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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凰权之天命帝妃-第43章

小说: 凰权之天命帝妃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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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阮烟罗虽然没有见过沈红颜,但对这个不让须眉的女中豪杰却很有好感,此时知道皇帝对沈红颜怀着这么龌龊的心思,一股恼怒立刻不由自主的由心底而生。
  眼底闪过一抹阴沉,阮烟罗收回目光,眼角滑过坐在对面的南宫暇,忽然诧异的发现他的手紧紧掐入跪坐在地下的大腿上,几乎深入肉中。
  他的情绪很激动,显然被什么事情刺激到了,可是大殿中一切都很正常,会是什么事情刺激到他?
  阮烟罗是观察力很敏锐的人,她抬头看了下南宫暇的表情,南宫暇低着头,眼睛也垂的低低的,什么都看不见,可是身周散发出的那种阴沉气息,却让人丝毫无法忽略。
  一个念头闪电般滑过脑海,阮烟罗倏的转头将目光再次望向坐在她上座的南宫瑾,华妃是南宫瑾的母妃,她现在伴在皇帝身边,万千荣宠,春风得意,南宫瑾本该高兴才对,可是南宫瑾面上并不见多少笑意,反而眉眼间也有些与南宫暇类似的阴沉。
  许多线索如拼图一样一点一点由混乱到规律,阮烟罗隐隐拼凑出某件事情的原因,虽然还无法验证,但她自信必然八九不离十。她皱了皱眉头,又看了一眼南宫暇,眼中有丝了然与同情:原来是这样。
  此时皇帝与华妃走进殿门,所有的人都离座起身,大礼相迎,阮烟罗也不例外,跟着众人一起跪拜下去。方才皇帝进来,她本该最先去打量皇帝的,可是因为发现了这么多出她意料的事情,一圈转下来,竟是都没来得及看皇帝一眼。
  她没有看皇帝,可皇帝却在看着她。从入大殿开始,皇帝的目光就一直定在他身上,片刻都不曾移开。
  今日是正宴,一众桃红柳绿中只有阮烟罗一袭白衣,极为出众,皇帝开始只是下意识被阮烟罗的服饰吸引,然而只一眼,就猛然睁大了眼睛,像看到什么不可置信的事情一样,紧紧地盯着她。
  他的目光越来越亮,露出欣喜的神情,喉结也不自主的上下滚动几下,嘴唇轻轻蠕动,一个名字几乎就要脱口而出。
  像,实在是太像了。

☆、082 一发之差

  皇帝几步走上前,向着阮烟罗伸出手,竟像是要亲手去扶她起来,连华妃都被甩在一边。
  满殿的人都低着头,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而华妃的脸色瞬间雪白,像是被人吸干了身上所有血液。
  她把指甲掐入掌心,脖子却扬的更高。一双混合着痛苦愤恨悲伤怨毒的眼睛里,隐隐闪过杀机。
  阮烟罗低着头看到皇帝明黄的帝靴,虽然不知道他要做什么,心里却也涌起不好的预感,这件事情也是在她意料之外的,在郡主的记忆里,皇帝虽然对郡主容忍有加,但关系并不亲密,偶尔看到郡主还会露出嫌弃的眼神,就连除了追南宫瑾万事不管的郡主都知道,皇帝那是觉得她侮辱了沈红颜的血脉。
  可是他现在到自己跟前,是想做什么?
  阮烟罗分毫不知,她方才观察南宫瑾等人又细细琢磨的神色有多专注美丽,更不知道这一幕全部落入皇帝眼中,与他心底的某个人无限重合。
  巨大的欣喜冲击着皇帝的心,他根本顾不到旁人会怎么看他现在的做法,只是一心要把面前这个女子扶起来。
  就在他的手要碰到阮烟罗的时候,殿外忽然传来一声响亮的通报:“凌王驾到!”
  南宫凌从来不参加这样的宴会,从来没有人能勉强南宫凌参加这样的宴会,哪怕皇帝也不行。
  不知道多少次,皇帝被南宫凌的拒绝扫的一点面子都没有,还要把所有的火都压在肚子里,假装大度的说一句凌儿太忙。
  可是这一次南宫凌却来了,小太监想着皇帝看到凌王得多开心,通报的格外响亮。
  这声通报就像是一声惊雷,粗暴地打断了皇帝的臆想,他维持着弯腰的姿势停下动作,手掌距离阮烟罗的肩头,只有一根头发丝的距离。
  南宫凌迈入大殿,眼睛沉了沉,他来的刚刚好,早一分,晚一分,都不行。只有这个瞬间,才能最好的惊醒皇帝的美梦,让他清醒的认识到眼前的那个女人是谁。
  “儿臣参见父皇。”南宫凌跪下,行了大礼,他的态度算不上恭敬,但礼数却很周到,让人就算不爽也抓不到任何把柄。
  皇帝微吸一口气,缓缓直起身子,把目光由阮烟罗转到南宫凌身上。
  只是一瞬间,方才的狂热尽皆退去,取而代之的是久居上位的威严。
  他盯着自己的这个儿子,心头说不出是什么样的感觉,这个儿子是他一生的骄傲,能生出这样优秀的儿子,是连他自己都始料未及的,也许当初他做不到的事情,他的儿子可以帮他完成。
  可是这个儿子又太不听话,他像是天边的一片云,抓不住,摸不着,他没有任何在乎的东西,也不为任何东西停留。自己手里这些令天下人趋之若鹜的荣耀与权威,他连看都懒得看一眼。
  可是如今,这件事情似乎终于有了改观。
  一个人,有在意的事情,在意的人,就有弱点,有弱点,就可以拿来利用,只是……有点可惜。
  皇帝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手,嘴里涩的发苦。一根头发丝,只差这么一点点距离,他就能摸到他这一生最深藏的渴望。
  将手背在背后,皇帝恢复成平日高高在上的样子,淡声说道:“平身吧,其他人也平身。”
  阮烟罗爬起来,眼睛与刚好在她附近的南宫凌对了个正着,南宫凌唇角一勾,露个倾国倾城的笑意,这条小鱼儿是他的,谁也夺不走。
  就算是皇帝,也不行。
  阮烟罗被他一笑只觉得心跳骤然加快,这种不受控制的感觉让她很不爽,她眉头一皱翻了个白眼:妖孽!
  南宫凌笑意更深,勾着唇角去了自己的位置,一顿宴席如阮烟罗想象般死板加无聊,她一直担心皇帝问她些什么又或者下些什么不该下的命令,毕竟皇帝刚才明显是想对她做某些事情的,可是皇帝居然自始至终连往她这边看一眼都没有,倒让她白担心一场。
  约摸半个时辰,宴席结束,众人按次序退了场,阮烟罗找到一直等着她的兰月兰星一起出了宫门,这才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回身望着朱漆铜钉的巨大宫门,像一张巨大的嘴露着狰狞的牙,人人都以为里面是无风无雨的温暖,孰不知还有喘不过气的憋闷与遍地四溅的血腥。
  “怎么,出宫了舍不得?”南宫暇刚出宫门,就看到阮烟罗看着大门发愣,憋了一整夜的恶气立刻涌上来,毫不客气的出言讽刺。
  阮烟罗瞥了一眼南宫暇,居然并没有反唇相讥,只是意味深长的看了他一眼,就准备离开。
  这不是阮烟罗的风格,而且那一眼让南宫暇十分不舒服,就好像藏在心底的秘密被人窥视了一样,看到阮烟罗要走,一股被漠视的羞恼止不住的涌上,南宫暇更为刻薄的说道:“怎么,迫不及待想要住进去了?那就乖一点少跟五哥作对,说不定将来五哥可怜你,会在里面给你留个一房半室。”
  南宫暇平日里虽然阴狠毒辣,但也不会这样刻薄,只是不知道为什么,一遇上阮烟罗,他的自控力就会像水一样飞速流失。
  阮烟罗停下脚步,转回身看着南宫暇,南宫暇眼睛一亮,心里不知为何竟有丝喜意,他此时根本未曾察觉,也许他说那么刻薄的话,只是为了让阮烟罗留下来。
  “如果我说,这座宫殿,和我,只能选择一个,六皇子觉得瑾王会如何选择?”
  笑话!南宫暇第一个念头就是要毫不客气的嘲笑,这座宫殿代表着什么?代表着天曜至高的皇权,代表着无上的尊荣和权力,她一个小小的阮烟罗算什么?她凭什么把自己和这座宫殿相提并论,还要给出这么一个根本不用选的选择题?
  可是看着眼前的阮烟罗,他嘲笑的话到了嘴边上,却硬生生被卡住,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083 父子交锋

  阮烟罗一身白衣,唇角含笑,纤细的身形和巨大宫门形成强烈的反差,几乎可以忽略不计,可是偏偏,没有任何人能真的忽略她,她只是随随便便的站在那里,就有一种无可比拟的力量,南宫暇的眼前似乎浮现一杆天枰,一边是庞然大物的皇宫,一边是白衣飘摇的阮烟罗,明明差别那么大,可是二者的力量居然势均力敌,甚至阮烟罗还有隐隐胜出的趋势。
  “我一生不能碰触的,除却重要的人,便是自由的心。这宫殿虽然华丽,于我而言却不过是牢笼铁栅。我此生宁可流离失所,宁可颠倒折磨,也绝不入这牢笼。”
  阮烟罗说这句话的时候,从未想过有一天她真的会进这宫门,也不曾想到她今日说的每一个字,都在日后变成铁一般的现实。如果她知道,如果可以重来,她一定不会说的这么绝对,至少要留一线生机,好让日后,不会吃那么多苦。
  她看着南宫暇淡淡说道:“六皇子可以把我的意思转告瑾王,我与这座宫殿只能得其一,他若是选好了,便不要贪心,否则恐怕顾此失彼,到头来两手空空。”
  微微颔首,轻声说道:“告辞。”
  她虽然说二者可以得其一,可是却知道以南宫瑾的性子,必然会选择这座巨大的宫城,换言之,她这句话就并不是要南宫瑾做选择,而是在提醒他,他注定得不到自己,不如早早放手。
  阮烟罗走了许久,南宫暇仍然立在原地,他低着头琢磨着阮烟罗的话,心里似有某些东西摇摆难安,又似有某些东西,落地生根。
  鸣鸾殿里,所有的人都走干净,只剩下皇帝和南宫凌。
  一般遇到这种场景,当儿子的总会问一句:父皇找儿臣有事?然后他就可以顺理成章的把他的话说出来。
  可是这个儿子偏不,他微微侧着身坐着,面容肃穆淡然,手脚摆放的位置可以直接拿去当宫廷礼仪典范,态度谦恭又有礼,但就是一个字也不说,生生的把皇帝晾在那儿,还让他一点不是都寻不出来。
  看着这个优秀的儿子,皇帝干咳了一声,自己厚着脸皮打破尴尬说道:“你回来这些日子,怎么也没进宫来看看朕。”
  “父皇事忙,儿臣不敢打扰。”南宫凌对答的有板有眼,一丝不错,可就是莫名的让皇帝火大。
  哪有父子两个如此生份的?
  强压下火气,皇帝接着说道:“朕年纪大了,好些事都力不从心,你回来就好了,也能为朕分分忧。”
  南宫凌眉稍挑了一下,一语不发。他无论说什么,皇帝都能接着话头让他把事情接过去,可是他一语不发,皇帝就没办法。
  等了一下,看南宫凌一点要说话的意思都没有,皇帝气的咬牙,但是也没办法,只得自己又挑起话头说道:“最近南楚皇帝病重,有资格登帝位的人都蠢蠢欲动,恐怕咱们这京中最近也要不安生了。”
  南宫凌眉目一垂,说道:“父皇雄才大略,这点小事必然不放在心上。”
  言语恭敬则恭敬,但是滴水不漏,竟是让皇上一点把事情交给他的机会都不给。
  皇帝绕了半天圈子终于不耐烦了,他虽然看重这个儿子,但更看重天曜的江山,有些事情,他做也得做,不做也得做。
  如果是之前的南宫凌,也许他还要费点心思,可是现在就不一样了。
  他面色一缓,端起手边茶喝了一口,慢慢说道:“昨天你五弟来跟朕请旨,说阮家的丫头已经及笄,希望能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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