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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6章

巡狩大明-第86章

小说: 巡狩大明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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蓉不敢有丝毫大意。

王世勇听了他的话之后心气平复下去,摸着脑袋笑道:“呵呵,骆管家说的是,我想差了,就按骆管家说的办吧,不过嘛……虽说银子好赚,十万两银子也不是个小数,加上之前让梅管家带去应天的五万两,为了这个周安竟然前后要花这么多银子,真是亏大了,早知骆管家精通奇术的话,当日就该……”

“东家,谁想得到周安区区一介书生,骨头竟然那么死硬呢?连上两次刑场居然还告,东家也没提前跟我说,要不东家给他在牢里下的药就不会只让他成了残废,而是莫名其妙地魂归黄泉了……”骆管家阴阴地说道。

王世勇哀叹一声,说道:“是啊,实在没想到,十五万两银子啊……回头一定要在那两个小娘皮身上索回来,娘咧,十五万两银子,就算是怡红院的头牌都可以买上一打了。”

骆管家嘿嘿笑道:“不一样嘛,俗话说妻不如妾,妾不如妓,妓不如偷,偷不如偷不着,公子无师自通深得其中三味,真乃天才也。”

“哈哈,骆管家真会说话……”两个家伙在下面放声大笑起来,苏蓉暗啜一声,等着那个家丁拿到银票和回信离开王家的时候,她才小心翼翼地跟着离开。

段飞得到苏蓉回音的时候已经是申时中(下午三点多),苏蓉一面大口地吃着东西,一面跟段飞他们讲述自己离开之后的所见所闻,以及自己的所为。

苏蓉跟着那个家丁回到码头,在他们开船之际,苏蓉将那封回信以及十五万两银票都悄无声息地偷了回来。

“等他们好不容易回应天,打开锁发现匣子里已经空无一物的时候,不知道会是一副什么样的表情呢。”苏蓉得意洋洋地说道。

洪邦却说道:“假若他们发现不对立刻赶回来向王世勇禀报怎么办?”

段飞道:“速战速决吧,反正我也不打算在苏州呆多久,咱们迅速收集证据,找齐证人,然后便返回应天好了,吴婶,你们有决定了吗?”

吴婶和吴益亲眼见到苏蓉偷来的信件和十五万两银票,又听到他说着高来高去的本事,已相信他就是评书故事中经常出现的大侠,大明中叶评书风行,恶吏横行,正是一个崇拜英雄的年代,包公案、狄公案等清官故事最受欢迎,评书中的清官身边往往都会有侠客相伴,而苏蓉正好填补了段飞这个‘清天’身边的空白。

经过石斌等人不断地鼓吹,吴婶他们心中已经有些动摇,此刻被段飞一催,他们互相看了一眼,终于缓缓点头,吴益说道:“爹从前一直叫我做什么事都不能亏了良心,周安明显是被王世勇陷害的,有大人做主,这一回我豁出去也要帮他洗冤,我们愿意跟随大人回应天,不过我们所知也不多,当年的蔡仵作或许知道得比较多,但是他已在去年突发大疮死了。”

“哦?他死在二审周安之前还是之后?”段飞问道。

吴益突然哆嗦了一下,惊骇道:“大人不问我还没将两件事联系到一块,蔡仵作果然是死在二审周安之前,难道他也是被王世勇害死的么?”

段飞安慰道:“这也未必,或许只是个巧合罢了,这个蔡仵作家在何处?家里还有什么人?送你们上船之后我要去蔡家走走。”

“蔡家就在隔壁街净水桥边,他家里还有老婆和一个小儿子吧。”吴婶说道。

段飞说道:“好,事不宜迟,三位收拾一下,石斌和郭威送你们回应天,洪邦、蒋骏和苏蓉留下,我们一起去蔡家。”

净水桥边有个大约五岁的小孩正在嬉戏,经吴益指认,那正是蔡仵作的儿子蔡雄,石斌和郭威送吴家三口离开之后,段飞带着苏蓉缓步向蔡雄走去,正在玩水的蔡雄警惕地向两人瞧来,苏蓉上前一步,微笑道:“小弟弟,你叫蔡雄是吧?你娘亲在家吗?我们有些事要找她。”

蔡雄一声不吭地转身就跑,转过拐角不见了,段飞和苏蓉相视一笑,两人按照吴益的指点向另外一个方向走去,不一会就来到了蔡家门前。

“你们是什么人?为什么找我娘亲?”稚嫩的声音在背后响起,蔡雄不知何时已跑到了两人背后,瞧他双手藏在背后的样子,似乎暗藏了什么武器。

“我们来找你娘亲是为你爸爸的事,你不想知道你爸爸为什么一向无病无灾却突然暴病身亡吗?”段飞笑道。

“我什么都不想知道,你们快走!”蔡雄右手一挥,一块石头朝段飞扔了过来,蔡雄叫道:“不走我就砸……”

他的话突然顿住了,因为段飞飞快地伸手抓住了从他耳畔一尺多远的地方飞过的石块,这一手对一个五岁的孩子来说还是很神奇的。

蔡家的大门吱呀一声打开了,蔡仵作的妻子蔡氏走了出来,对蔡雄喝道:“阿雄,你又在做什么?不得无礼!”

她转身向段飞他们望去,欠身施礼道:“两位先生是来找妾身的吗?妾身夫君早疫,家里只剩孤儿寡母,不方便待客,还请两位原谅。”

段飞对她拱拱手,说道:“蔡夫人,在下有礼了,我们是为蔡仵作而来,蔡夫人难道不想知道蔡仵作的真正死因么?”

蔡氏的身子猛然一震,蔡雄向她奔去,她俯下身将蔡雄紧紧地搂着,眼里溢出晶莹的泪花。

苏蓉催促道:“蔡夫人,请让我们进去吧,站在门外更加惹眼,我们还有很多话要和蔡夫人说呢。”

蔡氏还在犹豫,蔡雄抬起头,哀求道:“娘……”

蔡氏终于转过身,请二人进入屋中,蔡雄很懂事的把门关上,然后站在母亲的身后,睁大了眼睛。

段飞开门见山地说道:“蔡夫人,你知道蔡仵作为什么会死吗?”

蔡氏的身子又颤了一下,段飞说道:“周登死得不明不白,蔡仵作也死得不明不白,这两个案子虽然时隔一年,但是却有很多关联处,蔡夫人想知道吗?”

蔡氏摇摇头,回手推了蔡雄一把,说道:“阿雄,你到后面习字去,娘亲没叫你不得出来。”

“娘~~~~”蔡雄挨着母亲撒娇,蔡氏还是硬着心肠将他赶走了,她镇定了一下,用衣角擦去眼角的泪水,望着段飞和苏蓉道:“你们不是王家人,你们到底想做什么?”

段飞说道:“逝者已矣,我们不是来找蔡仵作麻烦的,我们只想知道真相!”

“真相?”蔡氏冷笑一声,硬邦邦地说道:“真相就是我夫君突发毒疮而死。”

“还敢狡辩!”苏蓉怒斥一声,挥掌一拍,杂木的小木桌在咔嚓一声之后裂成了七八块碎木片,苏蓉喝道:“你可知我家大人是什么人么?真人面前不说假话,乖乖将蔡仵作贪赃枉法收受贿赂陷害周安之事老实交代便罢,否则……我们也不为难你,我在你儿子身上随便一个地方打上这么一掌……嘿嘿……!”

第〇一五〇章 【故布迷阵】

蔡氏被苏蓉那一掌吓了一跳,然而她很快又镇定下来,直到苏蓉威胁要打她儿子一掌时,她才惊慌起来,叫道:“你们不能伤害雄儿,他是无辜的,要杀要剐就冲我来!”

“不得对蔡夫人无理。”段飞对蔡氏和颜悦色地说道:“蔡夫人,我知道你顾忌什么,你放心,我保证蔡仵作的事祸不及妻儿,而且我会保护你,绝不让蔡仵作的悲剧重演,蔡夫人,只要你能为周安作证,或者提供有利于周安的证据,我便安排你离开苏州,到一个没有人认识你们的地方,殷实安详地生活下去,你意下如何?”

蔡氏冷笑道:“你到底是什么人,我凭什么相信你们?”

苏蓉继续扮演黑脸角色,她一声冷笑,道:“你真是有眼不识泰山,我家大人便是皇上钦点的都察院右都佥御史,专门追查天下冤=假=错=案,你还不将实情道出么?莫要误人误己啊!”

听到皇上钦点四个字蔡氏已是心神一动,又听到御史之名,她顿时改变了主意,苏蓉说的都没错,问题在于段飞这个御史权力很小,而非奉旨巡查江南的巡按御史,蔡氏对官场了解不多,顿时上当。

蔡氏心防终于被攻破,她呜咽着向前一扑,跪倒在段飞面前,泣不成声地说道:“大人,我家夫君死得冤枉啊,他并未陷害周安,只是事后收了点周家的谢银而已,周安刑场之上突然翻供喊冤,官府将他拿回重审,我夫君就不明不白的死了,尔后王家便派人前来,威胁要抓走雄儿,将家里大搜一遍,他们没找到什么,又留下一百两银子走了,大人,我实在不知这究竟是为的什么,为了雄儿,我什么也不敢说,什么也不敢做,请大人为我孤儿寡母做主,为我夫君申冤啊!”

段飞认真听完蔡氏的话,然后问道:“你说你夫君并未陷害周安,事后收了些谢银,这是官场规矩,我不会怪他,只是……周安被抓后没几天王家便抓走了周氏,侵占了周府,你夫君是哪一日收到周家的谢银?又拿了多少谢银?”

“这……”蔡氏身子一震,她惊诧地说道:“我只听说周登赌博输光了家产,周氏卖掉了产业为夫君办完丧事,然后便回老家了,怎可能……”

苏蓉冷笑道:“事实便是如此,周氏现在正是王世勇的第七房小妾,给你夫君送谢银的只怕不是周家的人,而是王家的人,蔡夫人,你夫君收了多少谢银?你还没回答我家大人的问话呢。”

蔡氏有些失神地跪坐在自己腿上,她喃喃地说道:“难怪……难怪夫君自从那件事以来一直郁郁不乐,夫君是在周安被判绞刑之后的第二天拿回纹银一百两,说是周家的谢银,可是……”

“只怕那是王家给的封口费吧。”苏蓉冷笑道,段飞抬抬手,打断了苏蓉的冷嘲热讽,说道:“周夫人,你说王家在你夫君死后派人来你家里大肆搜索,莫非蔡仵作曾经留下什么东西,可以证明周安是无辜的么?”

蔡氏微微一愕,然后摇头说道:“没有,就算有也早被王家的人搜走了。”

段飞沉声道:“蔡夫人,本官以诚待你,你也需以诚待我,你不善掩饰,你的话是真是假本官还是看得出来的,蔡夫人,蔡仵作真的没留下任何东西给你么?”

蔡氏犹豫了一下,终于说道:“大人明察,夫君确实留了些东西给我,没有被王家人搜走,不过却与周安的案子无关,夫君留给我的是一坛银子,埋藏地点他早已告诉我,至今我还没有挖出来看过。”

段飞听得精神一振,说道:“银子埋在哪里?你放心,本官只要证据,你夫君留下的银子再多本官也不会看在眼里,更不会没收掉。”

蔡氏轻叹一声,站起身,对段飞道:“请大人跟我来吧。”

蔡氏转身向后走,掀起门帘突然看到蔡雄正在门后偷听,蔡雄一下扑到母亲怀中,叫道:“娘,爹没有害人,爹没有害人!”

蔡氏搂着蔡雄泣不成声,好一会才收拾心情,带着段飞他们来到院子里的葡萄架前,说道:“坛子就在葡萄根下,阿雄,去柴房拿锄头出来。”

段飞是在场的唯一男子,他只好亲自上阵,三两下将葡萄架下的土挖开,终于将一只陶瓷坛子挖了出来。

陶瓷坛子大约有个小南瓜大,从里面倒出十多锭大银,然后飘出一张纸来。

段飞大喜,拾起纸认真一看,却失望地将纸交给了蔡氏,那是一张蔡仵作早就留下的遗书,虽然遗书中蔡仵作痛悔自己所做的事情,留下遗书与一坛银子给蔡氏母子以备不时之需,却没有提及任何一个确切的案子。

段飞失望的神情溢于言表,他望着被挖的一塌糊涂的葡萄架子,顿足道:“没想到蔡仵作竟然什么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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