的不动声色,杀人不见血。素素,不也是这样夺走了她的爸爸?
               她和她学。
               她是她现实的教材,可以即时翻阅,备案,画线,勾勒重点。媺,媺,杜媺......是谁唤我?
               那唤蓦然把孙宝儿变成了杜十娘,换下了当世衣,着上了旧时妆。
               魂魄一飞三万里,梦里一回六百年。
               只见一位男子,青衣长袍,正在挥毫弄丹青。画中女子明皓齿,巧笑妍艳,袅袅依楼,翩翩然要走出画里,与人一亲芳泽。
               哦,是谁?如此形神俱佳。
               那衣饰裙带,分明是杜十娘初初见李甲时的装饰,他怎么记得这般毫厘不差?
               谁知画至最后一笔,他却摇头,自言道,媺,媺,遇春手拙,难以画出你的十分之一。说罢长叹一声,把画揉了。
               此时却有书童进来,双手垂着,少爷,李甲李少爷求见。
               快,快快请了。他边走边迎了出去,那李甲迎面来了。
               李兄今天怎么有空来看我了,温柔乡里走出来,换换空气吗?他请李甲坐了。
               唉,李甲唉声叹气,柳兄不知,我现在银钱花尽,被那势利眼的老鸨妈妈赶出。十娘又要和我从良,正愁那儿去凑银子赎她!
               杜媺要他赎她?
               真的?还是假话?
               他一震,手里的茶也摇了几摇,心事如水,涟漪圈圈。
               难止摇荡。
               李兄可是开玩笑?他疑惑相问,但愿是假话一场。听说那杜十娘自出道以来,京里要赎她的王公贵族无数,她都不肯应了从良,说做妓女有什么不好,乐得逍遥自在不说,赏男人也被男人赏。很多人为和她一亲芳泽,想尽办法。那老鸨为了赚钱,更是漫天要价,才没人能赎的成的。李兄,这次她......她怎么就应了你了?
               李甲却笑,不快顿失,她应了我???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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